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佐那子的人,是一個五官雖還很清秀,但一對眼神極兇惡的吊角眼破壞了他麵容的整體美感的年輕武士。


    “‘千葉的鬼小町’?哦哦!就是‘桶町千葉’裏的那個千葉佐那子吧?”某人應和。


    因為小千葉劍館坐落於桶町,所以人們也將其慣稱為“桶町千葉”。


    “千葉佐那子,嘿嘿嘿,正好!”


    現在說話的人,是正站在“吊角眼武士”的身邊,長著三白眼、塌鼻梁、厚嘴唇,一言一行都給人一種極強烈的猥瑣感覺的青年。


    剛剛也一直是這家夥對佐那子出言不遜。


    “對這大美人我早就久仰大名。嘿嘿嘿,運氣正好啊,本來隻是想綁架夏目月的,結果竟然捎帶手地抓到大名鼎鼎的千葉佐那子了。嘶……!想不到在我的有生之年,竟有機會玩到那麽棒的女……唔噗!”


    這個猥瑣的“塌鼻梁青年”的話還未說完,他餘下的話音便轉化為了痛唿。


    站在他身側的“吊角眼武士”飛起一拳,正中“塌鼻梁青年”的臉頰。


    “吊角眼武士”用的力氣很足……“塌鼻梁青年”被直接打飛出去,直到撞到某張餐桌後才止住了“飛行”,這家夥的臉頰頓時紅腫了一大片,一縷由唾液和鮮血混合而成的淡紅色液體從其嘴角淌出。


    “小千葉劍館的千葉定吉曾對神野先生有過恩情。”


    “吊角眼武士”語氣冰冷得仿佛隨時能吐出冰渣。


    “對千葉定吉的女兒千葉佐那子動手動腳……你有幾個腦袋夠神野先生砍啊?”


    被打飛出去的“塌鼻梁青年”掙紮著爬起來,突然被“吊角眼武士”痛打一拳的他本滿臉憤懣,但在聽到“神野先生”這個名字後,他立即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臉上的憤懣之色轟然消散。


    殘留在其臉上的情緒,僅剩瑟縮與畏懼。


    “……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某人這時對“吊角眼武士”沉聲道,“我們的目標,可隻有這個夏目月啊。”


    “現在竟然多抓到了一個人,而且這個被抓的人還是大名鼎鼎的千葉佐那子……這可要怎麽處理?”


    “不可能把她給放了吧?我們可不能讓外界的人知道‘夏目崇八郎的女兒失蹤了’。”


    “不如……把千葉佐那子給殺了?”


    這人一邊說著,一邊一臉冷漠地抬手在自己的脖頸上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行!”“吊角眼武士”不假思索地厲聲駁斥道,“我剛才也說了吧?千葉定吉對神野先生有恩,妄動千葉定吉的女兒,天知道神野先生會作何反應!”


    “……嘖!”剛剛提議把千葉佐那子給直接殺了的武士不耐地咂巴了下嘴,然後朝昏倒在餐桌上的佐那子用力地努了努嘴,“那我們要怎麽處理這女人?”


    在眾人目光的注視下,“吊角眼武士”沉思片刻後,咬了咬牙:


    “……把她和夏目月一起綁走、帶迴去吧!”


    “讓神野先生自己來親自定奪該如何處理這女人吧。”


    其餘幾人麵麵相覷,然後表示讚同地點了點頭。


    除了此法之外,也沒有其他更保險、更不容易出錯的手段了。


    “那、那個……”


    這個時候,一道音調在微微發顫的聲音,從“吊角眼武士”等人的身後響起。


    這家茶屋的老板……也就是剛剛還很有精神地和夏目月打招唿、寒暄的頭發已經半白的中年人,瑟瑟縮縮地從廚房內步出。


    “我我、我已經按照你們的吩咐,往夏目小姐她們的茶水裏放藥了。”


    “可以依照約定,放了我的妻子和孩子嗎?”


    “我保、保證!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告訴給任何人!”


