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慢慢停下了。


    “到了嗎?”顧含舞問。


    “嗯,到了。”


    墨麒肆降下擋板。


    “爺,已經到了。”宋岑語氣恭敬道。


    “嗯。”


    墨麒肆應了一聲,摸摸顧含舞的頭:“我們先下車。”


    “好!”


    一下車,眾人都圍了過來。


    “先上遊輪。”墨麒肆開口道。


    “爹地媽咪……”


    兩個小家夥被抱著,雙手卻朝墨麒肆和顧含舞伸著。


    勾唇笑了笑,墨麒肆攬住顧含舞。


    “等到了船上,爹地再抱你們。”


    “好!”


    兩個小家夥應著,轉頭催促抱著他們的瀟苡寧和鬱宸瑾。


    眾人笑著,陸續上了遊輪。


    把顧含舞和墨麒肆送迴房間,瀟苡寧開口道:“幺幺你和阿肆趁機休息會吧,你們今天都起得早,今天還有得累。”


    顧含舞點頭:“知道啦,娘親。”


    “嗯,我們會休息會,勞您費心。”墨麒肆應。


    “爸,媽,把孩子們給我吧。”他伸手去抱兩個小家夥。


    “你們安心休息,麟麟和靈靈有我們給你們看著,不會出什麽事。”瀟苡寧說道。


    “是啊,你們就安心休息一會,免得這兩個調皮鬼打擾到你們。”鬱宸瑾附和道。


    “沒事,崽崽們都很聽話,不會鬧騰的。”


    墨麒肆把兄妹倆都抱了過去。


    “我答應了他們,等到了船上就把他們接過來,不能言而無信。”


    而且兩個小家夥是第一次坐船,墨麒肆也擔心他們會有不適,還是帶在身邊安心點。


    “爹爹,娘親,沒事,就讓崽崽們在這兒吧,等會到了你們再來抱他們。”顧含舞摸摸兩個小家夥的頭,柔聲說著。


    “一晚上沒看到他們,我都想他們了。”


    靈靈把小臉湊近,蹭著顧含舞的手,開口道:“想娘親……外婆,外公,崽崽,乖……”


    麟麟點點頭,接著說:“外公,外婆,我也乖……”


    鬱宸瑾夫妻倆笑了出來。


    “好好好,你們都是乖寶貝……”


    “那你們乖乖的,不鬧你們爹爹娘親,知道嗎?”瀟苡寧輕聲問。


    兩個小家夥乖巧點頭。


    瀟苡寧輕笑:“那我們就先走了,有什麽事就喊我們。”


    “嗯,爸媽慢走。”


    兩人離開後,其他人也都過來看了會顧含舞,還有兩個小家夥。


    不多久,遊輪開動了。


    兩個小家夥都很興奮,被墨麒肆抱著,扒著窗沿看著外麵。


    “乖乖會不舒服嗎?”墨麒肆先問了顧含舞。


    顧含舞搖搖頭:“不會,夫君別擔心,我也不是第一次坐船船了。”


    “嗯,若是有不適,記得告訴夫君。”


    “知道啦!”


    摸摸兩個小家夥的頭,墨麒肆又問:“麟麟和靈靈呢?坐船船會不會不舒服?頭頭會暈嗎?”


    兩個小家夥晃著腦袋,異口同聲:“不會。”


    “那便好。”


    “爹爹,水水……”麟麟看著外麵,很是高興。


    遺傳到寒玉蓮一族血脈的他要比靈靈更喜歡水,也更貪涼。


    “嗯,外麵有水水。”墨麒肆摸著他的頭,聲音溫柔。


    “我們現在是在海麵上,外麵是海水。”


    “海水……”麟麟學著說了一遍。


    “對,海水。麟麟喜歡水水,對不對?”墨麒肆問。


    “對!喜歡,水水……”


    見爹爹在和哥哥說話,靈靈乖乖巧巧地窩在墨麒肆懷裏,難得安靜了下來。


    “那等你再長大點,爹爹教你遊泳,麟麟想學嗎?”墨麒肆又問。


    麟麟小臉上寫著疑惑。


    “遊……泳……爹爹,是什麽?”他仰頭看著墨麒肆,問。


    “遊泳是一項在水裏進行的運動。”墨麒肆迴答。


    “不會遊泳的人到了水裏會沉下去,時間長了就會溺水而亡。若是會遊泳,便能在水裏自由活動。”


