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是一個很奇怪的華夏曆史朝代,重文抑武達到了一種接近變態的情況,臉上刺字的軍士在大宋的軍隊裏比比皆是,除了是為了防備這些軍士做逃兵之外,更主要的還是大宋的士大夫們打心眼裏鄙視武夫,當然這也和混亂的五代十國脫離不了關係,再加上大宋本就是一個四麵樹敵的境地,自然是讓軍士們對大宋變得越來越心灰意冷了起來。


    有一說一,大宋的文臣們確實是非常的牛掰,處理任何事情完全憑借著他們的筆杆子和計謀,層出不窮的大小叛亂都能輕而易舉的解決,宋軍能夠直接推平的叛亂自然是不需要多做贅述,一旦出現叛賊戰力驚人和具有一定韌性的時候,皇帝和相公們就會使用屢試不爽的“招安之策”,最為有名的就屬《水滸傳》那一百多位江山好漢了,梁山好漢被朝廷招安了之後,立刻被拉去南方打方臘的叛軍,最後梁山好漢和方臘自然是談笑間全部強擼灰飛煙滅,搞得最後後世之人一提到“招安”就會想到神奇的大宋。


    一些有能力和勢力的這幫大宋土老鱉們,當然也想通過造反來混一個官身,要知道小的叛亂就會被相公們封一個小官,大的叛亂自然就會換的一個大官,有了官做自然就是不會再想著繼續造反了,自然而然的就是落到了大相公們的陷阱裏。


    “陛下,江寧府的逆賊提出了劃江而治,願意協助我們大宋攻打大遼和西夏,以後北為宋、南為寧。”很快大相公們一起來到了皇宮麵見了老皇帝,然後解釋了一下寧遠軍和蘇寧的要求。


    “哼!這幫逆賊會是大遼和西夏的那幫蠻夷的對手?”聽到寧遠軍竟然會主動的提出幫助大宋對抗外敵,一開始老皇帝的心裏還是感覺詫異的,緊接著就是滿臉不屑的質疑了起來。


    “陛下,這幫寧遠軍逆賊的實力還是很強的,一炮就是轟開了江寧府的城門,接著江寧府上下官員全部跪地乞降。”


    “哼!那是因為他們都是一幫軟骨頭,尤其是慕容延釗愧對曆代大宋官家的器重,臨老了竟然來了一個晚節不保。”提起這幫忘恩負義的投降派,老皇帝就是被氣的渾身發抖。


    “呃?陛下,這一次寧遠軍逆賊還是很有誠意的,我們也在要求寧遠軍向我們大宋出售火器,這樣我們大宋的將士也會輕鬆許多。”其實三位大相公們是最為了解大宋的真實家底,自然是想著盡快解決江南的叛亂,畢竟邊疆的英國公可以說是壓力越來越大。


    “來人!把與圖拿過來。”老皇帝當然是最為了解這幫大相公們的心態,然後滿臉苦笑的看向一旁的太監吩咐說道。


    “是!陛下。”


    很快內官們就是拿來了皇帝專用的與圖,然後就是在老皇帝的示意下展開在諸位相公們的麵前,接著老皇帝滿臉苦澀的對眾人說道,“諸位相公,長江以南可是我大宋的膏腴之地,心念念的燕雲十六州還沒有收迴,現在又要和這幫寧遠軍逆賊劃江而治,諸公認為朕真的能答應嗎?”


    “陛下......”三位大相公自然是知道這個道理,但是他們大宋真的沒有拖下去的本錢了,再繼續鬧下去隻會變得越來越被動。


    “諸位相公的辛苦,朕自然是深有體會的,但是朕的底線就是隻能冊封顧廷燁為寧國公,封地為江寧府,所有寧遠軍要從江寧府之外的城池退兵,另外既然顧廷燁已經被顧家開革出了宗祠和族譜,那朕可以賜其姓趙,名義上就作為朕的義子,賜名為趙寧,也希望他往後能在江寧府安分一點。”老皇帝自然也是知道沒辦法繼續拖下去了,所以看向三位大相公們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是!陛下。”


    這一刻做出決定的老皇帝是悲痛欲絕的,趙宋朝廷建立了快有一百年的時間了,作為趙宋的第四位皇帝也算是勵精圖治,隻是實在也想不到怎麽會勵精圖治到這個地步,就像是一艘四處漏風即將沉默下去的破船。


    “哎……朕愧對列祖列宗啊……”


    ......


