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遠處有成片的葡萄園,近處有白色的歐式小花園,花園一側種著嬌顏的薔薇花,薔薇花對麵是鐵藝鏤空的秋千。


    房間是白色的歐式小洋樓,三層的小樓簡潔大方,站在二樓的陽台上極目遠眺,剛好可以看到不遠處巍峨的山巒,正值盛夏,花香草綠,蝶舞翩翩。


    “木槿,過來吃藥。”


    安木槿收迴目光,轉身看著端著藥進來的夏一航,勾起唇角:“夏叔叔,謝謝。”


    夏一航把藥放在桌子上,聲音帶著難得的輕鬆和愉悅:“客氣什麽?這是最後一次的藥了,兩個月了,木槿是個堅強的女孩子。”


    安木槿坐下來,從小碟子裏拿起藥丸,送到了嘴裏。


    兩個月了,六十天的經曆對她來說是破繭成蝶的過程,痛苦和焦灼到能站在陽光下感受五彩斑斕的世界,除了夏一航的治療還有自己的希冀。


    咽下藥,安木槿站起來依舊去了陽台,最近她很向往外麵,縱然這裏安靜且安然,但不是自己想要的,內心深處太多的謎團都沒解開,並且在最深的心底,她對曾經與她相伴九個月的小生命越發的眷戀,由始至終她都不相信自己的孩子是死胎。


    夏一航凝視著安木槿的背影,他是一個出色的心理醫生,對於病人的心態了若指掌,所以安木槿縱然是堅強的,或者強迫自己堅強起來,都是逃不過他的眼睛,堅強就是最好的,否則就是大羅金仙也沒辦法。


    “木槿,當初我還帶來了兩個人。”


    安木槿偏頭:“在那架飛機上嗎?”


    “是的。”夏一航決定了,既然安木槿已經康複,有一些心結勢必要打開,否則這就是下一次病發的誘因。


    環抱於胸,安木槿的手指輕輕的捏著自己的手臂,良久才看向夏一航:“夏叔叔,我現在可以麵對他們?”


    “可以,你要記得一個人如果不能保證自己是勇敢的、健康的、便沒有能力去做任何事情,沒有一顆無堅不摧的心,怎麽能麵對人世間這些紛紛擾擾呢?”


    夏一航每天都會和安木槿去‘閑聊’,這樣的聊天對安木槿來說是疏導也是提點。


    安木槿感激的笑了:“好,那就見見。”轉身走到門口,停下腳步:“我相信,我的寶寶一定比我更堅強。”


    夏一航笑了,笑的隱忍。


    這一刻他多麽想立刻告訴安木槿,她的孩子,她的小天使活的好好的。


    多想告訴她,隻要堅強並且樂觀,便會很快見到那個可愛的小粉團子。


    隻是現在還不是時候,木槿的病情隻有能在半年之內不複發才叫康複,如果太早見到孩子,一並就要麵對冷家人,再來一次的話,安木槿的一生就真的毀了。


    地下室,夏一航挽著安木槿來到了單間。


    單間對麵是一塊巨大的單向玻璃,也就是說安木槿可以看清楚裏麵的人,裏麵的人卻看不到他們。


    兩個月,夏一航不是沒有審問過兩個人,但是兩個人都像是吃了秤砣死了心的烏龜一樣,根本就不開口。原本帶來的還有三個保鏢,結果那三個人根本就一無所知,所以這次隻想木槿見這兩個人。


    一把椅子,一個麥。


    安木槿正了正身體坐穩,看著裏麵分別坐在兩個小隔間裏一男一女。


    女人依舊穿著白大褂,不過摘掉了口罩。


    平淡無奇的五官,淡漠的神色,似乎對這一切都非常泰然自若,不得不說,這個女醫生的心理素質很好。


    “你照顧過我,謝謝。”安木槿的聲音依舊如從前那樣軟糯平和,傳到裏麵的女醫生的耳朵裏,她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瞪大了眼睛,可是麵前除了一麵玻璃,什麽都看不到。


    “盡管,我知道你是為別人做事的,但能照顧我就應該感激你。”安木槿歎了口氣:“隻可惜,我想知道的還沒問出來,所以才會留你們在這裏許久。”


    “我不會說!不會說!”女人垂眸,聲音從小到大,到最後突然站起來撲到玻璃上,兩隻手抓著玻璃,瞪大了眼睛:“不會說!”


    這麽突然的變化,夏一航的心一下就揪起來了,急忙過來伸手扶住了安木槿的肩膀,這個時候的安木槿情緒是絕對不可以太激動的。


    安木槿抿緊了唇角,像是根本就沒聽到女人絕望的唿喊一般,沉吟了片刻才緩緩的說。


    “我曾經可以是一個大學生,過著最普通也最安寧的生活,可是命運卻把我一次次推上了絕路,直到我有了寶寶。”說到這裏,安木槿嘴角溢出一絲溫柔的淺笑。


    “寶寶在我的腹中不斷長大,我每天都會給寶寶講故事,感覺到他(她)的存在,期待能早一天見到他(她),以此來拯救我荒蕪的生命。”


    玻璃裏麵的女人收迴手,靜默的盯著玻璃,像是能看穿了玻璃似的。


    “隻可惜,我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什麽人,或者隻是冷慕寒吧?他從來都不允許安家的女兒好過,哪怕一天都不願意的,所以搶走了我的孩子,對嗎?”


    不等裏麵的人迴答,繼續說:“身為女人,我們是一樣的,我們的生命能有一次蛻變的過程,那就是孕育新的生命,成為母親,你是不是也有自己的寶寶?”


    如同遭受了雷擊,玻璃裏的女人突然退迴去坐在椅子上,一聲不吭,臉色卻越發蒼白了。


    旁邊,夏一航眼底一抹流光,他以為憑自己的本事,任何人都會開口說出自己的秘密,可是卻發現對付女人,安木槿似乎有天生的直覺。


    直覺是天賦,別人學不去的!


    安木槿輕輕的歎息傳進來,女人的身體就繃緊了。


    “算了,你不說也沒關係,一會兒送你們離開吧,我不忍心一個孩子兩個月都見不到自己的母親,那種思念太痛苦了。至少你們不曾傷害過我。”安木槿起身,走到了門旁,偏頭看夏一航:“叔叔,準備飛機送他們離開吧。”


    房間裏,女人懵了!


    她以為自己會遭受最殘酷的懲罰,她以為這裏的人絕對不會放過自己,她甚至已經做好了如果扛不住就去死的決定,可是!就聽了幾句根本就無關緊要的話,自己就自由了!怎麽可能?


    房門打開,夏一航讓手下的人進去給兩個人蒙了頭。


    “木槿,你真的要放過他們?”再次確認。


    安木槿點頭:“為什麽不放過呢?我的目標隻是找到自己的寶寶,不想傷害任何人的。”


    女醫生已經被帶出來了,擦身而過的時候站住了:“等一下!我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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