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的手臂被一股巨大的握力牽扯,她吃痛得臉上劃過一抹異色。


    “為什麽八爺也可以靠近你?”


    張祈山站在她麵前放緩了聲音,卻狠戾地定眼瞧著她。


    “張祈山,與你何幹呢?”


    江南念捋了一下辮子,挑起了蠱人的眼眸,繞過他往馬的位置走去。


    張祈山的手停滯在半空,頃刻,愣愣收了迴去。


    他又瞥了一眼不遠處的齊恆,對方正恬不為意地看著這邊。


    他轉身便跟著女子而去。


    女子飄曳的蕾絲花邊小珍珠的發飾隨風擺動,晨光打在她的發頂碎碎的。


    “我隻是想知道你為何這般抗拒我,又不推開他。”


    齊恆昨日之前,與她可沒有今日這般親密。


    她和齊恆之間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呢?


    “其實都是一樣的。”


    “隻是因為他愛我。”


    齊恆愛他的月月兒入骨入血。


    話音落下,周圍沒有一絲聲響,就如繃緊的弓弦,離爆發隻差一瞬。


    放在她肩膀上的拳突然鬆開,反握住她的手腕,張祈山眉心跳動,威意懼人。


    “你為什麽要管我?”


    江南念反而笑得更燦爛,“你也喜歡我嗎?”


    “可是,你喜歡我,我就要接受嗎?”


    江南念也斂起了玩鬧的神色,滿眼譏諷。


    他沒再看她一眼,大步邁走。


    雖一句話也沒留下,但張祈山那具背影的每一處弧線都散發著無窮怒意。


    江南念收起了笑意,沒什麽意味的摸了幾把她的馬,順了順馬的毛發。


    齊恆收拾好了包裹,背上就往這邊走。


    一把抱住了準備上馬啟程的江南念。


    “月月兒,你不能扔下我。”


    “八爺,有副官帶你。”


    昨日一直沒有出現的副官也不知做什麽去了,也可能先行探路去了。


    “不行,我要和月月同乘。”


    見張祈山迴了眾人的位置,準備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齊恆就開始認真的和江南念溝通。


    “月月兒,你這是有了小九就不要我了?”


    “小九搶了你,我都沒有生氣。”


    “我不管,月月兒不許不喜歡我。”


    “再說了,我已經學會騎馬了。”


    “那次過後,我可能是很認真的讓副官教會了我騎馬。”


    “我也等了你十年,月月兒就一點不心疼我嗎?”


    江南念抬眸麵無表情地仰頭看他,四目在空中交匯。


    江南念輕輕挑了挑眉,他看不透她現在正想什麽。


    “那就有勞八爺帶我了。”


    齊恆踩著馬蹬一把上了馬,拉著她的手指讓她半坐著摟入懷裏。


    江南念慵懶的窩在齊恆懷裏,手臂相觸。


    他的身形完完全全將她遮擋,齊恆一提韁繩,馬就飛奔而去。


    “月月兒,我們先走。”


    齊恆心裏的小心思可多了,今日人多,好些話他都不便講。


    親親抱抱都沒有,他可難受了。


    憑什麽小九這麽早就找到她了,他倆肯定已經睡了。


    他這具身體可還是個童子雞呢,等那天一定要開葷。


    要把月月兒翻過來覆過去的多吃幾次才行,等迴去就找小九算賬。


    “不是,八爺怎麽突然就會騎馬了?昨日還嫌棄我騎太快,鬼哭狼嚎呢!”


    這會神出鬼沒的副官剛好抬頭就見齊恆懷裏摟著女子誌得意滿的軀馬走了。


    “鬼知道,這老八有什麽奇遇。”


    後五爺也翻身上馬,追了上去。


    前頭已經有人拍馬追了上去,還不如追上老八親自問問。


    齊恆摟著她一馬當先,趕到了正中午的時候。


    在一處小溪邊停了下來,準備休整休整。


    齊恆把江南念抱到了一塊樹下的石頭下坐著,追著要親親。


    “月月兒,這會沒人,給我親親嘛!”


