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梅心中有些焦急,雁鯨這些世家不會允許毆癢客這樣有威脅的人存在,這是眾多世家世代相傳的法則,一旦李家被毆癢客整垮,剩下的世家也會有危機感,所以他們想要搞清楚毆癢客的手段,未知的東西會讓人產生強烈的危機感,他們現在肯定在布置陷阱,等著毆癢客自投羅網,別人不知道毆癢客是誰,她可是清楚的。


    女人匆匆忙忙的趕迴小區,少年還沒有迴來,她剛才也想清楚了,以少年的手段,應該也會想到這一點吧,何須她杞人憂天呢。


    方梅放下背包,看了下冰箱到還有吃的不用去超市,她換了一件寬鬆的家居服,開始打掃屋裏的衛生,以前這都是保姆做的,現在她不僅學會了做飯,洗衣服,打掃衛生,就連衣服破了,她都會縫幾針了,目前這算是自己力所能及做的事情了,屋裏不怎麽住人,也沒有什麽灰塵,簡單的拖了下地,方梅拍了拍手坐在了沙發上,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她下意識的摸了摸嘴唇,有些猶豫的轉身進了小天的房間。


    小天的房間比較空曠隻擺了一張床,床上的被褥也比較整潔,並沒有什麽要打掃的,女人看了一眼唯一的一把凳子上麵,也沒有要換洗的衣服,拉開少年的衣櫃,裏麵是簡單的幾身衣服,還有少年的背包。


    女人站在衣櫃前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把背包拿了出來,她對少年充滿了好奇,他就像一個謎一樣不可捉摸。人一旦對什麽產生好奇心,就會變得有些魔怔,尤其是女人,方梅也不是沒見過世麵,可她從來沒有見過像少年這樣的人。


    方梅有些猶豫,良好的家教,讓她知道偷看別人的隱私是不對的,她退到床邊,把背包緊緊的抱在懷裏,女人閉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背包上的氣味,她的表情變得有些迷醉,嘴角泛起一絲滿足的微笑,女人的臉上變得有些羞紅,唿吸變得有些急促,額頭上有一些潮濕,她緊張的把背包放在一邊,按著怦怦亂跳的胸口,逐漸平緩著氣息。


    屋內的光線逐漸昏暗下來,方梅抬起頭看向窗外,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去。她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然後慢慢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瞥了一眼放在床邊的背包,心裏默默想著是否應該把它放迴原處。於是,她小心翼翼地拿起背包,輕輕地打開衣櫃門,將其放迴原來的位置。


    正當方梅準備離開房間時,突然迴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她不禁感到一陣羞愧和尷尬,因為她意識到自己昨晚的行為有些不檢點。她心中暗自歎息,覺得自己很丟臉。就在這時,她想到了那個少年,他昨晚似乎也去過衛生間。她還記得當時聽到了流水聲,難道說少年也是因為無法控製自己而跑去清洗衣物嗎?這個想法讓方梅不禁臉紅心跳。


    她迴想起早上打掃衛生的時候,發現衛生間裏原本有兩個水盆,但現在卻隻剩下一個了。她疑惑地思考著,其中一個水盆正是她晚上用來清洗個人衛生的工具。而現在,這個水盆竟然不見了蹤影。這讓她開始懷疑是不是被少年拿去使用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她晚上就沒有水盆可用了。


    在屋子裏環顧一周沒有發現水盆,方梅轉身朝窗台走去,她看了看飄窗上麵什麽也沒有,順手拉上了窗簾,正要出去,餘光忽然瞥見床頭櫃旁邊的角落裏有東西,被一張硬紙板蓋著。方梅迴想了一下,昨天過來收拾房間幫他洗衣服的時候,也沒有看到這裏有這個啊。女人先是用腳輕輕的踢了一下盆子下麵的東西,咦,感覺好像是水盆啊,裏麵好像還有水,莫非是少年要換洗的衣服,還是他昨天沒把持住,偷偷的洗了?方梅抿嘴一笑,讓你笑話我,你不也……,哎呀,方梅忽然捂著臉,對於自己的大膽猜想有些害羞。


    她微微的蹲下身子,將上麵的硬紙板掀開,果然是水盆,隻是本來就天黑,屋裏光線不好,方梅又拉上了窗簾,女人潛意識的認為,水盆裏的東西是少年的衣物,她有些迫不及待的伸手去撈,好以此來驗證她的猜想。


