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嘉卉背的詩不僅震驚了參加詩會的姑娘們,也震驚了劉子睿幾人,他們知道路朝歌會作詩,當年成親之前和成親的時候,為了娶周靜姝,他可是作了好幾首詩,而且他成親當天作的那些開門詩,已經有了成為開門詩的之中的翹楚,現在很多人成親都會用這幾首詩,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寫詩的不是嗎?


    可是,就在路朝歌成親之後,他就再也沒作過詩了,一來是他根本就不會作詩,他的詩都是抄來的,所以很少在別人麵前賣弄,長安城的各種詩會不少,每次也會有讀書人邀請他,不過他都給拒絕了,這種拿別人的詩詞來買弄的事,不到萬不得已,路朝歌盡可能的不會用。


    這一次,也不過就是為了讓自己姑娘高興罷了,隻要路嘉卉高興,路朝歌抄下來的那些詩,她全都拿去炫耀也無所謂,隻要自己姑娘高興就行。


    “朝歌還會作詩?”劉子墨並不知道這一點,他了解路朝歌都是戰場層麵上或者政治主張方麵,對於路朝歌生活方麵了解最多的,估計也就是路朝歌會做飯這件事了。


    “沒想到吧!”劉子睿笑著說道:“一個天天拎著刀,說要砍死這個弄死那個的路朝歌,居然是個大才子。”


    “真看不出來。”劉子揚笑著說道。


    “你們看不出來的多了去了。”劉子睿笑著說道;“別看人家一天喊打喊殺的,人家正兒八經的讀書人。”


    “你們才是讀書人,你們全家都是讀書人。”就在這個時候,路朝歌的聲音在眾人背後響起:“罵人都沒有這麽罵的,老子可是正兒八經的莽夫,不是什麽讀書人。”


    “你什麽時候來的?”劉子睿猛的迴頭。


    “就你們說我是讀書人的時候。”路朝歌往前擠了擠,從劉子睿手裏搶過望遠鏡:“怎麽樣了?”


    “一切都挺順利的。”謝靈韻笑著說道:“就是剛剛發生了一點小小的不愉快。”


    謝靈韻將剛剛發生的事和路朝歌說了一遍。


    “這丫頭。”路朝歌笑了笑:“這事怎麽就讓她知道了,也不知道是從誰那漏出去的。”


    “當初那件事鬧的那麽大,想瞞也未必瞞得住。”劉子睿說道:“那一次死了數百江湖客,整個長安城誰不知道。”


    “我也沒想到會鬧的這麽大不是。”路朝歌歎了口氣:“我得開導開導她,這件事可別過不去了。”


    “路朝歌,沒看出來啊!”劉子墨笑著說道:“你還會作詩呢!”


    “小愛好,小愛好。”路朝歌有些尷尬的說道。


    他總不能說,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有很多這樣能名留青史的詩詞,我就是從那抄過來的。


    “還有什麽大作,拿出來大家一起欣賞一下。”劉子揚說道:“實在不行,給你出個詩集也不是不行啊!”


    “我謝謝你。”路朝歌看了一眼劉子揚:“別扯那些沒用的,你們看上的那兩位姑娘怎麽樣了?”


    “都挺好。”虞芷沫說道:“我是挺滿意的。”


    “我也挺滿意。”崔洛伊笑著說道:“就是不知道她們家裏那邊怎麽看。”


    “找我媳婦。”路朝歌說道:“我媳婦號稱長安城第一媒婆,到時候讓她去幫你們說媒就是了。”


    “王妃去給人說媒,這還是第一次聽說。”虞芷沫笑著說道:“我得找個時間去和靜姝好好聊聊。”


    “沒錯沒錯。”崔洛伊笑著說道。


    “大嫂,那個蕭姑娘如何?”路朝歌看向謝靈韻問道。


    “挺好。”謝靈韻點了點頭:“你去叫你大哥過來,也來看看。”


    “他?這件事他有發言權嗎?”路朝歌一臉的不屑:“家裏的事不都是你說的算嗎?”


