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在野外露營。


    江南念滿足了張麒麟所有的姿勢花樣,地墊上、草地上、花樹上、樹下、小溪邊、山林裏、甚至於馬背上。


    張家的麒麟血脈加上她的威壓,無蛇蟲鼠蟻敢靠近倆人。


    三天三夜,倆人騎著馬隨意遊蕩山川河流之間。


    席地慕天,不知時間和羞恥為何物。


    最後折騰得受不住的那個人不是她,而是他。


    一起歸家的倆人得到了小張們的熱情的歡迎。


    當張海樓好奇的問著自家族長怎麽有些別扭的坐著之時。


    江南念還是沒有忍住笑出聲,在張麒麟有些威脅的眼神下討好的給他喂飯。


    “行了,我不說了。小官,吃飯。”


    張海樓:“怎麽哄人還要親自喂飯,族長還在生氣不成。”


    張海客:“三天三夜,你們做什麽去了?也不帶著我們,這裏原始森林多危險。”


    張千軍不想說話,麻煩兩位眼睛瞎了的小張看一看族長羞紅的耳朵和小月亮忍不住的笑意。


    他們夫妻消失三天,能做什麽呢!


    當然是小月亮哄自己的夫君唄!


    隻是這次怎麽是族長有些羞澀,還時不時扶著腰。


    難道,小月亮把族長……


    一向注意細節的小道長不敢再往深想了,確實太意外了。


    張麒麟也覺得有些丟臉,淡淡道:“吃飯。”


    他們怎麽話這麽多?


    幸好大婚之後族人都各自離開了。


    三個小張隱晦的打量當他看不見嗎?


    所以,暫時她哄好了自己的夫君。


    大家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江南念再睜眼時,已入了夢中。


    她眼睛還迷蒙著,她瞧了眼周圍。


    外頭陽光大好,白花花日頭的曬得人發暈。


    她隱約聞到香煙的氣味,外邊人聲鼎沸側頭望去。


    木製結構的屋子,她起身走了出去。


    不遠處的男子皺起眉頭,仰著頭朝空中吐出一口煙。


    那截長到不能再長的煙灰也頹落在腳下。


    大榕樹下曲著腿坐著的戾氣十足的男人一身麻布衣裳,廣西的天氣憋得他額頭冒汗,灼熱陽光直曬皮膚實在難耐,他眯眼微微皺眉,抬起袖子隨意的擦拭汗珠。


    而他身旁兩人身軀凜然高大威猛,是他最得力左膀右臂。


    他胸口紅繩掛一枚錢幣,古銅肌肉結實線條流暢飽滿,手臂血管青筋勃突,玩世不恭,流氓坐姿時不時交代屬下幾句完全沒個正形。


    “小橘子!”


    他好似聽到了看到了什麽,黑眸中生出一縷薄光。


    “讓他們的招子擦亮點,用吃飯的家夥事兒再探查探查,不準隨意動手,有不聽話直接的剁了手腳當肥料。老子的果園正需要大把的肥料…”


    “是是是,都聽四爺的。”夥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立馬躬身下去交代帶過來的人。


    陳皮緊抿的嘴角鬆弛,壓下沙啞,他盡量讓自己開口的聲音泠然。


    他狠狠吸一口煙葉子,隻留給她一個模糊的影子。


    江南念有些詫異,他沒有煙癮,如果抽煙,大概率他心情不好。


    “他這是看到我了,還是沒有看到?”她站在他的不遠處沒有上前,隻暗自嘀咕。


    陳皮隻覺得疲憊,他閉上生滿血絲的眼睛,心裏暗自吐槽自己又是在奢望不會來的人。


    “小橘子不開心見到姐姐嗎?”


    聲音遠遠傳來,讓他睜開了兇狠的眼眸。


    周圍雜亂的聲音都消失了,隻有她含著笑意的聲音敲擊他的耳膜發麻。


    但緊接著,他愣住了。


    “陳皮。”


    眼前緩緩而來的女子未施粉黛,麵容清素,一雙含情目裏有著小小虔誠的不敢置信的他。


    清風撩起發絲,他看到她嘴邊的笑意,花意的馨香也飄到跟前。


    “姐姐?”


    一向陰鶩的陳皮露出迷茫的神色,魂牽夢縈的女子在他麵前。


    “張星月,你是真實存在的嗎?”他抬頭瞧她,把煙葉子掐滅,伸手牽她的手,握在掌心裏捏了捏。


    “還是我臆想出來的姐姐?”


    江南念伸手輕輕捏了一下他臉頰,熟悉的寵溺意味好像未曾改變。


    “小橘子覺得呢?”


    陳皮愣了下又抓住他捏自己臉的手,開始心口不一冷聲抱怨:“我怎麽知道,姐姐想走就走想來就來。”


    “想入夢就入夢,穿著婚服嫁給別人來殺我的心。”


    “姐姐,根本就不喜歡我。”


    “可我他媽的似一條沒人要的野狗多麽聽話,為了你一句虛無的話,遠走他鄉,來這裏種什麽狗屁的水果。”


    他的眼睛是血紅一片,好似想把眼前的夢中人一口咬死才解恨。


    陳皮桀驁不馴的麵容在烈日陽光下卻突然有種陰鬱感。


    喧囂中,兩人靜默相對而站了須臾。


    他隻怕她是臆想出來的夢中人,立馬就不見不敢多做些別的動作。


    隻敢把心裏的話傾瀉出來!


