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死不了這種程度吧。”


    “你……”


    “我說真的。”喬西哲轉過頭去,看著她,“也就死不了這種程度。”


    “……”夏辛夷抿了抿唇。


    “你死了,他還活著,但是,也隻是活著而已。”喬西哲點了一根煙,語氣有些晦澀,“你跟他好好聊聊,有什麽問題,夫妻兩不能說清楚呢?”


    夏辛夷有些疲憊的閉上眼。


    他們之間,如果真的能好好聊聊,又怎麽可能會鬧到這種地步呢?


    他們是沒法聊。


    太多的問題堆積在一起,隻會變成定時炸彈,隨時引爆。


    ****************


    醫院很快就到了。


    喬西哲領著她來到一處特等病房。


    站在門口,他轉過頭對著她道:“他就在裏麵,你進去吧。”


    夏辛夷看著門把手,猶豫了一下,才推門而入。


    病房裏滿是煙味。


    她咳嗽了幾聲,躺在病床上吞雲吐霧的男人猛地抬起頭來,他的目光在觸及她的臉的時候,微微一愣。


    驚愕,不可置信,欣喜,然後恢複成了……淡然的平靜。


    “你怎麽來了?”


    他的語氣也非常的平靜。


    夏辛夷走過去,看著他。


    她還沒見過這樣憔悴的陸寒笙過。


    臉色發黃,頭發也刺啦著,亂糟糟的堆在頭上,地上滿是煙灰,櫃台上的煙灰缸裏麵,煙頭已經堆得擺不下了。


    他嘴角還有烏青,倒是並沒有喬西哲說的那麽嚴重,隻是臉上傷了一塊而已。


    “喬西哲說,你快被打死了,我來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死了。”


    “沒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啊。”


    夏辛夷點了點頭,走過去把他指尖上夾著的香煙搶了過來,直接按滅在櫃台上,丟在了煙灰缸裏麵。


    “你……”陸寒笙看著她的動作,臉上一怒。


    “你最近別給我抽這些玩意兒。”夏辛夷轉頭來不客氣的說道。


    “……”陸寒笙看著她的臉色,沉默了一下,才道,“一個人呆在病房裏,不抽煙,很無聊。”


    這語氣聽起來就很委屈了。


    夏辛夷走過去把窗戶打開,又把煙灰缸丟進了垃圾桶裏,走過去翻出了陸寒笙口袋裏的香煙盒,一股腦全丟進了垃圾桶。


    “你……”看著她利落的動作,陸寒笙太陽穴突突的跳著。


    “怎麽了?”


    “這煙很貴的……”陸寒笙沉默了一下,找了個借口。


    夏辛夷朝天翻了一個白眼。


    陸寒笙說煙貴的感覺就跟鋼鐵俠說自己很窮一樣,聽起來都非常的欠扁。


    她收拾了一堆垃圾,然後拎著垃圾袋開門出去,把垃圾袋遞給喬西哲。


    “幹嘛……”


    喬西哲疑惑的接了過去。


    “裏麵的東西,都丟了。”


    夏辛夷想了想,“再去樓下買一包薄荷糖上來。”


    “……”喬西哲瞅了她一眼,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某人,然後輕咳一聲,“他好像還沒吃早飯呢。”


    夏辛夷點了點頭,“我去買早餐。”


    看著夏辛夷的背影,喬西哲輕嘖了一聲,轉身拎著垃圾袋進了病房。


    瞧了一眼憔悴的陸寒笙一眼,喬西哲嗤笑了一聲:“看來苦肉計很有用呢。”


    陸寒笙冷冷道:“誰叫你跟她說的?”


    “嗬,你覺得丟臉了?”喬西哲冷嘲熱諷,“你這種身份跑去小酒吧跟混混鬥毆,怎麽就不覺得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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