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見到奕芯朝我走來的時候我又記起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款款向我走來,那時候她喜歡穿著淺藍色的牛仔褲,白色體恤,頭發束起來,齊劉海,一舉一動的青澀卻滿滿的得體,眼睛裏對每個人都充滿希望,我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心境。


    “那是一種完美的表現,這也是她為什麽在那時候得到了一切的原因,但是她不懂,不懂為什麽要那樣做。”他出現的地方又好像是鳥語花香。


    “她的本能嗎?”


    “她在無謂中突然將心降低到了最沉靜的位置,以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你無法想象。”他淡定的寵溺,沒有笑,但我感覺到了他語氣裏的笑聲,“但她的本能是完美的,她是我重組的完美,世界上完美種類中的完美。”


    我看著奕芯的走來,突然我的心動如初,“你先是說垠坤多好,說我和奕芯是兄妹,讓我的心給垠坤後,你又說奕芯才是主角,把她誇得天花亂墜,我的心又迴來了,但是我們卻隔了厚厚的一層,是血源還有你。”


    “我的徒弟,我要把我的內力傳給你,奕芯我會帶走,你也跟我走吧。”


    奕芯離我們越來越近,我看著她的心情突然輕快了,一種如釋重負的輕快,抽離了猶豫或者所有平級撕扯拉鋸產生的情感,我也開始寵溺的看著她。


    “我該怎麽做?”


    “她的血統服不合時宜就給她換了。”


    “血統服怎麽換?”


    “你還記得莊媚和周皓林身上穿的是現代衣服嗎?當心的形狀不再原始的時候他們的血統服也會變化,直到進化成一個穿著普通衣服的人。”


    “心的形狀改變?”


    “那隻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我要給她的心穿上鎧甲披上戰袍鍍上真金,耀武揚威到世界的盡頭。現在要做的第一步是粉碎她的心。”


    “錐,把你的心都塞進她心裏,幾千年來你不都是這樣做的嗎?”


    “把我的心塞進她心裏的方法是否定她,把自己的心給她看,改變她,這樣做的後果是她會越來越喜歡我。這就是所謂的虐戀公式嗎?”


    “人心的科學我還在挖掘,可是人心的邏輯是發散的。”


    我一個激靈,“她的心是我這樣的人給她的?”。


    “一代一代,無數個墳墓埋葬的心,都還在這顆心上跳動。”


    他一句話就否定了我之前所有渴望博他青睞的心思,我隻是她的填充物,而且是無數個我才充滿了她的心,我滑稽的想著自己和奕芯從戀人到兄妹再到情敵的過程,而垠坤隻是一個過渡,是他彌補我的一種寄托,我此時此刻是這樣的感覺,我搖擺的心又會飄向哪裏?我的心像是被他調度的船,他是擺渡的那個人。


    因為感覺的濃重清淡的不同時間的距離總是被任意改變,就奕芯向我走來這個片段在我迴憶裏總是被無限拉長,仿佛貫穿了我們的開始和結束,那是個永恆的動作。


    她走路的時候仿佛置身於世界之外,用心體會自己的心情,最開始的她是無時無刻的平靜,後來她的心被我暴擊變形忽上忽下的時候,她一開始走路就又迴歸了平靜,我很喜歡看這時候的她。


    “你很愛她,把她愛死了。”他爽快的點破了我的混沌。


    我有些不能清楚的體會自己的感情,望著她走來,平靜很自然,禁錮卻又不拘束,看起來那麽悅目。但是當她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卻看到了她的局促不安和恐懼焦躁,我一下子明白了。


    “你已不是她的第一顆心了,她吃心,沒有心她會死的,我來接你的班。”我強迫性的附加給他得意的情緒。


    這一刻我突然心劇烈的疼了一下,接下來的奕芯要承受什麽?可是她看我的眼神讓我立刻感覺到了我和她內心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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