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與世隔絕,又受精神狀態影響,她的心裏好似隻有張祈山一人。


    她試穿婚紗,他也要九門一眾她的故人親眼看著。


    試穿了幾套婚紗的女子眼圈漸漸泛紅,嗓音帶哭腔,嬌氣又委屈。


    “好重,我不要試了。”


    他溫聲問:“有喜歡的嗎?”


    她隨手一指:“粉色那套。”


    張祈山好歹也提前做了功課,以防她使喚,此時哄勸著她:“在西方傳統的習俗裏,粉色是二婚的寓意。中式習俗裏穿粉色代表妾室,寓意不好,換一件。”


    她又指了一件:“那黑色!”


    “又不是喪事,黑色不行。”


    江南念發脾氣了,拉下頭上層層疊疊的頭紗扔在地上。


    “你明明問我喜歡的顏色,就是騙我的。”


    “什麽都是你說了算,還問我做什麽?”


    穿著婚紗的她可真美,他們全神貫注地凝視鏡中起小性子的佳人,目光飽含深情,帶著難以掩飾的渴望。


    他指腹輕撫她眼尾,神情鄭重無比:“為什麽不選白色?婚紗不選白色,你又是什麽意思?”


    不知想到什麽的女子,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淚眼婆娑。


    痛苦記憶翻湧上頭,她臉色一變:“不要白色,不要,我討厭白色…”


    見她許久未曾發瘋的樣子,是要發病的前兆了。


    詫異她激動的反應,隨即忙安撫她,張祈山俯身抱著她,唇貼在她耳側,低聲呢喃:“好,你不想穿就不穿。我們還可以看中式的婚服,都聽你的。”


    倆人耳鬢廝磨,說不出的溫柔繾綣,讓淪為背景板的九門一眾人心裏更是發狠。


    “張祈山,我害怕,我討厭白色…”


    “不要逼我選白色的好不好?你別不開心,我不是故意的。”


    她不再擰巴,手臂環摟他腰道著歉。


    他在她耳邊低笑:“沒關係,小月亮先去換衣服,我在外邊等你。”


    副官安靜的一如既往的跟上前,監視著給她換衣的工作人員一舉一動。


    事實證明人是可以被馴養,被馴化的,愛情也是一樣。


    看,此時的她多麽信任他,在意他。


    張祈山知道自己的做法病態又殘忍。


    可他不在乎,不在乎方式,不在乎過程,他甚至不在乎眼前的女子對他的愛有幾分真,幾分假。


    隻要她願意留在他身邊兒,不再離開他。


    對他來說,愛一個人,就是要得到她,占有她。


    誰又能說,強求來的緣分,就不是緣分?


    從進了張祈山的府邸,解九不經意間就與她空洞躲閃茫然的目光撞上,一股涼氣從心底竄起。


    他終於意識到她又出現了問題。


    解九闔了闔目,等她進去換衣間才開口質問:“佛爺,你對她做了什麽?”


    “九爺,怎麽還是這般敏銳。人,有時候,還是笨一點的好。”


    對鏡整理著袖口的張祈山眉眼間有些猙獰,語氣頗有些威脅之意:“不該管的人和事,你們最好別管。安安靜靜的當個合格的聽眾就好!”


    他低聲笑著:“當初我就說過了,你們老了,我可沒有。”


    “我就是要把她,捆綁在張夫人的位置上。”


    陳皮眉眼沉斂,色厲內荏的強勢下,是隱秘的不安與煩躁:“哼,張夫人,張祈山。你別忘了,她是你們族長的張夫人。”


    張祈山眼神很冷,語氣不明:“陳皮,從前放過你是看在她的麵子上。如今她都忘了,你若還是這般狗肉上不了席麵。我不介意,送你吃吃牢飯。”


    陳皮想動手,二月紅茶盞重重放下,阻止了他的暴動。


    刀客不緊不慢的擦著光可照人的刀,見她出來才抬眼看了過去。


    換了衣衫出來的女子嬌聲嬌氣的撲到他懷裏,仍美得驚人。


    “張祈山,你和他們說什麽?”


    “沒什麽,你不喜他們?”


    “年紀大的老頭子有什麽好喜歡的,又沒有共同語言。”


    年紀大的老頭子們集體啞口無言:我總覺得小月亮是故意氣我們的!


    懷裏是自己愛得如癡如狂的女子,她還一副婉轉柔媚嬌態。


    “好,不和他們說,要抱嗎?”


    “要抱,剛才試衣服太累了,好重啊!”


    溫馴親密的舉動,給了張祈山一種她已經原諒自己,並且十分依戀自己的錯覺。


    晚間,身著睡衣的張祈山見懷裏的女子微微動了動。


    翻看著一疊卷宗的人見狀合上文件,隨意放在桌麵。


    “醒了?要喝水嗎?”


