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豹豹子的苦思冥想,最終決定將“無我之妖王”改為“無心之鬼童”;將進化後的“無我之鬼神”改為“無心之妖童”,望周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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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登都快忘記自己上次聽見係統音,是在什麽時候了。


    隨著實力的不斷增長,能夠在他刀下撐過10秒的人越來越少。


    新的天賦……而且還是極其罕見的永世天賦!


    既出人意料,又在情理之中。


    酒吞童子擁有“自由進入‘無我境界’”的能力,那他身懷此等級別的天賦,隻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令青登感到意外的是,酒吞童子的天賦竟能同“先天無我聖體+7”相融合。


    仔細想來,這興許是因為這倆天賦屬於相同的類型,是同一領域的“上位”與“下位”,其關係就跟“劍之逸才”與“劍之達人”一樣,故能彼此相融。


    不管怎樣,能夠將此天賦複製到手,實屬幸甚。


    毫無疑問,在此天賦的加持下,青登的實力又能獲得飛躍性的增長!


    怎可惜,他現在累得連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強烈的倦怠令他連歡欣鼓舞的餘力都不剩下。


    既然響起了係統音,那便說明在係統的認知中,此戰已經分出勝負。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


    嘀嗒……嘀嗒……嘀嗒……嘀嗒……


    汩汩冒出的一滴滴血珠沿著酒吞童子的傷口向外滲出,流到毗盧遮那的刀鋒,再流到青登手上,旋即再流到青登腳邊。


    刀刃入體的手感很紮實。


    酒吞童子的胸膛被捅了個對穿。


    青登很確信:自己這一刀刺破了酒吞童子的左肺、左胸骨與大動脈,絕對能致其於死地!


    胸膛是人體要害之一。


    此處受傷,而且還是“前胸透後背”的貫穿傷,斷無生還的道理!


    任憑酒吞童子如何強大,也無法逃脫生老病死的自然定理!


    這時,青登忽然感覺兩肺脹痛——直至這一刻,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已經屏息許久。


    便聽“噗哈”的一聲,他吐盡肺中的濁氣,然後大口大口地吞吸新鮮空氣。


    在調息的同時,他用力轉動手中的刀柄,格開緊夾刀身的肌肉與胸骨,然後緩緩抽刀,將刀拔迴手邊。


    霎時,就在刀身離體的這一瞬間,酒吞童子的傷口就像是打開排水口的浴缸,大股鮮血噴湧而出!


    酒吞童子雖下意識地踏定腳跟,但還是無濟於事。


    很快,他的身體開始搖晃起來,像極了風中的紙人。


    終於……伴隨著“咚”的一聲悶響,他頹然地跪倒在地,腦袋垂在胸前,仿佛是在審視自己胸前的傷口……


    ……


    ……


    (我這是……?)


    酒吞童子無力抬頭,隻能僵硬地轉動眼珠,掃視四周。


    舞台還在,觀眾還在。


    青登身上的黑衣還在,自己身上的白衣也還在。


    隻是……歡唿停了,掌聲停了。


    四下裏靜得可怕。


    這時,他陡然驚覺:舞台周圍的觀眾席上,似乎換了一批人。


    在定睛細瞧後,他赫然這批“新觀眾”中有不少眼熟的臉龐。


    有被他斬殺的奸官汙吏,其中就包括那個害他家破人亡,最終慘遭肢解的代官……


    有受他牽連,淪為“實現大業”之耗材的無辜百姓……


    他們沒有任何表情,沒有半點聲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個個的像極了木偶,就這麽直勾勾地盯著他……


    (怎麽……?你們……是想向我索命嗎……?)


    他扯動嘴角,露出自嘲的譏笑。


    (我動不了了……謾罵也好……索命也罷……有什麽想對我做的事情……就快趁現在吧……)


    (不過……我醜話說在前頭……我從不對我的所作所為感到後悔……)


    (若欲迫使我懺悔……那你們隻會白費功夫……)


    就跟自暴自棄似的,他默默地收迴目光,不再去看周圍的“觀眾”。


    可就在這一會兒,其眼角餘光驀地瞧見一張熟悉的麵龐。


    他立時斜過眼睛,緊盯對方。


    (父親……!)


