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蓋很清楚,姬眉秋的成就是以消耗癸陰聖水為代價,但晁蓋沒有半點責怪姬眉秋的意思。


    對於晁蓋來說,癸陰聖水是至高無上的寶物,但晁蓋很清楚,就算姬眉秋消耗了癸陰聖水精華,若幹年後就能完全恢複。如果不是姬眉秋,再好的寶物也與自己無緣。


    有了這樣的認知,麵對姬眉秋不停地消耗癸陰聖水精華,晁蓋能夠保持淡定。


    晁蓋深知癸陰聖水有多麽的強悍,姬眉秋憑著大將境界能夠將癸陰聖水消耗到如此地步,隻能說明姬眉秋修煉的功法更為強大。


    在癸陰聖水池邊足足守護了十多天的時間,姬眉秋終於有動靜了。晁蓋也很激動,想看看經過癸陰聖水的洗禮,姬眉秋會發生什麽樣的變化。


    進入空靈之境後,如同迴到母體的姬眉秋,再也感受不到癸陰聖水帶來的無邊苦楚以及麻、癢和劇痛。


    在空靈狀態下運轉玄玉訣,雖然是潛意識支配,卻不懼任何外界幹擾,運轉更加平穩。


    癸陰聖水對肌體的刺激,並沒有因為姬眉秋遁入空靈之境而停息。


    受到癸陰聖水的激發,姬眉秋的皮膚、肌肉、骨骼及內腑,全都散發著水屬性的真氣。


    激發火屬性、金屬性與土屬性的過程,痛楚始終不曾消退。激發水屬性的苦楚比前三次激發五行屬性時更加劇烈,卻因為姬眉秋遁入了空靈之境,反而在三天之後便感受不到這種苦楚。


    如果不是進入空靈之境,這次激發水屬性,姬眉秋不但要承受非人的苦楚,時間上,一個月也不見得能成功。


    十天後,姬眉秋從入定中醒轉,下意識地發出一聲舒服的呻吟。


    不痛了、也不麻了、不癢了,這是姬眉秋醒轉的第一感覺。因為姬眉秋的感知,還停留在幾天前的無邊苦楚之中。


    隨後,姬眉秋驚訝地發現,陰寒刺骨的癸陰聖水竟然傳來暖暖的感覺,神識與癸陰聖水之間,建立了微妙的聯係,這種聯係讓姬眉秋感到很親切。


    睜開眼睛,姬眉秋有點不好意思了,滿滿一池子銀白色的癸陰聖水,完全失去了十天前耀眼的光澤,變成了暗淡的灰白色。


    稍稍催動真氣,澎湃的力量從肌體湧出。


    姬眉秋大喜:在陽穀武家莊開始疏通全身皮膚下的浮絡,幾個月的時間僅僅疏通了兩條胳膊。而在癸陰聖水中泡了僅僅十多天的時間,全身皮膚下的浮絡竟然疏通了將近九成。


    也就是,短短的十天時間,姬眉秋的大衍訣已經修煉到第一層大成的境界。


    姬眉秋十分感歎,癸陰聖水不愧是天地本源之物,功效強悍到如此地步。


    就在姬眉秋感歎癸陰聖水的強悍時,晁蓋在旁邊卻有一種難以名狀的無奈感:晁蓋借助癸陰聖水成功塑形,耗時數年,消耗的癸陰聖水不及姬在短短十天時間消耗的一成,關鍵的是姬眉秋消耗了如此海量的癸陰聖水,僅僅是氣息變得更為強大,卻仍然是大將境界。


    什麽樣的功法需要消耗如此大的靈力?


