獻祭已來,她以一抹殘魂,孤獨的堅持到現在,身體早已經到達了極限。


    縱然她吸收了另一界的力量,如果她一直待下去不會似現在一般半死不活的樣子。


    可她選擇了離開,迴了這方世界,改變了天道原定的規則。


    改變了他們淒慘的命運,不甘的天道在壓製她,想讓她屈服。


    他們來到此地,不知不覺已過了一年之久。


    張麒麟帶著張海樓時不時在附近的古地尋找解救她的方法。


    她不能阻止他們,也不能讓他們失去這一點微薄的希望。


    這一次,他們去了好久才迴來。


    江南念見到張麒麟趕忙迎了上去,端了碗水送到他嘴邊,一邊蹙眉用濕潤的手帕為他擦去臉上沁出的汗水與不小心沾上的塵土,跟個賢慧的妻子似的。


    “小官,可有受傷?”


    他搖搖頭:“沒。”


    那張清雋貴氣的臉,低眉垂目的風情,讓江南念看得心裏微歎。


    見身後的人還沒跟上,沒人注意到這邊,她踮起腳尖,偷偷的在他的唇上親了一下。


    “陪陪我好不好,不要總是出門了。”


    其實,沒什麽用的。


    可是,她能說什麽呢?


    他透過長長的劉海,細細的打量著江南念,直讓她頭皮發麻,以為他看出了點什麽。


    良久,風塵仆仆趕迴來的跟個叫花子似的男子勉強的開了口:“念念還難受嗎?”


    他的聲音低低,帶著溫柔的撫慰,可她卻隻覺得難受極了。


    “沒,小道長把我照顧得很好。”


    “你們出門,我沒到處跑。我有乖乖聽話,乖乖的等你們迴來。”


    她胸中湧動著眷戀等複雜的情感,在理智迴籠前,本能已經替她作出了迴應。


    “小官,我很想你。”


    “嗯,我也想念念。”


    話說出口,她嚇了一跳。


    她不是一直想著迴去有星星的世界嗎?


    為什麽,她會有一種舍不得離開他的想法。


    她不自然的避開了張麒麟的眼睛,默默想著。


    他身後的張海樓包裹一扔,想要來一個愛的抱抱:“小月亮,我迴來了。”


    她反應慢了一步,被他抱了個正著。


    “嗯,小美人快放開我,髒死了。”


    被自家族長拉扯扔到一邊的人吐槽著:“哼,你怎麽不嫌棄大張哥,就嫌棄我。”


    她一手拉一個往院裏走,笑著道:“好啦,不嫌棄行了吧。趕緊洗澡去,馬上開飯了。”


    “這還差不多,我們還給小月亮帶了禮物呢!”


    “是什麽?”


    “等會給你,我快餓死了…”


    他們在張小蛇家附近重新起了一棟當地樣式的屋子。


    四人又好似重歸了往日那般平靜的生活。


    休整了多日的倆人又背著行李出了門。


    他們離開的那夜,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她悄然消失在了房裏。


    多年以後她重新入了夢中界。


    這一次,她隱了身,無人得見她。


    冰冷潮濕的地下室,如同醫院一般模樣的地方。


    她漫步其中,打量著周圍的環境。


    小天道:我知你的身體在潰敗,我給你一條生路。你幫我救一個人出去,接受交易嗎?”


    江南念和它用意識交流。


    “救誰?”


    “張麒麟!”


    大腦空白了一片,她跟隨著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往更深處走去。


    九門二代大部分都被關在裏邊,被迫服下那神秘的屍蟞丹被抓起來當作研究長生的對象。


    她的語氣帶了一點諷刺:“你為何要救他,天道不應大公無私,平等愛眾生?”


    “她的母親和我作了交易。”


    “你去看看,再做決定!”


