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並未因屋外眾人而停下,也無意給他們留絲毫情麵。


    她拽著霍三娘的手臂,將其踉蹌拖至院落外的荷花池畔,用力按住她。


    “可是,是他們心甘情願追捧我!我可不像你霍三娘,妄圖憑借男人那虛無縹緲的愛意度過餘生。這個厭倦了,再換一個新鮮的便是。男人嘛,多的是。”


    她語氣輕鬆隨意,先前的不耐煩一掃而空,目光卻如蛇般在霍三娘臉上緩緩遊移,遊刃有餘地觀察著她的每一個反應。


    “好好看看吧,曾經不可一世的霍三娘。如今你蓬頭垢麵,哪還有半分體麵,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江南念捏住她的下巴,臉上帶著無盡的惡意,笑容冷厲諷刺。


    “你與他花前月下、風流快活之時,難道是我逼你與他上床的不成?”


    “我早已提醒過你,安全套不是沒給你?


    你懷孕之後,落胎藥不是沒給你準備?


    這一切難道不是你自己的選擇?將一生寄托於男人,為了他要死要活,可笑至極…”


    “孩子也是你自己要生的,現在可有為他考慮過半分?”


    “不是尋死嗎?來,這裏有瓷片。鋒利無比,在動脈處一劃,便能見到你的夫君了。還有這池水,跳下去一了百了。”


    晃動的水麵映照出霍三娘倉皇失措和落魄…


    “你擺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是要給誰看?我欠你們的嗎?九門一脈相承的自私自利、冷血無情,不正是你們嗎?”


    每提起這些往事,便如在心間最柔軟的地方被人割了一刀,江南念每說一個字,都是對霍三娘的一次血腥淩遲。


    她眼前依舊模糊,拚命地扇動睫毛,掀起眼簾,虛弱的手捂著臉,不敢看水中狼狽的倒影。


    她渾身戰栗,嘴裏哆哆嗦嗦,“放、放開,我……不是……我錯了,求你……春生…”


    “我隻是…太難過了…是我咎由自取…是我妄求太多…是我…不該不聽你的…”


    心裏最後一道防線一旦被破,似待宰的羔羊無力反抗她的實話。


    整個華夏都將淪為屠宰場,成為人間煉獄。


    此界的負麵欲念越來越多,也直接影響到了江南念。


    於是,她滿心的暴戾之氣今日如決堤的洪水般傾瀉而下。


    一眾人看著江南念眼底的清冷諷刺,她勾著嘴角輕輕一笑,便放過了霍三娘。


    她轉過身來,掩袖癡癡笑著。


    一邊笑著,一邊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他們,仿佛在挑選下一個獵物。


    不知為何,其他人的麵色都變得僵硬,從江南念的笑容中察覺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強烈殺意。


    她湊到二月紅身邊,手指慢慢撫摸上他如玉的臉頰,又在他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


    “霍三娘,咱們這位風流倜儻的好二爺命中注定的人,就是你看不起的麵攤丫頭。


    她給二爺生了三個小公子,雖說早早就走了。


    可咱們這位好二爺依舊拒絕了你的多次示愛,日日在青樓楚館流連,緬懷他那可憐可愛的丫頭呢!


    這樣涼薄的愛,何其可笑。可你從未得到過……”


    這話落下,連解九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二月紅蹙著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又聽她笑著說。


    “我的好二爺,你在幻境中看到的可是你原本的命運。”


    他一怔,臉上再無笑意。心裏一緊,過了好久才說道。


    “我不認,那不是我的命。”


    江南念抬手,修長的指腹壓在他的唇峰上,聲音也變得蠱惑。


    “乖,沒讓你說話哦。”


    她伸出舌,舔舐著唇,更加鮮紅欲滴。


    女子看到多日未出現的張祈山,勾唇邪魅一笑。


    “還有咱們的張大佛爺,他的妻子可是北平新月大飯店的大小姐。冷麵軍閥化為寵妻之人,隻是好可惜他命比較硬也克妻呢。”


    她依舊癡癡笑著,笑聲如同清脆的鈴鐺。尾音還帶著酥麻的俏皮與諷刺,幾人此時卻是冷到了心裏。


    她渾不在意的說著,上空天道威脅的雷聲滾滾而來。


    係統也在此時拚命喊著勸著她停止透露原本的劇情。


    係統:宿主大大,我求你別再說下去了,你已經擾亂了劇情。再說下去,又要被雷劈了。”


