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信封裏,除了這張紙條,再無其他的信息。


    我仔細盯著紙上的這行字,學心理學的時候,我接觸過字體性格學,從一個人的字體可以大概看出這個人的性格和大概的脾氣秉性。


    紙上這一行字,高低不平,且字的末端都是尖尖的,好像是厲刺一般,隨時要紮人。


    證明寫這個字的人,十分狡猾,且心地險惡。


    我一時間想不起來是誰要通過哦這種偷偷摸摸的方式同我交流,就問小虎道:“你還記不記得給你這個信封的人長得什麽樣子?”


    小虎說:“記得,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姐姐給我的。”


    我一怔,忙問:“那個姐姐給你的時候是怎麽說的?”


    小虎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是在迴憶,很快對我說:“她就說讓我把這封信給你。”


    我有些驚訝的問他說:“沒有別的了?可你是怎麽找到我家的呢?”


    小虎聽後又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紙條遞給我說:“她給了我一個地址,說是按照這個地址把這個信封給你,就給我十塊錢。”


    我心想,這個人既然讓我過去找他,我早晚就也能見到他,沒有必要現在胡亂猜測他的身份。


    我於是伸手摸了摸小虎的腦袋說:“謝謝你小虎,你幹的很漂亮。”


    小虎這時伸出手來對我說:“那你把錢給我吧,一共十塊。”


    我先是一愣,跟著心想,這個人還真是狡猾,竟然讓我買單。


    我於是便從兜裏翻出十塊零錢交給小虎說:“小虎,這錢是我賞你的,不過你記住叔叔的話,以後不要再幫別人做這件事,萬一遇到壞人怎麽辦?”


    小虎聽了我的話,很認真的瞪著大眼睛盯著我看,當我把錢交到他手裏,他便笑嘻嘻的跑開了。


    我見時間還早,就想過去會會給我留紙條的人,不過我總覺得自己去似乎不太安全,就想找李沉宇陪我一起。


    當我給李沉宇打電話時,他卻不巧,此時正在陪李睦安在外地遊玩,一時趕不迴來。


    我左思右想,突然想到了警局的張揚,心想這個人也算是有勇有謀,不如叫上他來幫忙。


    我於是便給他打了電話,把收別人便條的事簡單同他講了講,張揚聽後,很願意幫我,說這迴警局剛好不忙,就陪我走一趟。


    掛斷電話後,我突然覺得找張揚來幫忙實在是個好主意,正好可以通過他側麵了解一下關於汪叔的事,沒準能問出什麽蛛絲馬跡來。


    張揚原本說要開車來我家接我,但我想本來就是我求人家幫忙,再讓人來接我,實在不好,讓人覺得我好大的架子。


    我於是便打車趕往警局。


    我從警局門口下了車,剛好碰到汪叔和幾個人警局的幹部從外麵往警局裏麵走。


    汪叔看到我後,不方便走過來同我打招唿,而隻是對我輕輕點頭示意。


    我也對他點頭迴禮,不知怎地,自從我從林若兮那得知汪叔有問題,感覺就連他的點頭,似乎都像是有問題。


    一個人一旦對另一個人有了懷疑或是成見,接下來對這個人所有的判斷幾乎都是不準確的,心理學這個想象叫做印象效應,幾乎對每個人都適用。


    汪叔他們剛進去沒多久,張揚便笑吟吟的從警局跑了出來,他一看到我,立刻就說:“我就說我過去接你,你非要趕過來。”


    他這明顯是客套話,我就笑著迴複說:“讓你來幫忙,已經很不好意思了,怎麽還敢勞煩你去接我。”


    張揚就笑著說:“哪裏哪裏……”


    張揚開車自己的私家車帶著我趕去那張字條裏交待的位置,坐上車後,我剛想和他聊幾句,就突然接到了李悠悠的電話。


    李悠悠顯得極其興奮的對我說:“好啊,你個田鑫,竟然和淩霄一起玩我。”


    “玩”這個字聽起來實在是別扭,但我想李悠悠此時是必定是見到了淩霄,一定十分激動,人在激動的時候,措辭難免不妥當。


    李悠悠接著又說:“你們倆也真沉得住氣啊。”


    我在電話那頭聽到有男人說話的聲音,似乎在勸李悠悠,我於是說:“悠悠啊,請你務必原諒我和淩霄的刻意隱瞞,因為你今天做的這件事,畢竟事關重大,我想如果你事先知道,淩霄就會隻顧著和你談情說愛了,哪裏還有心思去研究這個藥劑?”


