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來後,照舊去挨著白瑪膩壞了會。


    又與張扶林鬥了會嘴,還是互看互不順眼。


    白瑪好笑的看著這倆,背著背簍去了後山挖草藥,讓她自己玩去。


    她百無聊賴的跟著張千軍跑去附近的草地上采花做糖。


    他在地上鋪上厚實的帆布地墊,有些遲疑地詢問。


    “小月亮,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認識啊,你們忘記了我嘛。”


    九月初的墨脫太陽暖和溫馨又不會刺眼,江南念原本就沒有休息好。


    幹脆拿了許多酒水出來,自斟自飲。


    張千軍送了一趟鮮花迴去放在陰涼處癱著。


    又走了過來坐下,陪著她閑聊。


    卻不想他神色依舊淡泊,似是想起了方才問的事情,眉頭稍許蹙了起來。


    “小月亮,我忘記了你不生氣嗎?”


    “不生小道長的氣,不是你們的錯。”


    張千軍迴望她一眼,眼底帶著希冀,像是揉碎的星光錯落地掉入他眸底。


    “為什麽不生我的氣,可是我忘記了你?”


    “因為小道長每次見麵還是對我很好呀!”


    “小道長還是很可愛的,這般信任我。”


    女子喝了酒水的聲音嬌軟甜糯得勾人。


    “小月亮。”


    “嗯?”


    “怎麽啦?”她疑問的尾音微微上揚。


    張千軍避開她的視線,又低低道。


    “我會一直對你好的。”


    “嗯。”


    “小道長,喝酒嗎?”說完這句話,她自己倒先笑了起來。


    “小月亮笑什麽?”


    張千軍又不自覺看向了她。


    “我們在山中之時,我問你飲酒嗎?你說修道之人不飲,如今呢?”


    “無妨,你和族長成親我也是要飲酒的。”


    “我的道在心中,在腳下,不用在意這些細節。”


    “好呀,那小道長陪我喝一點。


    喝醉了,以花為眠,未嚐不可。”


    她的聲音甜軟嬌媚,落在張千軍耳畔,隻覺心都快要化了。


    “好,我陪小月亮。”


    張千軍昨夜也沒有睡好,這會陪著她飲酒。


    不多時,也有了些醉意,見起了風起身去拿他帶過來的外衣。


    原本想抱她迴房,乏困的女子睫羽輕顫,含情目中似含著脈脈春水。


    “不去,就這睡。”


    “小道長,陪著我…不要走…”


    醉意困意襲來的女子拉了拉他帶著溫意的手掌,搖了搖。


    “我陪著小月亮,不走。”


    張千軍拒絕不了她,就如她的意思坐下。


    她忽然抱住他的腰身無意的蹭了一下又放開,眼眸半闔,整個人綿軟無力地覆在的他的膝上。


    又似從前那般俯在他盤起來的腿上淺睡。


    因有陽光,張千軍搭了一方輕薄的手帕在她麵上擋光。


    張千軍眼前又飄過蓮葉何田田中女子晃著秋千幾乎化作虛幻的影子。


    好似從前她也這般漫不經心的喊著他。


    “小道長…小道長…”


    他低垂眉眼看她,初見時少年清冷的眉眼,此時卻滿是笑意與深情。


    張千軍壓低了聲音,又輕輕在歎道。


    “小月亮,我們的過往到底藏了什麽?”


    一陣微風吹過,尾季的花瓣紛紛揚揚飄落下來,蓋了她一身。


    等歸來的張麒麟他們找過來的時候,見到的就是一幅美人酒酣春醉圖。


    一本正經的小道士眼眸虛虛望著遠方,女子趴在他膝上以花為眠。


    “小月亮,怎麽白日就乏困了?”


    張海樓說著,戲弄的拿一朵花去逗弄她。


    “小月亮是晚上作賊去了不成?”


    “走…開…討…厭…”


    她這會兒腦子空空的,又沉沉的,半是清醒,半是昏沉。


    張千軍見族長過來了,打開張海樓想要掐她臉的手指。


    順便把人交給了自家的族長,起身往迴走了。


    迷蒙中,她隻聽得有男子的說話聲……


    “眾裏嫣然通一顧,人間顏色如塵土。族長,好福氣。”


    張海樓無語的白了他一眼,“小月亮好看是她自己的事情,什麽都要扯到族長頭上。張海客,你個馬屁精。”


    “張海樓,你這個賤人。”


    “喂,張千軍,小月亮昨晚做什麽去了?”


    “……她想族長睡不著覺!”


    “我怎麽有點不信呢?出家人不打誑語,你發個誓言唄!”


    “張海樓,你個神經病。他信的是道!”


    三人越走越遠,把地方留給了有情人。


    “念念。”


    張麒麟慢慢撫開她發上的花瓣,摟她入懷。


    江南念迷迷糊糊睜開眼眸,他的眼神柔和得讓人恍神。


    “小官,你迴來了?”


    她低低喚著,不自覺欠身吻上他的唇。


    她被吵醒卻並不討厭,反而坐在張麒麟的大腿上,掰過他的下巴,加深了這個吻。


    甜蜜酸澀,纏綿卻又熱烈,像是少年人滿腔真摯的情意。


    “念念,迴家好不好?”


