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整整一個上午,陽光逐漸變得熾熱起來。許多小夥伴們動作迅速地割完了豬草,然後興高采烈地背著滿滿當當的背簍踏上了歸家之路。而此時此刻,留在這片草地上的隻剩下那些來得稍晚些的人們。


    “七哥,我們可得加快速度啦!這會兒都快要 11 點了,如果再磨蹭下去,待會兒氣溫升高,那可就更熱啦!”其中一人焦急地說道。


    “好嘞!”七哥應和一聲後,與另外兩人一同加快了手中的動作。隻見他們手腳麻利、配合默契,不一會兒功夫便將剩下的豬草全部收割完畢。見任務完成,三人如釋重負,簡單收拾一番後,便匆匆忙忙地往家裏趕去。


    好不容易迴到家中,還未來得及喘口氣,就聽到奶奶溫和的聲音傳來:“孩子啊,估計你爺爺他們也差不多該收工了,趕緊先準備一些涼白開放著,等會兒他們迴來好喝。”


    “知道啦,奶奶!要不咱們幹脆泡一壺菊花茶吧,這樣能幫爺爺他們更好地下火消暑呢!”少年乖巧地點點頭,一邊迴應著奶奶,一邊開始動手準備泡茶事宜。


    如今正值炎熱的季節,每日裏大家夥兒都會提前泡製一些能夠清熱去火的茶水,以備家人勞作歸來時飲用。這不,剛剛把茶水泡好放置一旁,沒過多久,就聽見門外傳來一陣嘈雜聲——原來是一家人陸陸續續地打完飯菜迴來了。


    走進屋內,便能看到桌上擺放著熱氣騰騰的食物。有幾個粗糙的窩窩頭,為數不多的白麵饅頭散發著淡淡的麥香;此外,還有一鍋熬得極為清淡的米粥,上麵飄著些許米花;搭配的菜肴則有兩道新鮮蔬菜以及少量的葷菜。雖然算不上豐盛,但對於這個樸實的家庭來說,已是一頓美味可口的午餐了。


    爺爺先上桌說好了,大家先吃飯吧,吃過飯好好休息休息,下午兩點多鍾還得繼續上工!


    大家各自坐上位子,分好飯菜就開始吃飯!


    爺爺,您瞧瞧,眼下都到農忙的時候啦,咱們咋還吃得這麽糟糕呀?連點兒葷腥都見不著,大家夥兒哪能扛得住啊?


    嘿,你個臭小子懂啥!咱村上就是這條件,能有一道葷菜就算不錯咯。別一天到晚淨瞎琢磨些有的沒的。


    可不是嘛,小牛,有得吃就該知足啦!


    這時二伯也開腔說道:“我還記得當初村上剛宣布要吃大鍋飯那會兒,大夥那個高興勁兒喲,都覺著這下能占到不少便宜呢!”


    剛開始確實還行,可誰知道最近這段日子到底是咋迴事,這夥食是變得越來越差勁嘍!


    好在咱家人口多,幹活兒也賣力,所以多多少少還能分著點兒葷菜。再瞅瞅別家,好多都隻能吃到倆素菜,外加幾個白麵窩窩頭了事!


    三伯跟著附和道:“沒錯啊,能有這些東西填肚子就挺不錯的啦,那些人家瞧見咱們還有葷菜吃,眼饞得很呐!”


    要是連這點兒都嫌差,那別人家可不得沒法過日子啦?


    爺爺,您看這吃大鍋飯到現在攏共都還沒滿半年呢,怎地就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啦?實在讓人難以想象啊!照這樣發展下去,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像我們這些年輕人,平日裏也沒幹啥重體力活兒,勉強還能撐一撐。可是爺爺、爹爹、大伯、二伯、三伯您們呐,每天辛苦勞作,身體又怎能吃得消喲!


    奶奶這時也憂心忡忡地說道:“是啊,老頭子,咱們得趕緊想想辦法才行呐!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日子越過越艱難不是?”


    爺爺皺著眉頭,長歎一口氣道:“想辦法?這哪有那麽容易啊!家家戶戶不都是如此嘛,要是隻有咱自個兒家搞特殊,會不會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呢?”


