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小魚迫不及待的拿起合同,看看他們剛才都談了點什麽,這次她並沒有說話,她知道如果不是達成了共識,裴大哥不會簽合同的,同樣,既然合同已經擬好了,說明裴大哥已經做了決定,她說再多也無濟於事了,她太了解裴大哥了。


    這會她也隻能眼神複雜的看著毆癢縫,她好像成了那個引狼入室的人,是因為自己的關係,裴大哥才不得不妥協,本想著幫一下裴大哥,卻沒想到讓人從他身上咬下來一塊肉,一萬個念頭從舟小魚的腦海裏閃過,她有些欲哭無淚,最後把所有的問題都歸結於在毆癢縫的身上。


    這個卑鄙無恥的家夥,利用了自己,他利用了裴大哥對我的信任,剛才不知道他說了什麽樣的話,會讓裴大哥妥協,莫非是裴大哥以為我和他是男女朋友關係,所以才開了這麽高的價格,百分之十的股份,這可是好幾百萬啊,舟小魚還想要再爭取一下,卻看到裴大哥對她搖了搖頭。


    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裴孤辰也就不再藏著掖著,這次倒是很主動,拿起合同唰唰唰的簽下名字,蓋上公章,然後把文件推到了對麵。


    直到這一刻舟小魚還以為毆癢縫占了莫大的便宜,啪的一聲按住了合同,女孩依舊帶著口罩,往日明亮的眼睛裏滾動著淚珠,她欲言又止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啊,我能說什麽呢,他們一個願意買,一個願意賣,我為什麽要難過呢,我這是怎麽了。既然軟件已經成交了,他們各取所需,我也算是幫裴大哥的忙了。


    至於毆癢縫,哼,他也得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可她心裏就是難受啊,他不聽我的話,原來,原來是我自以為是,他或許從來就對我沒意思,也許從他一開始靠近我,給我用他的手機和軟件,就是為了把它賣給裴大哥,他藏的好深,下的一手好棋啊,我怎麽就這麽笨呢。原來你是這樣的,這個社會好黑暗啊,舟小魚真想抓起桌子上的合同撕掉。


    終究舟小魚還是坐了下來,她低著頭,不想讓別人看到她哭,原來愛情是苦的,她就想偷偷喝一口蜂蜜,卻被蜜蜂蟄了一下,等痛徹心扉才知道原來這不是蜂巢,而是一個馬蜂窩啊。本以為終於碰到一個喜歡她的人了,可終究還是錯付了,她那敏感而又脆弱的心,如同玻璃一樣摔在地上,破碎了。


    “盡快辦理增加股東的手續吧,晚會我把源代碼發給小魚。”


    聲音由近變遠,一份合同推到舟小魚的麵前,她淚眼朦朧的看著毆癢縫走出了辦公室,幹嘛要發給我啊,簽完字就給裴大哥啊,女孩低頭看著麵前的文件,一個鐵鉤銀畫的簽名。“舟小魚。”


    啊,這,舟小魚不確定的擦了擦眼淚,他為什麽要簽我的名字啊,這可是幾百萬的合同啊,舟小魚的心亂了,她有些不知所措,又有些羞愧,可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裴孤辰拿起桌子上的合同翻看了一下,他有些驚訝,又有些佩服張澀友,這不是幾百幾千,而是幾百萬,將來甚至幾千萬,幾個億的合同,就讓他這麽輕描淡寫的送人了?他是視金錢如糞土,還是看破了紅塵?為了追女人,他見過有人一擲千金,可那些都是錢多的沒處花的紈絝子弟,而他在幹什麽,裝牛掰嗎?


    “天哥,我真是服了,泡妞還得是你啊,你沒看到啊,小魚感動的都哭了,原來你知道軟件值多少錢啊,我說呢,你怎麽會那麽大方送給裴孤辰呢,不過這個價格也不高啊。好,好,我不說了,哎,天都黑了,你去哪啊。”


    轟鳴聲響起,機車融入了車流當中,女孩站在落地窗前,看著那個身影慢慢消失在視線裏,“裴大哥,我怎麽能要你的錢呢,這個怎麽辦啊。”


    “什麽怎麽辦,小天不是給你了嗎?嘿嘿,就當做是將來的嫁妝好了。”合同已簽,裴孤辰心裏的石頭總算落地了,難得的開起了玩笑,如果是小天簽的字,他還真有些不放心,可小魚是誰,那可是比親妹妹還要親的人。


