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還有一點是值得說明的,那個喜歡穿著紅衣服的女孩,你那個行為舉止有些的...嗯叫‘搭檔’對吧,她也很有意思,原本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個體,卻在短時間內積累了大量的氣運,如果能研究一下她身上的秘密,應該對我們有莫大的幫助。


    不是什麽人都能在你身邊長時間共處的,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把她帶走。”


    格林突然話鋒一轉,說出了讓林啟身軀一震的話。


    搭檔?那不就指的是楓花嗎,格林原來對楓花也有一定興趣嗎?


    但問題是,他口中的‘氣運’一詞到底指代的是什麽?楓花確實在某些層麵上顯得很特殊,但這不應該是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林啟終於是理解了楓花為什麽如此害怕了,一個平時看上去是那麽人畜無害和藹可親的老頭子,居然一個手段如此狠辣的神秘人物,談笑間就能讓一個人萬劫不複。


    明明是好好相處了這麽久,卻一直在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


    這還不是普通的算盤,而是“帶走”,“研究”這類的詞匯,結合前麵的割舌割指之內的內容,這對一個生活在現代社會的女孩來說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不可以,已經足夠了...不能再繼續做下去了...


    楓花姐是無辜的,不要把她牽扯進來...”露玉終於是說話了。


    “哎。”格林無奈地歎了口氣。


    “老實說,這些都是次要的,如果能把那個人帶走,後麵的日子才是真正充滿無限可能......”


    “夠了!


    !”一聲嗬斥聲在林啟耳邊迴蕩。


    誰也想不到,發出這聲嗬斥聲的,居然是露玉。


    林啟從未見過如此這樣的露玉,即便的瑤香凝,不,即便是格林,這個看著她長大的人,都應該沒見過。


    林啟沒有身臨其境的條件,但僅憑這份音頻材料,林啟能夠感覺到剛才那個場麵的衝擊力。


    “不許...”她帶著顫音說出了這兩個字。


    格林那邊很長時間都沒有動靜,不知道他在做什麽。


    這份沉默是被鄭文梧的新一輪掙紮聲打破的。


    不知道是那邊的“處理工序”快要結束了,還是說他終於想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總之,發出了一種十分可憐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在求饒。


    “這種眼神看著我是什麽意思呢?”格林似乎是在剛才的沉默中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


    “求饒?還是說想談判?終於想明白了對嗎?


    今天的局麵可是你一手策劃的吧,每隔一段時間你都會有這麽一天,這是你這幾十年來最喜歡做的一件事,不是嗎?


    許你魚肉別人不許你成為別人的魚肉?


    讓我想想,鄭氏集團,看上去是掌握在你孫子手裏,其實上,你才是把那個所有大權都握在自己手裏的人。


    利用娛樂公司的便利,大肆網羅你看上的年輕女孩,至於做了什麽,你心裏應該是比我更清楚。


    從外界看你們鄭氏隻是憑借著在娛樂圈一手遮天的地位,喜歡在藝人合同上玩花樣,搞壓榨吸血那套,實際上,你們做的東西要比這髒多了。


    真正的黑色產業鏈是與境外連接的,那才是你幾十年來的真正心血吧?


    境外,嗬嗬。”


    說到這格林突然笑了笑,有點像是貓在嘲笑老鼠。


    他接著剛才的話頭繼續說道:


    “有多少年輕的女孩毀在了你們手上呢?我沒細數,但家破人亡的我數了一下,17個,這17條人命你居然都兜住了,厲害。


    你處處都很謹慎,知道瑤香凝也不是普通人,對她的家人動手需要更加精妙的設計。


    先是小玩了一出‘苦肉計’,假意和你的傀儡孫子意見不一,隨後力排眾議,拋出那麽大的誘餌,讓瑤香凝這邊嚐到甜頭,從而逐漸放鬆警惕。


    之後你開始策劃更加細節處的東西,這兩層樓的布局設計就是出自你手,精妙的燈下黑策略,把行事地點設在人家大本營的樓上樓下,很有意思。


    通過自己的關係網絡引導瑤香凝的出差,在潛移默化中模湖藝人們的行程安排,再把監控信息全部控製在手裏,最終創造出了今天這種絕好的動手時機。


    老實說,一場十分精彩的演出,比你過去幾十年來任何一部作品都要精彩。


    我每天都在期待你的下一步動作。


    隻可惜,可能是過去成功了太多次,從來沒有出現過問題,你也潛移默化地被自己麻痹了。


    沒有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你在享用‘獵物’的時候才是最鬆懈的。


    並且有一個很有趣的事實,這棟樓裏除了你我,還有那些被解決的二流隊伍以外,沒有其他任何一個人知道你具體在哪裏,包括你的兒子,你的孫子,知道你在這棟樓裏的人都沒有幾個。


    至於你之後的安排,什麽時候享用完,什麽時候離開,離開了去哪裏,這些計劃都隻存在在你你腦海裏。


    過去這樣的神秘和隨心所欲對你來說是一種極致的精神享受,而今天,卻意味著你是一個從客觀上‘消失’的人。


    所以,我們來了,嗬嗬。”


    格林的話語中滿含笑意。


    “冬冬——”林啟聽到了幾聲悶響。


    “這是在做什麽,磕頭?哦對,這對你們夏國人來說是一個意義非凡的行為。


    此刻磕頭的話,那就隻有一個意思——求饒,或者認罪。”


    原來是磕頭聲...


    林啟心跳快了一拍。


    明明知道格林不可能給鄭文梧留一條生路,但他還是有一分莫名的緊張。


    “想和我談判,放你一條生路嗎——你的眼睛裏是這樣寫著的呢。


    但是很可惜,沒有這個選項。”格林顯得很遺憾。


    “你以為我為什麽一上來就要去掉你的舌頭,是怕你大喊大叫唿救嗎?


    不不不,這間屋子的隔音效果你自己心裏清楚,喊再大聲外麵也聽不見。


    原因當然是——我壓根就沒準備和你交流啊。


    隻是單純地想讓你在身體裏積累更多的恐懼罷了。


    好了,把他拉住,額頭都磕破了。


    你是珍貴的研究材料,你的這具皮囊,當然,不是書麵意義上的代指整個軀體的‘皮囊’用法,而是字麵意思,生物學意義上的‘皮囊’用法,我們需要一張完整的。


    一張可以在儀式上使用的皮囊。


    充以草實,這是你們夏國古籍裏一種十分有趣的用法。


    所以,還請你好好珍惜一下,多代為保管一段時間。”


    格林的嗓音在這一刻有些輕飄飄的,內容卻是帶著千萬斤重的恐怖。


    “把他打暈,不要讓他製造出惡心的臭味。”


    “砰——”


    一聲悶響,錄音中再也聽不見鄭文梧的任何動靜了。


    .......


    “好了,一切都準備就緒了。”


    格林的聲音。


    “......”


    “後續也會按照和你約定的那樣,把這條產業鏈徹底毀掉。


    至於你母親那邊的善後工作,不用特別擔心,鄭家人自顧不暇,根本不會有報複的心思。”


    “......”


    “她們知道得越少越安全,不是嗎?


    手續什麽的已經準備好了,所以,該離開了。”


    “......”


    “夏國真是個有趣的地方呢,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希望能在這邊度過人生中最後的日子,所謂的安度晚年,是這個詞吧。


    前提是我這樣的人還有晚年,哈哈。”


    ......


    “動身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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