    是嗎,讓她不開心了。


    那大家就一起不開心好了。


    她惡意滿滿往前走,思忖著誰是下一個呢。


    女子就被一隻手給攬入了帶著些許煙草味的懷裏。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哦!張大佛爺,可怨不得我。”


    她直接拉下張祈山的衣領啃咬在他的脖頸間,用虎牙慢磨重重咬著,很快就見血了,唇染了血色紅潤妖豔了起來。


    不習慣在人前親熱的張祈山微微偏頭,躲過了她下一次進攻。


    “不是很喜歡我嗎?躲什麽?”


    這一舉動卻像是激怒了女子,手中一直沒有扔掉的瓷器碎片,向身前的人手臂上紮進去。


    江南念力道不小,玻璃碎片紮進張祈山的手臂上,血色慢慢流出來。


    還在喋喋不休的係統微微顫抖起來,恐懼著。


    “好可惜哦…”可惜沒有一刀斃命!


    卻不料女子好像更加興奮了,嘴角揚起的弧度可以稱得上心情愉悅。


    她遂抬頭輕笑威脅著,雷聲隨著她的話語突而消失。


    “你tm的再威脅一個試一試,我也正不耐煩呢。我倒想要看看,是你劈的天雷夠快還是我一刀了結了這些九門之人比較快呢。”


    幾人望望天又望望發瘋的她,一時之間難以形容那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張祈山握著她的手指拔出碎片,歎了一口氣道。


    “張星月想要殺了我,下次可要用點力。”


    江南念湊近了,在他耳邊蜜語,“光是這點力度怎麽夠呢,下一次你可沒有這麽好運了。我會一刀斃命,直接送你上西天。”


    她帶著血跡的右手在他唇上擦過一道血痕,就著還溫熱的色澤親吻了一下帶血的瓷片迴眸一笑。


    眾人心開始不受控製的狂跳,腦海中一片空白。


    小瘋子…


    麵前這個人畜無害讓人又愛又恨的女子,是徹頭徹尾的瘋子。


    不僅是因為她長得的確過分漂亮,更重要的大概是因為她與眾不同的氣質,冷然疏離的同時又出充滿了魅力。


    解九帶著些許審視,安靜的落在她的臉上。薄唇微抿,鏡片折射出冷意。


    “生氣也不必如此,傷神。”


    拿著手帕走過來,溫柔又耐心的擦掉她唇上的血漬。


    又歎了口氣,輕輕捏著她的手掌,拿過那塊鋒利的瓷片扔在地上。


    反複查看她手心沒有傷口,才作罷。


    “你住這裏不開心,可要來我府上?”


    江南念可有可無的點頭,眼神微透著些許陰戾厭煩。


    “你......大小姐隨我們迴去吧。”


    門口的小副官望向她,喉結滾動,“我們忙完了,就過來接你了。”


    “怎麽你們大發慈悲的來接,我就需誠惶誠恐的隨你們安排?”


    江南念嘖了一聲,也不想如他們的意迴佛爺府邸。


    前段時間去軍營,不過是她願意去打發時間罷了。


    他們還真以為她是看在張祈山的麵子上嗎?


    今天心情不好,更不想搭理他們這些人了。


    他們欲壑難填看著就心煩意亂!


    現在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這裏,也攔不住她。


    “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要強迫你的意思。”


    小狗狗一樣乖巧的副官真誠無比的垂眼對上她的目光,她依舊款款被解九牽著手往外走。


    “你至少告訴我們什麽時候迴去吧?”


    小副官看她真要走,心有些慌。


    她淡漠的眼睛彎起,挑釁地衝他笑,他愣在原地。


    他屏住唿吸,側頭瞧她。


    她掃了眼他,和他擦肩而過。


    她淡聲道:“張大佛爺管不了我,你一個副官更管不了。”


    張祈山站在不遠處瞧著女子的背影彎唇冷笑,立在原地,太陽穴突突地跳。


    “副官,讓她走。”


    世界在奢靡中墮落,罪與愛同歌。


    碎碎念:發瘋發瘋小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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