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煉鐵廠中相逢必道一聲賀語的氛圍裏,楊小濤與其他工友相互問候。這一年的三車間頗為受寵,小團體間亦有額外收效,因而比以往的節日更覺輕鬆自在。


    \"兄弟王哥,新春快樂。”


    “小濤,新年好!”


    “王哥,請賜教!”


    在一片熱絡交談後,眾人大致分配到了自己的工作位置,無須上級長官訓話,也沒有開工禮包,一切都跟先前的節奏保持一致,大家依舊在各自崗位忙碌著。


    現在承擔的任務較之前的更為繁重,同時也體現了國家建設和人民福祉的重要需求。


    忙碌而充實的生活似乎時光流逝更快了。不消幾日,時針已經悄然走到了二月尾聲。


    在正常工作之外,楊小濤增加了新的任務,那就是深入研讀科學文章,理解摩爾遺傳定律的核心。他原本認為,憑著前世的知識積累,學習這些內容會相對輕鬆。


    然而,當逐一細看那些英文字母組成的文字後,楊小濤頓時認識到,即便是自己過去的大學英語考試的及格分數也隻是空中樓閣。大部分專業術語他完全陌生,隻能通過反複猜測、拚湊含義。在理解上卡頓時,他又嚐試著解決辦法:不熟悉的詞抄下反複研究;不明白的句子同樣抄下逐個剖析,並借著空閑時間在館子裏請教。


    但是兩次拜訪均未找到任何懂得英語的工作人員,這讓楊小濤焦急起來,於是他在工廠車間尋找是否有詞典資源,並試圖向工廠負責人詢問有誰可能熟悉英文。王國棟得知需要購買英漢對照詞典的消息後十分上心,畢竟這是激勵員工進步、提升技能的關鍵時刻。


    麵對這個需求,王國棟決定尋求徐遠山的意見。而得知消息的徐遠山則在煉鐵廠內部發動了一番“宣傳”,實際上也是間接替楊小濤進行了推薦,逐漸讓高層了解了他的困境與需求。


    夜晚歸來後,楊小濤精心煮了一些紅棗與土雞蛋,以驅寒益體。這批食材雖是市場上的選購之物,而非直接由係統供給,他還是特意選擇了幾百顆雞蛋並帶去前門的院子裏展示給了大爺一家,確保所有人都能看到這一批“正兒八經”的儲備。


    畢竟若是天天以食用大量雞蛋試圖維持日常所需,則難以解釋,而這恰好成了一個巧妙的掩飾方式。


    解開雞的外殼,內部呈現出凝膠狀的雞清液,一口咬去就能嚐到金黃色的雞黃,那份鮮美的滋味瞬間在舌尖擴散開來。此時的梁小龍剛剛想要享受這頓美味佳肴,突然間傳出了後院裏一陣亂七八糟的聲音。


    隱約之間能聽見許大勇淒厲的喊叫,夾雜著柳曉潔嚴厲的斥責。梁小龍放下筷子,起身走向了熱鬧的後院。踏入喧囂之處,他便看見柳曉潔手中緊握雞毛帚追打著慌忙逃竄的許大勇,她的嘶鳴震響整間宅院。


    許大勇腳下穿著襪子,雙拳護住了腦袋。他身上單薄衣物下可見蒼白肌膚,一股寒冷刺骨的氣溫讓他的臉色變得紫青,渾身散發著酒氣,明顯是喝了許多酒。邊跑邊向著身後的柳曉潔哀求。而此情此景聚集過來的一眾觀眾更是焦躁不堪,但都不敢停歇片刻。


    後院裏,隨著柳曉潔在追趕時甩著那把雞毛帚,時不時拭抹眼睛處留有的眼淚。


    “停下來!別再這樣!”


    二老張海中走上前站到了兩人之中。“這冷得時候,你們在這裏搞什麽呢!”


    他開口問道。隨後又詢問:“許大勇,你們在這裏幹了什麽?”。


    許大勇在這陣陣寒風侵襲下酒意微退,見到張海中並有眾人注視著他,趕緊雙臂抱胸,彎著身體,口中哈出的氣息說道,“張大叔,也沒什麽大事嘛,我們就隻是口角了一番,沒想到打擾大家休息,非常抱歉。”


    “我們立刻迴去休息,真的就是如此!”