    齊恆貼上柔軟的唇時,腦中突然迴想起她作弄他那迴。


    他福至心靈一般,用舌頂弄開江南念的唇,在女子下意識張開時。


    將自己的舌送了進去,他的舌追著江南念的舌糾纏起來,一時間兩人吻地難舍難分。


    吻了許久,曖昧的氣氛已經發酵地十分濃烈了。


    兩人唿吸不順了才不舍地鬆開彼此的唇,兩唇分開之時還拉出一條銀絲。


    聽見身後有人趕來了,江南念嬌嗔的推開了又要抱著她不放的齊恆。


    “不許在作怪了,以後再說。”


    “好吧,我都聽月月兒的。絕不多說,不讓他們發現我們的秘密。”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就見女子已經坐在溪水邊了。


    赤腳踩在水裏,一點不畏懼秋日的寒涼似的。


    齊恆那呆子還拿著尖尖的樹枝在不遠處叉著魚。


    又因這裏離礦山不遠了,張祈山提示大夥兒趕緊安營紮寨起鍋做飯。


    這頓要多做一點,進去了想要好好吃飯就難了。


    各家帶的夥計們自然不會和他們靠太近,各自找了位置點火分工合作。


    找野菜的,打山雞野兔的,叉魚的,找果子的,基本上有什麽就吃什麽。


    他們隨手攜帶的鹽巴調料也不少,其餘的就是下鬥的工具和傷藥了。


    江南念什麽也不用幹,她其實也不想吃東西。


    整個人灼燒得十分難受,一點想吃的欲望沒有。


    這會,踩在冰涼的水裏舒服多了。


    要不是他們一直叨叨叨讓她上來,她寧願一直在水裏。


    齊恆見喊不動她,準備下水,江南念歎口氣自覺的走了過來。


    “別來。”


    等下,這各家夥計的麵前好歹給解九留點麵子。


    雖然也不多了,聊勝於無。


    齊恆拿著手帕老媽子似的幫她拿了幹淨的襪子套上,又穿上鞋。


    “小九,這準備得真齊全。”


    江南念好笑的看著他洗手,“齊恆你沒來,這可怎麽辦呢?”


    “那是,我伺候月月兒可是得心應手了。”


    “八爺,可真不要臉。”


    狗五爺掃了一眼女子紅潤潤的唇,他就知道齊八不是個好東西。


    提前帶跑她,肯定存了見不得人的心思,這不把人家唇都啃腫了。


    當他們都眼瞎了不成。


    等他們坐迴吃飯的地方,副官好奇的打量著他倆。


    “八爺,你何時會騎馬了?”


    “副官,可能是我突然一夜就學會了唄。喝嘿嘿嘿,再說了月月兒可是發著燒呢。”


    “讓她自己一個人騎馬多危險,萬一翻了下去。我可憐的月月兒,不得哭死我。”


    副官不解的抓撓頭,又接著問。


    “大小姐不是小九爺的心上人嗎?出發時還拜托你照顧,怎麽成了你的月月兒?”


    齊恆摒棄心頭那點躁動的欲念,戲謔開口道。


    “嗨,副官還小。你就不懂了吧,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別問,說了你也不懂。”


    副官疑惑的嘟嚕,“什麽還小,我不小了,說不定比你還大。”


    “副官,要不你和八爺比一比誰的大!”


    狗五爺這個狗東西,一開口就是黃段子。


    所有人都聽懂了,帶著笑意來迴掃視。


    額,她都見過,比什麽比。


    那時的迴憶一下子就冒了上來。


    隻江南念心下好笑,麵無表情的雙手撐著下巴歪著頭無辜又天真的樣子。


    齊恆眸光一黯,似乎是放棄了同副官唇槍舌劍,他輕輕摟住身邊的江南念,捂住了她的耳朵,才落下一句話來。


    “五爺,你這說得是什麽混話!沒見月月兒在這麽?”


    明顯不在狀態的副官來了一句,“比就比,我肯定比八爺的大。”


    江南念實在是忍不住了,一把推開齊恆。


    “副官,你可真真單蠢!”


    “佛爺,你有福了。”


    張祈山勾了勾嘴角,眼裏可沒有一點笑意。


    她說著,捏了捏副官憨憨的臉。


    副官紅了臉,突然明白過來呐呐不言。


    江南念順便,踢了一腳狗五爺。


    “狗還得是你狗,狗東西!”


    碎碎念:劇情快了,馬上迴去藏海花…


    兩邊劇情交叉來迴,本來不準備再寫老九門的這些人。


    可感覺讓人一直幹等著老去太殘忍了。


    畢竟張家人老得慢,平常人沒有那麽多的十年去等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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