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喪屍世界之旅5
辦完身份卡後，燕雄幾人新奇地拿著看了兩眼，就拿給了下麵蹦躂著也要看的歲歲。
地下基地的一層空間寬闊，主要用於進行對幸存者的檢查、物資審查和辦理認證手續等等活動。
燕父三人不認路，隻管跟在陸拾身後，時不時望望左右，瞧見了個不尋常的東西。
基地大廳放置著一尊幼兒銅像，圓頭圓腦的，背影很是可愛，走到側麵去看，銅像手裏還攥了根棍子，正威風凜凜地挺著小胸膛。
燕父三人眯著眼辨認，越看越覺得像歲歲。
這尊銅像正是當初擊退喪屍後元首提議為歲歲建造的，小家夥實在喜歡孫悟空，但為了不讓小英雄長滿頭滿身的毛毛，元首就退而求其次，答應給歲歲的銅像塞了根金箍棒在手裏攥著。
銅像歲歲岔著小短腿耍威風，而真人版歲歲正抿著嘴巴，小眼神往爹娘和如姨身上瞧，害羞地等著誇獎和讚揚。
燕父幾人原本還不確定，看見歲歲寫在臉上的期待就立馬懂了，那銅像雕的正是他們家歲歲。
知道歲歲的小心思，陸拾也配合地解釋道：“銅像是元首提議為歲歲建造的，當時擊潰喪屍大軍，歲歲功勞最大。”
三歲的小家夥比陸拾強，已經混上了編製，能吃國家飯了。
而陸拾還沒成為高階異能者，屬於預備役。
柳眠和如姨聽見歲歲立了大功，被當做小英雄，當即對歲歲一頓誇獎，把小家夥誇得臉都紅了，抿著嘴巴直笑，差點憋出小倆酒窩來。
燕父聽完卻一臉失神，走到銅像麵前，伸出粗糲的手去觸碰銅像。
指下傳來冷冰冰的觸感，他直愣愣地望著銅像的小圓臉，腳下像換了片地方，成了江南的祠堂。
那裏也有一尊歲歲的銅像，身坐蓮花，眉眼彎彎，香客看見便心情舒暢，可燕父想起那場景卻心痛不已，恍然以為這一世的歲歲也殞命了。
眼淚險些奪眶而出，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握了上來，柳眠對他笑笑，指引他朝一旁看去。
“嘿！哈！”
“誒喲，這招厲害！”
如姨一個勁兒地誇歲歲，引得小家夥現在很是得意，施展著小胳膊小腿在空氣中踢打，招式搖搖晃晃的，像是小貓伸爪子亂揮。
“將軍瞧瞧，歲歲將來能不能繼承你的衣缽？”柳眠打趣地問道。
燕父低頭一笑，釋然地歎了口氣，才又抬起頭，打起了精氣神迴道：
“自然是能！也不看看歲歲是誰的孩子！”
他的孩子怎會差？
說完，燕父闊步朝歲歲那邊走去，剛剛在柳眠麵前還誇歲歲有本事，到了跟前卻換了副嚴厲的態度。
“馬步不穩，屁股沉下去。”
“嗯，就這樣，堅持住。”
“腿不能打顫。”
歲歲的小腿顫巍巍地晃著，憋著口氣硬撐了幾秒，腿就晃得更厲害了，可憐兮兮地朝爹爹看，“爹爹，不練了好不好？”
小家夥一雙杏眼往下耷拉著，癟著小嘴，看起來格外無辜可憐。
燕父隻猶豫了一秒就屈服了，他們是來這裏體驗末日的，基地還沒怎麽逛，練什麽武，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燕父大手一撈就把歲歲抱了起來，捏了捏歲歲軟綿綿的腿肚子，笑話道：“許久不稱，不知道現在幾斤幾兩了？”
“二十八斤，一袋麵粉重。”
陸拾對歲歲的身體情況一向了如指掌，前幾天還用物資審核處的秤給歲歲稱過，正好跟旁邊的麵粉一般重。
燕父看著歲歲渾身圓圓的，以為小家夥長胖了，結果體重不是這麽迴事，當即掂了掂歲歲道：“這麽輕，可得再多吃一點。”
“已經是標準了，可不算輕。”陸拾笑道，三歲孩子的這個體重剛剛好，再重一斤就算偏胖了。
幾人邊聊邊走，坐上了下去的電梯，感覺到失重的眩暈感，不禁又驚訝了一番。
