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後,我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婉茹見我如此,忍不住問道:“毛佳寶怎麽了?”


    我本想說死了,可不知怎地,這兩個字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最後脫口而出道:“出事了。?”


    說完這幾個字,我眼淚跟著就流了下來,婉茹立刻意識到生了什麽,皺起眉頭說:“怎麽會這樣?什麽時候的事。”


    我此時的心情十分糟糕,沒有太多想要說話的**,緩了一陣後,輕聲對婉茹說:“具體我也不清楚,我想先去趟警局,迴頭再和你說這事吧。”


    婉茹看我難受得不成樣子,知道硬將我留下,她必定也不好過,對我注目良久後,收起了目光,長歎著低下了頭說:“去吧。”


    我於是便起身匆匆離開了婉茹家,趕去警局,路上的時候,我意外接到了石天勇的電話,這才想起有好長時間沒有他的消息了。


    接通電話後,石天勇有些激動的說:“田鑫,我有一個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訴你。”


    我實在想不出此時此刻,什麽消息對於我來講,會是天大的好消息,就輕描淡寫的迴複說:“說說看吧,是什麽消息?”


    石天勇幾乎是喊著說道:“我現自己現在簡直是無所不能,我可以變成好多種不同類型的人,而且當我每變換一種人格,我就好像掌握了那種人格的全部技能,所以某種程度上來講,我現在就是人,哈哈哈……”


    這件事早在我預料之中,所以我聽了以後沒有絲毫的感覺,可我不想掃他的興,就附和著說:“確實,恭喜你,人同誌。”


    石天勇跟著又說:“田鑫,其實除了這個事,我還有一個消息,而且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我有氣無力的問道:“什麽秘密?”


    石天勇神秘兮兮的說:“你知道我這段時間去幹嘛了麽?我本來想去找華洛兒,去報她當時虐我之仇,於是在我體內多個人格的幫助下,我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潛入到睿康內部。”


    “結果我雖然沒有找到華洛兒,卻意外截獲了一個原本是給黑熊的消息。”


    “外表看起來是一張再普通不過的報紙,可你若仔細讀起來,在報紙版麵極不起眼的一個角落裏,寫著一句話——準備啟動人類清除計劃b計劃,pr。”


    “pr就是影子公司老大的簡稱。”


    聽到這幾句話,我身子猛地一震,心想整件事果然是影子公司搞得鬼,人類清除計劃?這是什麽意思,要把所有的人都殺光?


    石天勇這時在電話中說:“怎麽樣,這個新聞夠不夠爆炸性?”


    我追問他道:“你是怎麽搞到這張報紙的?”


    石天勇迴複說:“這事說來也巧,那天我一大早就去睿康蹲守,因為我早就現華洛兒每天都是天不亮就溜進睿康,天黑了再溜出來,我不知道她要搞什麽貓膩,就想暗中阻截她。”


    “結果就看到一個人影慢悠悠的踱步到睿康大門口,四下看了看,似乎將什麽東西打了個卷,塞進睿康門柱的鋼管裏,跟著又四處看看,沒一會就走了。”


    “他走了沒多久,我覺得好奇,就快跑到鋼管那,跟著就現了這張報紙,我要是平時看到這樣的報紙,估計連看都不會看,直接就塞進垃圾桶裏,可這報紙出現的方式實在太離奇,我於是就很認真的翻看,結果就讓我看到了這句話。”


    我想了想後,跟著又問:“你現這張報紙,是什麽時候的事?”


    石天勇頓了片刻後說:“大概是在三四天前吧。”


    我有些不滿的責備他說:“那你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呢?”


    石天勇有些委屈的迴複我說:“怎麽這事有這麽急麽?”


    我歎了口氣說:“隻怕這個所謂的b計劃已經啟動了。”


    “b計劃?你是說這個人類清除計劃?”石天勇的語氣明顯有些惶恐。


    我再次歎了口氣說:“說得對。”


    我於是便把關於最近生的離奇殺人案,和關於自己對影子公司的猜想全同石天勇講了,石天勇聽後也顯得很氣憤,悻悻的說:“你的意思是影子公司的人專門找那些有自閉症,或者抑鬱症的人,然後將他們分裂出殺人的人格來?這也太恐怖了!”


    我冷笑幾聲後說:“影子公司的可惡可恨,你肯定比我更清楚不過了。”


    石天勇說:“我隻知道他們總是搞一些滅絕人性的研究而已,沒想到他們竟然要滅絕人類,可這樣做對他們有什麽好處呢?”