    方梅手裏一沉,摸到了一樣東西,咦,有些重啊,不像是衣服,反而像是一截,一截……撫摸著上麵的紋路,方梅心裏充滿疑惑,好像是木質的,女人一隻手將物件撈了出來,像是一截樹根,在水裏泡著?方梅猜了一萬遍,也沒想明白是什麽東西,她拿著手裏的物件,往窗台移了幾步,將窗簾掀開一些,趁著外麵的燈光小心的打量著手裏的寶貝。


    隻聽房間裏“啊”的一聲,緊接著“咚”的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女人有些驚慌失措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慌不擇路的差點摔倒在床上,她捂著胸口仿佛受到了驚嚇,踉踉蹌蹌的走到門口,扶著門框才不至於摔倒,歇了兩秒鍾,方梅扶著門正要出去,才想起那東西還掉在地上,少年迴來豈不是發現自己亂動他的東西啦?啊呸,那怎麽會是他的東西啊,他一個大男人家的怎麽會有這種東西啊,女人關門的動作漸緩。


    也不知道摔壞了沒有,房間裏漆黑一片,屋子仿佛變成了猛獸一樣要把方梅吞噬了,方梅的腦海裏閃過一萬種猜測,她有些疑惑,這不是女人閨房裏的物件嗎?還是說自己看錯了,或許隻是有些像罷了。


    最終方梅說服了自己,她摸索著牆壁上的開關,“啪”的一聲燈開了,嚇到女人身子顫抖一下,她扶了扶胸口,小心翼翼的往窗台走去,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她又變得猶豫了起來,等走到窗台,她睜開眼睛,偷偷的瞄了一眼,發現那物件讓自己摔倒窗台邊上了,窗簾蓋住了一部分,僅僅露出了一個末端。


    女人恍惚了一下,過了一會,才緩過了神,反而大膽的睜開眼睛打量著手裏的物件,這也太像了吧,隻是太誇張了,這,這手藝也太厲害了吧,這麽細節嗎。


    方梅看著手裏的東西,靠坐在窗台下麵,忽然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飄了過來。


    這香味她聞過,是少年葫蘆裏的酒香味,隻是沒有那麽濃烈,她下意識的將物件放在了鼻子下麵聞了聞,是的,就是這個氣味,少年身上也有一些這種氣味。忽然想到了什麽,方梅的眼睛盯著手裏的物件挪不開了。


    這,難道說,是因為自己昨晚的表現,少年做了這麽個東西,準備送給自己?啊,可他是什麽時間做的啊,難道是昨天晚上通宵做的,可,他為什麽要雕這個啊,他又不是沒有?難道說是他嫌棄自己是殘花敗柳隻配用這個?又或者這是他試探我的?


    作為曾經的豪門貴婦,方梅見過太多的奇珍異寶,她見過長成人形的山參,何首烏,這些都是太稀疏平常的物件,更何況市麵上還有很多假貨。


    可這件物品,給方梅一種直覺,它是真的,天然形成的,女人表情變幻不定,猜不明白少年的用意,女人的表情也變得迷離,他還有這麽好的手藝?


    女人細細的打量著手裏靈木的紋路,忽然她發覺那些紋路好像活了過來,它們扭動著組成了一些玄奧的圖案,慢慢的彌漫到整個房間,女人嘴裏喃喃自語,她左右環顧,好像已經離開了房間,頭好暈,方梅搖了搖頭,沒一會,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


    在一片古老的荒原上,河道幹枯,大地龜裂,所有的生物都躲在陰涼處,避免烈日的暴曬,地上一個黑影在緩慢的移動著,一個女人用紗巾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她朝著黑暗森林邊緣的那棵神樹走去,再不降雨,部落就慰在蛋吸了。


    女人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千百年來這棵神樹庇佑著部落,經曆了多少的風風雨雨,大風大浪,天災人禍,每一次都能安然度過。


    可這一次災難實在太嚴重了,歲月侵蝕了神樹,現在隻剩下光禿禿的樹幹,粗壯的樹根彰顯著曾經的雄偉,女人跪坐在神樹麵前,舞動著身軀,進行著神秘而古老的儀式。


    女人將所有的熱情揮灑,一遍又一遍的重複著祭祀的舞蹈,可太陽依舊毒辣,無情的炙烤著女人身上最後點水分。


    難道神樹拋棄了它的子民嗎?女人撫摸著古老的樹幹,黯然神傷,忍不住的哭泣。


    終於女人下腚了,撅芯,她抱緊神樹,嘴裏喃喃自語,如夢語呢喃,婉轉淒迷的歌聲,迴蕩在這片天地,女人獻祭了她的生命,她毅然決然的用樹根劃破了身體,如有光暈閃爍,神樹將女人身上的最後的一絲水分全部吸進了樹幹,女人的身體癱倒在地上,沒了聲息。