    “太子的婚事那能是家事嗎?”李子睿笑著說道:“那是天下大事。”


    “娶個媳婦還成了天下大事了。”路朝歌說道:“喜歡的就娶迴家就是了,考慮那麽多幹啥。”


    “讓你去你就去,哪來的那麽多廢話。”謝靈韻瞪了路朝歌一眼。


    “好好好,我去。”路朝歌將望遠鏡塞迴劉子睿的手裏。


    就在路朝歌剛剛離開,劉馨逸的貼身侍女走了過來,衝著幾位貴人躬身行禮。


    “郡王,郡主請您過去。”侍女衝著路竟擇說道。


    “到我出場率。”路竟擇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路竟擇大踏步的走進了暖棚。


    “見過郡王殿下。”路竟擇剛一走進暖棚,一眾女眷起身躬身行禮。


    “免禮免禮。”路竟擇趕緊說道:“都快中午了,不如留下吃頓飯吧!”


    “這?”第一個提出反對的是蕭浠洛,她可沒有在外麵吃飯的習慣。


    “沒事沒事。”路竟擇說道:“你們不都是朋友了嘛!我已經叫後廚那邊安排了。”


    “這……是不是耽誤了王爺王妃用膳。”蕭浠洛說道。


    “不耽誤不耽誤。”路竟擇笑著說道:“他們都去我家吃飯了,可能要晚上才能迴來。”


    “竟擇,叫後廚多準備一些。”劉馨逸笑著說道。


    “放心就是了,我都叫人安排好了。”路竟擇笑著說道:“諸位姐姐,想來大家都知道,我前一段時間去各位家中給各位姐姐畫像的目的,大家也不用拘束,有什麽想說的盡可能的說出來,我會將你們的想法,轉達給該轉達的人。”


    路竟擇說的這段話就是廢話,誰敢有什麽想法,就算是張秀寧,她就算是不想嫁入皇宮或者王府,這種事是她能做主的嗎?至於什麽為了不嫁入皇宮逃婚的,那你可真是能扯犢子,九族消消樂這種事,你以為是開玩笑的?


    皇帝一道聖旨送到你家,你就是在不想嫁人也不行,除非你家真的牛到了連皇權都不敢觸碰的地步,真要是有這樣一個家族出現,那最開心的肯定是路朝歌,第二個就是林哲言,他又能有一大筆進項了。


    這幫姑娘哪敢有什麽想法,她們當中一些人唯一的想法,就是別被人家看上了,這裏麵最沒有心理負擔的就是張秀寧,她從進了王府開始,表現的是最自然的,也是最隨心所欲的,在所有人看來,她這樣的姑娘,怎麽說都是進不了王府的,其她人倒是想裝作自己很隨心所欲,可終究是沒那個膽量,而張繡寧就不一樣了,她平時什麽樣,這次來了表現的就是什麽樣,一點也沒有做做的痕跡。


    嫁入皇室和王府,其實沒有想象的那麽好,除非你遇到的都是李朝宗和路朝歌這樣的一輩子隻娶一個的主。


    皇宮裏的勾心鬥角一點不比朝堂上少,今天誰得寵了,明天誰得了賞賜了,那一個個的,誰不想自己兒子登臨大寶自己當個皇太後呢!


    路竟擇看著眾人,見眾人都低頭不語,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他就是來給這些人打個預防針的,別到時候聖旨送到家裏了,你們一個個哭天嗆地的。


    “殿下,中午吃什麽啊!”張秀寧隨心所欲,所以她毫不畏懼,她料定了沒人能看得上她,畢竟剛剛還和路嘉卉產生了一點點小小的不愉快,不管是李家還是誰家,都不可能看上她的,人家心裏明鏡似的,不管是皇室還是王府,人家娶的那必然是大家閨秀知書達理的,她這種舞刀弄槍的,人家可未必看得上。


    “想吃什麽有什麽。”路竟擇笑著說道:“我爹昨晚上熬夜弄了這麽多糕點,要不然今天中午這頓飯就是他做了。”


    “那倒是可惜了。”張秀寧一臉惋惜:“一直聽說王爺廚藝了得,可惜沒機會嚐一嚐了。”


    “也未嚐沒有機會啊!”路竟擇略帶深意的看向張秀寧,這位可是崔洛伊看上的姑娘,以後也算是一家人了,想吃自己老爹做的飯那還不容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張秀寧,她們聽出來路竟擇話裏的意思了,隻有這個神經稍微有些大條的姑娘,沒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第三姐姐。”路竟擇又看向了第三憬柔:“前一次去你家的時候,也沒和你多聊幾句,以後有時間,我倒是想向你多請教一下寫字的本事呢!我可是聽人家說了,第三姐姐寫字的本事可是相當了得。”


