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夜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緩緩的從歸海藏的王座上站了起來,走向了那群瑟瑟發抖的女人們。他一邊走,一邊說道:“你們這些女人,不過都是貪生怕死,出賣靈魂的人,憑什麽可以活下去?”


    “不,我們都是為了父親,母親,還有族人們,這才迫不得已忍辱偷生,並非向你所說,隻是怕死。”一個想迴族中的女子站了出來,一臉堅毅的說道:“來這裏時,我們中不少人也想過以死明誌,可是歸海藏說了,如果我們膽敢自裁,他就滅掉那人所在的族中所有人。試問,我們怎麽可以隻圖自己一死痛快,而枉顧族中那麽多老弱婦孺的死活。”。


    魔夜看了這女子一眼,走到她麵前,冷冷的說道:“原本就是為了族中其他人的性命,而選擇做出最小犧牲,根本不把你們當人的族人,又有什麽值得你們如此狗且偷生的為之付出?他們情願用你們的痛苦,來換取他們現在的幸福,難道不是證明了這些人,本來就不該也不配存活下來嗎?”。


    那個女子聽了魔夜的話,眼神一怔,她從未這樣想過,她還記得父母千般不舍萬般不願把她交給族長時的哭泣與掙紮,族長不僅僅犧牲了她,還犧牲了他自己年幼的孫女。隻可惜族長孫女不像她這樣堅強,不等見到歸海藏就驚嚇而亡。


    “好,算你說的有道理。”那女子低下頭,認定了自己要死的事實,道:“我們這些貪生怕死的人該死,那她們呢?她們要投靠你,是你自己說要帶她們去鬼樾府邸的,怎麽又出爾反爾?說要殺了她們!”。


    魔夜認真的看向了這個容貌並不算出眾,骨子裏卻帶著倔強的女子,魔夜仿佛看見了似曾相識的一個人,淺淺一笑,道:“背叛自己的丈夫,背叛自己的族人的人,本來不是什麽好貨色,無論正邪,哪一方都不歡迎這種人。更何況是為了讓自己活下來,讓自己活著過得好的人。如果我今日不殺了她們,那我鬼樾府邸的人是不是都可以認為,一旦與地方交手,隻要叛變就可以了?”。


    那女子被魔夜一席話說得啞口無言,閉上了眼睛,歎道:“好吧,我說不過你,你叫你的人動手吧。”


    眉嘉從未見過魔夜對一個女兒可以講這麽多話,心裏的醋意早就翻湧了半天,見那女子自尋死路,立刻一個飛鏢射了過去,打算將這個女子一擊斃命。


    就在眾人驚唿,以為這女子就要命喪當初時,魔夜盯著那已經快挨到那女子臉龐的飛鏢看了一眼,飛鏢就停滯在了她的跟前,不停的轉動著。


    “眉嘉,我還沒有說話,你怎麽可以動手呢?”魔夜並未看向眉嘉,隻是慵懶的說出了這話,眉嘉立刻就明白了自己方才不該自作主張,此時的魔夜已經生氣了,趕緊認了個錯,道:“大師兄,我錯了。”。


    魔夜並未理會眉嘉,而是對那個麵對死亡,眼神中毫無波瀾的女子問道:“你叫什麽名字?”。


    “不敢讓賤民汙了尊耳,要殺要剮,請你給我一個痛快。”那女子說完這句,閉上了眼睛,不再看任何人,左右她這一生,除了遺憾,什麽都沒有。


    魔夜嘴角露出一個笑來,那枚飛鏢變成了粉末,繼而變成了五叔的銀針,飛向了四麵八方,那些女子紛紛在不甘的哀怨中倒下。


    歸海藏的妻子將孩子摟在懷中,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眼前這一場赤裸裸的屠殺。


    “歸夫人,你不必害怕,我不喜歡流血。”魔夜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的溫柔,可聲線中帶著絕對的冰冷,叫人不寒而栗。


    歸海藏的妻子不願意在孩子的麵前表現出懦弱,強行睜開了眼睛,看到周圍那些倒在地上的女子,一個個仿佛睡著了一般,絲毫看不出是已經死去了的樣子,驚訝的問道:“你是不是要殺了她們嗎?”。


    “是啊,她們已經死了。”魔夜拿出一個黑色的珠子,那些倒在地上的女子的精神力被吸收進了珠子裏麵,被吸幹的人變成了粉末,消失在空氣裏,隻留下一地的衣衫。


    歸夫人突然看見了站在衣服堆裏完好無損的與魔夜曾經爭鋒相對的女子,有些不滿的問道:“你為什麽要留下秋菊!”。


    魔夜這才看向了秋菊,笑道:“這麽有意思的名字,秋菊嗎?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叫火菊吧。”


    秋菊這才睜開了眼睛,看見了四周朝夕共處的姐妹們煙消雲散,她怎麽能無動於衷,竟然不顧自己與魔夜之間實力差距懸殊,不顧死活的朝著魔夜發動了襲擊。


    魔夜捏住了秋菊的手,淡淡一笑,道:“真是不知道死活的女人呢。”說完,秋菊的手臂就折斷,垂了下來。魔夜看著即便骨折也不會喊痛痛哭的秋菊,很感興趣,道:“我從來不給人第二次機會,但我今天想破例一迴,火菊,你願意成為我的侍女嗎?”。


