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是被外界的鳥鳴聲喚醒的,她望著那透入的日光,視線慢慢集中,這才發覺已至白日。


    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了。


    張祈山半夜迴府後,她入睡更晚。


    她不慌不忙地走向盥洗室沐浴洗發,即使用了清潔符,仍覺得渾身不淨,在浴缸中多泡了一會兒。


    起身換了一套旗袍,外披一件風衣。


    那若隱若現的雪膩肌膚,配上她清冷的眼眸,透出一股禁欲氣息。


    明明穿著隨意係著腰帶的大衣,卻更添幾分旖旎。


    江南念才穿著柔軟的小羊皮拖鞋,鞋跟與地麵碰撞出“噠噠、噠噠”的聲響,在整個空寂的樓梯上格外明顯。


    剛清洗過的頭發半濕著披散著,人就隨意地坐在沙發上。


    大概是一大早就被抓起來幹活,齊八爺無精打采、有氣無力地湊過來抱怨。


    “月月兒,早。佛爺真不是個東西,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大早上就把我薅起來,還美其名曰晨練。”


    “八爺,我聽得見。”


    放下電話的張祈山接過張小魚遞過來的毛巾,走到她身後,仔細地為她擦拭著濕發。


    “有吹風機,怎麽不用?”


    “不想用,這不有免費的勞力嗎。”


    身後的他輕輕一笑,對她的任性早已習慣。


    “八爺,你這體力不行啊。得多鍛煉鍛煉,不然怎麽娶妻生子?”


    張祈山這人真腹黑,開始逗起絮絮叨叨的齊八爺來。


    “我又不是張家人,自然無法與你們相比。每日晨起還要鍛煉,真是些變態。月月兒,你說是不是?”


    “八爺,你誤會佛爺了。張家向來如此,每日必須早晨完成早課。否則,就沒有早餐吃,隻能餓著肚子繼續上課。”


    “……竟然如此嚴苛,你在張家也需要早起嗎?”


    齊八一臉好奇地湊近她,幾乎要撲到她懷裏。


    江南念挑了挑眉,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在他臉上劃過。


    “我嘛,從未早起過。我家那個小傻子倒是風雨無阻,他迴來時,我還在睡。我就當一條快樂的鹹魚好了,做張家的吉祥物。”


    “月月兒,你們住在一起?”


    果然,齊八的關注點與眾不同。


    “換個問題。”


    “那你喜歡他什麽?”


    須臾之間,屋內諸人皆豎耳以待她的答複。


    “我喜歡他的臉,夠了嗎。”江南念似笑非笑,伸手捏了捏齊八的臉頰。


    “他麵容生得好看?”


    他輕撫被她捏過的地方,心中一陣酥麻,不禁好奇發問。


    “他恰似雪山之巔的冰蓮,清透純粹。”


    張麒麟純淨的讓人想要將他拉入無間地獄沾染煙火氣才好,使之沉淪!


    畢竟,這人間何嚐不是無間地獄。


    張祈山麵龐俊逸,不苟言笑,眼神深邃,沉聲道:“八爺,莫要廢話,速去分析昨日案件。”


    “哦。”齊八滿心委屈,起身迴到桌前查閱資料。


    “要不要這麽拚命?我都沒有休息好。”齊八看著那堆積如山的資料一怔,隨即吐槽道。


    “吃過飯,我們就要開棺。八爺別磨嘰,趕緊忙活。”


    附近的小副官默默來了一句,提醒他別摸魚。


    頭發被擦的差不多,張祈山見她晃蕩著的腳襪子都沒有穿。


    “都入冬了,還不穿襪子,調皮。”


    “我餓了。”


    江南念趕緊出聲,這人又要從頭管到腳,好煩人。


    察覺到她的不耐煩,張祈山沒有說什麽。


    隻示意張小魚去她的衣帽間拿一雙襪子過來。


    張小魚也不說話,默默的上樓拿襪子。


    張祈山拉著她往餐廳而去。


    齊八爺見狀,趕緊扔下翻看的頭都大的資料。


    “月月兒,我也餓了。等等我,一起一起。”


