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魂還不足夠強大到可以令她使用被師兄封印起來的力量。


    卻不代表沒有代價,過度使用願力,神魂強大的負荷令她被反噬,猛地吐出一口鮮血。


    江南念擦了擦唇角血跡,並不打算和對方休戰,反而繼續嘲弄:“藏頭露尾的可憐玩意,你有何讓我信服?”


    它那一半清明的麵容一瞬間變得極為陰沉,沉鬱的可怕。


    【你閉嘴,吾是神隻。】


    江南念手持銀鞭徐徐走向他,“哈哈哈哈哈,即將要消失的神隻,入了邪魔之道。也不知道誰比較可憐?”


    【你入了世界,你也會如那些修道之人一樣身死道消。】


    【難道,你不怕嗎?】


    它不信,她好端端的神女不做,入世送死。”


    江南念覺得實在好笑。


    臉上的傷口血還在流,她不畏懼疼痛放聲大笑:“你髒的不是身體,你髒的是心。”


    “神隻, 你還擁有清透的神魂嗎?”


    “你讓欲望吞噬了自己,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髒東西!”


    【賤人!賤人!閉嘴!閉嘴!閉嘴!】


    那被心中欲望吞噬和黑暗之力蠱惑的天道分身被她惹惱,紅著眼,發瘋似得大吼咒罵。


    從它接近她開始,不斷的輸送它的力量到江南念身體裏,她來最初來此界的記憶猶如走馬燈一般,瞬間浮現在她眼前。


    最先記起的,是少年張星官因救她而慘白的臉。


    他說:我是守護月亮的星星。


    他說:你是自由的,你屬於自由。


    所以剛才,她接受對方的力量,假裝恨極了他們。


    順勢而為好似被它蠱惑了一般,聽到對方的命令,她毫不猶豫的動手了。


    而此時張家人才算鬆了一口氣,唇角也帶上了安心的弧度。


    張千軍低垂眉眼看著她臉上的傷口,不敢去觸摸半分。


    小月亮,你痛不痛啊?


    此前,江南念緊緊握著族長的衣服,哭的委屈又可憐,聲聲如杜鵑泣血,字字誅心。


    看著她臉上大顆大顆的淚珠雨點似的滑落,他心如刀絞。


    不管是在現實還是前世今生,張星月都是千嬌百寵的大小姐,哪受到過這種委屈。


    一想到她為了引對麵那邪惡之物入局,而做到這種地步,張家人心情陡然複雜了起來。


    和張家人想的不一樣,江南念想要的這一切的一切,全部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說到這,江南念自嘲一笑,不過她並未沉浸在負麵的情緒裏。


    它死死的看著江南念,目光充血,要是眼神能殺人,他想必已經把她淩遲了不知多少遍。


    【既然你這般不上道,吾必讓其血濺當場!】


    【那就全都去死,通通殺掉。】


    張海樓挑眉戲謔道:“你這起子齷蹉下流的狗屁玩意,穿了龍袍也不像皇帝!若上天有眼就該讓你腳底生瘡,雙眼流膿,五雷轟頂而死!就你這樣惡心死人的玩意還是神隻,合該灰飛煙滅。”


    聽了張海樓罵它這般無恥的話,那中了張星管一劍的天道分身一時怒火攻心,又吐了一口血來,臉色愈發的難看。


    張海樓見有效,繼續輸出:“哎呦,你這神隻還會吐血呢!怎麽還是紅的,瞧瞧你那黑了心肝的玩意。不該吐黑血麽!”


    眾人第一次覺得張海樓這張破嘴罵人還挺可愛,罵得好!


    被氣到吐血的分身忍著沒說話,隻是眼神閃爍,不知在想些什麽。


    一直在擺弄陣法的江南念起身,冷聲道:“勿再多言。時候到了,該送它上路了。”


    屬於她的劍刃貫穿了這人,劍骨清正的靈力與它體內被江南念輸送的的願力相撞相衝,令它四肢百骸都猶如經曆蝕骨之痛。


    【咳……咳、咳……賤人……】


    【原來,你讓我靠近你。是為了接近我,反向輸送你的力量。】


    都到了此時,它哪裏還不明白呢!


