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號,是楊吉斌,小學六年懵懂而甜美,這六年是兒童時代最重要的組成部分,在這長達6年的學習生活,小夥伴們都有著太多的美好迴憶。


    這天早上,小夥伴們從四麵八方紛紛趕到學校來,隻見有的拿著掃帚、有的拿著塑料盆、有的拎著水桶、有點還帶著一包洗衣粉……,因為昨天報名的時候班主任尹老師已經通知了大家,9月1日全校範圍內會進行清潔大掃除,下午四點鍾發新書;9月2日正式開課。


    由於現在學校條件十分有限,每個班級的清潔用具很缺乏,隻有掃帚4把、拖把1個,灑水壺一個,至於水盆、抹布、洗潔劑什麽的清潔用具那是沒有的。


    所以,一遇到開學、放假以及每周的大掃除時,班主任總是會發揮群眾的力量,讓同學們各自從家裏帶來相應的清潔用具的。


    這裏說到班級裏麵,還在服役的那些掃帚、拖把,其狀可真是慘不忍睹。掃帚是用高粱秸稈綁成的,往往用不了多久,它扇形的弧麵就會被磨光,活像一把月牙鏟。還有那個拖把使用廢布條紮成的,早就磨損殆盡,基本上已經成了獨木樁。但即便如此,也得用滿整整一學年,學校才會配發新的下來。


    雖然勞動工具十分的簡陋,但仍然擋不住同學們的勞動熱情。每天清晨天不亮的時候,同學們都爭前恐後的跑到班級後牆腳,去爭搶這幾把毛都快掉光的掃帚的。


    一來,是同學們都很聽老師的話,以勞動為最光榮的,都搶著掙表現;二來。小夥伴們早上在外麵掃操場、打掃樓梯巷道的時候,是可以免除早讀的,而這點對好玩的少年們有著致命的誘惑。


    楊吉斌則是扛著一把鋤頭來到了學校。


    當他一走進校園時,看到這棟隻有三層樓高且顯得十分破舊的教學大樓,看著操場上那一棵棵的粗壯闊葉落葉樹,看著那雜草叢生的土質操場時。看到這些曾經在記憶裏已經變得模糊的一草一木,楊吉斌實在是有些陶醉不已,心裏麵十分的愜意和放鬆。


    楊吉斌陌生而熟悉的走到第三層樓最靠裏的“六一班”教室,這時候已經來了不少人了。班主任老師尹慧妍也早早來到了教室,坐在講桌前麵的椅子上,看見扛著鋤頭走進教室的楊吉斌,微微點了點頭。


    楊吉斌向尹慧妍甜甜一笑後,徑直走到了黃玥憐旁邊的座位坐下了,還好有黃玥憐這個坐標。不至於讓他迷路,“幸好你來比我早,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該坐哪裏了!”


    “你這話我還真信,我看你是這個暑假玩瘋了吧。我覺得你能記住自己姓什麽就不錯了,這天上地上水裏到處都是你的腳巴印啊,嘻嘻!”新學期伊始,黃玥憐心情也是特別的好。


    “恩,雖不中亦不遠矣。生我者父母也,知我者伶伶也!”楊吉斌嬉皮笑臉的。壓低了聲音說到,那副樣子真的很是有些欠揍。


    “討厭,你是越來越討厭了!”黃玥憐一本正經的轉過臉,不再理楊吉斌了。


    “哎,這話好像又有點超前了,鬱悶!”討了沒趣的楊吉斌。很有些尷尬,也不再言語,左瞅瞅又看看起來了。


    教室裏一共有24張長條木桌,分成了四列,每列6張木桌。每列能坐下12人為一個大組。這黑色漆麵的長條木桌連同木桌下方坐人的長條板凳都被小刀在中間部位刻出一條條“三八線軍事線”。


    這會的學生們思想都十分的單純,都非常自覺的遵守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說、男女授受不親”的古訓。


    這時候,楊吉斌想起了幾十年後,小學生們都可以談戀愛,都以叫“老公”“老婆”,還有剛上大一軍訓一結束,就有土豪們開著豪車向女友求婚,以及在校女大學生因懷孕退學生養小孩的種種新聞趣事。兩者間的巨大反差,讓他此刻不禁感歎,物質文明飛速發展的時候,精神文明不甘示弱啊。


