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脫的她和他們,中秋團圓飯吃得很是愜意自在。


    對於她主動給黑瞎子剝螃蟹的舉動,小張哥就嘴上叨了一下。


    江南念漫不經心的笑笑,問道:“要我給你們剝嗎?”


    “算了,我們是那個排麵上的人值得你伺候。你指甲這麽美,給我們剝螃蟹是暴殄天物了…”小張哥說著還瞪了一眼得瑟的黑瞎子。


    小道士心領神會的早就開始有樣學樣給她剝了。


    張海客見此笑了笑,把去掉刺的魚肉放在她的碗中。


    小張廚師也給她夾了一塊桂花米糕:“小月亮嚐嚐,你以前給我們做過的。”


    她這邊溫情脈脈。


    另外一邊的人收到照片,就不太開心了。


    解語臣望著女子沒有刻意挪開鏡頭也沒有看過來的照片,心裏有些發堵靜默不語。


    一邊的秀秀低聲道:“姐姐,和張家人在一起過節看起來也挺有意思的。”


    解語臣聞言,心裏嗤笑。


    能不有意思嘛!有花有酒有美人們陪著她,多麽自由自在。


    “小花哥哥,下次我們一起陪姐姐吧!”


    又是十幾秒的沉默,解語臣才點點頭,低低嗯了一聲。


    秀秀感覺到他的低氣壓,手機打字十分利索。


    唉,她太難了。


    小花哥哥這麽聰明,怎麽就沒有猜到姐姐去了哪裏呢!


    不然,帶著她一起找姐姐過節,多有意思。


    比這闔家團圓長輩催婚的戲碼強多了,希望等下無伯伯伯母多催無邪哥哥,就放過她吧。


    秀秀思緒紛飛,還在群裏不停的發著信息。


    無邪他們自然也收到了黑瞎子發過來的照片。


    胖子端過來一大盆小龍蝦嘴裏念著:“大妹子愛吃這玩意,這可是你和小哥釣的。養了幾天,就等她來嚐嚐。咋就不願意來呢,小哥忘記她,所以她傷心了。”


    胖子嘴裏叨著,雲彩和無邪幫忙整理著碗筷酒杯。


    她見無邪臉色也有些懨懨,忙勸解:“可能是她還沒有想開,你們多哄哄她。買點禮物去道歉,她肯定會迴心轉意的。”


    一邊看著照片的小哥眼眸閃動了一下,仔細琢磨著雲彩的話。


    無邪歎了口氣,把手機塞迴口袋裏對著胖子交代:“等會別在我爸媽麵前提起她,不然又要罵我喊不來人了。”


    在他的記性裏,好歹張星月真心實意陪了他幾年。


    天南地北的跑,為他付出了不少。


    就是二叔知道她不願意來,對著他也是臉色難看的很。


    胖子也有點後悔剛剛脫口而出的話刺激到小哥了,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去嚐嚐湯鹹不鹹。”


    說著點點頭,拍了拍他和小哥的肩膀,又樂嗬嗬的喊著:“開飯啦!”


    中秋節後,她在墨脫多待了幾天。


    告別了張隆半,幾人一起離開。


    路途中,小張哥他們接到任務提前告別了。


    張海客臨走前溫柔的抱了一下她,低垂的眉眼深情的望著愛而不得的女子:“答應我的,不能忘記。”


    你希望我是最好的大伯哥,那我就是。


    “好。”這一次她迴應了張海客的擁抱,手臂也環住了他的腰。


    在機場分別,各自踏上不同的路。


    最後還是瀟灑自在的黑瞎子陪著她到處走走停停。


    在廣州之時,她去見了一個人。


    多年不見的女子依舊是那樣一張漂亮的臉,沒有笑容的時候略顯清冷, 笑起來眉眼彎彎十分溫柔可親。


    眼前的男人六十多歲的年紀保養得也算不錯,至少身材沒太走樣,隻是年紀畢竟上去了,臉上的溝壑跟日益往上的發際線後移。


    他神色冷峻,視線此時卻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的女子, 忽然腦子裏想到的卻是年輕時候那一聲溫柔的“春生,再見。”