    早已故去的父親就站在離他最近的位置。


    然而……父親卻跟其他人一樣,既無表情,也不作聲,就這麽眼神木然地盯著他看。


    (父親……你……)


    父親的這等神情、這等反應,令酒吞童子感到心頭一堵。


    他下意識地想要說些什麽,向父親解釋些什麽。


    可話將出口之際,他又默默地閉緊雙唇。


    事到如今,他無話可說。


    這一刹那,他感覺自己又迴到了那無助的一夜,又迴到了那冰冷黑暗的牢獄。


    想要恨人,卻不知要去恨誰。


    想要殺人,卻不知要去殺誰。


    (我……並非忠臣大星由良之助……)


    此念升起的霎那,他與青登的戲服、腳下的舞台,以及周圍的觀眾席,一並消散,化作虛無。


    他迴到了現實,迴到了破敗的天守閣。


    在迴歸現實的同一刻,他緩緩地閉上眼睛……


    ……


    ……


    酒吞童子的身體向旁邊一歪,無聊地癱倒在地,再無半點生息。


    青登無悲無喜地打量酒吞童子的屍身。


    在確認對方確實斷氣後,他默默地低下頭,一邊緊盯掌中的毗盧遮那,一邊迴憶方才的戰鬥細節。


    實不相瞞……他記不清自己剛剛是如何打敗酒吞童子的。


    隻記得在某一瞬間,他的視野發生驟變——那“透明的世界”又來了!


    酒吞童子、柱子、橫梁、榻榻米、風、雲……目力所及之處的一切事物,全都變得“透明”!


    在看透內部構造的同時,還看見古怪的“氣流”。


    每一樣物事,人也好,物也罷,其內部都有不知名的“氣流”在湧動,隻不過是數量多少、規模大小的差別。


    就在酒吞童子舉刀欲劈的那一刹,其體內的“氣流”發生特殊的變化。


    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但他本能地下定決斷:一擊製勝的機會,就在此刻!


    再然後,他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動起來,便跟“磁鐵相吸”似的,以瞬移般的速度拉近間距,一刀刺穿酒吞童子的胸膛。


    迴憶到這兒,青登下意識地握緊掌中的黑刀,麵部神態變得格外複雜。


    ——又來了……又是這樣的狀態……!


    對於此等狀態,青登並不感到陌生,畢竟之前已經親身體驗過好幾次了。


    明知這種狀態十分強大,卻無從掌控,隻能任由它時隱時現……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著實令人心焦。


    ——算了……這種事情,留到之後再去細想吧……


    他無聲地長出一口氣,頰間的倦意越加濃鬱。


    不僅戰勝強敵,滅一大患,而且還複製到效用逆天的永世天賦“無心之妖童”。


    從個人收獲來看,這無疑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


    然而……青登此時沒有任何勝利的快感。


    他僵硬地轉過腦袋,望向天守閣外。


    憑借良好的視野,他清楚地望遍江戶全町。


    熊熊燃燒的火焰、焦臭的硝煙、倒塌的房屋、滿地的死屍……昔日的“天下第一町”,如今已成這副慘狀。


    就連巍峨的、象征幕府權威的江戶城,也被摧殘得不成樣子。


    更重要的是……德川家茂命懸一線……


    是的,青登贏了,新選組贏了,幕府贏了。


    可是……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究竟還算不算上是勝利呢?


    ……


    ……


    “快投降!降者不殺!”


    “該死的!打不下去了!”(俄語)


    “那兒還有不少敵兵!快去增援!”


    “撤退的命令還沒下來嗎?”(俄語)


    “沒有!找不到指揮官了!”(俄語)


    “不管了!快撤吧!”(俄語)


    “不行啊!到處都是敵兵!無處可逃了!”(俄語)


    ……


    在孤身突入江戶城之前,青登將騎兵隊的總指揮權交給原田左之助。


    原田左之助雖非聰明伶俐的智者,但他一直有著相當敏銳的戰鬥直覺。


    或許正是因為腦袋空空,所以他從不會優柔寡斷,行事非常果決,絕不含糊!


    事實證明,青登將“清剿殘敵”的重任托付給他,乃十分正確的選擇。


    此時此刻,他正站在寬永寺的時之鍾上,一邊觀察各處戰場,一邊下達精準的指令,有條不紊地推進戰線。


    對新選組的將士們而言,眼下的戰鬥隻不過是無聊的“垃圾時間”。


    精疲力竭、銳氣盡喪的殘兵敗將,根本擋不住他們的兵鋒!


    七、十番隊與會津鐵騎的攻勢,真如怒濤洪水一般!各條街道、各條巷弄被衝洗得一幹二淨!


    所過之處,敵兵崩潰恍若冰消瓦解!


    即使是負隅頑抗的敵兵,也很快被衝潰,難起大用。


    顯而易見,大局已定。


    用不了多久,僅剩的這點敵兵將被徹底殲滅!


    盡管戰局已然明了,但原田左之助的表情和神經卻沒有放鬆下來。


    ——可惡!還沒找到“那個家夥”嗎?!


