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此時看著身下的這匹看起來異常高大威猛的駿馬,有些傻眼。


    特麽的,說好的很興奮呢!說好的跑起來一定快呢!


    他看了看轉瞬間已經跑出數百米遠的其他賽馬,再看自己的這匹馬,仍然在慢悠悠的如同在散步一樣,低頭悠閑地向前挪動著,似是在享受午後明媚的陽光。


    坐在看台上某個角落的蘇嫣看到仍然在起點線上遊蕩的石天,她咬了咬紅唇,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家夥不是說會騎馬嗎?結果都不能讓那匹馬跑動起來。


    她感覺到附近遞過來的幾縷目光,忍不住有些微微臉紅。


    而賽場上的石天表情有些凝滯,他用手去拉韁繩,雙腿夾緊馬肚子,同時口中不斷地喊著“駕”,試圖讓這匹個性十足的馬跑起來。


    然而,片刻後,這匹馬在石天地不斷“催促”下,前腿慢慢彎曲,直接臥倒在了人工草坪鋪就的賽道上,將自己的碩大的馬頭平放在草坪上,並且閉上了眼睛。


    靠,不是吧?


    石天的麵色微僵,一臉懵逼地看著身下的這匹馬,他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麽懶散的馬。


    “喂,哥們,給個麵子啊,我老板還在上麵看著呢,你好歹站起來跑兩步啊!”


    他一邊嘀咕著,一邊用手拍了拍這匹馬的脖頸。


    “唿……唿……”


    迴應他的是幾聲響亮的唿嚕聲,而且這唿嚕打得隔著幾米遠的距離都能清晰的聽見。


    看台上同蘇嫣一樣沒參加比賽的幾個老頭子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他們自從掌管公司開始,位高權重之下已經有好多年沒像今天這麽開心了


    其中一個老頭子笑的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他扭頭衝著蘇嫣笑道:“蘇總,場下這個小夥子是你帶來的人吧?”


    “額……是”


    蘇嫣麵色微窘地說道,此時此刻,她真的很想裝作不認識賽道上的那個家夥。


    “哈哈,有趣,我可是聽到他信誓旦旦地要給你拿個冠軍的喔!”


    老頭子促狹地瞥了一眼旁邊的蘇嫣,臉上掛著笑意地說道。


    “這……”


    蘇嫣一臉尷尬地沉吟了片刻,卻還是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迴應,她咬了咬紅唇,心裏有些氣惱,都怪石天這個家夥裝大尾巴狼,明明不會騎馬,還要誇海口。


    賽道上,速度最慢的一個人都已經跑出了大半的路程,而石天卻連一小步都沒有邁出。


    靠,這特麽的是純種的汗血馬嗎?


    石天有些鬱悶地摸了摸鼻子,伸手將這匹馬脖頸上的鬃毛撥開,隻見這匹馬皮膚下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顯然是一匹純正的汗血馬。


    這個東西不會是故意的吧?


    石天咬了咬牙,腦海裏忽然冒出了這麽個想法,他將視線落到了這匹馬緊閉的雙眼上,果然發現這個家夥眼皮之間留著一條縫,顯然是在裝睡!


    他的眼裏閃過一絲怒意,握緊韁繩,而後用力地向上拉動。


    而此時愜意地躺倒在地上的那匹馬忽然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力量,迫使它不自覺地抬起腦袋。


    “吱吱”


    這匹馬隨即從鼻子裏噴出一團白氣,同時馬蹄不住的在地上刨動!顯得躁動不已,似是十分惱怒。


    “嘿,你丫的,還來脾氣了”。


    石天撇了撇嘴,改用雙手拉住韁繩,身子後傾,狠狠地拉了一下韁繩。


    他身下的這匹馬再也禁不住如此大的力量,碩大的馬頭被迫抬起,連同上半身也不由得向上仰起。


    這匹馬不斷地搖著頭,同時口中傳出陣陣尖銳的嘶鳴聲,想要重新臥倒在地。


    感覺到手中傳來的排斥力,以及這匹馬如此不情願的表現,石天手上繼續用力的同時,眼裏隨即閃過一絲恍然,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是一匹野馬,也就是說還沒有完全被人馴化。一般馬場在引進新馬匹的時候,都會讓專業的訓練師用各種方法將新馬身上的野性一點一點地磨掉,直到能夠完全服從人的指令後,才能走上賽場。


