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迴了月亮島嶼,這一次任由張麒麟懲罰他們。


    畢竟,她那點小打小鬧算不得什麽。


    張家厲害的手段可不少,邊上還有個笑麵虎張海客在。


    他正大光明的站在張麒麟身側,又拿起手中的家規,慢條斯理笑道:“你們喜歡玩,可不該罔顧夫人的意願。”


    “小月亮雖然身體看起來比普通人強些,可你們毫無節製如此作賤她。”


    “這是愛嗎?”


    “我看不全然是,是欲望在作祟。”


    “張海客,你憑什麽這麽說。誰說我對小月亮隻有欲望沒有愛,我…”


    張海樓這邊話音還未落下,咬著腮幫子剛反駁兩句,突然感覺到一股冰冷的視線打在自己身上,赫然發現上首坐著的張星官眼神瞬間沒了溫度。


    “再有下次,驅逐出島。”


    他的語氣不容置疑,冰冷刺骨。


    張家人自然都明白族長話裏的意思,忙低頭認錯。


    “是,族長,甘願領罰。”


    九門中人,也不意外張星官的突然發作,表示聽從。


    人家是明媒正娶的正宮夫君,能接納他們分享夫人已是天大恩德,還能強嘴不成。


    於是,不等他們過去哄自家小夫人,皆領了罰。


    其中最苦逼的是張小魚、張千軍和張海俠,他們三人分別作為記錄本家和外家記事的專員,比別人還要多一倍懲罰。


    江南念對此半點不知曉,依舊每日在島上悠閑度日。


    她的身邊從不缺人,不是張星官、張海客,就是解九、齊恆等人。


    餘下受罰的人,連她的麵都見不到。


    一日正在書房抄寫家規的張海樓咬著毛筆頭小聲的罵罵咧咧:“族長沒說什麽,香港崽倒是好大的威風。拿著雞毛當令箭,小題大做,什麽鋼筆寫字沒有風骨。非要用毛筆,我去,又寫錯一個…”


    張千軍老神在在的提著袖子下筆,眼神都沒有飄過去一個。


    張海俠看著張海樓麵前一堆廢紙,嘴角抽了抽,這個混賬東西,有時間叨叨叨,卻無法靜下心來寫字。


    張小魚亦無話,隻想趕緊寫完哄夫人去。


    二月紅已充耳不聞,安靜的抄寫。


    餘下隻有陳皮和無老狗有些碎碎念。


    “夫人,也不來看看我們。”


    “這抄寫到何時?”


    “齊鐵嘴怎麽不寫?”


    “那一日,他也在。”


    倆人話裏剛提到當事人,齊鐵嘴就從大門口進來,指著他二人嘟嚕:“好哇,虧我想著同門之誼。特意在月月兒麵前哄勸半天,你們還背著嚼我的舌根。”


    他對著訕訕一笑的無老狗罵罵咧咧:“老五你可真是有心眼子,麵上看著無害,心裏七彎八繞的…”


    趁著他們這邊打嘴炮,江南念眼風都沒給他們一個,直接往裏去找張星官了。


    江南念也不在意外間的他們,摟了張星官頸子穩穩在他懷裏,“星星,看,我特意為你調製的奶茶。你嚐嚐看,我做了好久。”


    聽她此言張星官放下手中事情,摟著懷裏的人也沒先去嚐奶茶。


    隻握著她的手腕揉了揉,低聲詢問:“做了很久?”


    “也沒有多久,就是想給你做一杯好喝的奶茶。”


    張麒麟:“嗯,很好喝。”


    江南念:“可是你都沒有嚐嘛?”


    “你用心做的,我感受到了。”


    窩在張星官懷裏,唿吸著他身上淺淡的香氣,江南念隻覺有些安寧。


    “星星,下次我給你做慕斯蛋糕。”


    江南念十分滿意他的體貼,插了吸管喂到他嘴邊。


    “好,我陪你一起。”張星官先迴了她,再接過奶茶慢悠悠品嚐著。


    豎著耳朵聽著對話的眾人,麵麵相覷。


    張家小族長,好會哄人。


    什麽啞巴張,我看是情話張才是。


    陪著女子做了許久奶茶的齊鐵嘴扁扁嘴,心裏有些酸意。


    卿卿我我一番,張星官有事先出去了,江南念這才走了過去。


    張海樓將人一把拉入懷裏,冷哼一聲:“特意給族長送奶茶,就沒時間過來看看我們?”