    “姬公子,你成功了。”平台上傳來晁蓋欣喜的聲音,至於成功了什麽,晁蓋並不清楚。


    對於癸陰聖水的精華,晁蓋非常敏感。晁蓋已經感知到,姬眉秋並沒有完全消耗掉癸陰聖水的精華,姬眉秋離去之後,自己能繼續使用。


    晁蓋已經有了等候若幹年的心理準備,眼前的結局,是晁蓋沒有料到的,怎麽能不欣喜。


    “謝謝晁大哥。”姬眉秋躍出水窪:“他日眉秋若有寸進,定不忘晁大哥今日相助之恩。”


    晁蓋疑惑地說:“傳說癸陰聖水對人類有害無益,為何姬公子在聖水中修煉了十多天,反而氣勢變得圓潤起來?”


    “在下的功法有點特殊。”既然晁蓋打啞謎,姬眉秋玄玄地迴答了一句。


    不過,姬眉秋並沒有說謊。如果不是練成鐵骨銅筋之體、不是玄玉功奇妙無比、不是有大衍訣奇妙的激發水屬性的心法,癸陰聖水的強烈刺激,不是一般武者能夠隨的。


    晁蓋滿腹疑問,總想從姬眉秋身上得到解答。沒等晁蓋第二個問題說出來,平台四周陰風湧入。


    癸陰聖水的精華被姬眉秋吸納十之六七,籠罩在平台的寒意也消散了十之六七。以往的惡鬼深淵,陰風吹不進平台,寒意消散之後,陰風隨之湧入。


    隨著陰風而來的,是無數“吱吱”亂叫的厲鬼。


    “不開眼的東西,聖地豈是爾等能夠染指的嗎?”晁蓋看到厲鬼打擾了自己的問話,頓時大怒,開山刀舞得密不透風,撲向湧來的厲鬼。


    姬眉秋曾用七星龍淵對付厲鬼,可七星龍淵劈散的厲鬼,轉眼又能凝聚成形。在晁蓋的開山刀下,被劈散的厲鬼卻再也無法成形。


    看到晁蓋兇猛,大部分厲鬼避開晁蓋的鋒芒,撲向峭壁下的姬眉秋。


    “來的好。”姬眉秋大喝一聲,頭頂長出幾隻長長的、有形無質的觸手,閃電般抓向厲鬼的頭顱。


    神力又凝練了幾分,姬眉秋沒料到激發水屬性的同時,還能令神力有所增長,心中大喜,放心地驅使神力進行攻擊。


    姬眉秋沒有神妙的煉神功法,當神魂受到強烈刺激的時候,神魂得到磨礪,有了十分明顯的增幅。


    這次神力得到凝練的原因,除了癸陰聖水的強烈刺激,神魂小球吞噬趙光義的陰魂,同樣讓姬眉秋的神魂壯大不少。


    觸手的攻擊沒有任何軌跡,凡是近身的厲鬼,全都被姬眉秋取走頭顱裏的小球,身形眨眼消散。


    不到一刻鍾,數百隻厲鬼魂飛魄散。


    厲鬼越來越多,晁蓋與姬眉秋有些抵抗不住了。


    “晃大哥,你快進入癸陰聖水。”姬眉秋低聲提示。


    晁蓋猛然想起姬眉秋身懷太乙真火,二話不說,身形急射,進入峭壁下的小水窪。


    無數厲鬼看到晁蓋退出,以為機會來了,朝姬眉秋蜂擁而去。姬眉秋催動太乙真火,在平台上布下漫天的火網。


    太乙真火又稱為混沌真火,無物不可吞噬,厲鬼遇到太乙真火隻有落得被吞噬的結局。凡是觸及太乙真火的厲鬼,眨眼就變成飛灰。


    厲鬼全都是沒有意識的鬼魂,姬眉秋的生魂氣息,在惡鬼深淵猶如一盞明燈,吸引著無數的惡鬼。雖然沒有意識,但惡鬼仍然殘留著趨吉避兇的本能。


    太乙真火的存在,讓惡鬼意識到平台的兇險,沒有絲毫停留,所有的惡鬼眨眼間退得幹幹淨淨,隻留下一地小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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