    老板的腦袋耷拉著,腰杆彎曲,麵露央求之色……整個人呈現出一種極度卑微的姿態。


    在老板這番語氣卑下至極的話音落盡後……“吊角眼武士”等人斜眼瞥了他一眼。


    嘭!


    “吊角眼武士”用力蹬地,發出巨大的響聲。


    疾躍而起的他,一把撲到了老板的身上,張開雙臂,用力箍住老板的腦袋——


    哢啦!


    老板的腦袋被轉了個180度。


    原本應該對著身後的後腦勺轉到了前麵,原本應該對著身前的麵龐轉到了後麵。


    老板連句痛唿都來不及便暴斃而亡。


    “抱歉呀,相比起相信你會守約、不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他人……我們還是覺得讓你永遠不會發聲要更方便、保險一點。”


    “值此國難之際,需要這個國家的每一個人來貢獻自己的心力。”


    “你的犧牲,將為我等的‘攘夷大業’更添一份助力。”


    說罷,“吊角眼武士”緩緩放開了懷裏的老板……


    “待會記得把這人的屍體也帶走,然後把他的屍體綁上石頭,扔進江戶灣裏。”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懺悔與罪惡感。


    ……


    ……


    剛一迴到居留地,青登便看到了原田得意揚揚的臉。


    “橘先生!”原田右手拄著他的長槍,左手叉腰,下巴抬高,挺胸抬頭,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這個西服男被我們成功抓獲了!”


    原田前麵的地上,躺著此前在那座點心鋪內和絡腮胡相對而坐,現在臉色蒼白的西裝革履的年輕和人。


    青登對齋藤他們發出詳細的詢問,很快便知曉了他們仨抓捕這個西裝男的全過程。


    這個西裝男不僅不會任何武術,而且體力肉眼可見地差勁。腳步虛浮,他的雙腳擺動時……與其說是在跑步,更像是在飄。


    這麽一位既不會武術,同時體力又很差勁的家夥,自然是不可能逃得過齋藤他們這幫年輕力壯的武者的手掌心。


    西裝男連一條街都沒有跑出去,就在齋藤仨人的通力協助下被製服在地。


    齋藤他們不僅逮住了這個西裝男,還在某位路人的指認下,知曉了這家夥的身份。


    “嗯?這不是花田先生嗎?”——在齋藤他們製服西裝男後,圍觀群眾裏的某名和服打扮的女性這麽驚唿道。


    竟然有人認得這個西裝男……齋藤他們當然不可能對如此重要的情報置若罔聞。


    於是乎,齋藤他們於第一時間在圍觀群眾中找到發出此道驚唿的女子,向她進行了詳細的盤問。


    負責盤問這名女性的人……是齋藤。


    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沉默寡言的齋藤非常適合擔任“審訊官”這樣的角色。


    因為惜字如金,所以齋藤問問題時絕不拐彎抹角,都是直入主題,能用5個字說清的問題,他絕不用6個字。


    比如,在詢問那名女子時,齋藤就直接開門見山地直白問道:


    “你認識這個人?”


