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帶貼在鎖骨上,無比妖冶。梁絮白牽著他的手,柔柔地貼在孕育著小生命的地方,輕笑道,“小媽的嘴真硬,這孩子明明是我的,為什麽不肯承認?”鬱楚凝視著鏡中的男人,有好半晌沒有出聲。“等我。”梁絮白低頭在他頰邊落下一個吻,轉而迴到房間,拿了一隻圓滾滾的瓶子進來。他擰開瓶蓋,取出一枚小指大小的淡金色透明膠囊,鬱楚垂眸瞧了瞧,問道:“這是什麽?”梁絮白淡淡一笑:“給你吃的。”鬱楚緊皺眉心,以為這是什麽孕期所需的藥物,便沒有多說什麽,直到梁絮白將它楔入一處不被旁人窺見的場所時,鬱楚才明白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他撐在盥洗池上,指骨緊蜷,白得幾近透明,腕關節也正在緩慢地脫力。梁絮白卷起荷葉狀的裙邊,輕聲哄他:“小媽,別緊張。”鬱楚閉了閉眼,嗔怒道:“閉嘴!”男人低低地笑著:“好。”巴黎的夜晚浪漫而又涼爽,微風掠過窗簾,讓它們在房間裏肆意地舞蹈。浴室內不知何時響起了輕快的旋律,仿佛是街頭藝人所演奏的小提琴曲,悠揚宛轉,撩人心弦。梁絮白扣著鬱楚的下顎,逼迫他看向鏡中:“為什麽閉著眼?你睜眼看看,現在是誰讓你快樂。”唿吸顛簸,空氣滾燙,連心跳聲都近乎瘋狂。鬱楚的雙眼被水霧浸染,全然看不清鏡中的情況。他像一葦浮萍,在劇烈翻湧的海麵上起起又落落。梁絮白惡劣地嘬著他的耳珠,讓他把悶在喉腔裏的聲音全部抖落出來,並且一遍接一遍地喊小媽,說,給我生個孩子好不好?鬱楚仿佛被催了眠,竟逐漸適應了這個荒唐的身份。他凝眸看向鏡中,與梁絮白的視線相對,低聲斥道:“混賬。”梁絮白動作不休,用指腹惡劣地壓著他的眉:“我不混賬,小媽怎麽會看我呢?”說罷箍住他的腰,把人翻了個麵,與自己正對著。“第一次,你走錯了房間不,應該說是主動送上門來。”梁絮白摟著他的膝彎,將他抱起來放在盥洗台上,“當時的你,和現在一模一樣。”“漂亮,嫵媚,令人癡狂。”梁絮白重新楔入,步步緊逼,“我以前在寺裏常聽師傅念叨,萬般色相皆是空,諸惡亦如是。色與惡是兩把水做的刀,刺進身體時毫無知覺,等覺出了痛,已經晚了。”他低頭去吻鬱楚,囈語般說道,“你就是那溫柔刀,削我的肉,刮我的骨。”鬱楚覺得這個家夥今天的話特別多,一句句地刺激著他,誘他在背.德的世界裏縱情。驀然間,一股沒由來的氣惱與委屈迸出心頭,他幾乎是不假思索地抬手,給了梁絮白一巴掌。力道不大,與調.情無異。梁絮白非但不怒,反而抓住他的手,愛憐地吻在掌心裏:“小媽生氣了?”“手疼不疼?”鬱楚已經沒有力氣說話了,破碎的泣音自齒縫裏漏出,幾乎快要蓋過了梁絮白演奏出的旋律。荷葉形的裙邊無風自動,不住地撲在鬱楚的腿上。漂亮的蝴蝶骨在鏡中時靜時動,猶如振翅欲飛的蝴蝶,美得令人挪不開眼。最後,鬱楚忍不住摟緊了梁絮白的脖子,把臉埋進他的肩,用帶泣的聲音懇求道:“別弄傷了寶寶。”聽他說起寶寶,梁絮白又起了促狹心:“你說這個寶寶以後生下來應該叫我什麽?“是爸爸,還是”鬱楚氣急,一口咬在他的肩上,打斷了他的話:“梁絮白,你夠了!”梁絮白愛極了他氣紅眼的模樣,捏著他的下巴貪婪地親吻著。這場荒唐至極的角色扮演被這個吻暫時壓製住了,鬱楚仰麵,順從地打開了齒關,接受梁絮白渡來的溫度。恍惚間,他隱約嚐出了一點微甘的味道,並著男人唿吸間的清香,讓鬱楚頓時反應過來,這是今日用晚餐時,管家醒的那瓶紅酒的味道。難怪梁絮白這麽瘋,原來是酒精在作祟。這個混賬安靜下來後,那些羞於啟齒的背.德感逐漸退散,鬱楚願意把自己的溫柔獻給他,在對方一次次的主動之下,他開始給予迴應。盥洗台冰冷堅硬,令鬱楚非常不舒服,他討好似的抱緊梁絮白,從齒縫裏擠出幾個字,艱難地連成一句話:“抱我起來,迴房間去。”梁絮白依言抱著他走迴房間,這個過程對鬱楚來說無異於二次重創,生理性的淚珠斷斷續續往下墜,纖白的腳背弓了又舒開,儼然是到了極限。房間內的燈被梁絮白關熄了好幾盞,僅床頭挨著地麵的小燈在散發熒熒光輝。