“站住。”


    臉色蒼白的薛純欲,忽然對崔向東尖聲厲叱。


    走出七八米外的崔向東,立即停步轉身。


    目光淡然的看著她,看著雙手拄拐臉色陰沉的老祖。


    也看著已經站不住的沈沛真,順著門框慢慢地出溜到了地上。


    “崔向東。”


    薛純欲雙拳緊攥,陰柔的麵孔有些扭曲:“你,你敢羞辱老祖?”


    “那你們薛家的老祖,不是我崔向東的,更不是全天下人的。”


    崔向東曬笑:“她用陰謀來對我的真心,我還有必要客氣?”


    “老祖什麽時候,用陰謀對你的真心了?”


    薛純欲緩步走到了他的麵前,沙啞的聲音:“今天,你必須給我說個清楚!要不然,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我好害怕。”


    好害怕的崔向東,忽然抬手揪住了薛純欲的左耳,用力往上一提!


    疼的薛純欲啊的一聲慘叫。


    “給老子閉嘴!”


    崔向東可不懂得啥叫惜香憐玉,不但沒鬆開,反而更用力。


    森笑:“瞧你激動的樣子,又犯病了吧?好!你想讓我給你說個清楚,那我就給你說。”


    你說!!


    確實犯病了,又出現腦霧症狀的薛純欲,隻能被迫歪著小腦袋,咬牙切齒。


    “我從沒有招惹過薛家!甚至在去年之前,我都沒聽說過蜀中薛家的赫赫威名。薛家卻把我,當作了出蜀證明自己的磨刀石。薛明清空降青山,路遠發狂,周匯金針對芙蓉街那階段,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


    崔向東眼睛盯著薛家老祖,問薛純欲:“你應該很清楚吧?”


    薛純欲沒說話。


    這證明她很清楚。


    薛家老祖穩坐石桌前,也是不聲不響。


    “我被迫反攻天府時,本可以在段慕容的協助下,借助天府大世界夜總會的事,給予薛家重創的。就因為薛家老祖的原因,我及時收手。”


    崔向東拽著薛純欲的左耳,往下用力時,喝問薛家老祖:“我捫心自問,我對薛家夠可以的了!可你們呢,又是怎麽對我的?”


    耳朵很疼的薛純欲,隻能被迫屈膝跪地。


    她最夠的理智,約束著她絕不能發瘋動手。


    要不然她肯定會撲到崔向東的身上,又抓又咬。


    麵對崔向東的喝問,薛家老祖依舊無動於衷。


    “現在,你們把老城區的那把椅子,賣給了我的敵人姑蘇慕容!繼續躲在旁邊坐山觀虎鬥,從中撈好處,這也罷了。畢竟,這屬於正常的鬥爭範圍。”


    崔向東看了眼沈沛真,又對薛家老祖厲聲喝道:“可你,竟然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沈沛真戀愛腦上線後,是笨了些。我卻不笨。”


    薛家老祖的目光,終於飄忽了下。


    “如果你家老祖站在治病救人的份上,對我真心坦言。希望我能同意你和沈沛真在一起,我會答應。”


    崔向東低頭,看著跪在麵前的薛純欲。


    語氣放緩:“其實我也希望,沈沛真能成為正常人。畢竟我不可能,時刻陪在她的身邊。我每每午夜想起她,可能又在外麵裝豹子時。心中也會難受,也會愧疚。”


    小乖——


    跪坐在門口的沈沛真,淚流滿麵的想說什麽,卻因恐懼到極點後,仿佛就連靈魂都在顫抖,無法說話。


    “如果你們真在一起了,我無非以後就是逐漸的遠離沈沛真。因為我實在無法接受,一個瘋子每晚在她身邊。”


    俯視著薛純欲,崔向東繼續說:“可你家老祖,卻沒有這樣做!而是站在利用沈沛真來給你治病的角度,想通過她把你送到我的被窩裏!再利用你我之間的關係,來要挾我去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


    “不!”


    薛純欲猛地搖頭,掙開了崔向東的手,尖叫:“老祖不會這樣做!她就是隻想,幫我治病。”


    “切!如果她隻想幫你治病,就不會讓你把沈沛真帶來。更不會從沈沛真的嘴裏,套出你們是相互解藥的秘密後!再問我,沈沛真在我心裏有多麽的重要。”


    崔向東嗤笑一聲。


    抬頭看著薛家老祖,語氣平和:“薛老夫人,站在你的角度,你應該沒做錯。我本人也很佩服你,對振英、明清等同誌的教育。但站在我的立場上呢?我怎麽可能,會被你利用一個瘋子,來間接的控製!在以後的數十年內,為你們薛家的利益做貢獻?”


    薛家老祖拄著拐杖的那雙老手,手背上有青筋崩起。


    “薛老夫人,既然你對我耍這些小手段,那我以後也不會再對薛家客氣。”


    “從我走出你們薛家的這一刻起,有什麽本事,盡管用。”


    “就看我崔向東!能不能讓薛家,變成第二個天陝姬家就好。”


    “至於薛純欲是沈老爹的孫女——”


    崔向東看了眼薛純欲,又笑:“我連沈沛真都不要了,還會在意沈老爹收的幹孫女?”


    轟!


    崔向東的這句話,就像無形的霹靂,狠狠打在沈沛真的腦袋上。


    讓她的大腦,一片空白。


    薛家老祖的臉色,也是猛地變色。


    “薛老夫人,是你為了你薛家的利益,親手毀了沈老爹的小女兒的第二次婚姻。沈老爹會怎麽‘迴報’薛家,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能做的,就是祝您好運。”


    崔向東溫文爾雅的說完,對薛家老祖欠身,獻上了最真摯的好運祝福。


    轉身走了。


    靜。


    薛家老宅後院內,明明有三個女人,卻像墳墓般的死寂。


    沈沛真沒有牢記崔向東的囑咐,自以為一切都是為了他好,被薛家老祖套出了“薛純欲也是她的解藥”的秘密。


    薛家老祖馬上改變了,隻拯救薛純欲的原計劃,企圖利用他來控製崔向東。


    誰料崔向東根本不稀罕,能把金錢豹、薛瘋子一窩收。


    他隻是毫不猶豫的揮刀,斬斷了和沈沛真的關係!


    休妻?


    對。


    就是休妻!!


    沈沛真的世界,一片白茫茫。


    “沈沛真,怎麽會變成這樣一個人了呢?”


    崔向東返迴酒店的途中,聽聽聽他簡單說過這件事後,很是不解的問:“我記得你們剛認識時,她是相當有個性的。現在看起來,她就像是個傻瓜。”


    “有這麽一小撮女人,是天生的戀愛腦。戀愛期間,智商就會下降。”


    崔向東輕拍著小狗腿,感慨地說:“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明白怎麽迴事了。”


    “呸!你才小。”


    聽聽撇了撇嘴,拿起了嘟嘟作響的電話。


    長安工作組的副組長劉善廣,打來了電話。


    語氣恭敬:“崔局,天府調查組的謝斌組長,單獨來到了我們辦事處。他想先和您,聊下午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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