    “郡王謬讚了。”第三憬柔明白了,這是肯定被某家看上了,至於是誰家她還不好確定。


    “衛姐姐。”路竟擇又看向了一直沒怎麽說話的一個姑娘,這位就是虞芷沫看上的姑娘,這位姑娘就是路竟擇曾經提到過的,家中書香門第,長兄要參加科舉,有機會入仕的那位。


    被路竟擇叫到名字的衛姓姑娘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站起身衝著路竟擇躬身行禮。


    “衛姐姐不用那麽客氣。”路竟擇笑著說道:“聽說你彈的一手好箏,語初也很喜歡彈箏,你們以後也可以多多來往,我也挺喜歡聽的,你多教教語初。”


    “教不敢當。”衛姑娘說道:“我也隻不過是有些許涉獵罷了。”


    “您謙虛了。”一直坐在路嘉卉身邊默不作聲的袁語初趕緊站起身:“前一次去衛姐姐家中,看見家中有箏,就想向姐姐請教,可終究是沒來得及。”


    路竟擇和袁語初的事,在長安城絕對不是什麽秘密,人家兩個一天到晚膩在一起,隻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來,袁語初就是未來的郡王妃。


    “沒事,以後有的是機會。”路竟擇笑著說道:“你可以慢慢請教。”


    最後,路竟擇看向了蕭浠洛,但是他什麽都沒說,他也沒什麽可說的,將來的蕭浠洛也不可能在經營蕭家的生意了,要做太子妃的人了,哪有時間做生意啊!


    蕭浠洛都是明白了路竟擇這一眼是什麽意思,不過就是她已經被太子相中了,以後可能要進宮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李朝宗和路朝歌兩人趕了過來。


    “怎麽樣了?”李朝宗的第一句話也是這個。


    “都挺好的姑娘。”謝靈韻笑著說道:“那個蕭家姑娘我看著挺不錯的,存寧也沒什麽意見,迴去之後下一道旨意吧!就這個姑娘了。”


    “等會等會。”路朝歌開口道:“你們幹啥啊?搶劫啊?這是個活生生的人,兩個人在一起需要相互了解,需要相互之間認同,你一紙婚書下去,人倒是娶迴家了,那兩個孩子不幸福怎麽辦?”


    “你看看我和我媳婦,認識了多少年好之後才成親的?”路朝歌繼續說道:“別總是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讓兩個孩子接觸接觸,是不是?”


    “不是你給你兒子定親的時候了是吧!”謝靈韻踢了路朝歌一腳:“當初你給你兒子定親的時候,你怎麽不說讓你兒子和語初多接觸接觸呢?”


    “他倆都快膩歪在一起了,傻子都能看出來。”路朝歌說道:“讓兩個孩子接觸一下,相互之間了解了解唄!”


    其實,這就是新舊思想的一種碰撞,路朝歌這種新思想,其實很難被接受的,畢竟在這個禮儀教化的年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是最大的道理。


    “怎麽接觸?”李朝宗倒是不反對這些,主要是這些年看路朝歌瘋習慣了,路朝歌有什麽舉動,他都能接受的了。


    “蕭家姑娘,她不是經常會出門嘛!”路朝歌說道:“這不就是機會嗎?剩下的你就別操心了,讓存寧自己來,存寧這麽聰明,難道連這點事都搞不定嗎?”


    李朝宗看向李存寧:“你覺得你二叔的想法怎麽樣?”


    “可以。”李存寧點了點頭:“多接觸一下也是好事,多了解一些,總比定親之後再去了解要好的多。”


    “所以,我這是白來了一趟嗎?”李朝宗笑著說道。


    “也不算是白來。”路朝歌說道:“這不是讓你看看你未來的兒媳婦嘛!”


    “那我們是不是也讓孩子和姑娘接觸接觸?”劉子墨開口道。


    “接觸接觸肯定沒問題。”路朝歌說道:“你那兒子我看著挺好的,就是有時候太喜歡害羞了,就當是給自己練膽子了,省著以後也是羞羞怯怯的。”


    路朝歌的想法其實是挺好的,讓兩個孩子多接觸多了解,覺得相互之間合適了,那在定親也不遲,可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這幾位家裏都不是什麽能輕易得罪的主,就算是兩個孩子接觸過後沒什麽感情,女方的家裏敢說不同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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