    漆著黑漆的木桌,散發著悠遠的時代氣息,一看就知道經曆了無數的風風雨雨,木質的桌麵上早已經是刻痕累累、千瘡百孔、坑坑窪窪。


    平時寫作業什麽還好,但是一到考試答題的時候就杯具了,那經常是一筆下去卷麵上就是一個窟窿。以至於很多時候,楊吉斌對“入木三分”的意思進行了錯誤的理解和聯想。


    更悲催的還是那些缺胳膊斷腿長板凳,好似關節酥鬆一般,人一坐上就會搖搖晃晃起來,經常讓同是一條繩上的兩個小夥伴,撲通撲通先後自由落體,摔得屁股開花。


    還有好玩的就是,木桌下方原本放書的木板隔層,有一半書桌都沒有了木板層顯得空蕩蕩的。為了能有一個放書和文具的地方,心靈手巧的女童鞋們,用自家的一根根繩索,編麻花辮似得編織成吊床,然後將書包文具放在上麵蕩蕩秋千,想想都覺得有意思。


    正前方黑漆刷成的水泥黑板,也是曆經滄桑啊,有幾處地方已經露底顯白了。這當真難為講課的老師啊,在黑板上板書的時候得提前計劃了書寫路線,就像開車一樣必須繞開障礙物才行的。


    再看看那些沒有玻璃壞了幾年都沒有來得及更換的窗戶,那是自然空調,隨時可以交換新鮮的空氣進來,免得小夥伴們昏昏欲睡啊。


    ……


    沒過多久全班四十多號人陸陸續續趕來過來,雖然這年月農村人一樣有著重男輕女的毛病,但是沒有先進的檢測手段,生兒生女完全是聽天由命。不像幾十年後,生男生女提前預訂,進行人為的選擇。所以班裏男生女生基本上是各占一半。


    現在整個六年級其實也隻有兩個班而已,在楊吉斌讀四年之前,因為鄉村小學師資力量十分有限,一個年級隻有一個大班的。直到楊吉斌讀四年級時,學校情況才有所好轉,每個年級**十人的大班全部被分成了2-3個班。


    時間到了八點半鍾,尹慧妍清了清嗓子,先點名,確認所有人都到齊後,便開始講話起來:“各位同學們,大家新學期好。我非常高興在新學期第一天,大家都能按時到校上課,昨天報名的時候,大家表現的也很好,所有人都按要求完成了暑假作業,這點我很高興。


    相信在這個漫長的暑假裏,同學們玩的都很開心,我也一樣度過了一個非常有意義的暑假,但是如今已經開學了,那麽咱們就得收收心了,這學期是小學的最後一年了,是最關鍵的一年。


    這小學畢業考試非常重要,隻要大家多多努力就一定能考上咱們全縣最好的中學—紅城中學的。要知道隻要你一腳跨進了紅城中學,就等於半隻腳跨進了大學的校門,等以後大家考上了大學,你們就會更加有前途有出息的,知道了嗎?”


    尹慧妍此刻是真情流露,想到再過大半年時間,就要和這些相處了好幾年的學生分開了,心中十分的不舍,語氣誠懇而有些哽咽。


    尹慧妍講話的時候,教室裏安安靜靜的,同學們都在很認真的聽著,但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除了楊吉斌這個過來人以外,又有誰能明白尹慧妍此時的心情呢。


    在每一個成功者的道路上,誰也數不清有多少老師的身軀,做了鋪路的石子,讓你踏著他們去開辟前程。小心地抬起你的腳吧,不要碾碎了他們的心靈。


    同時或許,你會感喟一生的平庸,歎息命運的不公平:為什麽榮耀的花環總套在別人的頭上,隻將寂寞、清冷、悲苦甚至不幸賞給自己的姓名。


    那麽也請你靜夜長思吧,有多少老師為你付出了同樣的辛勞,甚至給你遠超過給別人的嗬護,為你些微的成功而高興得熱淚涔涔,就算你失敗、跌倒,周圍都是嘲諷的目光,也總有一雙 眼睛,充滿憐愛地凝視?


    楊吉斌此刻心懷激蕩,忍不住大聲說道:“尹老師,你放心好了,我們永遠都是你學生,永遠都會銘記你的教誨,我們一定會加倍努力,一定會用優異的成績迴報你的殷切希望。”


    “是啊,尹老師,我們會努力的!”有了楊吉斌的帶頭,教室裏的同學們七嘴八舌附和起來,氣氛陡然濃烈了不少。


    “好,好,大家有這份心,我就很滿足了。俗話說的好,師傅引進門修行靠個人,小學的隻是都是課本上能找得到的,所以大家隻要把課本吃透了,就沒有考不好的道理的。


    楊吉斌,你每次都考第一名,又是班長,可得帶好頭,得多幫助幫助落後的同學呀,爭取讓咱們班多幾個考上重點中學的同學啊。”尹慧妍最不擔心的就楊吉斌,以他的資質考上縣重點中學那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情,經過暑假的接觸,讓她不自覺間期望值急速提高,不經意間便說出了這番話。(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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