    石天勇說的還真是一個值得思考的問題,我是一名環保誌願者,曾經有一次去一個小學做一個關於環保題材的演講,其中提到我們賴以生存的地球,已經被人類破壞的滿目瘡痍,可能不久的將來,地球就將不再適合人類的生存。


    我講的興致正高,一個小朋友突然說:“既然人類這麽對待地球,不如就把人類都殺光。”


    那是我第一次聽人說要將人類殺光之類的話,可那隻是出自一個孩子之口,所謂童言無忌,他們根本都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具體是什麽含義,隻憑一時興起。


    我又想到影子公司,他們如今卻把那個小孩子的稚嫩的童言,變成了現實,可他們的出點,一定是極其罪惡的。


    我對石天勇說:“你做的很好,竟然能截獲到影子公司的信息,不過我想,當晚去睿康送報紙的人,必定也非尋常人,影子公司的人做事向來謹慎,這種事,一定不會讓外人去做的,睿康大門前後都有監控,你懂我的意思吧。”


    石天勇忙說:“明白,你是想讓我查是誰送的報紙,放心,我一定圓滿完成任務。”


    我剛掛斷石天勇的電話,李沉宇便又打了進來,他先是同我寒暄幾句,可這寒暄聽起來總是讓我多了那麽幾分距離感,我心想李沉宇的心情大概還是不好,自己也就別想這麽多了。


    他同我問完好後,突然說:“鑫哥,有件事你聽說了麽?”


    我心裏想,剛剛聽說的事,就是關於影子公司的事,但李沉宇說的事肯定不是這事,我於是問他道:“什麽事,你說來聽聽?”


    李沉宇話沒出口,先歎了口氣,跟著說:“李兆基越獄了,有目擊者說是一個小孩子將他救出去的,我以為警局的人和你說了這事了。”


    我聽後,不由自主的咬了咬牙,迴複說:“沒有人告訴我,小孩子救他出去的?”


    我把這話又重複一遍,心想,那個目擊者多半也是個傻子,救李兆基的人隻是個頭小些,他就說人家是小孩子,不過個頭小,又本事非凡的人,我隻知道兩個,一個是侏儒聞西,還有一個更厲害一點的段淩天,憑他們倆的本事,把李兆基救走,實在是個小事情,可具體是誰做的,就不得而知了。


    我猜想李沉宇之所以知道這事,應該不是警局的人告訴他的,多半是李兆基放不下他這個兒子,同他通了電話,我於是問他說:“沉宇,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李沉宇果然說:“李兆基出獄後給我打了電話。”


    我雖然猜中了這件事,卻絲毫沒有心情去得意,相反心裏卻是說不出的悲涼。如果這父子倆能冰釋前嫌,好好的在一起生活,該是多好的一件事?可他們之前所產生的隔閡,卻不是簡單做一次記憶修改,就能修複的了。


    想到這,我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李沉宇的記憶明明被修改,他為什麽還能恢複之前的記憶呢?


    之前由於接連遇到麻煩事,大腦已經木,經過這幾天的緩衝,再想起這件事,我卻頗感興奮,記憶修改這種技術隻怕還沒有那麽成熟,不像電腦,重做一次係統,之前的文件就徹底被清除。


    再往深處想想,人格裂變實驗,也是基於記憶修改的基礎之上,如此說來,所謂的人格清除,或許也不會清除的那麽徹底,多半還會有些許殘留。


    我想這些事的時候,一下子變得專注起來,竟然忘了自己正在同李沉宇通電話,李沉宇或許以為我在揣測他的心理活動,忙解釋說:“鑫哥,你放心,不管李兆基同我說什麽,我都不可能再原諒他了。”


    聽到李沉宇的解釋,我反倒覺得更加悲涼了。


    掛斷電話後,我已經走到了警局門前,其實婉茹家離警局並不算近,可我刻意讓自己走過來,為的是讓寒冷的北風讓我時刻保持清醒,去追尋有關毛佳寶的記憶,讓我把這仇恨記得更加刻骨銘心。


    等我走進警局時,張揚一下子便看到了我,小聲附在我耳邊說:“李處長得知遇害的人裏有毛佳寶,親自帶人把遺體送迴他老家去了,刻意讓我留下來等你過來。”


    雖然我一早就知道是這個結果,可乍一聽到毛佳寶的名字,淚水還是止不住流了出來,我悻悻的咬牙道:“那個殺人犯呢?你帶我去見她!”


    不知怎地,我雖然明知道這個殺人的人,也是無辜的,是被影子公司的人所利用,但我一想到毛佳寶是被她所殺,還是滿腔怒意。


    張揚見我情緒激動,把聲音放的很低,柔聲說:“好好,你隨我來。”


    我於是便跟著張揚到了審訊室,而當我看到那個殺人犯時,登時傻眼了,這個殺害毛佳寶的女人,竟然是夢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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