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聳聳肩,“腦袋剛好。”謔。宋暮雲感覺自己的脾氣真是越來越不好了。媽的怎麽感覺這人這麽欠揍呢?“但是江曉剛才誇帽子好看來著,我要不要也買幾頂戴戴?以後直接把這個造型焊身上了。”程葉又過來嘟囔。“是誇帽子好看,“宋暮雲耐心地解釋,“帽子好看,不是你戴帽子好看。”“不是!”程葉強烈反駁,“她那就是不好意思直接誇我戴帽子好看,拐彎抹角呢。”宋暮雲:“……”徐行實在憋不住,笑出了聲。“是吧徐行?”程葉衝他揚揚下巴,“女生都這樣,口是心非。”徐行樂著應了一聲,“這帽子真挺好看的。”“真的啊?”程葉抬手摸了摸,“哪兒買的啊宋兒?貴不貴?我的經濟能力承受得住嗎?”宋暮雲說了個牌子。程葉努力在自己的腦子裏搜尋了一下,想起來這個牌子的帽子最少也得是四位數,訕訕然放下手,“走吧走吧,到了。”徐行應了一聲,推開包廂們,往旁邊讓開一步,“請進吧。”宋暮雲看他一眼,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包廂裏坐了不少人,音樂聲震耳欲聾,迷亂的燈光晃得人眼睛難受。宋暮雲一陣頭疼。方簡簡請的人大多是同班的,所以徐行也都認識,他對倆人說:“你們倆先坐,我去跟他們打個招唿。”程葉點頭,“哎那幾個我好像也認識,口腔的是吧?”徐行應:“是。”“那我認識,”程葉拍了下宋暮雲的背,”宋兒你坐著,我跟他們聊兩句就來。”宋暮雲應了一聲,找了個沒人的地兒坐下來,剛在心裏盤算著自己要什麽時候走,程葉又折迴來叮囑道:“別偷偷跑掉啊,要走也等唱了生日歌再說。”宋暮雲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知道了。”隨後摸出手機開始滑拉。燈光又昏暗又晃眼,沒看幾分鍾,宋暮雲就把手機收了起來,腦子裏隻有“迴”這個字。他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手裏一下下拋著手機,放的歌節奏緩慢,聽得他都想睡覺了,剛這麽想琢磨著,突然耳朵裏傳來起起伏伏的笑聲。宋暮雲一下子就清醒了,扭頭望過去。一群人正站在麻將桌旁聊天,其中個子放在同性當中都不會遜色的徐行,在一多半都是女生的人群裏就顯得格外突出。他笑著不知道說了句什麽,其他人愣了一下後再次發出狂笑,眼睛都找不見了。嘖。真吵。宋暮雲皺著眉轉開臉。第7章 “那肯定就對我一見鍾情了。”聚會的內容跟宋暮雲預想的一樣無聊。聽一群陌生人吹牛逼吹得天花亂墜已經夠讓他痛苦了,好不容易等人到齊,宋暮雲耐著性子拍著手唱完了生日歌,就聽到有人說要開始玩遊戲喝酒。他感覺自己的太陽穴都跳了一下,終於沒忍住一把將程葉揪了過來,“我走了。”“走哪兒去啊?剛要開始呢,再玩會兒!”程葉很興奮,不知道的還以為今天是他過生日。宋暮雲咬牙切齒道:“要他媽喝酒。”“啊。”程葉反應過來,拍拍他的背,“你酒量不好就不喝了唄,到時候你的酒我幫你喝。”就他那酒量,宋暮雲想起來都要樂了,“顧好你自己吧,走了。”說完起身往外出。“你真要走啊?”程葉還不甘心,跟著他往外走,“那你到底對壽星什麽想法啊?”宋暮雲頓了下,迴頭看過去。結果壓根就沒認出來那群女生裏麵哪個才是壽星,隻看到徐行手裏舉著杯子,已經開喝了。“沒想法。”他說。程葉歎了口氣,“行吧,沒想法就算了,你就直接迴吧,到時候我跟江曉說。”宋暮雲應了一聲,順手帶上門。厚重的包廂門將讓人煩躁的嘈雜聲和討厭的煙酒味隔絕在門內,耳邊終於清淨下來。一時,宋暮雲感覺整個人都神清氣爽,邊往外走,邊給秦撥了個電話。“終於有空寵幸一下我了啊宋大少爺?”秦說。“你在店裏嗎?