    雖然蘇寧在王誌新出行前已經告知了寧遠軍的談判底線,但是王誌新和大宋的幾位大相公們在第一次和談過後,還是為了做樣子的再次返迴了江寧府,畢竟也不能讓大宋的皇帝和相公們看出大寧的迫切,要不然雙方的談判隻會是陷入無窮無盡的扯皮。


    “王閣老,這次去汴京進展如何?”蘇寧微笑的看向眼前的王誌新,感覺對方做起事情來還是很給力的。


    “迴王爺!一切進展都是很順利,汴京的皇帝和相公們也有和談的意願,甚至臣懷疑過段時間他們都會主動的聯係我們。”此時的王誌新也是誌得意滿的笑著解釋說道。


    “嗯,那王閣老你就暫且在江寧府休息幾天,然後再去往汴京同諸位相公和談好了。”


    “是!王爺,隻是火器的事情具體該如何談?”緊接著王誌新再次詢問起火器的事情,想知道蘇寧此時的真正底線和意圖。


    “隻向大宋出售速射火槍和子彈,至於價格方麵你自己看著談好了,隻要不低於一百兩銀子一隻和一兩銀子十發子彈就行了。”


    “是!王爺。”


    其實此時的錦衣衛已經獲知了老皇帝給出的底線,要知道此時的大宋朝廷可沒有任何的保密意識,這些文臣們恨不得把朝堂議事和國事都放在自己的文集裏,很多有大宋文臣書寫的各種火器資料也是遍及大宋,所以也為自己的錦衣衛創造了很多便利的條件。


    一個小小的寧國公爵位可不會讓蘇寧滿足的,所以說談判是不可能真正的順順利利,反正現在寧遠軍對江南東路和兩浙路的攻打沒有停止,談判的事情根本不會影響到自己這邊的計劃,不論最終大宋的汴京朝堂如何決定都是無關緊要。


    此時錦衣衛指揮使蘇一徑直走進了書房,連忙對蘇寧低聲解釋了突發的事情,“主人,揚州碼頭剛剛通報,有一艘官船突然衝卡,已經向著汴京方向逃去。”


    “噢?官船上打的是哪家的旗號?”蘇寧有些詫異的看向眼前的蘇一問道,這還是寧遠軍造反以來第一次出現衝卡的。


    “邕王的旗號!官船上都是邕王的家卷,其中就有邕王之女嘉成縣主。”


    “嗬!難怪會不敢接受盤查,而鋌而走險的直接衝卡了,這是擔心被我們寧遠軍扣下來。”


    “主人,該如何處置?”接著蘇一出聲看向蘇寧詢問說道。


    “蘇一,給水師發令派兩艘漁船遠遠的跟著,到了汴京碼頭之後直接給我撞沉。”想到汴京的老皇帝還是那副傲慢的德行,蘇寧也準備來一次借題發揮了。


    “是!主人,要不要把嘉成縣主抓迴來?”蘇一可能是最了解蘇寧好美色心態的,所以停留了一下看向蘇寧問道。


    “算了!太醜了。”


    “是!主人。”


    ......


    此時的盛泓和盛長柏正在揚州碼頭準備登船前往江寧府,雖然盛老太太已經催促他們不要在揚州故作矜持了,可是盛泓還是固執己見的在溫柔鄉裏膩歪了好幾天,最後這才在盛長柏的多次催促下,從衛姨娘的床上爬起來,然後滿臉不情不願的隨著盛長柏登船了。


    可是這艘客船還沒有來得及駛離揚州碼頭,卻是看到一艘一千五百料的大官船,直接加速衝開了寧遠軍水師的關卡,緊接著就是向著北方的水道逃去,一看船上就是非富即貴的豪門子弟。