    “髒,我還沒洗澡。”


    張麒麟別過臉,不想她繼續這個吻。


    “我不嫌棄。”


    “小官不臭,香香的…”


    有些醉意的江南念笑盈盈的在他脖頸間蹭了蹭,嗅了嗅。


    笑盈盈道,“小官不喜歡我嗎?”


    她麵上還有些委屈的意味,少了從前那種清冷的疏離感。


    “喜歡念念。”


    張麒麟輕喃一聲,吻了吻她的眉心。


    “我也喜歡小官…”


    她又不肯罷休,捧著他的臉,又含著他的唇瓣,帶著酒意的舌往裏探,要撬開他的齒關。


    張麒麟動作微滯,墨色的眸子愈加幽沉。


    大概是這一瞬間麵對她的無意之舉,張麒麟也開始渴望著熱烈的愛。


    昨日今日明日全都拋在腦後,此刻,他想要她的所有,身體也好,愛也好,全都獨屬於他一人。


    倆人廝磨了一會兒。江南念沒甚力氣不想走路。


    張麒麟見了,便彎身抱著她歸去。


    餘下的物什他們幾人已經都帶走了,倒省他提著了。


    “小官,你們做什麽去了?”


    “迴去給你看。”


    江南念粲然一笑,又在他臉上親了親。


    “以後,小官出門不許扔下我。”


    “好,帶著你。”


    還沒到地方,就聽見了些許聲音。


    張麒麟瞥了她一眼放下了她,沒有多說,隻是握住了她的手引著她過去。


    “鴻雁於飛,肅肅其羽。


    隨時南北,不失其節。”


    張麒麟的意思她明了,他們是去抓大雁了。


    “古時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六項儀禮。


    除了“納征不用雁,以其有布帛可執故”。其餘五禮要用五次大雁,所以族長早就算好了時間找好了地點去抓大雁。”


    張海客帶了一點笑意,向她解釋道。


    “原本,大張哥想要一個人去了抓的。有我小張哥在,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去呢。”


    不甘示弱的張海樓把想要逃跑的大雁又抓了起來綁住腳扔了迴去。


    “你們可有受傷?做什麽非要活雁,不是有金雁麽?”


    她不由側目看向張麒麟,眼眸一眨一眨的,像是琉璃一般晶瑩剔透,惹人憐愛。


    “沒有受傷。”他輕輕搖頭道。


    士庶婚禮按理說一般還是以活雁為禮,但如果沒有就以木刻之雁來替代。


    而從明清時期的大量地方誌來看,民間用雞、鴨、鳧等禽類來替代雁舉行“親迎”儀式上的“奠雁之禮”已經司空見慣了。


    “族長和夫人的大婚,豈能以他物代替!”


    “正是,我等眾人豈會抓不住區區幾隻大雁。”


    “小月亮,你和族長想到一起去了。”


    你們都想要給對方最好的,不願將就。


    對了,她都忘記她帶迴來的鷹隼了。


    “小官,我也送你一件禮物。”


    她帶頭,拉著張麒麟往後走。


    翅膀已經好了的鷹隼和愛侶這會去了空中狩獵。


    雖然有她的日常喂養,野性難馴的空中之王依然是關不住的。


    江南念基本也懶得管,反正它們又跑不掉。


    她把張千軍模仿鷹隼做的窩拿了下來,放在他麵前。


    “小官,這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以後就由你來喂養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喜歡毛茸茸的小動物嗎?”


    “我把空中之王送給你了,厲害吧。”


    江南念捧著兩隻幼崽湊近了些,溫暖的陽光映在少年人的無瑕側臉上。


    他神情認真又專注,慢慢問出了一句話。


    “怎麽抓的?”


    另外三人好笑的看著她,這是不打自招了吧。


    看,族長怎麽治你。


    “哎,你都不感動。怎麽抓的不重要,反正沒有受傷。”


    她見張麒麟還是那副淡淡的帶著壓迫感看著她不說話。


    江南念隻好下意識看向張千軍,卻發現他也在認真地看著她。


    “小道長,你作證,我沒有受傷對不對。”


    他的眼眸含著一些笑意,像是墨色的瑾玉一般。


    “嗯,沒有。”


    見此,張麒麟沒有再追著不放了。


    江南念把幼崽遞到他懷裏,慢悠悠摸著叮囑道。


    “這是你的爸爸,我是你的媽媽。記住了哈,以後他就是你們的飼養員了。”


    “不可以啄他,不可以抓他。”


    “不然,烤小雞吃掉。”


    幾人看著她張牙舞爪的威脅瑟瑟發抖的幼崽,一臉的笑意。


    張海樓也蹲了下來,好奇的問道。


    想要摸幼崽的手指被張麒麟打開,“我的。”


    張海樓扁扁嘴,嘴裏嘟嚕。“大張哥真小氣。”


    也不是很在意的接著問道:“你們是爸爸媽媽,那我們是什麽?”


    “叔叔嘛!”


    “我們可比族長大,怎麽能是叔叔呢?”


    “那就大伯哥!”


    “那我是小張哥。”


    “小月亮說什麽就是什麽!”


    “張千軍,你這個小月亮的馬屁精…”


    “族長馬屁精,不準欺負小道長。”


    “又欺負我…”


    女子嬌軟甜美的聲音和男子溫柔低沉的聲音混合在一起隨風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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