    “哎呀,你胡說什麽呢。”嘴上雖然這樣說,可女孩的心還是不爭氣的快跳了兩下,如果,真的這樣,也挺好的,隻是這個毆癢縫也太討厭了,幹嘛不早說啊,惹我生氣,不過他這樣灑脫的簽上字,轉身走人還挺瀟灑的,紅雲爬上了女孩的臉頰,這才是世間最漂亮的胭脂。


    瀟灑個屁啊,今天交警的反應怎麽這麽快啊,小天才剛上高架就有兩輛警車綴在後麵,難道他們知道是我超速飆車了?還好我戴頭盔了。正在我猶豫要不要加速甩掉他們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到一個熟人。


    林宛白看著有些熟悉的背影,還有些熟悉的機車,等並上去才發現,這輛機車跟她的還有些不同,好像加裝了一些裝飾,油箱蓋上也沒有熟悉的卡通圖案,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並行了兩分鍾,林宛白並沒有發現異常,示意同伴超過去。明天就是毆癢客約定取贖金的日子,她今晚上看來要加班到很晚了,要把所有被標記為能交易的地方全都再排查一遍,所有人都認定毆癢客會選擇人流密集容易脫身的市區,而不會是空曠的郊區。


    機車在城市中穿梭,小天總感覺在城市裏有些壓抑,調轉車頭,往城郊方向開去。世間萬物,唯有情字最擾人,明明知道舟小魚隻是單純的想要幫裴孤辰,完全是出去報答,可她的態度還是讓我有些難受,我不是聖人,也不是出家人。裴孤辰對舟小魚保持距離,那是他熱衷於權勢和名利,從心裏就沒把小魚列入他的篩選範圍,這是因為他還沒有發現小魚的美。


    而今天我做的事情,不知道對不對,現在他們反而有了密切的利益關係,裴孤辰他當然明白百分之十的股份在不久的將來意味著什麽。我打心底並不想幹涉小魚的人生軌跡,現在我和她也算是各取所需,而人不是動物,何況我真的有些喜歡上了這個單純的女孩。在愛情麵前,再聰明的人也變成了傻瓜,不是嗎?


    是啊,再聰明的人也會變成傻瓜,何況是一個女人,一個虛度歲月的女人,王明妃有一種直覺,她等的人要來了。女人做了幾道菜,擺在院子裏的餐桌上,點上蠟燭,倒上紅酒。燭光搖曳,當蠟燭燃燒到一半的時候,山上的燈滅了,院落裏陷入黑暗,女人知道,她等的人已經到了。


    “你好像有些失望,看來我不是你要等的人啊。”


    王明妃仔細觀察眼前帶著麵具的男人,從男人露出來的皮膚判斷,他應該比較年輕,能夠從任平生手底下逃脫,他的身手可想而知,王明妃想了半天,整個雁鯨還找不出幾個能跟他媲美的年輕人。“我當然失望了,等了你好幾個夜晚,你怎麽現在才來啊。”


    “想見你一麵可太容易了,我不得提前做些準備啊,所以我今晚不是來提貨了嘛。”


    “提貨?什麽意思啊,不是明天才拿贖金嗎?”


    “是啊,不過既然是綁架案,人質我總要提走啊,不然明天還真不好操辦,”


    “噢,也是,你準備怎麽把我帶走,小女子該怎麽配合你呢,要不要把我綁起來?”王明妃伸出兩個潔白的手腕。


    額,這女人,不應該恨我嗎?手都這麽白了,難以想象這個女人身上得有多白啊,側頭看到角落裏的虛影,看來這女人還是有些依仗的。“看得出你不準備讓我走了,隻是我這個人比較認床啊。”


    呸,臭不要臉的,看男人真的掏出了一條繩子,準備把她捆起來做遊戲,女人轉身往別墅跑去,角落裏也衝出一個黑影,隻是他沒有預料到毆癢客的起步會這麽快,女人被擒了。


    是的,王明妃如同一隻大白鵝一樣,讓人從後麵綁住了翅膀,女人一記撩陰腿卻因為高度不夠,反而被毆癢客用雙腿夾住了。


    咦,毆癢客心中一動,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了一眼懷裏的女人。王明妃感受到噴灑在脖子上的熱氣,身後被手槍頂著,她當然明白是什麽,不由得又羞又惱,“你,你幹嘛,放開我。”


