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念登船去往了月亮島嶼相鄰的島嶼,長徑遊廊,處處皆是姹紫嫣紅,滿園春色鬥豔爭芳,迎麵馥鬱盈懷。


    張海客的院落置在位置在最高的一處,小橋流水花園無一不缺,紫色藤蘿架下還有一架秋千。


    不遠處的長廊外傳來聲音,江南念循著聲看去,便看到一個顧盼生輝的少年郎走來。


    他眉目帶有少年的張揚,眼下有一顆小小的淚痣,此時卻著了一身舊時衣,神似少年阿客。


    少年笑容溫潤,眉宇溫雅。


    “小月亮,你來了。”


    江南念好奇的看著他。“張海客,你怎麽著以前的衣衫?”


    張海客握住她的手,徐徐笑言:“怪難為我的夫人還記得我這件衣衫是舊時的。”


    “你這話有點酸。”


    “為夫人拈酸吃醋不算什麽。”


    “張海客,何時也這般吃醋了?”


    張海客笑笑,他吃醋不知吃了多少迴了,她不在意而已。


    二人走了一段路,走到一棵花樹下,張海客才停下腳步。


    澄波澹澹,綠水晏溫,湖身側不遠處連綿一片花海看不到盡頭,開得熱鬧似錦的玫瑰,密密稠稠的花枝竟驚豔了時光。


    斑駁樹影之下,張海客頎長清逸的身影正綽然立著。


    她的心劇烈跳動了起來,夢中在燈火闌珊之下與他如鏡花水月相擁的一刻,都及不上這瞬間,遠比夢境更加美好。


    張海客清俊的眉眼間似少年阿客重臨,笑意繾綣溫柔:“小月亮,我著舊時衣衫,攜意中人,親賞為你而植的玫瑰。”


    “每一年,我都要親手移植玫瑰花枝,等小月亮歸來。”


    一年又一年,她沒迴,密密麻麻的玫瑰花海隻為伊開。


    張海客,還真是別扭得可愛。


    “小月亮,我喜歡你。”他牽著女子的手,又說了一遍,“張星月,我愛著你。”


    喜歡你,我愛你,隻愛著你。


    一連說了好幾遍,江南念聽得麵上微熱,連忙出聲打斷他。


    “阿客,我知道。”


    “你不知道,那一世我為了那些親手放棄了你。”


    張海客信手拈來一朵玫瑰,將它送到江南念麵前。


    “我放開了你的手,我去了香港。我親手種下的玫瑰,沒有等到你。”


    江南念把玩著那鮮豔奪目的玫瑰,抬眸看他,“等到了,阿客,我見到了。”


    “那是最初的少年阿客洶湧的愛意,可他弄丟了小月亮。”


    後來的那個大伯哥張海客倒是撿了便宜,雖然也是他。


    可張海客始終心裏有點酸,他覺得最初的少年阿客才配那年的小月亮。


    江南念止住笑,眸底流光湧動:“你沒弄丟,阿客。我迴來了,我迴到你身邊了。”


    你看,你著舊年的衣衫,我認出來了。


    就算後來的你改了樣貌,可我始終認得你的眼睛。


    那是屬於張海客的眼睛,你的樣貌一直在我心中未曾忘記。


    張海客低下身,唇貼在她耳畔輕喃道:“玫瑰花海是給小月亮的,張海客的玫瑰島嶼也是屬於小月亮的。”


    月亮島嶼是星星送給月亮最好的禮物。


    而玫瑰島嶼是張海客對小月亮最濃的愛意。


    他眼底是洶湧的愛欲,卻又認真專注,讓她舍不得發出一點聲音來打斷。


    江南念輕笑一聲,在玫瑰花海中唇貼著他的下頜輕輕道:“大伯哥,張海客永遠是我心中最好的大伯哥。”


    “別這樣喚我。”張海客一秒破功,此時並不想聽到這個稱唿。


    她頓了頓,又是嫣然一笑:“張海客,這種稱唿,你不覺得很刺激嗎?”