    李悠悠哼聲道:“你們倆個就那麽不信任我麽?我知道了,也會安心幫你們幫的好不好?”


    聽她說起話來的語氣,我就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因為張揚在一旁,我不能一直把人晾在那裏,所以安慰她幾句後,我就找了個措辭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剛收起電話,張揚臉上又掛起耐人尋味的笑容說:“是婉茹打來的吧?”


    看來我和婉茹談戀愛的事,警局的人已經不少人都知道了,想來也很容易理解,婉茹的身份畢竟特殊,這種事傳播起來是很快的。


    我突然想,通過婉茹做引子,話題很快就能引到汪叔身上,我於是就故作無奈的說:“是唄,打電話來查崗的。”


    張揚就笑著附和說:“女孩子啊,都有這個毛病,和她們談戀愛啊,你既不能不優秀,也不能太優秀。你不優秀吧,人家嫌你沒本事,整天就看你不爽,早晚也要和你鬧分手;你若是太優秀吧,她又怕你在外麵拈花惹草。你這明顯就是太優秀了。”


    我聽後忙笑著說:“老兄,你這句話實在是太抬舉我了,我再怎麽著,在婉茹麵前,也不敢提優秀兩字啊。”


    “說到這啊,咱還真有的聊,要說這汪局長也真會教女兒,汪局長自己做了局長不說,女兒還是鋼琴家,真是虎父無犬子,不服不行啊。”


    我聽後不禁在心裏暗暗笑,原來張揚誇我是小,引出話題來溜須汪叔是真。不過汪叔畢竟是警局一把,張揚又是在警局混飯吃,有這種想法,完全可以理解。


    我揪住這個話題,繼續展開說道:“可不是,不過汪局長能走到今天,也真是靠了自己的本事,我曾聽別人說,他之所以能坐上局長的位置,似乎是由於當年在對抗影子公司的時候,立了功。”


    張揚疑惑道:“是麽?我倒是沒聽說,不過我倒聽說這影子公司可不是一般的組織,有一次開大會的時候,汪局長曾在會上特意說這事來的,說咱們市有影子公司,就像西方的恐怖組織一般,讓我們警局的人凡事多留個心,現可疑的組織或者個人,及時向上麵匯報。”


    我在心裏麵盤算這汪叔這句話所要表達的意思,影子公司早已經在我們市浮出水麵,警局裏多半人都已經知道這事,所以這已經算不得一個秘密。


    而且影子公司人的手腕大家也見識過,說它危險卻確實不為過,如此再迴過頭來分析汪叔在會上說過的話,似乎就顯得不痛不癢,表麵上好像說要打擊影子公司,實際上隻是把大家都已經知道的事又拿出來說一遍。


    我接下來又同張揚聊了幾句汪叔的事,可他似乎知道也並不多,聊著聊著基本就剩誇汪叔的一番言論了。


    我於是就也不再問什麽,他誇汪叔,我就也跟著一同誇。


    車子很快開到了匯賓街,我也很快找到了154號,是一個茶館。


    我對張揚說:“我先進去找人,期間會用手機偷偷和你聯係,我如果半個小時後還沒有動靜,多半就是出事了。”


    張揚聽我說出事,忙說:“淨說喪氣話,有我在,能出什麽事,你隻管放心進去找人,我張揚今天就是你的私人保鏢,絕對保你安全。”


    我笑著對他點了點頭,跟著便鑽進茶館裏。


    我剛進到裏麵,一個女人便笑嘻嘻的朝我走來,我快瞄了她一眼,隻見這個女人看樣子已經快五十了,臉色蠟黃,滿眼皺紋,和漂亮實在搭不上邊,肯定不是小虎說的那個漂亮姐姐。


    她走到我身邊後,小聲問我道:“請問你是叫田鑫麽?”


    我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她隨即便說:“請隨我去二樓吧,樓上有人等你。”


    我尾隨著她,一直都到二樓,她在一個包間前停了下來,用手朝裏麵一指,柔聲道:“裏麵的人就是要見你的人。”


    這個女人說完,便很恭敬的對我點了點頭,跟著便走開了。


    我心情有些忐忑的推開了門,現裏麵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副娃娃臉,是段淩天,另一個人雙目圓瞪,臉上掛著一絲兇狠,正是前不久越獄的李兆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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