    “如果你能放我走,我隻想迴家。”秋菊依舊倔強,眉嘉對她的妒忌已經上升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但她很聰明的發現魔夜的眼中已經出現了一絲不耐煩,她知道秋菊不是那個人,不會成為特殊的對象。


    “你走吧,但是你一定會後悔的。”魔夜打了個響指,闕忠天府邸的大門打開了,一絲陽光照射進來不帶溫度的殿宇類,秋菊一直沒有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生機,她沒有拜謝魔夜,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


    眉嘉忍不住歎道:“大師兄,沒看出來你還如此多情呢。”魔夜坐迴王座上,閉上眼睛歪著頭說道:“她的族人都沒了,你猜她會不會迴來找我報仇?”。


    “我還以為大師兄你變了,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眉嘉尷尬的笑了笑,全然明白了秋菊即將麵臨的下場。


    當秋菊喚醒雀躍的迴到族中,隻看見了毫無生機的村落,所有人都去世很久了,她終於忍不住痛哭了起來。早知道歸海藏不是個守信用的人,她又何必葬送自己,還在魔夜麵前裝什麽硬氣。


    失去了一切,活著再無任何意義所在秋菊終於毫無牽掛的結束了自己短暫的生命,卻在最後那一刻突然想,要是自己沒有那麽傻,答應了魔夜的要求,成為他的婢女該多好。隻可惜,一切都來不及了。


    “真是沒有想到,慘成這樣還沒有心生恨意。”


    一個聲音從秋菊耳邊傳來,她睜開眼睛,自己依舊在闕忠天府的大殿之內,周圍依舊是那些凋零了的衣衫,還有看起來不可一世的魔夜。


    秋菊苦笑她知道自己中了幻術,但未必看到的不是自己心中最真實的想法。她緩緩的跪下,對魔夜低下了頭,道:“火菊參見主人。”


    “很好,看來我這一次來火星,總算沒有白來。”魔夜你捏了個術法,在火菊的臉上帶上了麵紗,道:“以後,你就是我的侍女,誰都不敢再欺負你了。隻是你要忘記你的族人,從此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魂,我不叫你死,你就是想死也得忍者,明白了嗎?”。


    剛脫狼窩,又入虎口。這便是火菊自己的感觸,即便如此,那又如何?人活著沒了目標和希望,同行屍走肉又有什麽區別?火菊苦笑著站到了魔夜身邊,安靜得像一尊雕塑一樣。眉嘉雖然想說魔夜這樣費盡心機隻為得到一個連仙階靈境都不是的女子當侍女,實在是不化算,就瞄著火菊周身靈力暴漲,從紫階靈境跨到了仙階靈境,忍不感慨,原來魔夜是慧眼識珠,又吸納了一個人才。


    就在眉嘉還感慨萬千的時候,星辰就騎著火鳳小萌大搖大擺堂而皇之的從闕忠天府邸的正大門飛了進來,完全無視闕忠天府如今已經換了鬼樾府邸的守衛,飄然落在了大殿門口。


    “魔夜,我覺得我們兩個之間,真是有一些緣分。”星辰跳下小萌,惑立刻化身戰甲,讓星辰浮在了半空中。


    魔夜抬頭看見一個人形從金色的陽光裏走出來,還納悶誰的狗膽那麽大,竟然敢無視鬼樾府邸,聽到星辰的聲音忍不住搖頭,連站都懶得站起來,慵懶的問道:“我當時誰這麽狂妄不羈,原來是你啊。”魔夜翻了個身,換了一條腿側著靠在王座上,似笑非笑的問道:“你來這裏,做什麽?歸海藏那個廢物呢?對,一天都過去了,他沒有把你抓來,不敢迴來見我,所以你大發慈悲,前來營救他的妻妾們嗎?隻可惜,她們都已經隨他去了。”


    星辰輕聲一哼,沒有迴答魔夜,而是毫不猶豫的拔劍刺向了完全沒有準備的魔夜。他與曾沁商議過,魔夜法術幻術武術都是一流的,而且靈力在神階靈境之上,若是等說好了,準備好了再開打,勝算不大。偷襲雖然不是正大光明的,可勝算卻會高出很多。


    冰火琴帶著巨大的威壓,讓周圍鬼樾府邸的將士們都被壓製住,伏在了地上,不能起身。眉嘉雖然是神階靈境,但她也隻是剛剛跨入神階靈境,修為尚未穩固,不像曾沁和星辰一路把靈力當豆子嗑著過來的。縱然她能抵擋得住冰火琴的威壓,卻還是沒有辦法來得及去去反應這突襲的力量。


    魔夜嘴角露出一絲驚訝,從容不迫的挪了挪身體的位置,星辰那一劍就刺在了王座的椅背上,並未刺道魔夜。


    “你失手了呢!”魔夜淡淡一笑,抓著星辰握著冰火琴的手往星辰身後一劈,把剛剛進門,打算丟火花丸的曾沁削得跌了出去,摔在地上啃了一地灰。


    星辰聽到曾沁的吃痛聲,看著自己被魔夜捏住的右手,心中大驚,想將冰火琴從右手換到左手,不想自己左手並未接到冰火琴,更眼睜睜的看著冰火琴落入了魔夜的左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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