    就在碼頭上的眾人等著看寧遠軍的笑話之時,沒過多久就有寧遠軍水師的兩艘大鐵船不遠不近的吊著官船,眾人一看就知道寧遠軍這是不準備吃下這個虧的,隻是也不知道具體在何處擊沉這艘衝卡的大官船。


    “父親,你說這是哪家的官船?”此時的盛長柏有些好奇的看向一旁的盛泓問道。


    “掛的是邕王的旗號!定是三王爺邕王的家卷了。”盛泓看了看官船上的旗號和標誌,很容易就是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噢?這迴寧遠軍可算是抓到了一條大魚啊!”盛長柏不由得感慨寧遠軍實在是太走運了。


    “呃?聽說寧王正在和大相公們和談,這個節骨眼上想必不會發生什麽衝突。”此時的盛泓反倒是以為寧遠軍會吃下這個啞巴虧,畢竟他認為寧遠軍應該是很迫切的想要被朝廷招安。


    “難說!顧廷燁的所作所為可是異於常人的,誰也說不好他最終做出什麽選擇。”


    “哎!多事之秋啊!”


    “父親,我們還是快走吧!想必寧王已經知道了我們的事情,興許正在江寧府那邊等著我們父子。”


    “好吧!去江寧府。”


    客船並沒有行進多久的時間,盛泓和盛長柏父子倆乘坐的客船就是來到了江寧府,很容易就是被寧遠軍帶到了蘇寧的麵前,“盛大人,我現在也應該喊你一聲嶽父了。”


    “啊?罪臣不敢!”心中狂喜的盛泓連忙恭敬的行禮說道。


    “嶽父大人,長柏,那就先告訴你們一個喜訊,華蘭已經懷孕了。”


    “啊?”此時的盛泓和盛長柏都是驚喜的對視了一眼,然後父子倆都是躬身賀喜的說道,“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嗯,嶽父大人,我這裏有件事情需要你去辦。”看了看眼前這個謹小慎微的便宜嶽父,蘇寧的心裏突然有了一個壞主意。


    “王爺請吩咐。”


    “嶽父大人,聽說你們盛家在宥陽老家還有一門大房?”


    “啊?正是。”盛泓錯愕的眨巴著自己的小眼睛,搞不懂眼前的寧王為何會有此一問。


    “本王聽聞盛家大房有一長女盛淑蘭才貌雙全,想讓嶽父大人你去宥陽一趟把盛淑蘭接來江寧府,現在因為盛華蘭有孕在身不方便,所以本王身邊還缺少一個貼身侍女。”


    “啊?”


    “怎麽?嶽父大人不肯?”


    “小臣不敢!小臣這就出發去宥陽。”


    “嗯,本王會為你派一個百戶所護衛,畢竟這一路上應該不會太平靜。”


    “謝王爺體恤。”


    “盛長柏,接下來你是想繼續攻讀,還是直接來本王的身邊做個秘書郎?”對這個便宜嶽父盛泓做出了安排之後,緊接著蘇寧又是看向了一旁的盛長柏。


    “王爺,長柏還是想繼續攻讀。”盛長柏連忙恭謹的對蘇寧迴答了一句,再也沒有了當初煮酒話梅的灑脫。


    “也好!江寧府的大儒還是有很多的,以後是否參加大宋的科舉也是隨意。”


    “謝王爺。”


    “嗯,去看看你的姐姐吧!”


    “是!王爺。”


    ......


    此時邕王家的官船一路被兩艘大鐵船趕到了汴京,汴京碼頭上自然是已經變得戒備森嚴了起來,畢竟這一路上汴京的達官顯貴們早就已經得到了消息,而汴京的百姓們紛紛好奇的跑出來想要瞻仰寧遠軍水師的雄姿。


    官船上的嘉成縣主遠遠的看到了汴京碼頭上的戒備,立刻就是喜極而泣的跑到了船頭,大聲的對著岸上的宋軍將士大喊著,“本縣主在這!快幫本縣主誅殺逆賊!”