    然後,齋藤甚少會有情緒、表情流露的臉也頗有壓迫力,能給受問者帶來很強的心理壓迫。


    在齋藤絕不浪費半點時間和口水的高效詢問下,很快他們就從這名女子的口中問到了和那西裝男有關的大量情報。


    這位西裝男名叫“花田七郎”,是就居住在這座居留地內的蘭方醫。


    所謂的蘭方醫,就是使用西洋醫術的醫生。


    花田七郎於6年前出海修習西洋的醫術,2年前學成歸來,因醫術還算高超,再加上所使用的醫術又是西洋人熟悉的西洋醫術,所以他頗受江戶居留地內的西洋人們的青睞。


    因為主要的客戶都是江戶居留地內的西洋人們,所以為了方便給居留地內的熟客們看診,花田七郎現在常居在居留地。


    從那名女子的身上一直問到無物可再問後,齋藤他們跟這位相當配合他們的調查工作的女子道了聲謝。


    緊接著便轉過頭來,開始審問西裝男……也就是花田七郎。


    麵對齋藤他們的審問,花田七郎的嘴很硬。


    他一直堅稱自己是無辜老百姓,方才之所以在點心鋪裏看見青登他們就跑,是因為被青登和永倉手裏明晃晃的刀給嚇到了,以為是“激進攘夷派”的人衝進來殺“國賊”了。


    至於那位當時和他同坐一桌、相對而坐的絡腮胡,花田七郎則表示——“我曾給這人看診過,因為碰巧在那座點心鋪裏撞見了,就順勢邀請他過來一起吃點心了,我隻知道他叫高倉平五郎,其餘的一概不知!”


    不論齋藤他們怎麽審問、怎麽威脅,花田七郎都不為所動,一口咬定自己是無辜的。


    對於花田七郎這副堅稱自己是無辜群眾的做派,青登僅抱持著一個態度:隨你怎麽講!反正我先把你押迴到奉行所再說!


    居留地的街頭始終不是個合適的問話場所。


    等押迴奉行所後,自是有大量時間慢慢調查這個花田七郎和那個疑似是討夷組成員的絡腮胡究竟是啥關係。


    能抓到的嫌犯都已抓到,青登他們也沒有理由再在居留地內久留。


    安東尼他們一家人,今天幫了青登他們很多的忙。


    現在要離開居留地了,於情於理都不能對安東尼他們連聲招唿都沒打就走。


    青登找來了一件能用來遮擋他身上血衣的寬大鬥篷,讓需要先押解花田七郎等人而分不開身的齋藤等人先行一步後,孤身一人地返迴了安東尼他們的宅邸……


    ……


    ……


    安東尼他們家的宅邸外,青登朝並排站在他身前的安東尼、艾洛蒂、勒羅伊言簡意賅地概述了遍他們適才的“抓捕行動”。


    “……總之事情就是如此,我們很順利地逮到了幾個可疑分子,所以我們現在要迴奉行所了。”


    在青登前來道別時,艾洛蒂仍正處於上課時間中。


    從勒羅伊那兒得知青登他們要離開居留地後,艾洛蒂連忙同她的家庭教師傑拉德告了20分鍾的假,然後跟著安東尼、勒羅伊一起來給青登道別。


    “昂古萊姆先生,今日真的是非常感謝您的協助了。”


    雖然自己今天已經和安東尼他們說過許多聲“謝謝”了,但青登還是不覺厭煩地於此刻再次向身前的一老一少一女仆遞上感謝之禮。


    “橘先生,不必那麽客氣,和你曾經的救命之恩相比,我們的這點小忙不算什麽。”


    青登不厭其煩地說著“謝謝”,笑容可掬的安東尼也不厭其煩地說著“不必客氣”。


    跟安東尼道謝完後,青登轉而朝勒羅伊道謝。


    勒羅伊今天給他們煮了紅茶……雖說因在勒羅伊他煮好紅茶的同一時間,齋藤他們發現了進入點心鋪的絡腮胡的緣故,導致青登他們沒能有機會喝到勒羅伊所煮的紅茶,但對於人家的一番辛勞,總得有些表示。


    這對“一老一少一女仆”的三人組中的“老”與“女仆”都已道謝及道別完了……青登將視線轉向現在正站在安東尼側後方的艾洛蒂。


    艾洛蒂從剛才起,就相當地安靜,不怎麽講話,就這麽一直站在安東尼的身後。


    在青登看過來後,感受到青登視線的艾洛蒂仰起小腦袋和青登對視,接著靜不下心般用力地眨了眨她的大眼睛,交疊放置在肚臍眼前麵的素手悄悄攥緊了肚腹處的衣袍布料……


    瞅著艾洛蒂這副明顯有異的模樣,青登不由得因困惑而挑了下眉。


    就在這個時候,艾洛蒂深吸一口氣,緊接著向青登展露出一抹很有“小大人”風範的得體笑容。


    “橘先生,好可惜哦。”


    “還想著等今天的課上完後,再繼續和橘先生您一起玩耍的。”