我過來。”宋暮雲說。“在,下午一下飛機就過來了。”秦說,“不對啊,你怎麽知道新來了支樂隊?”晚上還是風大,宋暮雲沒走兩步,頭發就開始亂飛。他摘下墨鏡,往腦後攏了攏,再將墨鏡架了上去。“你不是剛說完。”宋暮雲當然不知道新來了支樂隊,隻是有一段時間沒去他那兒享受生活了,還挺想念的。秦早已成為成功人士,開了家清吧,叫night。他笑了一聲,“不消費不讓看。”“嗯,以後也別讓我聽你寫的破歌,旋律要死不活的,到時候直接投催眠區算了。”宋暮雲說。“你他媽……”秦被他懟得啞口無言,“行,趕緊過來吧,要開始了。”宋暮雲思索了下,“你在店裏的話順便來接我一趟吧。”秦“操”了一聲,“這他媽順的哪個便啊順便,你還真是少爺啊。”“我要真是少爺,還有你接的份兒嗎?”宋暮雲說。“滾蛋啊。”秦罵了一句,“定位發我。”宋暮雲笑著應了一聲,掛了電話,去對麵的咖啡店點了杯咖啡。秦開車一直挺狂,宋暮雲的咖啡還沒喝幾口,他就到了。宋暮雲握著咖啡上了副駕駛,“這麽快。”“那不是怕你等著急了嗎,”秦瞥了一眼他手裏的咖啡,“又喝你那雙倍奶雙倍糖的咖啡?今晚要通宵啊?我可陪不了你啊我跟你說,出差累成狗了都。”宋暮雲應了一聲,吸了兩口。“少喝點,正好柳年這兩天又調出來一款新飲料,你去了肯定得讓你嚐嚐。”秦說。宋暮雲忍不住歎了口氣,“你嚐過了?”“就你打來電話那會兒,剛端上,一聽你要過來,立馬放下了,我這麽講義氣一人,死也得拉個墊背的不是?”“她什麽時候能放棄這個愛好。”宋暮雲說。秦沉默了幾秒,笑道:“那還是別,我這沒考上高中就已經跟人拉開距離了,她要連這個愛好都沒了,那我跟她之間還有什麽好說的。”宋暮雲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秦跟他是初中同學,也是來這邊以後交的第一個朋友,不打不相識那種,一直玩到現在。柳年比他倆小一歲,是秦異父異母的妹妹,脾氣古怪,宋暮雲反正不怎麽跟她交流,即使上的是同一所高中,要不是有秦這個中間人,倆人的來往也少得可憐。但秦喜歡她,從宋暮雲剛認識他時就很喜歡了。當時宋暮雲好心提議讓他們帶柳年去看看心理醫生,秦還差點兒跟他打起來。等後來那次柳年自殺未遂,宋暮雲知道後還編排了他好久。下車的時候秦叮囑了一句:“她這兩天狀態不太好,剛把自己在地下室關了一周才出來,你悠著點兒。”“就是閉著眼睛、昧著良心誇的意思。”宋暮雲說。“嗯,但也不能太假,她一定的味覺還是有的。”秦說。“人沒戀愛也會戀愛腦嗎?”宋暮雲問。秦嘖了一聲,“少損我,最沒資格說這話的就是你,什麽時候趕緊談一個給我帶來看看,不然我都覺得你有什麽毛病。”宋暮雲看他一眼,“滾。”秦笑了起來。“沒事吧?”宋暮雲問。秦搖搖頭,歎口氣,“不知道,藥一直在吃,不過比起以前已經好多了,沒那麽怕見人,跟我爸也能說上一兩句話。”宋暮雲應了一聲,“那她還能正常上學?”“上學倒是可以,我去接她的還看到身邊有幾個女生。”宋暮雲點點頭,思索著問了一句:“她為什麽這麽排斥別人靠近她?”其實他這話問得不準確,柳年跟女生相處時基本上看不出有什麽異常,隻是格外討厭男生,各年齡段的都討厭。也就是跟他們倆,關係還算近。秦是跟她一塊兒長大,有感情,宋暮雲則單純是因為秦。秦沒說話,半天後哭笑著歎了口氣。“行,等我死了你再來我的墓碑前告訴我吧。”宋暮雲說。“好嘞,小的一定常來看宋少爺。”“滾蛋。”倆人進去的時候,台上的樂隊正在表演一首後搖。宋暮雲喜歡這種調調,就沒去坐老位子,而是找了個離舞台比較近的位置。他們倆剛坐下,服務員就端來兩杯綠得冒熒光的飲料,“秦哥,這是小年交代我端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