    將江南念往自己懷裏裹了裹,端起水杯先嚐一口,溫度正合適,俯身不由分說喂給她。


    女子猝不及防被灌進去幾口,嗆得小聲咳喘,腦子有些懵有些疼,搖著頭不肯再喝。


    “不喝啦…”


    這人突如其來的親近和禁錮帶了些許強迫,女子既不甘,又有無能為力的酸楚,從身體到心理都覺得難以忍受。


    “不……不要……”


    她死死推拒著他的親熱,手背突起纖細的淡青血管,指甲撇得發白,情緒已瀕臨崩潰。


    “張祈山,求求你,我真的,真的不想做……”


    手臂細密的刺痛提醒著他,她使出了多大的勁兒。


    張祈山眯起狹眸仔細審視她,眼神暗晦,深邃,刃鋒一樣銳利,將女子的表情盡收眼底。


    “你還是這般抗拒我的親近,為什麽?”


    “嘴裏說著喜歡我,心裏和身體卻騙不了人。”


    女子聞言,眼瞼簌簌地落下淚,抽抽噎噎地胡亂哭叫著:“不要…我好難受。”


    並非撒嬌,她是真的不情願。


    是單純不想被他占有,還是根本就不想與他在一起?


    “你不是答應過我,等結婚之後再有夫妻之實嗎?”


    “你是不是隻喜歡我的身子,和電影裏邊一樣隻想得到我。”


    “你根本就不是真的喜歡我,答應我的也做不到。”


    懷裏的小人濕噠噠的洇著淚光,一開口就帶出很濃的哭腔,看上去嫵媚又堪憐。


    她見他不說話,便扒開他睡衣的衣襟,輕輕撫摸著傷口,哭的我見猶憐。


    “醫生說你的傷口還沒有恢複好,不許劇烈運動。”


    “張祈山,你就等一等好不好嘛。人家擔心你,你總是不相信我。”


    “好好好,我不碰你。等結婚後再說,我都聽你的。”


    他日日夜夜想要抱著她,吻著她,睡了她。


    讓她整個人裏裏外外都被自己強勢侵入,完全占有,沒有半點兒逃脫的可能。


    可聽到她關心的話語,他心就軟了,聯想到醫生確實交代過。


    不能再讓她有發瘋的情況,很可能引起心悸的連鎖反應。


    張祈山傷口恢複的還算不錯,一邊忙著接下來的婚禮,一邊忙著去無人之地監督上邊交代的工作。


    沉悶無比的無二白通過張祈山的考驗,被放進來陪她。


    女子在陽光下依偎在欄杆處百無聊賴地看著人工湖裏的錦鯉,整個人都處於一種鬆弛的,不設防的狀態。


    無二白坐立於簷下,溫暖的陽光落在眼底,晃得他有些恍然。


    “小月亮,你真的要嫁給佛爺嗎?”


    “你不是都收到了請柬!”


    “那你開心嗎?是真心嫁給他的嗎?”


    “開心啊,我想做張夫人!”


    她對著沒有離開過的副官笑了笑,而後眉眼低垂,所以身側的他們都沒看見女子刹那間變得極其可怕陰沉沉有些病態的神情。


    一轉眼,擔憂的無二白又恢複往日嚴肅端方,“你心甘情願就好。”很無奈的樣子。


    女子淺淺笑著,撒下一把餌料:“無二白,你看水中的魚兒搶食的樣子多有趣。”


    “籠中雀多麽乖巧可愛,多麽聽話。”


    她款款起身,走至簷下打開了掛在那的籠子。


    裏邊的小鳥嘰嘰喳喳任由她靠近,甚至跳到她的掌中。


    她托著小鳥,這隻傻乎乎的已經被馴服被豢養的小可愛也不知道飛走。


    本就絕色的美人,此時魅惑的像隻誘人的妖精蠱惑人心。


    說話間,紅唇微張,唇間似乎都散發出如蘭的芬芳:“誰是誰的掌中之物,誰知道呢?”


    小鳥隻是有樣學樣的叫著:“掌中…之物…掌中…之物…”


    女子笑意盈盈,紅唇似血,像要盛開到頹敗的牡丹、一派靡糜之色:“你瞧,多麽聽話,你讓它說什麽就說什麽。”


    可下一秒,手掌一用力,小鳥被扭斷了脖子。


    她雖是笑著麵色仍舊是冷漠的,江南念站在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烏黑的眼眸越發的暗。


    她抬著手,任由失去生命獲得自由的小鳥屍體墜入人工湖中被暗中不知名的魚兒一口吞了屍骨無存。


    隻餘一片羽毛漂浮在水麵上,上前的張副官麵色未改給她清洗手指。


    無二白籠在袖間的長指捏緊,掐得指節泛白。


    是呀,她和這鳥兒其實都沒什麽差別。


    這府邸雕欄玉砌、花團錦簇、錦衣華服、山珍海味、琳琅滿目的珠寶,這於她而言也不過是金絲籠。


    隻不過,看來事情一如她所言所想。


    誰是誰的掌中之物,還另說呢!


    碎碎念:殺害小動物是不對的行為,現實中不要做哈!


    段評有時候會看哈!寶子們的粉色婚紗提議我用上了。


    愛你們,麽麽噠麽麽噠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老九門之她認錯了白月光?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賞江南雨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賞江南雨並收藏穿老九門之她認錯了白月光?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