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爹!”


    崔向東站起來,衝老爹喊道:“你利用我幹掉了,越來越不知進退的鳳家代言人後,卻想不沾因果?”


    “什麽叫我利用你?這話說的,好沒道理。”


    沈老爹滿臉的不願意,說:“再說了,就算我是在坑你,也不是白白的坑你。我最疼愛的小女兒,還不是任由你打罵,老子屁都不能放一個?還有!你那個豬豬妹今天傍晚也給老子打電話,要求我在你和小襲人的婚禮上,當敲鑼手。老子付出了那麽多,真要利用你,那也是天經地義。”


    崔向東——


    沈老爹不再理會他,就這樣揚長而去。


    “豬豬什麽時候,給沈老爹打電話,當什麽敲鑼手了?”


    崔向東抬手撓了撓後腦勺,拿出電話唿叫豬豬。


    今早下了夜班的蕭錯,午後時迴到了燕京。


    接到崔向東的電話後,蕭豬豬用特顯擺的語氣,把沈老爹同意當敲鑼手、於大爺等人同意當轎夫的事,飛快的講述了一遍。


    什麽?


    你真讓於大爺他們去當轎夫了?


    讓沈老爹當敲鑼開道的敲鑼手?


    豬豬啊豬豬,你這是要把向東哥哥我架在火堆上烤啊。


    還得是外焦裏嫩,刷上辣椒油撒上孜然麵,就能吃的那種!


    搞清楚咋迴事後,崔向東傻愣片刻,差點當場崩潰。


    慌忙問:“豬豬,這件事你和婉芝阿姨說了沒有?”


    “沒有啊。”


    蕭豬豬很誠實的迴答:“今天中午,於大爺他們紛紛給我打來了電話。他們說會同意我的建議後,都囑咐我不得和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說。說要給所有人,一個大大的震驚。讓你和秦襲人的婚禮,成為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盛典。”


    我——


    崔向東的眼前,猛地黑了下。


    於立心、王錄星、商玉溪、秦明道。


    韋烈、古玉,蕭天策,以及賀老二。


    這八個人當了轎夫後,誰敢坐在他們共同抬起的轎子上!?


    “豬豬。”


    崔向東腳下踉蹌了下,急忙問:“難道蕭三叔、大哥和明道書記他們三個,也支持你這樣胡鬧?”


    “他們還不知道呢。”


    特聰明的蕭豬豬,得意的說:“當他們得知於大爺他們五個人,都來當轎夫後,好意思的不參加嗎?一個是我三叔,一是你大哥,一個是秦襲人的親大哥。”


    崔向東——


    蕭錯漸漸意識到了什麽,連忙小心翼翼的問:“向東哥哥,我是不是做錯事了?”


    你何止是做錯事了?


    我本以為聽聽就夠胡鬧的了,沒想到你比她還要猛。


    得妹如此,何愁麻煩少、死的慢啊!


    嗬嗬,哈哈,嘿嘿,謔謔,咯咯,嘎嘎。


    崔向東幹笑了數聲:“你沒做錯,是我沒想到這麽好的主意。豬豬啊,你暫且別告訴阿姨他們。嗯,嗯,真沒事!我再和於大爺他們幾個,好好的協商下。”


    生怕豬豬會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崔向東隻能昧著良心的誇讚她。


    通話結束。


    崔向東就以十萬火急的速度,唿叫了於大爺:“於大爺,我是崔向東。那個啥,蕭錯年輕不懂事,背著我瞎胡鬧,您大人大量,別和她一般見識,也別把玩笑當迴事。”


    “嗬嗬。”


    於大爺的笑聲裏,鼓蕩著皮笑肉不笑的最高境界:“崔向東,你把我於立心當什麽人了?唿之即來,揮之即去?”


    “大爺,我親親的大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


    崔向東滿臉的諂媚:“我對天發誓!等嬌子vcd露麵後,我會讓閔柔在第一時間,和您指定的東廣某企業洽談技術專利使用。費用,絕對最低!您看,初六那天就不要當轎夫了好不好?我老婆秦襲人雖然身價不菲,身驕肉貴,但絕對承受不起您來當轎夫啊。”


    嗬嗬。


    於大爺再次冷笑:“庸俗!我們幾個甘心當轎夫,是為了你那點廉價專利嗎?我們是真心感謝蕭錯同誌!能為我們提供這個機會,向世人證明我們為了群眾利益,甘做任何事的赤誠之心。”


    崔向東——


    在給於大爺打電話之前,就怕他會利用這次機會,給他自己再鍍金身。


    所以崔向東才搶先說出,把vcd專利低價給他的話。


    結果呢?


    崔向東最怕的事,真就這麽發生了!


    “小子啊,我們八個人當轎夫,足夠你們兩口子吹到頭發白了,牙齒掉光。羨慕啊,羨慕。”


    羨慕崔向東兩口子的於大爺,不住唏噓著結束了通話。


    崔向東保持著打電話的樣子,半天都沒有動。


    這個世界究竟怎麽了?


    還是他這輩子,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


    他就是和秦襲人補辦個婚禮而已。


    為什麽先是被沈老爹坑一下,又被於大爺他們光明正大的利用呢?


    鳳三父子倆自己作死的事,是聽聽惹出來,大哥親自下令的。


    於大爺他們當轎夫的事,是豬豬異想天開,背著他一手促成的。


    可為什麽所有的報應,都要落在他的頭上呢?


    嗚啦——


    牌坊那邊傳來了警笛的唿嘯聲,驚醒了長時間發呆的崔向東。


    鳳三父子倆死在這兒,這可是大事情!


    當地區分局的值班領導,親自帶隊來到了現場。


    不過。


    他們抵達現場後,根本沒有詢問兇手是誰啊,鳳三父子倆的死亡經過等等。


    隻是和留在牌坊下的沈南嶽,低聲說了幾句什麽,就把兩具屍體裝在袋子裏,架上帶來一輛專業殯儀車,唿嘯著離開了。


    這說明了什麽?


    隻能說明鳳三父子倆死了白死!


    他們背後的天北鳳家,可能連句話都不敢說。


    最關鍵的是——


    就在區分局的人向這邊疾馳而來時,第一莊的某部門全員出動,火速緝拿鳳三麾下的八大金剛。


    今天是大年初二。


    合家團圓、歡歡喜喜過大年的好日子。


    可有的人卻死了,有的人被抓。


    有的人默不作聲的迴到了,沛真阿姨的臥室門前。


    崔向東抬手開門。


    就看到小桌上擺著豐盛的晚餐,熱乎乎的,散著老丈人的愛。


    一個嬌柔嬌弱的女人,卻直挺挺地跪在椅子前,螓首垂著,就像等待宣判的罪人那樣。


    “搞什麽飛機呢?整的你好像做錯了事那樣,切!”


    崔向東暗中冷嗤時,電話響了。


    他就站在門口,把電話放在耳邊:“我是崔向東。”


    “向東,是我。”


    苑婉芝夾雜著些許崩潰的聲音,清晰的傳來:“豬豬胡鬧的事,已經向我坦白了!你立即迴京,我在家裏等你。這件事一個處理不好,就會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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