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聽聞之後,又氣又怒,先罵耿格格蠢不自知,又罵貝勒府下人做事不當心,最後又嫌棄起了耿格格已非胎裏素。


    從前,就算耿格格隻是四爺後宅的區區妾室,但是畢竟是稀罕的胎裏素,所以她抄的經德妃很是喜歡,如今沒了這胎裏素的名頭,區區妾室抄的經,哪裏還入得了堂堂德妃娘娘的眼?


    反正短時間內,德妃是再不肯用耿格格抄的經了,所以德妃就又想起了福晉,打發了人過來遞話。


    德妃覺得再次讓福晉抄經,於她而言是將就,於福晉而言卻是榮幸,但是福晉此刻卻險些氣炸。


    念再多的經、撿再多的佛豆,此時此刻,她也做不到心平氣和。


    “啪!”


    福晉將手腕上垂下來的念珠重重摔在桌上,李嬤嬤忙雙手合十:“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福晉,沒用的。”李嬤嬤撿起念珠輕輕放在桌上,歎了口氣兒,又無奈道。


    是啊,沒用的。


    跟德妃置氣,有什麽用呢?到頭來還不是照樣乖乖抄經?難不成福晉還能不抄?


    這理兒福晉能不知道?她當然知道,但是她就是氣不過。


    可就像李嬤嬤說的,再氣不過,福晉還是要乖乖抄經,德妃可吩咐的明明白白,經文趕著要呢,清明可就在眼前了。


    生了半天的悶氣,福晉到底沉著臉在桌前坐下,然後一筆一劃地抄起了經,隻是從前抄經,哪一次福晉不是沐浴焚香、一絲不苟?


    這一次,福晉可沒有,連小佛堂都沒進,在暖閣裏麵就直接抄了起來,甚至抄經之前,福晉還特地吃了兩塊紅燒豬蹄。


    福晉還是頭一次……這樣抄佛經呢,怕是不敬呢。


    李嬤嬤知道福晉這是心裏有氣,所以也就沒提什麽敬不敬的事兒,陪著福晉抄了半個時辰的佛經,瞧著福晉放下了毛筆,李嬤嬤忙不迭將一直備著的蜂蜜燕窩遞了過去。


    “福晉,您歇會兒吧。”


    慢條斯理吃了幾口蜂蜜燕窩,福晉突然問道:“大阿哥呢?還沒從前院兒迴來嗎?”


    早膳後,小連子來正院兒接大阿哥,說是四爺想見見大阿哥,這眼瞅著都到午膳點了,大阿哥卻還是沒有迴來。


    “迴福晉的話,方才小連子過來稟報,說是四爺留了大阿哥在前院用膳。”李嬤嬤道。


    福晉聞言,麵色才總算好看了一些,又吃了一勺燕窩,然後道:“也不知新教大阿哥的那幾首詩,大阿哥在主子爺麵前背得可還利索嗎?”


    提到這個,福晉又不由搖搖頭,歎了口氣兒:“這孩子到底還是有些怕主子爺。”


    可不嘛,平時背得滾瓜爛熟的詩文,每每到了四爺跟前,大阿哥總是背得不甚利索,福晉在一旁瞧著,別提多揪心了。


    李嬤嬤默默歎了口氣兒,別說大阿哥怕主子爺了,難道福晉又不怕嗎?


    福晉從前對四爺就心裏打怵得厲害,可到底還能應對自如,可自從出了武格格受辱的事兒之後,福晉就更怕四爺了。


    每每四爺過來,福晉臉上的笑都是僵的,話也是能少說就少說,就怕一不留神說錯了什麽,又惹四爺生氣。


    那說什麽才不會出錯呢?


    好像就隻有大阿哥了。


    還好有大阿哥。


    李嬤嬤寬慰道:“主子爺看重大阿哥,大阿哥敬重主子爺,這是好事啊,福晉莫憂心。”


    福晉舒了口氣兒,放下燉盅,漱了口,又繼續埋頭抄起了經文。


    ……


    德妃著急要福晉抄經,是因為清明就要到了,每年清明給六阿哥祭掃,德妃都會提早做好準備,自然這迴也是一樣。


    隻是耿格格偏生在這個時候卻掉了鏈子,德妃不爽又著急,所以抄經的差事就又落到了福晉的身上。


    萬歲爺前兩日下令,這一年清明祭掃由三爺主持。


    自被降爵之後,三爺兩次領差,都是祭掃的事兒,三爺心裏對萬歲爺多少有點兒埋怨。


    瞧瞧老四、老八領的都是些什麽差事,個個都大興土木引人注目,到他這個做兄長的這裏,淨剩下祭掃這樣的差事了。


    不滿歸不滿,可不管怎麽樣,三爺又漸漸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漸漸迴歸眾人視線的,還不止三爺,太子也是一樣,自打去年初抱病,萬歲爺命太子在毓慶宮養病之後,太子就沒再露過麵而,直到下半年身子才好了一些,隻是尚需靜養,於是太子繼續深居簡出,還自請一邊靜養一邊用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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