    一旁的李小牛心裏暗自思忖著:“今年才 61 年剛開始而已,按道理來說,饑荒應該不會來得這麽快才對呀?可眼下這情況,似乎遠比自己預先料想的還要糟糕得多。難不成是因為我的突然到來,導致這一方世界發生了某種未知的變化?不行,今晚無論如何我都要抓緊時間修煉,爭取早日突破到築基境界,說不定那樣就能找到應對之策了。”


    於是,他轉頭看向爺爺,急切地問道:“爺爺,您說有沒有這種可能性啊?”


    爺爺一臉疑惑地反問:“啥子可能性哦,大孫子?”


    “爺爺,您有沒有覺得這半年以來,咱們這兒下雨明顯比以前少了好多啊?”少年皺著眉頭,一臉擔憂地看向坐在門檻上抽著煙袋的爺爺。


    爺爺抬起頭,眯起眼睛看了看天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嗯……經你這麽一說,好像確實是這樣呢。尤其是現在,都已經到了農忙的時候啦,可是這雨卻沒怎麽下過。”


    一旁的父親聽到爺孫倆的對話,走過來插話道:“大孫兒呀,你該不會是想說今年會鬧旱災、糧食短缺吧?”說著,他瞪了一眼少年,警告道,“臭小子,這種話可不敢隨便亂講啊,萬一被別人聽去了,可有你好受的!”


    站在父親身旁的大伯也附和道:“就是就是,小牛啊,這話可千萬不能亂說喲!”


    少年不服氣地嘟噥著嘴:“不是啊,爹,大伯,難道你們就沒有注意到這些情況嗎?今天我和小夥伴們去河邊打草的時候,就感覺河水都淺了不少呢,而且周圍的田地看起來也是幹巴巴的,像是很久都沒有得到充足的滋潤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一開始我還以為是有人在抽水灌溉農田呢,但是後來仔細一想,就算有抽水灌溉,也不至於讓河水下降得這麽厲害吧。再說了,這天地間的變化,您們二位肯定比我更了解呀!”


    父親和大伯對視了一眼,沉默片刻後,父親緩緩開口:“這倒是不假,算起來差不多都快一個月沒正經下過一場雨了。不過嘛,光憑這點也不能斷言今年就一定會缺糧、大旱呀!說不定再過幾天,老天就開眼,給咱來幾場酣暢淋漓的大雨呢。”


    大伯也點點頭,表示讚同:“是啊,大孫子,這種事情不好過早下定論的,所以這話以後可別再亂說了哦!”


    少年無奈地歎了口氣:“唉,但願真能像您們說的那樣吧,隻是我心裏總是隱隱有些不安呐……”


    哈哈,好了好了,沒什麽大不了的事,各位都別緊張啦,趕緊吃飯吧!不過呢,我可得提醒一下大夥啊,等會兒咱們要說的那些話,僅限於咱自家人知道就行嘍,千萬千萬別傳到外麵去呀!


    “嗯,爹爹,您放心吧,我們心裏有數!”大兒子連忙點頭應道。


    小孫子也奶聲奶氣地跟著說道:“爺爺,我們肯定不會亂講噠!”


    看著乖巧懂事的兒孫們,老爺子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容:“行了行了,都快吃飯吧,我的寶貝兒們!”


    雖說這頓飯吃得還算平靜,但老爺子的心裏卻始終像懸著一塊大石頭似的,隱隱約約感覺好像要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他暗自琢磨著,下午幹活的時候一定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仔細細地觀察周圍的情況才行。


    “老大、老二、老三,還有老四,你們幾個下午抽點時間到各處轉轉,好好瞧瞧有沒有啥異常的地方。”老爺子一臉嚴肅地吩咐道。


    老大聽了這話,心裏不禁咯噔一下,遲疑地問道:“爹,難道……”


    老爺子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沒啥沒啥,先去看看再說唄。”


    隨後,一家人便不再言語,默默地吃完了午飯。飯後,眾人紛紛迴到各自的屋裏歇息去了。


    老太太見老爺子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忍不住關切地問道:“老頭子,你這是咋啦?看你這樣子,難不成還真有啥事瞞著我不成?”


    老爺子長長地歎了口氣:“唉,但願是咱倆想太多咯!”


    與此同時,老大腳步匆匆地迴到房間裏,他輕輕地關上房門,然後走到床邊,對著正在整理衣物的媳婦壓低聲音說道:“媳婦啊,今天我出去轉了一圈兒,心裏總覺得不踏實。依我看呐,咱恐怕得提前做些準備了,得多囤點糧食以防萬一啊!”