    等幾人都坐下,張小魚的襪子也拿了過來。


    腳步頓了頓,不知是自己服侍她。


    還是給佛爺,張祈山見了。


    “給我。”


    張小魚便遞給了他,張祈山拉開椅子。


    把她不安分不想配合的腳抓住,威脅道。


    “別動,不然上班都帶著你。”


    張祈山不動聲色地掃視了倚靠在椅子上軟枕的江南念一眼。


    這一招果然奏效,女子的腳被他拉到他跪著的膝蓋之上。


    張祈山這人一向不愛表露自己的想法,也自知有的東西並不能在這時候去觸碰。


    然而此刻他垂下眼眸,女子塗著鮮紅指甲油的腳映在眼前。


    他卻鬼迷心竅伸出手指,粗礪的、帶著些熱意的掌心覆上去,指尖摩挲著江南念的腳踝。


    初是輕輕的,沒有特別明顯的觸感。


    指尖蹭過她的腳不著痕跡的,他的手指又勾了勾她的腳心。


    果然她這個地方比他想象中還要敏感,他隻是輕輕一碰,女子的腳就立馬想要躲開,腳腕上的金色小鈴鐺一蕩一蕩的,撞出聲聲脆響。


    “張祈山,你這可不是君子所為。”


    江南念眼眸微揚,狠狠瞪了他一眼,故意朝他踹過。


    “我怎麽了?”


    卑躬屈膝的青年始終是笑著的。可此刻,他的笑仿佛又不像笑。似是暗暗施了力。


    她踢的時候倒是爽快,想要收迴的時候腳踝卻被人緊緊攥在手裏摩挲。


    怎麽也抽離不開,收也不是,踢也不是。


    “…”


    在外麵威風凜凜說一不二的冷麵佛爺,竟然欺負她一個弱質女子。


    有意思嗎,你還要不要臉了?


    “你不要臉,占我便宜。”


    他真以為他敢做,她就不好意思說了。


    簡直是荒謬,她偏偏就要揭穿他的陰險狡詐。


    “哎哎哎,佛爺,你怎麽能欺負月月兒呢。原本女子的足隻能自己的夫君看,你看就算了還故意占…”


    瞧著女子眼眸中的怒色,張祈山見好就收,瞪了一眼還想要巴巴不停的齊八爺。


    趕緊給她套好襪子,拉過被她踢開的鞋子穿好。


    “八爺,那我的腳你們也看了。那豈不是我都要娶迴家?”


    張祈山起身去淨手迴來坐下,幾位小張也過來坐著等開飯。


    齊八一臉苦悶的吐槽,“怎麽你們張家,和外邊的規矩不一樣。月月兒還能娶男人歸家,你娶我倒是可以。怎麽還想要都娶迴去呢?”


    這話裏話外齊八爺還覺得自己挺委屈的,他不介意當上門女婿。


    軟飯吃點倒沒什麽,可要是她的男人多了,他也打不贏呀。


    “這不是張家的規矩,恐怕是這位花心大蘿卜張星月小姐的規矩。”


    張祈山擦幹手,捏了捏她氣鼓鼓的臉。


    “你好煩人。”有樣學樣,江南念氣不打一處來。


    “小魚,八爺,幫我按著佛爺。”


    倆人默默對視一眼,在張祈山含笑的眼神中被按住了。


    江南念一把坐在他腿上,捧著他的臉開始各種蹂躪。


    “讓你占我便宜,讓你捏我臉。”


    “快說,你錯了…”


    張祈山寵膩的縱容著她的小打小鬧,還主動環著她的腰身。


    “小祖宗,好好好,我錯了…”


    “以後,還敢不敢了?”


    “不敢了,女王大人。”


    怎麽說呢,佳人主動投懷送抱,挺爽的。


    至於臉上她那點無傷大雅小動作,他倒是樂在其中。


    等把他的臉都捏紅了一片,江南念才被八爺薅迴自己的椅子上。


    碎碎念:已經開始走原來的劇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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