    “六界之中,也有生來就會遊泳的,比如曾經的鮫人族。”


    “他們居住在海底,遊泳於他們而言,就和唿吸一樣,是與生俱來的本領。他們一族還有許多寶物,可避水,可降溫。”


    “不過鮫人一族如今已經滅絕了,這些寶物也都失了蹤跡,很難再尋到。”


    墨麒肆聲音溫柔地給兩個孩子講著這些事情,兩個孩子聽得很是入迷。


    尤其是麟麟,他對爹爹口中的鮫人族很是感興趣。


    因為爹爹說鮫人一族已經滅絕了,小小的麟麟心裏還生出幾分惋惜。


    他好想親眼看看鮫人長什麽樣子啊……


    “爹爹,鮫人,樣子……”他扯了扯墨麒肆的衣服,好奇問著。


    難得見兒子對一件事情特別感興趣,墨麒肆輕笑,摸摸他的頭。


    “麟麟是想問,鮫人一族長什麽樣子嗎?”


    麟麟點著頭:“對對,樣子……”


    墨麒肆笑了笑,迴答:“說起來,爹爹也沒見過鮫人一族。不過聽說啊……鮫人一族都有著人類的容貌,卻沒有人類的雙腿。”


    “他們的雙腿是漂亮的魚尾。”


    “不過他們可以通過修煉,讓自己的魚尾化形,化成人類的雙腿。”


    “鮫人也屬於妖族,或者說是半妖,不過他們一族法力都比較低微。而人間曾經有傳言,說鮫人全身是寶。”


    “飲下鮫人之血,吃下鮫人之肉,可長生不老。用鮫人之淚護膚,可永葆青春。”


    “因而,鮫人一族常年居住於深海,甚少上岸。倘若被人類發現,他們就會被捕捉。”


    “貪念往往能讓人類變得瘋狂,所以他們一族很少出深海。”


    “至於後來他們一族為什麽滅絕了,爹爹也不知道。”


    “不過這些都是傳言,是真是假,爹爹也並不清楚。”


    聽完墨麒肆所說,麟麟心裏莫名生出了幾分憐惜。


    他甚至在心裏暗暗許下承諾,若有一天,他能遇到鮫人,他一定會好好保護他們!


    直到許多年以後,長大了的麟麟實現了他一歲時的願望,也實現了這個他自己悄悄許下的,連爹爹娘親都不知道的諾言。


    不過這都是後話。


    此時的麟麟看著外麵在陽光照射下波光粼粼的海水,安安靜靜地窩在墨麒肆懷裏,聽著他給他和妹妹講故事,想象著或許在某個深海的角落裏,還有鮫人生活著。


    顧含舞轉頭,看著表情溫柔講故事的墨麒肆,還有滿臉期待聽故事的兄妹倆……


    一顆心軟了又軟。


    她家夫君,真的很稱職。


    不管是作為丈夫,還是父親,他都做得很好。


    又扯了扯墨麒肆的衣服,麟麟開口道:“爹爹,學,遊泳……”


    “好,等你四歲了,爹爹就教你。”


    “夫君,為什麽要等到四歲呀?現在不能教嗎?”顧含舞問。


    “現在麟麟還太小了,還不適合學遊泳。”墨麒肆迴答,“等他滿四歲了,再學也不遲。”


    “哦……”顧含舞點點頭。


    捏捏小姑娘的臉,墨麒肆笑容寵溺。


    “乖乖呢?要不要一起學?”


    顧含舞噘噘嘴:“我會!不用夫君教!我可厲害了!”


    “是是,我的乖乖最厲害了……”


    摸著麟麟的頭,墨麒肆又說:“等麟麟再長大點,還可以教他潛水,乖乖可要學?”


    聞言,顧含舞眼睛一亮:“要!”


    墨麒肆忍俊不禁。


    捂住兩個小家夥的眼睛,他捏住顧含舞的下巴,湊近親了一下。


    “真可愛……”他低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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