    “看來……隻能等下次了呢。”


    剛才因疑惑艾洛蒂為何現在樣子怪怪的,而在腦海裏生起的迷霧轟然消散。


    艾洛蒂方才的這一席話,令青登突然迴想起了就在約莫大半個時辰之前,勒羅伊對他說過的那些話語——


    (橘先生,非常謝謝您剛才願意陪小姐她玩耍。)


    ……


    (小姐她……在遷居到江戶後,就一直很寂寞。)


    ……


    (今日久違地與人揮起了劍……小姐她一定很開心吧。)


    ……


    青登仔細地端瞧艾洛蒂的臉,雖然被掩藏得很好,但依舊能從她的眉宇、瞳底等處發現若隱若現的落寞之色。


    好不容易來了能陪她玩的人,結果這些人現在要走了,寬敞的屋邸內又僅剩她、爺爺和女仆……雖不知是否準確,但青登猜測艾洛蒂現在多半就是這種心情吧。


    霎時理解了艾洛蒂為何現在模樣有異的青登,臉頰放鬆下來,嘴角也跟著放鬆,目光和表情因臉上肌肉的放鬆而變得柔和下來。


    “……抱歉呀,昂古萊姆小姐。我今天沒法再陪你玩了。”


    青登沒有和這個謙和有禮的討喜小姑娘發表什麽長篇大論。


    在為自己現在必須離開居留地了而和艾洛蒂簡單地道了聲歉後,青登蹲下了身,讓自己的視線矮了個子隻有142cm的艾洛蒂半截。


    “雖然說不準要到什麽時候……但等我下次有機會或時間再來這裏時,我再繼續陪你玩吧。”


    “屆時,讓我見識下更多刺劍術裏的招數吧。”


    青登的語調並不激昂……語氣也很平靜。


    但奇怪的是,艾洛蒂在聽了後,卻感到了一種奇特的安心感。


    於瞳底閃爍的那陣陣落寞,在心底冒出的這股奇特安心感的驅散下消失了大半。


    她笑了。


    雖然艾洛蒂剛剛一直在笑,但她現在所露出的笑容卻和她剛才所露出的笑容截然不同。


    更自然?更親切?


    難以用具體的形容詞來形容。


    如果讓青登用他自己的話來形容艾洛蒂現在所露出的笑容的話……


    這是她這個年紀的姑娘所獨有的帶有童稚氣息的靦腆笑容……青登覺得應該沒有比他這個還要準確的評價了。


    “那你可要盡量在早上或傍晚的時候來哦!”艾洛蒂笑嘻嘻地半開玩笑道,“我隻有在這些時間段不需要上課!”


    青登放聲笑起來。


    “嗯!我會盡量的。”


    ……


    ……


    在將花田七郎、以“蓄須中年人”為首的弓手們押迴到奉行所,接著再連續處理了交接嫌犯、匯報今日的抓捕行動等一係列複雜但又必須要做的事情後,太陽都已沉到了地平線的下方。


    能做的,青登都已經做完了。


    現在就隻能等審訊上的專業團夥——牢屋敷的打役們來從這些人的口中套取到情報。


    拖著勞累了一天的疲憊身軀、和齋藤他們披星戴月地迴到了試衛館後,青登安適如常地度過今日餘下的時間。


    吃晚飯、夜練、和齋藤、永倉、原田他們仨一起去千尋屋那兒洗澡……


    然而——就在青登用千尋屋澡池裏的熱水洗去身上的大半疲勞,抱著裝有他換下來的髒衣服、肥皂等物的木盆迴到試衛館時……令青登的“安適如常”被破壞了的狀況發生了。


    試衛館巨大的影子剛出現在青登的視野範圍內時,青登便遠遠地看見了有道熟悉的身影正佇立在試衛館的大門。


    正是和青登的關係還挺不錯的千葉重太郎。


    隻見站在試衛館大門外的千葉重太郎,一臉焦急地和正與他麵對麵而立的近藤、衝田說著什麽。


    近藤與衝田的臉色格外之凝重。


    近藤的臉色凝重倒沒什麽……但衝田的臉色居然也很凝重,這就讓青登不禁感到心裏一沉了。


    每天都樂樂嗬嗬的開朗衝田,竟露出如此神情……青登隱約猜到肯定是發生啥相當不好的事情了,心裏冒出不詳的預感。


    青登抱緊懷裏的澡盆,領著齋藤他們稍稍加快了腳步。


    “啊,橘君!”衝田率先發現了歸來的青登等人,他向著青登等人用力地擺了擺手,“你們迴來得正好!”