    這人眼光雖然渾濁,但身上爆發出一種令人望而生怯的氣勢。


    他端詳著眼前的女子,究竟此時心裏是波瀾四起亦或心如止水,也隻有本人最清楚。


    “姑姑,這是你之前交代過的資料。九門三代破壞文物的一切記錄,我壓下去了。”


    為了解語臣無邪他們的今後,江南念很早之前就聯絡上了曾經故人之子。


    沒錯,就是霍三娘的兒子。


    她保下的那個孩子,他在霍三娘的肚子裏之時江南念就算了一卦。


    此子因家運官運亨通,大有作為。


    所以,她給了霍三娘很珍貴的保胎藥。


    也是為了防微杜漸,沒成想確實需用上了他。


    江南念接過他遞過來的材料隨意翻看了幾頁放在手邊。


    她道:“多謝,說起來你的母親和他們也算是世交。隻是她嫁人後,就選擇了遠離九門。”


    當然,這一切霍三娘也是為了她兒子的前途。


    她的夫家也算是書香門第,從戰爭結束後走得就是仕途。


    春生手裏把玩著核桃,清雋的臉上並未有任何的神色波動,隻手指偶爾停下摩挲的動作。


    他慢悠悠的說著:“我的母親,小時候和我講過很多關於你的事情。說你是一位很有魄力的女子,你無意於婚姻。你以女子之身拯救萬民,她很羨慕你。”


    女子挑眉戲謔道:“羨慕我什麽?難道不是恨著我嗎?”


    那一次,為了讓她活下去。


    她可是對著霍三娘說了很過分的話。


    眼前的葉春生搖搖頭:“我的母親從來沒有恨過你,她說如果沒有你。她就遇不到我的父親,你還救過我們母子二人的命。”


    江南念許久沒有說話,把玩著他遞過來的折扇。


    “我的父親離世後,曾托夢給我的母親。言是你送他魂歸故裏,後來局勢穩定之後。母親帶著我迴了父親的家鄉,終其一生,我的母親再也沒有迴過長沙。”


    春生神色落寞。


    歲月沒有腐蝕她的美貌,反而為她帶來知性的美感,像一個許久未見的友人,再見時雙目間有了疲倦倔強,卻又不失柔和,仿佛匆匆之間又是許多故事發生。


    他低低歎息一聲:“她說對不起曾經的故友,若我有生之年遇到你。一定要盡力幫助你,還了這麽多年的情。”


    “我沒怪過她,隻是怨其不爭罷了。”


    江南念又將折扇遞迴給他, 含著笑意起身低低道:“你的母親霍錦惜是一位很美很有能力的女子,她是九門中唯一的女子當家人。”


    頭發花白的男人隨之起身,問道:“姑姑,又要走了嗎?”


    她點點頭,告別了他:“春生,再見,我的心事已了。”


    黑瞎子從進來開始便站在她的一側,從頭至尾保持一個神色,並未有任何多餘的表情,仿佛這人天生就該這麽冷。


    倆人的對話他仿若未曾聽見,隻闔著眼,似乎在思考著。


    黑瞎子跟著她出了警戒森嚴的地方才恢複了從前的浪蕩樣子。


    “大小姐,這麽在乎小三爺小九爺?”


    江南念隨手把厚厚的資料摔到他手中,沒好氣的道:“酸不酸啊你!”


    “自己看,裏邊還有你的事。我一視同仁都讓處理了,各種破壞文物的損失我都以高價賠償了。”


    不然,為什麽這麽多年她手上沒有多少可以調動的資金。


    一些公司給了張海客,大部分分給了一直追隨她和張麒麟的本家人。


    張家和九門洗白這條路,算是圓滿結束了。


    以後,他們的人生不用躲躲藏藏了。


    “八爺的香火可以傳承下去,不至於絕後。”


    想到這裏,原來的劇情中關於齊秋的死局被她破了。


    齊恆為了找到她,用秘法獻祭自身遭了反噬。


    她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如今她為齊恆留下了齊秋。


    齊秋沒有枉死在冰冷的他鄉。


    也就沒有了俄羅斯之行。


    解語臣也不用在冰天雪地中背著半死不活的黑瞎子爬行求救了。


    那討厭的什麽邪神她也早就處理了,以絕後患。


    該做的她都已經為他們做了。


    剩下的路,看他們自己了。


    人與人之間的緣分 ,在相遇的那一刻就已經耗盡, 剩下的都是人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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