    那一截樹根被重新注入了活力,仿佛紮了根,發了芽,吸吮著曾經肥沃土地的養分,從那地心深處湧起一股生命之泉,轉瞬之間變成了一棵參天大樹,捅破了這片天地。


    方梅有些狼狽的將房間收拾幹淨,將所有的東西放歸原位,再三檢查確定沒有一絲的遺漏,她才有些步伐踉蹌的拾起地上的衣服,去衝澡去了。


    “石柱,你吃飯能不能把棍子放到一邊啊,你是嫌我們這個組合不夠招眼嗎?”陳胖子低聲說道。


    “怎麽,胖子,你以前不總愛出風頭嗎?你看隔壁桌的女施主又往這邊看了,說不定是想和你認識認識。”小天說道。


    “天哥,我不這樣認為,估計他們在想我拿著棍子是猴哥還是唐僧,老陳成了豬八戒當然不高興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湊一個組合去取經了。”石柱難得開玩笑說道,說完又拿著棍子研究了起來。


    陳光祖臉色變得有些不悅,他看著一桌子的美食不敢動筷子,眼看著一桌子的美食都讓天哥吃完了,算了,不裝了,反正這裏也沒熟人,愛怎麽想就怎麽想,陳光祖拿起筷子發起了總攻,石柱放下手裏的棍子,邊吃邊說,“天哥,小魚怎麽還沒來,你給她打電話了沒有啊。”


    “噢,也是,我發了條信息給她,會不會沒看到啊,這都快八點了。”掏出手機撥了過去。電話響第二遍的時候才接通,“你走到哪了,要不要去接你,胖子開著車呢?”


    “那,那個我晚上有事,就不過去了。”


    “沒事,我們等你一會,這邊才剛開始,結束還早著呢。”


    “你們不用等我了,我,我吃過晚飯了,就這樣,我,我還有事,先掛了。


    舟小魚有些慌張的掛斷電話將手機塞進包裏,有些歉意的笑了笑說道,“裴大哥,你接著說,後來怎麽樣?”


    “小魚,你有事啊,什麽時候配的手機,上次我送你都不要?”


    “才配兩天,我一個澀友借給我的,再說你幫了我那麽多忙,怎麽在好意思麻煩你呢。”


    陳光祖看天哥將手機放到桌子上,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小心的問道,“怎麽了,天哥,她沒空嗎?”


    “額,她有事,過不來,我們先吃,”小天見胖子的眼神有些躲閃,“你是不是知道什麽?”


    “我出來的時候,路上碰到一輛車挺眼熟的,好像是那個裴孤辰的車,他往三號實驗室那邊去了。”陳胖子說完,就埋頭幹飯了。


    舟小魚參加的科研小組就在三號實驗室,胖子的科研組跟她一個園區,中間就隔了一條路,從剛才小魚說話有些緊張,聽筒裏有些鋼琴曲的背景音樂,像是一家高檔的西餐,小魚不會去這種地方的,應該就是裴孤辰請她吃飯吧。


    餐桌上變得有些沉悶,陳光祖瞪了一眼石柱,有些怪他多嘴問小魚,見天哥不高興了,不知道今天晚上的藥還有沒有,仿佛聽到了他的心聲,一個淡綠色的藥丸落在他麵前的餐盤裏。


    陳光祖這麽上心,是因為他的確感到效果了,最明顯的就是他的飯量沒有以前那麽大了,那種饑餓感也沒有那麽強烈了,以前他特別的貪睡,還總是睡不夠,現在這些問題都得到了改善。


    氣氛沉悶的有些壓抑,正當陳胖子想找些話題活躍一下氣氛,天哥的手機又響了,莫非是小魚打來的?隻是看天哥的表情有些不像。“嗯,好的,那就明天下午吧,我去接你。”


    小天掛斷電話,對胖子說道,“明天車借我用一下。”


    “你不會又是去見趙家人吧。”陳胖子有些緊張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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