    毆癢客的目光肆意地掃視著王明妃,他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心中暗自思忖:“這女人真是迷人……”他的目光逐漸下移,停留在王明妃那豐滿的臀部,眼中閃爍著貪婪和欲望。


    王明妃察覺到毆癢客的目光,感到一陣不適,她微微扭動身體,試圖避開對方的視線。然而,她的動作卻讓毆癢客更加興奮,他的唿吸變得急促起來,女人看向樹後的陰影,希望那個木頭人快點出手。


    南牧盯著眼前的麵具男,用目光鎖定著對方,他知道毆癢客是為了財,應該不會亂來,至於有些身體接觸,那很正常,他執行任務的時候,隻在乎目標的生死,其他的都是次要的。


    場地裏明明有三個人,卻沒有人說話,非靜止畫麵,毆癢客像是死機了,終於他像是被南牧的戰意驚醒了一樣,看到南牧邀戰的動作,他嘴角微微上揚,有些邪魅的笑了笑,手裏動作繼續,將王明妃紮的結結實實,還在她的蜜臀處打了一個蝴蝶結,“乖一點哦,別亂動。”


    說完雙手輕輕一送,女人就輕飄飄的飛到了別墅仿古的房簷上,王明妃鎮定自若的站在房簷上,臉上波瀾不驚,仿佛料定男人不會將她丟下旁邊的山崖,隻是背在身後的雙手還是緊張的搓了搓。


    毆癢客看著對麵的黑影,感受到他身上磅礴的戰意,比任平生有過之而無不及,當中還夾雜著波浪滔天的殺氣,撲麵而來的氣息中似乎也有著血腥味,剛才他還如同一塊石頭,轉眼間就變成了擇人而噬的兇獸,院子裏像是刮起了風,男人的氣勢越來越強,隨時都要把毆癢客淹沒。


    毆癢客身上的長袍變成了一件披風,一會如紅旗飄揚,一會又緊緊的貼在身上,眼看戰鬥一觸即發,“兄弟貴姓啊?”


    南牧看著鎖定了半天的毆癢客,在院子裏來迴散起了步,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裏說不出的難受,見對方等著他說話,想來是出於對高手的尊重,南牧吐出兩個字,“南牧。”


    “楠木,好名字啊,一聽就是人中龍鳳啊,金絲者出川澗中,紋木有金絲,楠木至美者,閣下的命格貴不可言啊。”


    毆癢客的讚揚讓南牧有些不好意思,“謝。”


    “咦,閣下真是金口玉言啊,倒是跟我的一個朋友有些像。”


    “嗯。”


    “額, 那個既然這麽有緣,明天我還有事,咱們改天再約好不好,兄弟。”


    說了半天,原來是不想打了,那我蓄了半天勢,豈不是白忙活了,南牧的眼神有些惱怒,“怕?”


    “不是,是我今天身上有些不方便,那個,你放心,改天我一定備上好酒,咱們打個暢快淋漓。”


    “喝。”南牧示意了一下女人擺在院子裏的餐桌,還有一瓶剛醒好的紅酒。


    “那個,紅酒都是女人喝的,男人應該喝烈酒,我靠,你怎麽說動手就動手啊,擦,你來真的啊。”


    南牧說動手就動手,雖然他個子不高,站在毆癢客身邊甚至有些矮了,但是他的拳頭勢大力沉,猶如是石頭一樣,凝練著一種厚重,如果說任平生是一把耀眼的寶劍,那南牧更像是一把石錘,千錘百打不給毆癢客一絲喘息的機會。


    毆癢客也是第一次碰到不防守的對手,一拳打出如同夯在了厚重的城牆上,紋絲不動,兩個人在院子裏打的有來有往,南牧的石錘砰砰砰的像是在裝修砸牆,隻是這個裝修工有些無所不用其極,沒有什麽忌諱,出手不留餘地,他個子低,為了抗住毆癢客的重拳,他弓著馬步穩住下盤,出手全都朝著毆癢客的下三路。


    嗬嗬,南牧怒吼兩聲,打了這麽久,毆癢客隻是用最簡單的招式,南牧啊南牧,枉你被稱為南疆重炮,連毆癢客的本家功夫都沒有逼出來。忽然之間南牧的身子一重,連周圍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在毆癢客的眼裏,南牧仿佛與大地連在了一起,剛才還堅硬的胸膛,仿佛變成了沼澤,一拳下去像是打在了膠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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