    小天道扔下一句,又消聲了。


    這些鮮活的生命,在瘋魔的研究人員眼中隻是一串串冰冷的記錄。


    她看清了他們蒼白沒有血色、灰敗的臉,佝僂無力的身體。


    “七號,開始不再有自己的想法。加大劑量,再試幾次。”


    他們記錄在案的是漂亮嬌氣任性的霍玲,如今她被關在狹小的房間裏披頭散發四肢著地爬來爬去。


    爬到凳子上坐著,拿著梳子慢慢梳理著打結枯黃的頭發。


    再往前,是陳皮的養女,那個心細如發聰明的陳文錦。


    她日複一日的在等待中複盤過往,在思考哪裏出了錯。


    不斷收集梳理線索,一點點滲透蠶食,陳文錦不僅僅隻是要尋找破局之法,她想做的,是帶她的同伴出去。


    可惜,她的身體也開始出現一股香味。


    隨著他們往前走,她隔著玻璃看到了他。


    “1號今日抽血結果怎麽樣?”


    剛調過來的新人醫生好似有些不忍心,看著裏邊麵色灰白、口唇青紫的青年道:“還沒有,1號最近又出現了血液循環減慢,失血性休克和急性心力衰竭等症狀。我這邊建議,過段時間再抽。”


    年長的人隻露出一雙冷酷的眼睛,冷哼一聲提點他:“你最好不要爛好心,上邊可等不得。”


    “是,一切聽從安排。”


    新來的醫生被對方那無情無感、仿若黑洞的眼睛一看,立馬就噤聲。


    另外一些房間被研究的人眼角餘光見到他們的到來,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懼,瑟瑟發抖的躲到了角落。


    那些白色衣衫的人眼神仿佛他們不是個活生生的人,隻是像豬牛羊一類、隨意可宰殺的牲口。


    即便是現在這種時候,他們也隻敢在心裏低聲喝罵,根本沒有任何力量抵抗。


    雖然與一開始所想不同,但隻是麻煩了些而已。


    在她看來,和星星一樣麵容的人還不足以讓她真正的放在心上。


    可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想法,她學會了喜歡和愛人之後。


    一切都在潛移默化,心境也隨之慢慢改變。


    她進了那間房,灰白的牆壁,冰冷的地麵,純白色的床單被罩。


    還有一個臉色比床單顏色還要白的人,他的唇色沒有一點血色,幹燥的起了一點死皮。


    雙手雙腳被冰冷的鐐銬死死的固定住,禁錮在那張床上。


    連翻身都不可能,因為他們又要開始新一輪的慘無人道的研究了。


    她被地下室他們無望逃不掉的欲望侵襲圍繞。


    好痛,痛苦無比。


    他們走了,她還站在那裏看著皺著眉的人。


    她的淚一滴一滴落在他臉上,驚醒了噩夢中的人。


    “快…走…”


    醒過來的人斷斷續續的對著她道,他已沒有太多思考的能力。


    見到她摸那一刻,他腦海裏閃過一幕又一幕有關她的記憶。


    “小官…”


    “夫君…”


    “哥哥…”


    “阿媽,小官欺負我…”


    “小月亮,小官怎麽欺負你了?”


    那溫柔悲天憫人的女子摸著她的烏發,她對著他嬌嗔哼著。


    他含笑不語的看著她們,可他好似忘了她們。


    她們是誰?


    是他的阿媽嗎?


    這是他的夫人嗎?


    小天道:“若是你的夫君被人如此折磨,你還是這般無動於衷嗎?”


    一想到,躺在這裏是她的小官,心口位置針刺一樣的疼。


    江南念睜大著眼睛,眼淚不受控製的落了下來,疼的聲嘶力竭地嘶吼道:“我要殺了他們,一定要殺了他們。”


    “一個都不放過,不管是誰。”


    他的手指動彈不了,隻無力的病弱的安慰她。


    “別…哭…”


    “走…”


    看著強大的他被人折磨到如此虛弱的模樣,江南念閉了閉眼,斬去了內心中最後一絲的猶豫。


    江南念對著他輕輕地道:“等我,我會來救你。”


    “交易成立,我要帶他出去。”


    麵對,此情此景。


    如此,淒慘無比的他。


    這一刻,她沒有絲毫的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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