    一想到這兒,原田左之助不禁感到心情一沉。


    就在他暗自發愁的這個時候,他陡然聽見一道嬌喝:


    “原田隊長!”


    他扭頭去看,便見七番隊副隊長中澤琴飛馬前來。


    眼見來者是中澤琴,原田左之助頓時抖擻精神,忙不迭地問道:


    “中澤副隊長,找到桂小五郎了嗎?”


    在交托戰場時,青登特地囑咐道:優先擊殺桂小五郎!


    敵軍中最有價值的目標,莫過於酒吞童子與桂小五郎。


    久阪玄瑞與高杉晉作已先後斃命,長州藩中能挑大梁的人隻剩下桂小五郎。


    換言之,隻要殺掉桂小五郎,將給長州帶來無法挽迴的傷害!搞不好能讓長州就此一蹶不振!


    早在趕往江戶的半途中,青登就為這場救援戰劃定了戰略目標:誰都可以放過,唯獨酒吞童子和桂小五郎必須死!


    正因這樣,他才三令五申地要求原田左之助等人必須找到並殺掉桂小五郎。


    為此,原田左之助特地分出一部分人馬,讓中澤琴率領這支別動隊去搜尋桂小五郎的蹤跡。


    原田左之助朝中澤琴投去期待的目光。


    怎遺憾……中澤琴神態窘迫地用力搖頭:


    “沒有!我找不到他!”


    願聽左之助聞言,瞬間擰起兩眉,恨恨地咬牙。


    “媽的!‘逃跑的小五郎’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


    ……


    江戶,北郊——


    “跑起來!跑起來!都給我跑起來!仁王帶來的部隊都是騎兵,隻要我們逃入樹林就安全了!”


    桂小五郎扯著嗓子,敦促奇兵隊的將士們向北轉移。


    “逃跑的小五郎”——這一名號雖是嘲諷桂小五郎的蔑稱,但換個角度來想,這稱號未嚐不是在誇讚桂小五郎。


    “擅長逃跑”的另一種說法,就是“擅長觀察局勢”、“擅長在危急時刻攏和人心,維持秩序”!


    順風仗誰都會打,逆風仗方顯真本事。


    在發現新選組已至後,桂小五郎當機立斷,迅速整合奇兵隊的殘餘兵力——約莫二百號人——往北撤退,繞開新選組的兵鋒,成功逃出江戶。


    接下來,他們準備沿中山街道一路向西,撤迴長州。


    不得不說,這種視“沉沒成本”於無物,該撤就撤,絕對不會瞻前顧後的魄力,當真了得!


    因為兵力規模小,所以他們的行動速度非常迅速。


    僅一會兒的工夫,那茂盛的樹林已近在眼前。


    隻要鑽入這片樹林,新選組就再也找不到他們了。


    就在這時,桂小五郎突然停住腳步。


    “……”


    他神情凝重地轉過腦袋,遙望背後的江戶。


    偌大的江戶町內,硝煙仍在彌漫,火焰仍在燃燒。


    他不知道酒吞童子等人的現狀,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成功斬殺德川家茂。


    不過,不知怎的,他隱約間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場仗,他們雖談不上勝利,但也沒有敗北!


    “……還沒有結束。”


    他一邊嘟囔,一邊收迴視線,悶頭紮入眼前的樹叢。


    在其身影即將被樹蔭吞沒時,一道幽幽的聲音傳出:


    “這隻不過是一個開始……!”


    ……


    ……


    對殘寇的剿殺,一直持續至黃昏。


    落往西邊的太陽灑出有氣無力的殘霞,將穹蒼染成一片橘黃。


    無數隻烏鴉在空中盤旋,反複發出惱人的啼鳴。


    喊殺聲逐漸消停……無敵可殺,可戰可打,將士們緩緩放下手中的武器,解除戰鬥姿勢,一臉茫然。


    他們都明白眼下的狀況是怎麽迴事,可緊繃的神經令他們在短時間內難以反應過來。


    “結束了……”


    冷不丁的,不知是誰驀地這般嘟囔道。


    不消片刻,越來越多人低聲重複“結束了……”這一句話。


    再一會兒,嘟囔變為呐喊,繼而再變為歡唿!


    “結束了!”


    “我們贏了!”


    “我們守住江戶了!”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隻隻拳頭用力地振向天空!


    雖然這場仗隻持續了一日,可毫無疑問,這是無比漫長的一日!


    盡管尚未辨明誰是勝者、誰是敗者,但目前可以確定的是,這場激烈無比、注定載入史冊的江戶籠城戰,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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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第32章到本章(第101章),大戰不斷,一仗連著一仗,都把豹豹子寫累了,可算是結束了……(豹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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