    她便以為陳皮是恨著她的,不肯原諒她的不告而別。


    猶疑的氣氛裏各懷心思,彼此都沒有更近一步的親昵舉動。


    江南念早在出門之時就運用願力查看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大致也知道此時是何地了。


    幸好陳皮不似從前那般聽不進勸說,他還知道多探查探查。


    沒有輕易去殺人,沒有妄造殺虐。


    “小橘子好乖,好聽話。姐姐喜歡這樣的小橘子,這裏沒有你們想要的大墓。”


    “小橘子,帶著他們迴去。好嗎?


    “不要殺人不要打擾他們平靜的生活。”


    話音剛落,她便漸漸逼近幹脆坐在他懷裏,捧著他的臉笑意盈盈對他道。


    他隻是坐在那,沒有做任何逾矩之事。


    那雙眼睛卻分外出神,不忍心移開,生怕她下一刻就不見了。


    “姐姐怎麽知道呢?這裏雪化得比別處的要早是什麽原因?”


    “姐姐讓你多讀書,你非要去放豬。”


    “土地鹽堿化而已,這種情況主要發生在幹旱、半幹旱和半濕潤地區。”


    江南念親昵親了一下他的臉頰,接著科普知識。


    “地表徑流和地下徑流滯留排泄不暢且地下水位較高地區。由於氣候幹旱,地麵蒸發作用強烈,土壤母質和地下水中所含鹽分,隨著土壤毛細管水上升而積聚於地表。”


    陳皮隨意喊來附近的一個夥計,“讓那什麽讀書人跟著去看看這裏雪化得慢,是不是土地鹽堿化?”


    不遠處的夥計趕緊下去找人去勘察。


    四爺在這裏自言自語好瘮人,眼神更是嚇人。


    陳皮放肆的目光在她臉上遊移,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溫度。


    半晌,他失笑出聲:“你果然……果然不是她。”


    你隻是我臆想出來的姐姐,她說過病體難支已遠走他鄉。


    他笑得很大聲,像是要把一腔情緒都宣泄而出。


    真奇怪,明明是笑聲,江南念卻覺得他像是在哭。


    “小橘子,姐姐真的來找你了,沒騙你。”


    “我不信,姐姐從來沒有愛過我。”陳皮收了笑的嗓音有些單薄,與夜晚的月色一般淒愴、孤瑟。


    “她才不會來找我!”


    “她有那麽多人愛著!”


    “她有師傅、有臭算命的、有財力過人的九爺、怎麽會來見我?”


    “我隻有她一人!她也不要我!”


    他在陽光下閉上眼,似是在說與自己聽:“可我還是恨著她、愛著她、想著她、念著她…”


    江南念望向他,眸中情緒翻湧,輕聲笑道:“那你便當我是你臆想的姐姐罷了!”


    她的手臂攀上他的脖頸,在他側臉吹了口香氣,用著含糊曖昧地聲音繼續說著些撩撥的言語。


    “小橘子心裏隻有姐姐一個,姐姐很滿意。”


    “小橘子好乖好聽話,姐姐獎勵小橘子好不好。”


    也不等他作答,她便吻上了他的唇。


    她好喜歡啊這樣聽話的小橘子。


    喜歡這個滿心滿眼隻有她,隻想著她的陳皮。


    他嘴裏提神的煙葉子味道,不算難聞。


    她分明可以如從前那般熟練地含住他的唇撕咬。


    可這次江南念卻隻是緩慢地貼著他唇廝磨,像是要確認什麽,沿著他的唇線,一遍又一遍的將自己的唇印上。


    奉上自己的誠心誠意和對他的喜歡!


    她的吻好真實,陳皮身體的熱度似乎也隨著紊亂的心跳一道雀躍而起。


    他明白這是情欲,卻也愈加困惑,她好真實!


    姐姐好溫柔,好似他真的被她愛著一般。


    好想要迴吻她姐姐,想要將姐姐抵在身下,想要聽她隻喚自己的名字……


    諸多難以啟齒的荒唐的念頭一下子與情欲纏繞。


    “姐姐…姐姐…真的迴來找我嗎?”


    “姐姐隻迴來找小橘子嗎?”


    “姐姐還要小橘子嗎?”


    他不敢相信捂住心口,隻覺有什麽東西在裏頭翻湧,像是要撕開他的胸膛雀躍而出。


    “是呀,姐姐為小橘子而來的。”


    “姐姐怎麽不要這般聽話的陳皮小狗狗呢?”


    “姐姐的小橘子又可愛又聽話,姐姐才不舍得他呢!”


    他什麽都沒說,熟悉的氣味和擁抱卻讓陳皮渾身發僵發硬,她的情話令他心頭陣陣顫栗。


    姐姐,別這樣深情款款的喚我!


    姐姐,別這樣對我說這般動聽的情話了!


    姐姐,別這樣哄騙我了,我會當真的!


    我真的會忍不住,再一次對姐姐動心的。


    “小橘子,帶姐姐迴家好不好?”她含笑垂眸看向陳皮,嫣然一笑。


    “好,我帶姐姐迴家。”


    陳皮傻裏傻氣的起身,似抱著孩子那般抱著她上馬。


    陳皮居高臨下騎在馬上唇邊是帶著笑的,眼神卻又冷又空,對著他那一眾亡命之徒的夥計下達命令。


    “留下食宿費,立馬返程。”


    他聲線低啞,又將目光移了迴來,望向懷裏的女子神情熱烈而專注。


    他這一秒變臉的絕技讓夥計都有些傻眼,四爺這是弄啥呢?


    不過,他們也不敢多問。


    立馬聽話的扔下隻多不少的費用,腰間別著鉤菠蘿的彎刀,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踏上歸途。


    她的到來,挽救了一個村裏的人命。


    碎碎念:瘋批陳皮上線,我太喜歡這樣的小橘子了!


    為姐姐癡為姐姐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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