    老大媳婦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麵露驚色,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老大問道:“真會有那麽嚴重嗎?會不會隻是你的錯覺呀?”


    老大皺起眉頭,緩緩地搖了搖頭,憂心忡忡地迴答道:“現在還不好說呢,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啊。你想想,最近這局勢變得有些微妙,誰知道以後會怎麽樣呢?不管怎樣,咱們先做好充分的準備總歸是沒錯的!”


    老大媳婦聽後,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讚同道:“嗯,你說得有道理。那好吧,今晚咱們把家裏人都叫到一塊兒,再好好商量商量具體該怎麽做!”


    而就在同一時刻,老二和老三的房間裏也正發生著類似的對話。


    在老二的房間裏,二兒媳一臉憂慮地問丈夫:“老公,難道真會出現大哥所說的那種情況嗎?我們可怎麽辦呀?”


    老二坐在椅子上,雙手不停地揉著太陽穴,歎了口氣說:“唉,我也不知道啊。但大哥向來謹慎,他既然這麽說了,想必也是有所察覺的。這才剛剛大鍋飯開始沒多久,情況卻越來越差了,尤其是這個月以來……”


    在老三的房間裏,三兒子則著急地對父親說道:“爹,您看看這情形,是不是不太對勁啊?這大鍋飯剛開始的時候還好,可最近這一個月簡直沒法過了!這肯定是出現什麽問題的苗頭了,要不然也不會連肉都缺貨啊。畢竟現在正是農忙時節,大家每天在地裏要幹十幾個小時的重活,如果沒有足夠的肉食來補充營養,身體哪裏吃得消啊?”


    所以很有可能是真的?


    那我們是不是要做好準備?


    是的,爹,今天晚上大家一起商量商量,快去黑市多買一些平時必備的一些東西,準備好!


    就比著各種糧食吧,布料,油鹽醬醋,棉花!準備好,以防萬一!


    當然沒有最好了!


    唉,也隻能這樣了,可這樣一來,給大家找工作的事情?


    爹,先看看再說吧!


    很快就到了下午上工的時間了,爺爺就帶著大伯,還有爹他們去上工!


    就在下午剛剛上工,老爺子一到地裏幹活,不知想起了大孫子說的話,總有些心不在焉或者不好的感覺!


    又不知道該怎麽跟大隊長說,就隻能自己在田裏到處觀察!


    抓起地上的泥土捏了捏,嗯,這泥土怎麽沒有水分的感覺,捏起來幹幹的?


    往常這個時候早就應該下雨了吧,可今年一直沒有?


    他有些疑惑!


    隻好找到兒子們,跟他們說了說!


    老大,你們再去看看?


    爹,看怎麽樣,祝大家都在幹活,要是我們……!


    好了,自己小心一些就行了,趕緊到處看看吧,爹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大哥啊,依我看咱們還是聽從爹的主意比較好,您想想,爹可是種了好些年的地啦,那種地方麵的經驗肯定比咱哥倆豐富得多呀!可不是嘛,大哥!今年的情況確實太反常了,這都過去整整半個月了,居然一滴雨都沒下過呢!


    聽了這話,大哥思索片刻後說道:“行吧,那就按爹說的辦。”此時,一家人正趁著剛剛幹完活的間隙,抓緊時間閑聊著,周圍的人們大都專注於手頭的活兒,並沒有太多人留意到他們這邊的動靜。


    簡單聊了幾句之後,眾人便紛紛散去,又各自開始埋頭苦幹起來。時光匆匆流逝,轉眼間,一個下午的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夜幕降臨,時針指向了晚上七點整。這時,大隊長站起身來,高聲喊道:“好了各位,今天天色已經很晚了,大家先收工迴家休息去吧,記得明天早上早點過來繼續幹活就行啦!”


    話音未落,隻見平日裏幹活最為懶散的李二狗像聽到了特赦令一般,迅速扔下手中的鋤頭,頭也不迴地撒腿就往家的方向狂奔而去。對於他這種行為,在場的其他人早就習以為常了,誰不知道這家夥懶得出奇呀!若不是村長和大隊長強行要求他過來幹活兒,恐怕他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裏呢!


    收拾好工具,就迴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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