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軍帳中,努瑪瓦稟報漢軍有車馬離開嘉峪關向東而去,肯定是馬岱迴去養傷。


    白虎文立刻催促攻打嘉峪關,黃華卻以不能確認車中人是否為馬岱為由,搪塞不肯出兵,雙方爭執起來。


    阿森勸住二人,言道:“三位頭領,實不相瞞,沙皇早已得到羅刹王的支持,正有十萬大軍從玉門關進入敦煌。沙皇還留在玉門,正是集合各路兵馬,準備一鼓作氣奪迴河西。”


    黃華吃驚道:“還有十萬大軍?”


    “不錯,除了兵馬外,還有幾員大將專門對付馬超!”阿森點頭道:“按照路程來算,援軍先鋒現在也快到玉門了,所以我們當務之急就是拿下嘉峪關。這酒泉郡本是沙狼部的地盤,讓漢軍在半年時間建成一座關隘,影響沙皇和羅刹王的東進計劃。黃頭領,這個責任恐怕你擔不起啊!”


    黃華豈能聽不出阿森的威脅之意,此時玉門被沙皇帶兵占住,徹底沒有了退路,加之先前他為了保存實力,從不與漢軍正麵交戰,放任漢軍建造關隘,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好,隻要確定馬岱受傷,我便出兵攻打嘉峪關!”黃華不得不咬牙答應,如果再被沙皇拋棄,他將徹底無處可去,隻能拚死一搏。


    阿森這才笑道:“黃頭領也不必擔心,沙皇這次帶來的投石車和衝車絕不比漢軍的差,而且沙蠍也會全力幫你!嘉峪關還沒完全建成,趁著漢軍裝備不全,可將它拿下。”


    黃華也親眼見過那些輜重,更知道沙蠍的厲害,心中的怨氣減去不少,遂問道:“如何確認馬岱不在關中?”


    阿森看向白虎文:“稍後大軍出發,白頭領還為先鋒,到關下專找馬岱搦戰,如果是馬超出關,你就當誘敵後退,我自有辦法對付漢軍騎兵。如果能趁機除掉馬超,則河西漢軍不足為懼。”


    二人領命,各去準備,隨著營中鼓聲響動,人馬集合,努瑪瓦也帶人將三隻黑鷹放出,隨時監視漢軍的動向。


    白虎文領兵先行,帶著薑維直奔嘉峪關,二人路上猜測著阿森對付漢軍騎兵的辦法,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薑維要將最新消息送給馬超,言道:“馬岱被我射傷,肯定不在關中,如果馬超驟然殺出,我們難以抵擋。不如我去關下交戰,義父在後壓陣,以防被敵軍突襲。”


    “此計甚好,小心馬超!”白虎文欣然點頭,與馬岱一戰讓他意識到江湖打鬥與武將廝殺的差別甚大,更不願直麵更強的馬超。


    等白虎文列陣以待,薑維縱馬至關下,對守軍大喝道:“馬岱手下敗將,出來與我一戰。”


    關上守軍大笑道:“無名之輩,不配馬將軍出戰,叫你們沙賊頭領來。”


    “再吃我一箭!”薑維再取弓箭,朝這關頭連射四五箭,見漢軍還不出關,這才後退。


    白虎文見薑維匹馬到關下耀武揚武,大笑道:“阿牛這膽識,在江湖上也能數得上號了。”


    “龐少俠好樣的!”後麵幾位頭領也稱讚不已,自從白虎文收了這個義子,他們幾次化險為夷,全靠龐牛仗義出手,大家都對他十分喜愛。


    中午時分黃華領兵趕至,白虎文上前說明情況,對阿森言道:“使者,現在確定馬岱不在嘉峪關,隻有馬超守關,所以他不敢輕易出關。”


    阿森微微點頭,對黃華言道:“黃頭領,我已將所有武器都交給你,接下來就看沙狼部的實力了。”


    黃華向著前方遙望,深深吸了口氣,點頭說道:“使者放心,這酒泉本該是我的,我一定會盡全力奪迴來。”


    阿森笑道:“沙狼部的功勞,我一定如實上報。”


    黃華與張進對視一眼,向白虎文抱拳道:“白幫主,我麾下人手有限,稍後攻打關城,請白幫主領一軍助我守住左翼以防被漢軍襲擊。”


    白虎文心中冷笑,嘴上卻說道:“我雖然想幫忙,但隻有這七八百人,恐怕……”


    “我再分你三千兵馬!”黃華一咬牙,反正他又得到三千沙蠍兵,這個買賣不虧。


    “沒問題!”白虎文大喜,他現在最缺的就是兵力,馬上跟著黃華去調兵。


    沒過多久,隨著一聲號角響起,張進帶五千從右翼出發,白虎文帶四千人從左翼出發,而黃華則是自領一萬精兵向著嘉峪關開進。


    薑維跟著白虎文,卻暗暗注意著那隻沙蠍軍,他們雖然與沙狼、沙雕一樣單獨為一部,卻沒有任命頭領,由沙皇親自訓練指揮,看起來像是重甲軍。


    沙蠍軍藏在駝隊之後,對後方的攻城器械形成保護,他們身穿土黃色盔甲,若是伏在地上,便可與沙土融為一體,兩隻手各持鐵鉤和彎刀,如同蠍子一般。


    嘉峪關門緊閉,關上漢軍嚴陣以待,既不見馬岱,也不見白袍顯眼的馬超,隻有幾名副將在指揮調度。


    黃華警惕地看著關頭,有兩處的城牆還未完全夯築完畢,巨大的凹槽不能沒有掩護不能站人,命準備好的雲梯對準這兩個位置,再將投石車排列在前,沙蠍軍推著三輛衝車往關門挺進。


    “哼,馬超不來督戰,是欺我打不破這小小的嘉峪關嗎?”黃華冷聲下令。


    戰鼓聲再次響徹山野,在黑山之中迴蕩,頭頂盤旋的黑鷹飛得更高,將方圓十裏高低地形都盡收眼底,一旦有伏兵偷襲,馬上就會被發現。


    投石車在沙蠍軍和弓箭手的掩護下進入射程範圍,率先發動攻擊,巨大的石塊飛向關頭,守軍紛紛躲避。


    “就是現在,衝!”三輪石塊壓製後,關頭上已經看不到人影,黃華拔劍大吼。


    漢軍像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沙狼部賊軍也士氣大振,趁著嘉峪關內的守軍沒有來得及防備的時候,立刻抬著雲梯往城牆下衝去。


    在他們身後,沙蠍軍邁著沉重的步伐上前,弓箭手則瞄準關上,隻要有人露頭,馬上亂箭阻擋。


    一架架雲梯搭上了城牆,沙蠍兵也紛紛往城頭爬去,一切都十分順利,第一輛衝車也到了關門前,狠狠地撞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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