    二月紅放下手中毛筆,挽了挽袖子方道:“夫人戲弄我們,我們還要受罰。”


    張小魚淡然道:“張家的茶可不是白喝的,你們不樂意可以自請求去。”


    “……”


    無老狗立馬抓到了重點,發出靈魂拷問:“什麽茶?有沒有人給我解釋一下,八爺,來來來,給我們講講。”


    “……”


    被無老狗拉過去的齊鐵嘴也懵逼了一下,突然想起來他和解九也沒有給張家族長敬茶呢!


    聞言他腳步一停,微微側過頭去,似是在等江南念說話。


    江南念抬眼迎上他的餘光,反而篤定對他們道:“誰說沒有你們的份,可我一來就聽見你們說阿客的壞話。話裏諸多不滿,是你們欺負我在先,你們還有理了。”


    江南念順勢捏了一把他的臉,張海樓立馬道歉:“我錯了,小月亮。夫人,你就原諒我們吧,沒有下次了。”


    “你幫我們向族長求求情唄,我們起早摸黑的來這裏。連夫人一麵都見不到,嗚嗚….我手也好酸。”


    不是,你手酸,你手指在我身上作什麽亂?


    江南念無語凝噎,一把推開假哭的張海樓。


    又湊近看了一眼張千軍莊重、大方的楷體抄寫。


    她才慢悠悠道:“接受族長愛的教育,小張哥你加油哦。時時能和大張哥在一起,這可是從前你夢寐以求的呢!”


    女子趕不走心的話,讓無老狗幾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張海樓見女子跑到別人身邊,拍了一下桌子怒斥:“笑什麽笑,我在求情,你們在看戲。行吧,大家一起寫。”


    後頭提著打包過來的奶茶和點心的刀客這才姍姍來遲。


    “這些奶茶都是月月兒親手做的,趕緊吃吧。可別在背後罵我們沒有良心了…”


    齊鐵嘴心裏有一句話沒說出來,都是月月兒親手做的失敗品。


    其實也不能說是什麽失敗品,隻是張家族長那一杯是最好的一杯。


    前麵這些,多多少少她有點不滿意。


    幾人嘻嘻哈哈說了一會子話,江南念不顧他們的哀歎離開了。


    路上,齊鐵嘴欲言又止,刀客為她打著傘遮擋陽光。


    “行了,齊恆,有什麽想問的就問。”


    這般期期艾艾的樣子,像是可憐的小白花一樣。


    齊鐵嘴拉著她的手晃了晃,委屈的開口:“那個敬茶,我和小九還沒呢。”


    江南念對上路人的眼神,立即收迴,含笑迴他:“這也值當你煩憂?補上不就行了。”


    她人都在這裏,又不是不承認他們。


    可在齊鐵嘴看來,無二白都敬茶了,他們作為長輩反而落到了後頭,再拖下去,指不定比剛上島的小花他們都要後。


    說出去,他們還要不要臉了。


    雖然,在夫人麵前可以不要臉,別人麵前還是要點臉的。


    刀客:“娘子,我也沒敬茶。”


    “好好好,你們找個時間給補上。”


    這樣總行了吧,這木頭也委屈上了。


    齊鐵嘴也看了一眼那些來尋她的故人,迴看她,相詢:“月月兒,明早行不行?”


    “要不,今夜你留宿在我那?小九那也行,隻要夫人樂意。”


    越想越美的齊鐵嘴隻覺自己是個大聰明,


    “娘子,說好了陪我。”刀客不依了,定定看著她。


    江南念想到解九那的解語臣,搖搖頭拒絕了齊鐵嘴的提議。


    “我答應了木頭,今夜陪他。”


    聽罷齊鐵嘴有些惋惜道“哦,好吧。”


    而麵對島上許多陌生又熟悉的麵孔,江南念一律平等對待,裝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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