    這個女子,從一開始就在示弱,扮豬吃老虎不外如是也。


    它吐字不清,死死盯著麵前的女子,眼珠瞪得極大,怨毒的眼神像是要將她生吞活剝,麵容卻已是死灰之色。


    怎麽可能,它怎麽可能會輸。


    它一定要殺了這個賤人。


    不理會它說什麽,江南念幹脆利落地拔出劍,瞬間,對方就渾身癱軟般坐在地上。


    【我不明白,你為何要聽我的命令殺了他?】


    【誰說我殺了他,我的浮生是有靈魂。浮生聽令於我,護他周全。我要的是他最後的一擊,你看力度多合適。】


    張海樓嘖嘖稱讚,拊掌而笑,“可不是,連帶著椅子捅了個對穿。讓你蠱惑夫人殺我們族長,最後還是你享受到了。”


    眾人:會雲多雲!


    從一開始,她不斷對著他們射箭,就在布局。


    帶著她血的法陣和箭矢在代替自己去保護他們不被黑暗之力侵襲。


    可她沒有想到張星官主動踏出了保護圈,來到她身邊。


    江南念隻能借機把自己的浮生送到張星官身邊,她沒有傷他,捅個對穿也不過是障眼法而已。


    張千軍從前告訴過她,如何利用紅線傳遞消息,她用上了。


    張海客也聽懂了她的隱喻,張家的箭矢不會對自家人,隻會對敵人射擊。


    所以,倆人能同時射擊,張星官趁機一擊必殺,張千軍拉了她迴身,一切都在眼波流轉間配合完成。


    察覺到死期將至,分身用著詭異的聲音試圖蠱惑江南念。


    【你明明不相信自己是張星月,難道你不好奇夢中的女子是誰嗎?】


    【你不好奇你的夫君們和她有過怎樣的過往?】


    【你若放過我,我就告訴你……】


    【你殺了我的分身又如何,我死了身後還有主係統在作祟…】


    一道籠子將天道分身關了起來,它還在努力著蠱惑著。


    張星官不想她再聽下去,抓著江南念肩膀的手緊了緊。


    “念念,不要相信。”


    江南念抓著他的手掌一時忘了控製力氣,看他微微吃痛的皺了眉,才慌忙的鬆了手。


    她用願力恢複了他被刀刺過的傷口,傷口逐漸恢複愈合。


    “什麽是假話,什麽是真,我一清二楚。”


    “我是那麽好騙的人嗎?”


    “你們的情,我已經還了。”


    “勞諸位收留我在張家許久,感激不盡。”


    “我有自己的名姓,我有自己的家。”


    這裏不是我的家,我要迴自己的家。


    江南念的口吻是溫和的,臉上也帶著輕柔的笑意,可她含情目卻近似於一汪濃墨,透不出半點純然來,倒叫人愈發的毛骨悚然。


    張海客:“夫人,你什麽意思?”


    張祈山:“夫人,你還是要走?”


    張小魚苦笑:“你又不要我們嗎?”


    張星官紅了眼眶,五指緊攥,骨節發白,看著眼前的女子,仿佛迴到往昔她沉睡時,自己卻無能為力。


    剩下的人悲傷的看著她,她做了決定,他們如何都更改不了。


    江南念笑了起來,像是想到了什麽極為有意思的事情。


    她語氣很輕,似在恍惚,“是啊,我已經在好好的在張家長大了。”


    “師兄,你還不出來嗎?”


    師兄,你看了這麽久,還不出來帶我歸家嗎?


    女子身姿如蹁躚的蝴蝶,說不出的美麗,她明明近在咫尺,睫羽微微顫動,笑起來清冷如霜雪,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淡漠感。


    她,又不要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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