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的心情,福晉是能理解的,隻是……


    “隻要有大阿哥在,往後還能虧了烏拉那拉家?也不知眼皮子怎麽那麽淺?這才哪兒到哪兒,就沉不住氣了!”福晉忍不住抱怨道。


    是啊,隻要大阿哥好好兒的,那自然就萬事大吉。


    大阿哥可不僅僅是福晉的指望,也是烏拉那拉一家的指望。


    福晉難道就不盼著娘家好?


    隻是福晉更有自知之明,明知道求四爺不會有結果,反倒可能還會招來四爺更大的反感,甚至還有可能連累到大阿哥,所以福晉當然不會冒險。


    但是日後,待大阿哥當家做主,那情況可就大不一樣了。


    從前她也是想不開理不明,總把希望寄托在四爺身上,搞得這些年來筋疲力盡、顏麵無存,自打這迴四爺受傷之後,福晉也看開了。


    對她而言,四爺其實跟德妃沒什麽分別,這對母子都是一樣捂不熱的石頭,自然了也有捂熱石頭本事的人,隻是那人注定不是她。


    從前她嫉妒、怨恨、不甘、自怨自艾,但是如今她已然不在意了。


    隻有她的兒子,才是她這輩子最堅實的倚靠。


    與其跟別的女人比賽似的從四爺那裏掙那起子仨瓜倆棗,倒不如好好兒守著兒子平安長大。


    遲早,一切都是她兒子的。


    也是她的。


    想明白之後,福晉覺得心裏敞亮多了,也平和多了,隻是娘家人卻明顯還不明白這個道理。


    瞧著福晉動氣,李嬤嬤忙不迭寬心:“福晉所言極是,好在老夫人是個明白人兒,有老夫人在時時勸著,想必三爺往後也不會胡來了。”


    “但願如此吧,”福晉吐了口氣兒,抿了口茶,頓了頓,福晉吩咐道,“去庫房裏頭挑些子補品出來,再有就是把前些時日主子爺賞的皮子、衣料,每樣都挑出來一些,等到元宵的時候給送過去。”


    送哪兒去?


    自然是送烏拉那拉府上去。


    福晉可不管嫂子今兒有沒有跌臉,但是額娘的臉麵還是要顧念的。


    今兒迴去,兄長那小心眼兒不定要跟額娘怎麽鬧呢,福晉少不得要為額娘做做臉麵,沒得額娘在娘家難做。


    福晉的苦心孤詣,李嬤嬤自是明白,想著方才在門口聽到的福晉嫂子那番陰陽怪氣,不由在心裏默默歎了口氣兒,當下點頭道:“是,奴婢遵命。”


    ……


    大阿哥在前院兒給四爺請安的時候,四爺人就在前院兒。


    因著萬歲爺的一場風寒,今年過年可比往年都要來的輕鬆,沒有沒完沒了的宴席,也免了不少奔走,但是日日入宮給萬歲爺請安還是有的。


    四爺今兒也是起了大早入宮給萬歲爺請安,然後在宮裏用了一頓午膳便就迴來了,自己吃還不忘給家裏的孩子們打包,這不帶了不少禦膳房的糕點迴來,甫一迴到家,便就吩咐下人給孩子們送了過去。


    大阿哥用了糕點巴巴地要來前院兒找阿瑪請安謝恩,自然別的孩子們也是一樣,所以大阿哥到的時候,二阿哥還有三阿哥人也在前院兒。


    “阿瑪吉祥!”


    甫一進門大阿哥就像模像樣地給四爺行禮,眼睛卻不自覺地往院子裏頭瞄。


    二阿哥這時候正帶著三阿哥在院子裏頭玩爆竹呢,自然了,爆竹這麽危險的物品,貝勒府的金枝玉葉是萬萬碰不得的,說是兩位阿哥們玩兒,其實是小西瓜跟小丸子他們一旁指揮,一梁二柱他們奉命玩兒。


    “一梁,你試試看把爆竹插進雪堆裏麵放!”小西瓜的聲音那叫一個脆生,直往大阿哥的耳朵裏頭鑽,搞得大阿哥一顆心都癢癢的。


    把爆竹插進雪裏麵放……


    好玩嗎?他怎麽沒想起來還能這麽玩兒?


    好想去看看啊!


    大阿哥的心都要飛出去了,然後就聽著自家阿瑪開口道:“大阿哥有禮了,這是又學會了新的詩來給阿瑪聽嗎?”


    什麽放爆竹?還什麽插進雪堆放爆竹!一時間這些念頭通通都拋到了九霄雲外!


    隨著外麵“砰”的一聲爆竹聲響,大阿哥簡直覺得五雷轟頂。


    此時此刻,大阿哥滿腦子都是阿瑪的“又學會新詩”“背給阿瑪聽”,一時間小腦袋上麵滿是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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