    迴來得正好……聽到衝田的這句話,青登心裏的不祥預感更濃鬱了些許。


    青登還未來得及詢問“怎麽了”,便聽得臉色略有點蒼白的千葉重太郎快聲道:


    “橘君,你今天有見到佐那子嗎?”


    “佐那子小姐?”青登眉頭猛地蹙起。


    ……


    ……


    千葉重太郎雖心焦得額頭直冒冷汗,但他還沒有喪失基本的語言能力。


    在他還算清楚、詳實的解釋下,明白過來都發生啥事了的青登,神情霎時變得和近藤、衝田他們一樣凝重。


    佐那子失蹤了!


    今日有“去給伊達小公主授課”的這一任務在身的佐那子,本應在今日中午的時候就迴到小千葉劍館,結果一直到了下午時分,都見不到佐那子歸來的身影。


    剛開始,千葉重太郎他們也沒有多在意,因為佐那子忽然臨時起意,想在迴家之前去往某處逛一逛、散散心是常有的事情。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直到天空夜色漸顯後,千葉重太郎他們才漸漸意識到不對勁。


    佐那子可從沒試過如此長時間地不歸家……


    心間漸漸升騰起不詳預感的千葉定吉和千葉重太郎,再也坐不住了。


    千葉定吉親自前往宇和島藩的藩邸,詢問他們是否清楚佐那子的去向。


    千葉重太郎則先是去往佐那子常去的幾個地方,比如玄武館,找尋佐那子的身影。


    不論是千葉定吉,還是千葉重太郎……俱一無所獲。


    心中的不詳預感,化為了恐怖的猜想!


    天都黑了,奉行所早就關門了,前去報官也隻會人去樓空。


    擔憂佐那子安危的千葉重太郎等人,也顧不上什麽天黑不黑、時間晚不晚的了,他們決意動員起所有他們能動員起來的人力,協助他們來尋找佐那子。


    譬如,他們剛委托了玄武館的人也來幫忙。千葉重太郎找上了他和佐那子的堂兄弟:玄武館館主千葉道三郎和玄武館師範代千葉多門四郎。


    佐那子可是他們千葉家的掌上明珠,得知佐那子竟然失蹤了後,千葉道三郎和千葉多門四郎也很緊張。


    在千葉重太郎跟他們說明了事情原委後,他們不假思索地表示“定全力相幫”。


    千葉重太郎之所以於此時此刻現身試衛館,便是為了來詢問試衛館的大家有沒有見到佐那子、請求試衛館的大家也來幫他一把。


    該說是很巧嗎……千葉重太郎來試衛館還真是來對了。


    青登正好見過佐那子,就在今日。


    “今天臨近中午時,我有見到佐那子小姐。”青登沉聲道,“她當時和一個名叫夏目月的姑娘在一起,她們兩個好像是要去哪兒玩。”


    “夏目月?”青登話音剛一落下,千葉重太郎便因震諤與驚喜而瞪圓了雙眼。


    忙活了一晚上,總算是得到了一點和佐那子有關的高價值情報……千葉重太郎在狂喜之餘,連忙追問:


    “橘君!可以把你今日見到佐那子的全過程詳細說說嗎?”


    青登點點頭,然後不厭其詳地把他今天偶遇到佐那子的始末逐一道出。


    待青登把他已知的一切盡皆訴出後,千葉重太郎緊接著遞上新的問句:


    “佐那子有說過她要和夏目月一起去哪嗎?”