陸拾借著歲歲早就升級到了公職人員的住處，可惜哪怕是吃國家飯的，末日的住所也好不到哪兒去，更何況公職人員還要帶頭吃苦，講究勤儉節約，所以分配給他們的住所並不寬敞。
陸拾能吃苦，而歲歲什麽都不挑，根本不知道苦是什麽。即使小喪屍需求少，很好養活，陸拾還是不願意帶著歲歲過得太艱苦樸素。
因此，他果斷地拒絕了政府分配的宿舍，依舊交著高昂的積分住豪華套間。
電梯在中間停了下來，燕父幾人見門開了就想出去，又被陸拾喊了迴來，“還沒到，是別人要進來。”
燕父三人忙退迴電梯，外麵的人還沒走進來，聲音就先一步響起，清亮的女聲喊道：
“陸哥？”
王姍姍從電梯邊探了個腦袋進來，看見裏麵果然是陸拾和歲歲，當即就彎起眼睛露出笑容。
王姍姍走進電梯，後麵還跟著徐子瑜和陳詩情等人，熟人見麵，紛紛笑著打招唿。
陸拾與徐子瑜小隊自末日後就同行了許久，他並沒有主動要求過幫助，但徐子瑜等人卻自發地幫過陸拾的忙。
陸拾嘴上不說，心裏已經將這幾人劃入了可信任的區間內，見到他們時不再是一副冷臉，也會稍微動動嘴皮子寒暄一兩句。
電梯比剛才擁擠了許多，人挨著人，歲歲在燕父懷裏抱著。
王姍姍本來想逗歲歲，見歲歲被陌生人抱著，一下也不好開口了，但她是個自來熟的，直接就問道：“您是？”
“這是我父親，母親和表姨，今天剛從b市趕過來。”
陸拾先開口迴答道，他的身份對於徐子瑜等人來說一向神秘，突然多出家人是挺稀奇的，可徐子瑜等人仔細想想，陸拾確實也沒說過關於父母的消息。
可能是喪屍突然爆發，陸拾急著帶歲歲逃亡，無暇顧及外省的父母親人，如今局勢平息，才幸運地找迴了幸存的家人。
徐子瑜等人羨慕地點著頭打招唿，陸拾接著向家裏人介紹徐子瑜他們，語氣十分平淡，“這幾位是我和歲歲的小隊成員。”
隻言片語的介紹，果然還是陸拾的風格。
燕父等人也微微頷首向徐子瑜這一隊人表示友好，之後便沒想再說話，畢竟他們是從古代來的，多說多錯，到時候讓人看出來問題可就不好了。
電梯裏略顯生分的寒暄聲剛歇，王姍姍忽然恍然大悟地說道：“誒，那您就是歲歲的爺爺啊！叔叔阿姨看著可真年輕啊！”
尤其是歲歲的奶奶，看著竟然才三十多歲的樣子，不知道怎麽保養的。
電梯內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秒，氣氛突然凝固。
燕父黑著臉，這是他第幾次被人覺得是歲歲的爺爺了？
他分明正當壯年，現在出門也能赤手空拳跟喪屍搏鬥！
柳眠和如姨反應過來便掩著臉偷笑，覺得實在好玩，這裏的人不像他們那兒講究尊卑，沒人再捧著將軍，這會兒連個小姑娘都能調侃他了。
歲歲搖著小腦袋解釋，“介係歲歲的爹爹呀。”
“那是爹地，不是爹爹。”王姍姍笑眯眯地摸摸歲歲的腦袋，以為小家夥是在跟她說英語，解釋完就又說道：“爸爸的爸爸是爺爺，歲歲不能喊爺爺爹地哦。”
爸爸的爸爸……
歲歲張著嘴巴迷糊了，可是，哥哥是爸爸，爹爹也是爸爸呀。
燕父不清楚爸爸這個詞，可他知道爹爹的爹爹才是爺爺，所以眼前這小姑娘以為他是歲歲的爺爺，不是因為他看著老，而是有人占了歲歲爹爹的位置。
嫌疑犯隻有一位。
他的視線平直地轉到一旁，視野內，陸拾輕咳了一聲，插著口袋微微低頭，沒與燕父對視。
陸拾眼裏閃過一絲心虛，當初的他沒有記憶，非要當歲歲的爸爸，那時怎麽也想不到會有如今的尷尬場麵，否則他一開始就隻會教歲歲叫他哥哥。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陸拾隻能思考一會兒如何解釋。
電梯裏滿是人，陸拾這會兒也沒法開口，隻好故作鎮定地雙手插兜，眼神卻遠遠地落在電梯的層數上，從沒對電梯速度這麽急切過。