    “縣主,不可!此時危險。”此時連忙從船艙跑出來一名太監緊緊的拉著任性的嘉成縣主。


    “哼!怕什麽?你這老奴難道沒看到岸上的兵士嗎?就是給寧遠軍十個膽子也不敢攻擊我們。”嘉成縣主不以為然的甩開了老太監的拉扯,感覺自己再次成為了那個目空一切的縣主。


    “縣主......”


    就在此時兩艘寧遠軍大鐵船突然加快了速度,就在汴京眾軍士和老百姓的親眼目睹下,直接狠狠的撞上了邕王家的大官船,而嘉成縣主卻是沒有了剛才的囂張跋扈,再次感到恐慌的大喊大叫了起來,“啊......快救命啊......”


    可惜兩艘大鐵船並不知道什麽叫憐香惜玉,根本不顧及嘉成縣主的恐慌和大喊大叫,反而不停的一次接著一次的撞擊著眼前的官船,很快這艘邕王家的官船就是變得支離破碎了起來,而官船上的邕王家卷們全部都已經變成了落湯雞。


    接下來寧遠軍並沒有拿大竹竿去捅水裏的達官顯貴們,自然也不會有去營救他們的心思,反而一直遠遠的看著不遠處的那幫大宋水師,看到岸上的宋軍和水師都沒有攻擊的動作,然後寧遠軍的兩艘大鐵船這才囂張得意的離開了汴京碼頭。


    直到寧遠軍的兩艘大鐵船徹底的走遠了之後,宋軍的水師這才敢上前營救落水的皇孫貴胃們,其實就在一開始官船上的眾人在落水的時候,就有邕王的忠仆們托起落水的嘉成縣主,所以說囂張的嘉成縣主僅僅是被嚇得花容失色了而已。


    汴京,皇宮。


    老皇帝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是獲知到了消息,當聽說了寧遠軍勇猛無比的戰績之後,意識到寧遠軍確實是有實力直接攻破汴京,然後看向眼前的大相公們問道,“各位相公們,這是怎麽迴事?”


    “官家,好像是邕王的官船從揚州碼頭衝卡,接著寧遠軍水師就是進行了圍追堵截,然後就是發生了汴京碼頭的撞船事件。”富大相公連忙出列介紹了一下具體情況。


    “嗯,王希烈,嘉成縣主如何了?”緊接著老皇帝又是看向一旁的老太監王希烈問道。


    “迴官家,宮裏的太醫們已經去邕王府看過了,認為嘉成縣主僅僅是因為驚嚇過度,稍微休息一段時間就沒事了。”


    “嗯,這倒還好!讓太醫院多派幾位太醫,一定要保證嘉成縣主不能出現問題。”


    “是!官家。”


    “諸位大相公們,你們看寧遠軍的行為是什麽意思?”接著老皇帝又是看向三位大相公問道。


    三位大相公們先是互相苦笑的對視了一眼,然後申大相公哭笑不得的解釋說道,“官家,想必顧廷燁和寧遠軍知道了我們朝廷的底線,感覺不滿意在向我們借題發揮。”


    “哼!借題發揮?”


    “陛下,英國公剛剛從前線傳迴戰報,真定府已經被大遼占據了。”


    “什麽?真定府丟了?”


    此時的老皇帝自然也就沒有了討價還價的心思,然後果斷的再一次提高了對蘇寧的冊封,“韓大相公,冊封顧廷燁為大宋寧王,郡王爵,封地為江寧府,賜其名為趙寧。”


    “是!陛下,另外寧遠軍已經同意向我們大宋出售火器了,隻是需要十五兩黃金一隻速射火器,子彈需要一兩銀子十發。”看著眼前滿臉憋屈和鬱悶的老皇帝,申大相公說出了一個難得的好消息。


    “噢?那種飛天炮和大鐵船願意賣嗎?”此時的老皇帝卻是得隴望蜀的想到了更加厲害的飛天炮和大鐵船。


    “不願意。”


    “哎!十五兩黃金一把,太貴了。”


    “陛下,以臣等的意思是先購買一批,然後讓我們的工匠進行彷製,自然以後就不需要太在意所謂的價格了。”


    “好!就按照此計策實行。”


    “是!陛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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