    “沒有。”青登輕輕地搖了搖頭,“佐那子小姐沒說她們當時要去哪,而我也沒有問。”


    最最關鍵的地方,竟然一片空白……千葉重太郎的瞳底、臉上不受控製地湧起焦急與憾意。


    這個時候,剛剛一直是“受問者”身份的青登,突然一轉身份,他用嚴肅的口吻對千葉重太郎反問道:


    “重太郎先生,佐那子小姐今天有跟我說過:那個夏目月是目前正在小千葉劍館內習武的弟子之一,既然是你們小千葉劍館的人,那你知道這姑娘住在哪兒嗎?”


    “我不知道……但劍館裏所藏的學員簿內應該有夏目月的住址!”


    “那好。”青登頷首,“既如此,那現在就先去一趟夏目月的家吧!找到夏目月後,說不定就能從她那兒得到什麽線索!”


    夏目月是目前唯一的線索……除了去找夏目月之外,眼下也沒有其他更有效的行動了。故此,千葉重太郎用力且鄭重地點了點頭,對青登方才所訴的提議表示了讚同。


    ……


    ……


    佐那子現在行蹤不明,他們試衛館自然是不可能無動於衷。


    因此,無需千葉重太郎做出更多的懇求,青登、衝田他們便自發地表示願傾力相助。


    經過一番簡單的討論,試衛館一行人迅速地做好了分工。


    衝田他們前往江戶的各處尋找佐那子。


    而青登則和千葉重太郎一起去找夏目月。他們倆先是迴了一趟小千葉劍館,在劍館的學員簿上找到了夏目月的住址,然後馬不停蹄地直奔夏目月的家。


    不愧是近幾年聲名鵲起的大酒商……夏目家光是外圍的圍牆就透著一股富有的氣息。


    跟夏目家的管事通報了一聲後,青登和千葉重太郎便被領進了屋內,緊接著沒過多久,一位大人物便親自現身,與青登他們見了麵。


    這位大人物,正是夏目月的父親:夏目崇八郎。


    思妹心切的千葉重太郎也顧不上什麽禮儀了,簡單地同夏目崇八郎寒暄了幾句後,他便直言不諱地點清了他們為何而來,詢問夏目月現在身在何處。


    在來到夏目家之前,青登有設想過各種狀況。


    有猜想過夏目月平安無事,也有猜想過夏目月說不定和佐那子一起失蹤了。


    明明已經提前做好了各種猜想、做好了各種心理準備……但夏目崇八郎現在所給出的迴答,還是出乎了青登的所有預料。


    “阿月她在今日午後的時候就迴來了。”夏目崇八郎沉聲道,“但她現在並不在家。”


    “她那住在大阪的外婆,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今天下午,有飛腳送來了她外婆所寄的信:她又病倒了,病情雖不嚴重,但也需要在床上靜養些時日。”


    “因為擔心生病的外婆,阿月在大概朝七時(下午4點)的時候就急急忙忙地啟程前往大阪了,她應該要過上半個月才能迴來。”


    “什麽?”千葉重太郎因過於震驚,兩隻眼睛都瞪得有如銅鈴般大,“夏目小姐現在不在家?那、那她今天有跟您提及過什麽和佐那子有關的事情嗎?”


    “沒有。”夏目崇八郎搖了搖頭,“她隻和我說過:她今天在外麵偶遇到千葉小姐,然後和千葉小姐一起去玩了,和千葉小姐玩得非常開心。”


    “……”正和千葉重太郎並肩而坐的青登,現在緊鎖眉頭。


    佐那子今天失蹤,而於今日和佐那子一起去玩的夏目月,恰好因前往大阪看望生病的外婆而不在家……


    哪他媽有那麽巧的事情……青登一麵於心中這般暗道著,一麵微微眯起雙眼,用意味深長的眼神,深深地凝睇了夏目崇八郎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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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終於要到本卷的最終決戰了。


    眼下最終決戰已近,作者君也打算做下衝刺了。從今天起,作者君會拚盡全力地每日多寫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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