王姍姍察覺不到燕父和陸拾之間詭異的氣氛，還用塑料英語溫柔地教導歲歲，“爸爸是爹地，爺爺是古然帕。”
“古、古然……”歲歲磕磕絆絆地跟著學，實際小腦袋還沒轉明白。
爸爸怎麽會是爹爹，而爺爺又是誰？
他沒有爺爺呀！
辦完身份卡後，燕雄幾人新奇地拿著看了兩眼，就拿給了下麵蹦躂著也要看的歲歲。
地下基地的一層空間寬闊，主要用於進行對幸存者的檢查、物資審查和辦理認證手續等等活動。
燕父三人不認路，隻管跟在陸拾身後，時不時望望左右，瞧見了個不尋常的東西。
基地大廳放置著一尊幼兒銅像，圓頭圓腦的，背影很是可愛，走到側麵去看，銅像手裏還攥了根棍子，正威風凜凜地挺著小胸膛。
燕父三人眯著眼辨認，越看越覺得像歲歲。
這尊銅像正是當初擊退喪屍後元首提議為歲歲建造的，小家夥實在喜歡孫悟空，但為了不讓小英雄長滿頭滿身的毛毛，元首就退而求其次，答應給歲歲的銅像塞了根金箍棒在手裏攥著。
銅像歲歲岔著小短腿耍威風，而真人版歲歲正抿著嘴巴，小眼神往爹娘和如姨身上瞧，害羞地等著誇獎和讚揚。
燕父幾人原本還不確定，看見歲歲寫在臉上的期待就立馬懂了，那銅像雕的正是他們家歲歲。
知道歲歲的小心思，陸拾也配合地解釋道：“銅像是元首提議為歲歲建造的，當時擊潰喪屍大軍，歲歲功勞最大。”
三歲的小家夥比陸拾強，已經混上了編製，能吃國家飯了。
而陸拾還沒成為高階異能者，屬於預備役。
柳眠和如姨聽見歲歲立了大功，被當做小英雄，當即對歲歲一頓誇獎，把小家夥誇得臉都紅了，抿著嘴巴直笑，差點憋出小倆酒窩來。
燕父聽完卻一臉失神，走到銅像麵前，伸出粗糲的手去觸碰銅像。
指下傳來冷冰冰的觸感，他直愣愣地望著銅像的小圓臉，腳下像換了片地方，成了江南的祠堂。
那裏也有一尊歲歲的銅像，身坐蓮花，眉眼彎彎，香客看見便心情舒暢，可燕父想起那場景卻心痛不已，恍然以為這一世的歲歲也殞命了。
眼淚險些奪眶而出，一隻溫暖柔軟的手握了上來，柳眠對他笑笑，指引他朝一旁看去。
“嘿！哈！”
“誒喲，這招厲害！”
如姨一個勁兒地誇歲歲，引得小家夥現在很是得意，施展著小胳膊小腿在空氣中踢打，招式搖搖晃晃的，像是小貓伸爪子亂揮。
“將軍瞧瞧，歲歲將來能不能繼承你的衣缽？”柳眠打趣地問道。
燕父低頭一笑，釋然地歎了口氣，才又抬起頭，打起了精氣神迴道：
“自然是能！也不看看歲歲是誰的孩子！”
他的孩子怎會差？
說完，燕父闊步朝歲歲那邊走去，剛剛在柳眠麵前還誇歲歲有本事，到了跟前卻換了副嚴厲的態度。
“馬步不穩，屁股沉下去。”
“嗯，就這樣，堅持住。”
“腿不能打顫。”
歲歲的小腿顫巍巍地晃著，憋著口氣硬撐了幾秒，腿就晃得更厲害了，可憐兮兮地朝爹爹看，“爹爹，不練了好不好？”
小家夥一雙杏眼往下耷拉著，癟著小嘴，看起來格外無辜可憐。
燕父隻猶豫了一秒就屈服了，他們是來這裏體驗末日的，基地還沒怎麽逛，練什麽武，又不差這一時半會兒。
燕父大手一撈就把歲歲抱了起來，捏了捏歲歲軟綿綿的腿肚子，笑話道：“許久不稱，不知道現在幾斤幾兩了？”
“二十八斤，一袋麵粉重。”
陸拾對歲歲的身體情況一向了如指掌，前幾天還用物資審核處的秤給歲歲稱過，正好跟旁邊的麵粉一般重。
燕父看著歲歲渾身圓圓的，以為小家夥長胖了，結果體重不是這麽迴事，當即掂了掂歲歲道：“這麽輕，可得再多吃一點。”
“已經是標準了，可不算輕。”陸拾笑道，三歲孩子的這個體重剛剛好，再重一斤就算偏胖了。
幾人邊聊邊走，坐上了下去的電梯，感覺到失重的眩暈感，不禁又驚訝了一番。
陸拾借著歲歲早就升級到了公職人員的住處，可惜哪怕是吃國家飯的，末日的住所也好不到哪兒去，更何況公職人員還要帶頭吃苦，講究勤儉節約，所以分配給他們的住所並不寬敞。