    江南念笑著捧起他的臉調侃道,“一想到大伯哥趁弟弟不在家偷摸勾搭他的愛人,就好興奮啊~”


    張海客嗓中裏溢出一聲輕喘,像是在笑,又仿佛是無奈。


    他妥協道:“小月亮說錯了,是小官搶了我的心上人。”


    “應該是弟弟用了心計謀劃了哥哥倆情相悅的心上人才是。”


    張海客這麽一說,感覺就更刺激了呢!


    江南念亮晶晶的眼眸盯著他。


    張海客似也是想到二人荒唐的初見,順著故事編了下去。


    “哥哥呀,為了家族奉獻了自己的一切。弟弟巧取豪奪,那心上人最後為色沉迷另投弟弟懷抱。隻留那哥哥遠走天涯,再見已是物是人非。”


    江南念攥著他的衣襟,嗔道:“張海客你是會形容的,莫不是靠寫話本子發家致富的?”


    張海客寵溺親她一下,搖搖頭不語。


    她又戲謔一笑,“弟弟失憶冷落了佳人,哥哥暗中勾搭弟媳?”


    張海客這種時候不想聽她說這些話,抱著江南念躺進了鋪滿玫瑰花瓣的幔帳下。


    摟著懷中佳人,頷首吻了下去。


    江南念餘下的話,也都被他堵在了這個吻裏。


    隻有幾許月色透過白色飄沙灑落下來,四下清幽寂靜,隻餘玫瑰花海中的濃濃愛意在綻放。


    明知是錯、明知不該、明知……她不為你而來。


    可少年阿客就那麽淪陷了,她真心話裏夾雜著謊言,她所說,亦假、亦真。


    但張海客仍舊,沉淪於那年的月色中。


    緊握成拳的手緩緩鬆開,落在她的腰線,放下矜持去感受她。


    江南念放棄了抵抗,直接傾倒身子,捧著他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舌沿著他的唇線描摹勾勒,再不緊不慢的挑開他的唇關,張海客唿吸也愈加沉悶,沉淪月色中。


    二人十指緊扣,如兩隻蝴蝶在花海中糾纏、戲逐。


    “小月亮,你這一輩子別再扔下我了。”


    “張家人的一輩子很長很長,夫人用點心陪我們走下去。”


    “好,我陪你們一起走下去。”


    姑且先不論成不成神,如今她已有無數的時間可以浪費了,而這人間有無數江海山川、雨雪黃昏、星夜晨曦在等她去看。


    若這就是一輩子。


    即便是一輩子,那也會是漫長的,極為幸福的一輩子吧。


    她迴握張海客的手,感受到手心傳來的溫度,唇角微勾起。


    倆人在玫瑰島嶼上胡鬧了個把星期,時間比陪著他們都要久。


    眾人不幹了,一齊來了這裏,見到漫地的玫瑰花海。


    碎嘴子張海樓罕見的沒有多嘴多舌,隻是拉著一起長大的倆兄弟小聲吐槽。


    “我們準備的驚喜,會不會輸給這個有八百個心眼子的張海客?”


    張海俠搖搖頭:“不會,張海樓你這張臉就是最大的優勢。”


    張海樓摸了摸自己的臉,決心迴去趕緊多買點麵膜保養保養。


    張千軍眼眸閃了閃,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張海俠也隻笑笑。


    而剩下的人,心裏咋舌。


    張海客,真是瞧著一本正經。


    在哄妻這一塊,果然也隻有小族長能排在他之上了。


    這昏天黑地的七日,江南念和張海客玩了不少禁忌遊戲。


    她一見到張星官,直接戲精一樣喊著:“夫君,大伯哥偷你家了。”


    張星官:“嗯???”


    “他說小官弟弟強取豪奪了他的心上人,所以…”


    完蛋了,在張星官似笑非笑的眼眸中,江南念偷摸往後退了幾步。


    女子衣襟散亂,露出一片欺霜賽雪的肌膚,從領口透出的肌膚上印著昨晚情事留下的愛痕。


    腹黑的小族長什麽也沒有說,抱起人就走,準備演演她口中強取豪奪的戲碼。


    剩下的人:夫人又被帶走了,我們何時能排到號?


    碎碎念:張海客一個人寫了一章節,沒辦法少年阿客太吸引人了。


    無與倫比的初戀,很好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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