    從來沒有人會將一匹沒有經過馴化的野馬就這麽直接扔到賽場上,遇上脾氣好一點的馬頂多是不配合,但如果是一匹脾氣不好的馬的話,那馬師可就有危險了。


    特麽的,那個叫庫克的牧師在故意搞他。


    他記得所有人的馬匹都是被這個牧師提前分配好的,而其他人的馬都很正常,隻有他的這匹是沒有經過馴化的野馬!


    石天撇了撇嘴,他感覺到自己手上傳來的反作用力越來越大。


    正在這時,賽道上傳來了一陣馬蹄震動的聲音,他抬頭一看,跑在最前麵的一個騎手已經跑完了一圈,正朝著石天這裏的起點線狂奔過來。


    轉瞬間,這個騎手便到了他的麵前,石天的眉頭微微一皺,這個率先跑完第一圈的人居然是呂奇文。


    對方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用一種很蔑視的眼神掃了他一眼,便絕塵而去,向著另一個賽道的障礙攔奔去。


    “天兄,你咋還在原地啊?”


    第二個騎馬過來的人是一頭白發的陳聰,他一臉愕然地看著仍然在地上跟那匹馬較勁的石天。


    “我出了一點小狀況,馬上就能解決了,不用管我,你先走吧!”


    石天的臉上掛著淡然的笑意,手臂上青筋暴起,隻不過陳聰沒有注意到這種狀況。


    “好……好吧,實在不行的話,其實不用勉強的,這就是個娛樂賽,無關緊要的”。


    陳聰也以為石天壓根不會騎馬,於是笑著安慰了幾句,便揚起馬鞭,拍了一下身下的馬,朝著障礙賽的賽道衝去。


    石天將視線重新落迴到了這匹跟他角力的馬上,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雙手使勁,隻不過這次他用了體內的瞬發力,也就是暗勁。


    用牛筋做成的韁繩瞬間繃緊,並且硬生生地被拉長了數尺。


    而這匹馬猛地向上抬了一下頭,似是承受不住石天的這股力量,兩腿後腿被迫站了起來,同時兩條前腿憑空抬起,並且口中發出更為急切的嘶鳴聲。


    但片刻後,在看台上關注著石天的幾人卻不由自主地發出了一陣驚唿,因為賽道上的這匹馬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一般,開始發狂般地橫衝直撞,並且不斷地抖動著身體,想要把背上的石天給甩下去。


    賽道上,石天卻是一臉輕鬆,他嘴角噙著一抹笑意,一隻手拽住韁繩,另一隻手去抓這匹馬的鬃毛,他的身體抖動地越是厲害,手上的力量就越是大。


    這匹馬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傳來的陣陣疼痛,更加憤怒地從鼻子裏吐著白氣,它的雙眼凸起,忽然向前急速奔跑。


    石天的耳邊隨即刮過陣陣暖風,兩旁的景物飛速地倒退。


    他眼裏閃過一絲驚詫,沒想到這匹馬的速度居然這麽快,看樣子是一匹上等馬,難怪脾氣這麽倔。


    搖了搖頭,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雙腿陡然向內用力。


    痛苦地嘶鳴聲再一次響起,原本疾跑中的這匹汗血馬吃痛地停了下來,四隻蹄子在草坪上劃出一道深深的溝痕後,停了下來。


    但石天此時卻緩緩地舉起了右手,猛然向下蓄力一擊。


    在看台上的眾人此刻驚詫地看到賽道上石天身下的這匹馬竟然忽然前腿彎曲,跪倒在了草坪上。


    汗血馬不住地嘶鳴,幾次試圖重新站起來,但石天卻一直摁著馬頭,不讓它起身。


    終於,一人一馬在僵持了片刻後,這匹馬從口中發出了“嗚嗚……”的嗚咽聲,馴服地跪倒在地上,不再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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