梁絮白把人放在床頭,在他腰後墊幾個軟枕,很快又黏了進去。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塞納河的夜景,兩岸暖黃的燈光倒映入河,在泛著漣漪的水麵蕩漾出浪漫之都的煙火氣。星空下的塞納河,是梵高筆下的藝術,是舉世聞名的瑰寶。而從塞納河畔吹來的風,卻是一縷催動欲念的藥引子,蠱人心魂,惑以情.動。也不知過去了多久,這場攻城戰總算告一段落。鬱楚整個人如同剛從水裏撈出來似的,連指尖都淌著汗。梁絮白親眼目睹、並感受到了鮮花在他懷裏綻放的盛景,他愛憐地親吻美人的眼眸、鼻尖以及唇珠,笑著誇讚道:“楚楚,你好棒。”鬱楚用手臂遮住眼睛,一句話也不想說。梁絮白拿開他的手,唇角止不住地上翹,“害羞了?”鬱楚的唿吸尚未平息下來,肩帶也滑至臂膀處,有種別樣的淩亂美。他閉了閉眼,啞聲斥道:“混賬。”梁絮白被他罵興奮了,一把將他摟起來,三兩下便讓他趴靠在床頭上了。鬱楚驚愕地迴頭:“你幹嘛?”“你說呢?”梁絮白重新撕開一隻包裝。鬱楚立刻逃走,卻被他抓迴來摁在了原處。“梁絮白!”鬱楚用水汪汪的眸盯著他,“不是說好一次就”“就怎麽?”梁絮白打斷他的話,熟稔地貼過來,“你不喜歡嗎?”鬱楚整個人一凝,抬高脖子用力唿吸著。他抓住枕頭,指節蜷起又舒開,手背骨線明晰、青筋畢現,漂亮得令人挪不開眼。梁絮白伺機擠進手指,與他十指相扣。窗簾被風拂動,悠然搖曳。星空浩瀚,靜謐安詳。鬱楚被狂風卷入至海浪中,窒息感一次又一次地向他襲來。縷縷剛爬上岸,很快又被掀卷而來的潮汐給吞沒。他用雙肘支撐著身體,卷邊的裙袂從腰際垂泄,漾出了殘影。背部鏤空的漂亮睡衣經不住梁絮白的氣力勁兒,邊角被他扯得破碎不堪。他把鬱楚撈起來,牢牢禁錮在懷裏。鬱楚兇過,罵過,甚至懇求過,但都無法讓這個男人恢複平靜。最後,他在飄搖的的風雨中仰抬麵頰,討好地親吻梁絮白的下顎角,含著情,柔聲開口:“不要了。”梁絮白是獵獸,是兇悍的獅王,雖然很享受這份主動獻上來的吻,但是他更願意聽從流淌在血液裏的原始本能的驅使,甘心受它們支配。他緩緩抬手,在兩團雲裏尋找珍珠的痕跡。輕攏慢撚抹複挑,虔誠而又憐惜,直教那水蔥似的人兒再次綻放,方才止歇。夜複歸平靜,星河依舊璀璨。鬱楚還記得自己初次進入浴室時是巴黎時間晚上九點,眼下已近淩晨,他被折磨了足足有三個小時之久。梁絮白把他抱進浴室衝了個澡,再次躺下時,整個人如墜雲端,仿佛目下的一切皆是虛無。他嗓子是啞的,眼皮也有些紅腫,更遑論周身還刻滿了印痕。此刻的他,如同被人大卸成八塊,然後再生澀地縫合起來。沒一處能自如活動。甚至腿木艮處的肌肉還在細微地痙.攣,連同那兒的牙印也開始發疼。什麽小媽文學、吊帶睡裙,這輩子斷不會再向梁絮白妥協,由著他胡作非為了!鬱楚懊惱地閉了閉眼。梁絮白衝完澡從浴室出來,整個人如沐春風、容光煥發。穿上睡衣之後,他又變得英氣蓬發、風流倜儻,再也不是抱著鬱楚喊“小媽”的畜生了。他在床沿坐定,握住鬱楚的手指輕輕把玩著:“餓不餓?想不想喝水?”鬱楚麵無表情地看著他,腦海裏止不住地迴想起今晚的事。這位總裁平日裏裝出一副能哄能慣的模樣,卻不想在這種時候,竟一句話也聽不進去。鬱楚越想越氣,連眼尾都染上了微薄的怒意。他抬起腿,踹在梁絮白緊.實的腹.肌上,語調淡漠:“出去。”這點力氣約等於無,但已經是他的極限了。梁絮白非常自然地握住他的腳腕,笑嘻嘻地說道:“這麽晚了,你讓我出哪兒去啊。”鬱楚一言不發地盯著他,眼眶逐漸變得濕潤。“好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梁絮白見狀迅速起身,邊退邊往外走,“你別哭,好好休息。”門扉開了又合,房間頓時安靜下來。鬱楚斂去那點兒可憐的神色,拉上被褥,逐漸在怨惱中入了眠。梁絮白: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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