陸拾能吃苦，而歲歲什麽都不挑，根本不知道苦是什麽。即使小喪屍需求少，很好養活，陸拾還是不願意帶著歲歲過得太艱苦樸素。
因此，他果斷地拒絕了政府分配的宿舍，依舊交著高昂的積分住豪華套間。
電梯在中間停了下來，燕父幾人見門開了就想出去，又被陸拾喊了迴來，“還沒到，是別人要進來。”
燕父三人忙退迴電梯，外麵的人還沒走進來，聲音就先一步響起，清亮的女聲喊道：
“陸哥？”
王姍姍從電梯邊探了個腦袋進來，看見裏麵果然是陸拾和歲歲，當即就彎起眼睛露出笑容。
王姍姍走進電梯，後麵還跟著徐子瑜和陳詩情等人，熟人見麵，紛紛笑著打招唿。
陸拾與徐子瑜小隊自末日後就同行了許久，他並沒有主動要求過幫助，但徐子瑜等人卻自發地幫過陸拾的忙。
陸拾嘴上不說，心裏已經將這幾人劃入了可信任的區間內，見到他們時不再是一副冷臉，也會稍微動動嘴皮子寒暄一兩句。
電梯比剛才擁擠了許多，人挨著人，歲歲在燕父懷裏抱著。
王姍姍本來想逗歲歲，見歲歲被陌生人抱著，一下也不好開口了，但她是個自來熟的，直接就問道：“您是？”
“這是我父親，母親和表姨，今天剛從b市趕過來。”
陸拾先開口迴答道，他的身份對於徐子瑜等人來說一向神秘，突然多出家人是挺稀奇的，可徐子瑜等人仔細想想，陸拾確實也沒說過關於父母的消息。
可能是喪屍突然爆發，陸拾急著帶歲歲逃亡，無暇顧及外省的父母親人，如今局勢平息，才幸運地找迴了幸存的家人。
徐子瑜等人羨慕地點著頭打招唿，陸拾接著向家裏人介紹徐子瑜他們，語氣十分平淡，“這幾位是我和歲歲的小隊成員。”
隻言片語的介紹，果然還是陸拾的風格。
燕父等人也微微頷首向徐子瑜這一隊人表示友好，之後便沒想再說話，畢竟他們是從古代來的，多說多錯，到時候讓人看出來問題可就不好了。
電梯裏略顯生分的寒暄聲剛歇，王姍姍忽然恍然大悟地說道：“誒，那您就是歲歲的爺爺啊！叔叔阿姨看著可真年輕啊！”
尤其是歲歲的奶奶，看著竟然才三十多歲的樣子，不知道怎麽保養的。
電梯內的時間仿佛停滯了一秒，氣氛突然凝固。
燕父黑著臉，這是他第幾次被人覺得是歲歲的爺爺了？
他分明正當壯年，現在出門也能赤手空拳跟喪屍搏鬥！
柳眠和如姨反應過來便掩著臉偷笑，覺得實在好玩，這裏的人不像他們那兒講究尊卑，沒人再捧著將軍，這會兒連個小姑娘都能調侃他了。
歲歲搖著小腦袋解釋，“介係歲歲的爹爹呀。”
“那是爹地，不是爹爹。”王姍姍笑眯眯地摸摸歲歲的腦袋，以為小家夥是在跟她說英語，解釋完就又說道：“爸爸的爸爸是爺爺，歲歲不能喊爺爺爹地哦。”
爸爸的爸爸……
歲歲張著嘴巴迷糊了，可是，哥哥是爸爸，爹爹也是爸爸呀。
燕父不清楚爸爸這個詞，可他知道爹爹的爹爹才是爺爺，所以眼前這小姑娘以為他是歲歲的爺爺，不是因為他看著老，而是有人占了歲歲爹爹的位置。
嫌疑犯隻有一位。
他的視線平直地轉到一旁，視野內，陸拾輕咳了一聲，插著口袋微微低頭，沒與燕父對視。
陸拾眼裏閃過一絲心虛，當初的他沒有記憶，非要當歲歲的爸爸，那時怎麽也想不到會有如今的尷尬場麵，否則他一開始就隻會教歲歲叫他哥哥。
後悔已經來不及了，陸拾隻能思考一會兒如何解釋。
電梯裏滿是人，陸拾這會兒也沒法開口，隻好故作鎮定地雙手插兜，眼神卻遠遠地落在電梯的層數上，從沒對電梯速度這麽急切過。
王姍姍察覺不到燕父和陸拾之間詭異的氣氛，還用塑料英語溫柔地教導歲歲，“爸爸是爹地，爺爺是古然帕。”
“古、古然……”歲歲磕磕絆絆地跟著學，實際小腦袋還沒轉明白。
爸爸怎麽會是爹爹，而爺爺又是誰？
他沒有爺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