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樂突然感覺,她和鳳起之間,也多了一道屏障。


    而這道屏障不是法術的屏障,而是多了一個人。


    或者是一個人形的存在。


    喜樂看到前麵站著一個人,那個人跟在她在妄虛之境裏看到的人一樣,是鳳玖。


    為什麽,鳳玖會出現在她的麵前?


    鳳玖不是已經死了嗎?


    死了的人為什麽會來到人世?隻見這是怎麽一迴事?


    喜樂想不明白,她看到剛剛還掐著她脖子的鳳起,這會兒已經把手放下來,呆立著,看著麵前的鳳玖。


    看鳳起臉上的表情,寫得覺得他似乎也沒有想到,這會兒,鳳九會出現。


    而鳳玖,看著鳳起,她朝他露出了一抹笑容。


    “二哥,多年不見,你竟然已經變了模樣。”


    “阿玖?”鳳起顯然不可置信,輕輕地喚起了鳳九的名字。


    “一千年了,二哥,我在虛妄之境裏等了你一千年,你都沒有來。現在你卻變成這副樣子,若你去了虛妄之境,你還會是原先我認識的那個鳳起嗎?”鳳玖的聲音十分的輕柔,像是在喃喃自語。


    鳳起看著鳳玖,眼前的鳳玖,是她二十幾歲時候的模樣,是她最好看的年華。


    “你為什麽要在那裏等我?我從來沒有讓你在那裏等我,虛妄之境,那是死人才會去的地方,我是不會死的!”


    “二哥,你這麽多年來費盡心機,想了各種各樣的辦法,要去找到能夠長生不死的方式可是,終究你還是沒能達到最終的長生不死,你知道嗎?人在虛妄之境等待一千年,會把這人世間一切的東西都看淡,如果你想要跟我一塊迴去的話,那麽我會幫你在那裏完成你作為一個人,永遠都沒有辦法做成的事。”


    “可笑……”鳳起看著鳳九,露出不屑的笑容。


    “我要長生不死,我是要跟神對抗,我不要做凡人,死了才能去虛妄之境,在虛妄之境裏,就算我完成了畢生的心願,還有什麽意義?我已經死了……虛妄之境裏的,不過都是幻術,都是假的……”


    “二哥,你怎麽能確定你現在活著就是真的?你能夠確定你現在不是在幻術中?如果這人世間,其實也不過是一場夢幻呢,你在這裏苦苦的掙紮,還有什麽用呢?”


    “你胡說,這裏怎麽可能是夢幻?”


    “你又有什麽證據,證明現在你所處的環境,不是幻術呢?”鳳玖說著,就露出了更加意味深長的笑容。


    “……”


    聽到鳳玖這話,鳳起愣住了。


    他確實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難道他一直都活在幻術中嗎?周圍這一切都是幻術所建造的假象嗎?


    難道,他窮極一生,想要追求長生不死的這件事情,也都是毫無意義的嘛?


    鳳起不想承認這一點,誰想要成承認自己追求一生的事情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呢?


    就算這事情是毫無意義的,他也不想承認這一點。


    而且他並不覺得,他生活所在的空間就是虛妄的,就是幻術變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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