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饕餮一本正經攤開小手,開始掰手指:“第一點,如果沒有我和華華,你是不是以為鐵叔已經死了?”


    “是,這不可否認。”


    小饕餮的嘴角翹了翹,小梨渦若隱若現。


    她掰第二根手指,笑眯眯:“第二點,你不信我說的話,我給你請來了鬼差大叔作證,你是不是欠我一個人情?”


    “嗯……勉強算吧。”


    “什麽叫勉強算,明明就該算數的!”


    小饕餮氣唿唿瞪他一眼。


    小眼神沒有殺傷力,奶兇奶兇,圓溜溜,黑亮亮,反倒是軟萌萌的。


    “嗬——”


    “笑什麽!嚴肅點,不許笑!”小饕餮氣鼓鼓。


    她掰第三根手指,語調壓低:“雖然我們希望是第三種可能,鐵叔還沒死,但我們不能排除前兩種可能完全不成立。萬一有突發狀況,怎麽辦?”


    “這就和你無關了,就算有突發狀況,你小小年紀也做不了什麽。”


    “你這就不對了,你不可以小看任何人,包括小孩子!”


    小饕餮挺直腰杆:“我是很厲害的!”


    “嗬——”


    “笑!你怎麽又笑了,不許笑!嚴肅點!”


    小饕餮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揚起自信飛揚的笑容:“我能看見阿飄,對你有幫助的!”


    “我可以借助外力,一樣能看見。”


    鹿源搖晃了一下手裏的眼藥水瓶,語氣緩緩,頗有氣死人的意味在其中。


    小饕餮臉上的笑容一僵。


    小梨渦逐漸變成拉平,嘴角耷拉。


    華謹言見她落了下風,上前一步,擋在她麵前,抬起頭,一雙沉沉的眼眸如古井深靜,語調平平:“假設,第一種可能性成立,他自縊而亡,就算你能看到他,又能幫他什麽?”


    “不可能!”


    “沒有不可能。鐵叔的確不是一個會自殺的人,但也有例外。比如,對方有催眠師,鐵叔怕自己說出一些不利國家的事情,選擇了自我了斷。比如,鐵叔失蹤的妹妹出現了,鐵叔被抓到了軟肋,鐵叔為了保護妹妹,選擇自我了斷。比如——”


    “停!別說了!”


    鹿源沉下臉:“你是怎麽知道他妹妹失蹤的?”


    “一次酒醉,他把小饕餮當成他的妹妹,哭著說對不起。”


    聞言,鹿源的臉色緩和幾分,垂下眼簾:“你舉的例子,都是我不希望發生的。”


    “誰都不希望如此,但不能排除在外,就要做好完全的預防,你說呢?”華謹言目光平靜與他對視。


    鹿源對上孩子平靜如深井的眸子,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也許……你是對的,但就算我考慮了這些可能性,帶上你們又能改變什麽呢?”


    小饕餮扒拉開擋住自己的華謹言,探出小腦袋,指了指自己,小梨渦深陷,眉眼彎彎,小奶音自信飛揚:“有我呀!還有鬼差大叔!”


    她看向鬼差大叔的方向。


    “鬼差大叔,你能幫他投胎的對不對?”


    旁觀者忽然被點名,鬼差大叔恍恍惚惚,嘴角一抽:“這……會壞了規矩吧?”


    小饕餮的手指往上指了指,甜甜笑:“你幫我和你的上司們說說唄,幫幫忙,和上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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