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呀,不是吳千山找我麻煩,是他的博士生玩髒手段?”


    於閑心中疑惑,不清楚二者間是否有串通關係。


    藍管事淡定得很,他不懂學術圈裏頭的規矩,不去傷這方麵腦筋,轉而打量起房間裏陳列的酒櫃。


    酒是好酒,可惜跟的主人太糟糕了。


    好人壞人無所謂,主要是沒有魅力,即便是個反派,也應該有魅力、有魄力。


    “藍管事,還能繼續往下問嗎?”


    “很可惜,不行,小黑頭子知道的情報隻有這麽多。”


    那個叫傅海濤的家夥並非直接找到羅豹子,而是地位更高,見到了金宵步行街真正的老大,金九郎。


    對方給了酬勞,金九郎覺得這點小事犯不著親自動手,轉而拿著三萬b把任務指派給羅豹子。


    羅豹子再以每人500b的酬勞分配給三個小混混。


    因此他隻聽說了傅海濤的名字,其他背景一概不知。


    “於先生,要不我把那個什麽金九郎也給...”


    “不不不,那動靜可太大了。”


    作為雄踞金宵步行街的地頭蛇,金九郎的勢力範圍絕對不止有這麽個街區,在沒有預先過做功課的前提下,總不能把整條街殺穿,將其揪出來。


    傅海濤這個名字已經足夠讓於閑做進一步的調查了。


    吳千山雖然糟糕,好在檀香大學還有文致遠教授可以打聽。


    他和吳千山共事十多年,也算教過傅海濤的老師,應該能通過行為舉止判斷出這人的品行。


    “行動計劃上於先生說了算。”藍管事恭恭敬敬彎腰欠身,“有什麽需求盡管吩咐即可。”


    “感謝藍管事,對了,這些中了蠱術的人最後會怎麽樣?”


    “他們會失去今晚的記憶。”


    “蠱術能這麽精確控製人腦嗎?”


    “不能。”藍管事優雅的笑容帶著幾分陰冷,“所以會一不小心波及其他方麵的記憶,對於這些人來說也無所謂了。”


    乘坐電梯下到樓頂,酒吧裏的男女還在議論紛紛,猜測這個小少爺上去和羅豹子交涉了什麽。


    很快,風言風語隨著勁爆的音樂消散,他們終歸將精力放在荷爾蒙和酒精氣息四射的舞池中。


    迴到出租屋,當前時間20點過半,不算太晚。


    於閑拿出手機,打開聯係人列表向下翻,找到文致遠的號碼播出。


    許久沒和文教授聯絡...如果檀香大學古生物學院的院長是他就好了。


    “於先生。”


    如今於閑已經畢業了,古生物學界有了一小份名頭,文致遠不再以同學作為後綴進行稱唿。


    “文教授,有些事情想請教你。”


    “別這麽客氣,大家都是學者友好討論。”


    “我也希望能和文教授好好討論學術,隻可惜學術圈總有些陰暗的東西冒出來sao擾。”


    聽聞此話,文致遠心中冒出幾分疑惑。


    先前吳千山教授的學閥作派確實不地道,最後遭到的報應也夠沉重的。


    聲譽和人緣方麵受到嚴重影響,學校也削減了他的課題組研究經費。


    按文致遠對吳千山的了解,他絕對不會相逢一笑泯恩仇名,丟下的麵子一定牢牢記在心裏,有機會了絕對要報複。


    話雖如此,現在不可能有動作。


    於閑這段時間風頭實在太勁了,連續發表大論文確實受到了一些質疑,可隨後國家博物館北府研究所緊隨著發表了研究成果一致的論文,質疑的聲音大多數消滅。


    吳千山再怎麽記仇也得慢慢忍著,忍到於閑樹大招風、危如累卵的關鍵時刻出手,給與沉重一擊。


    “於先生,吳教授又怎麽了嗎?”


    “有點端倪,我拿捏得不是很準。”


    “請講。”


    “吳千山有沒有可能搞些下作的手段,暗中派人陷害我。”


    “啊?”


    文致遠心中有過千般預想,從沒想到電話裏頭會傳出此等說詞。


    “於先生沒跟我開玩笑吧。”


    “嗐,照實話說吧,大概上個月,有一夥歹徒衝進我的出租屋,想要搶走我的筆記本電腦、資料以及化石。”


    強烈的信息衝擊著文致遠的腦海。


    作為一生在學術圈專研的教授,要麽隻在電視中了解過這種局麵;


    要麽就是學術圈之外,偶爾聽說窮兇極惡的化石獵人襲擊研究院科考隊。


    萬萬想不到在城市裏會有人入戶搶學術成果。


    “我知道於先生不會拿這麽大的事情開玩笑…總之吳教授不可能這樣。”


    吳千山刻板、食古不化、護短,各種倚老賣老的學法品質在他身上一一凸現。


    同樣的,這類老學究自視清高得很,讓他們和下作的黑惡勢力小混混接洽,已經不是把名字刻在恥辱柱上了,簡直是背著恥辱柱到處跑。


    “我以人格擔保。”文致遠又強調了一遍,“吳教授不可能做出派歹徒去搶劫學術成果的事情。”


    “沒必要,那種人配不值得文教授拿人格擔保,我相信文教授。”


    於閑話鋒一轉,“我想打聽打聽一個叫傅海濤的學生,好像是吳千山帶的博士。”


    “對,於先生想打聽哪方麵?”


    “全方麵…因為啊,經過一個月的調查,金宵步行街那邊的黑道頭子接到的是傅海濤的委托,我不確定是否存在吳千山的指示,所以才有剛才的問題。”


    “傅海濤讓黑惡勢力的人…”


    “這一點毋庸置疑。”


    於閑再次表達肯定態度,肯定調查結果的真實性,“牽頭的黑惡大哥親口說的。”


    聽筒裏沉默了三秒左右,文致遠深深歎了口氣。


    “傅海濤的話…有可能。”


    “事關重大,我希望文教授能給個全麵的評價。”


    “那是自然。”


    談及感情,比起傅海濤,文致遠當然更願意和於閑走得近些。


    更何況傅海濤做出了如此為讀書人所不齒的事情。


    這個學生背景相當雄厚,檀香市地產大戶家族,父親是出了名的古董收藏家。


    獲得“收藏家”稱號的方式其實非常簡單粗暴,隻要一個勁的賣,家裏買夠了古董就能獲得頭銜。


    而且古董這東西在學校裏學紙麵功夫沒用,有足夠的條件多接觸,自然而然會摸出門道。


    傅海濤的博士學位也是這麽搞出來的。


    家裏花大價錢從化石獵人手中買恐龍化石,花錢組建機構,傅海濤按照報告寫論文,讓人幫忙改改即可。


    碩博連讀還沒畢業,他已有55的學術因子積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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