    眼看形勢有些難控,他向柳曉潔發出了暗示。家醜不宜外揚,尤其是在這個胡同裏的四合院中。若消息一旦外泄,定會使整個院中鬧得雞飛狗跳。


    可是,令人驚訝的,此時的柳曉潔並未聽進這提示的話。起初與許大勇結婚之際的柳曉潔,也是抱著能夠擁有一個甜蜜生活的期待,並希望自己的伴侶誠實善良、不必多麽有能力,隻需要愛著、包容著自己即可。


    沒想到一年還未過去,那在婚禮時花好月圓,滿口許下美好諾言的大勇,已漸漸露露出真麵目,不再可信靠人之列。


    原本,那些曾經告知她大勇並非善類之人也非無意義的言論。在當時的大勇極力安撫之下,她認為不過是旁人吃醋罷了。


    然而這段期間,經過觀察分析,梁曉潔逐漸意識到,原來許大勇並不如之前所想象的那樣老實本分。


    再深究其原因,她的這段婚緣或許就是被許大勇設下了圈套,從而導致她今日的模樣,倘若她早知……。梁曉潔開始對此事感到無比後悔,對於婚姻充滿了悲觀情緒。


    加之長期的未能懷孕的問題,讓柳曉潔承受著沉重的精神打擊,這次的紛爭成為了她壓抑的最後稻草,積攢的苦水一時間全噴湧而出。


    “迴哪去?”


    “許大勇,今天你要給出一個清楚交代,否則我們的緣分從此結束,我願意離了你!”


    柳曉潔怒指著站在眼前的許大勇嘶吼,聲音猶如炸雷般震天響。


    這一幕在四周觀看的觀眾麵前呈現了一番前所未見的震撼場景:


    一陣感歎聲:“竟然能有這般脾氣!”


    張開的雙唇間不禁問道: “許大勇,到底幹出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情!”


    “這家夥還有什麽事做得出來?壞得不得了,太惡劣了吧。”


    當眾人得知消息為離婚時,立刻變得興致盎然。作為鄰居一員的瘦柱也不禁快步跟了來圍觀,他駐足於旁邊,望著此刻狼狽逃遁的大勇,立即展現出冷酷的目光。


    \"二寶,你不是在外麵招惹了少女們,被人逮住了吧?\"


    二寶蜷在劉海中的掩護下,聽見二柱這麽說後立刻跳了起來,“二柱,你小子給我閉嘴。”


    二柱輕蔑地冷笑了一聲,一旁的呂小梅仿佛炸開了一般朝二寶奔去。


    \"李二寶,今天你得說清楚, ** 到底怎麽迴事?\"


    劉海中急忙把呂小梅給攔截下來,這時老二也趕了過來協助,好不容易才將呂小梅穩住。


    旁邊的人聽了這事之後都覺得挺可疑,就連愛笑的二柱也沒閑著,指著二寶,“我說得沒錯吧,你看他的坐姿,就知道他的行動不純正,這模樣肯定是出了壞心。”


    “你這個家夥再說胡話,我要是,要是...”


    “你要是怎麽樣呢?你現在是啥狀態需要證明呢?”


    二柱開心地笑道,在過完年以後他就沒有動手教訓人的機會,總感覺新的一年少了些什麽。


    正好找到關鍵所在。


    楊小濤站在那裏,從口袋裏拿出幾顆瓜子哢哢哢嚼碎。


    對待二寶他是可以一次次更新為人處世的低標,但對呂小梅楊小濤隻能暗暗給予祝福。


    閻發放旁邊眼睛放亮,這種能看連續劇的場所就是應該享受著咀嚼瓜子的感覺呀。


    仿佛口袋裏總是有吃不盡的零食。


    李二寶看著二柱又瞄了楊小濤一眼,心中盤算了半晌,便清楚自己的處境,和這些人大幹一場就如同雞蛋碰石頭, 自取不痛快罷了。


    也不想迴應二柱的話,直接轉向哭嚎著的呂小梅進行軟磨硬纏。


    \"呂小梅,你聽好了呀。\"


    \"剛剛喝了一場酒就迴了來,還沒有安寢你卻這般無端生事,要給點交代吧。\"


    二寶賣苦肉計,但人們並不吃這套,隨即就有聲音響起。


    \"李二寶你在自吹自擂什麽?\"


    \"告訴我誰在花花身邊吧,哪兒來的姑娘們,我們也想知道詳情啊。\"


    \"不一定是姑娘,可能是守寡者。\"


    一陣哄堂大笑。


    二寶氣得七竅生煙,卻也無法對眾人施加力道。


    繼續看向哭著的呂小梅。“我真的不知道有什麽 ** 。”


    \"你了解我的性格啊,喝醉後就亂說一通。請相信我,我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事情啊!\"


    但呂小梅不相信,並冷冷質問,“ ** 到底是怎麽迴事?”


    “喝醉了還能記得名字說出這樣的話?”


    呂小梅真怒氣上湧,原本準備在旁邊的協助照顧二寶休息,她對二寶的職業性質有所理解。當放電影的人總會獲得一些禮遇,因此選擇讓他自行應酬他人。


    然而這次二寶隻是有些醉酒,卻緊緊拉著她唿喊花花,那份熱切勁讓呂小梅都不自在,臉龐微紅的她迴憶起一段熟悉情景。


    你好,我是楊小濤,你可以叫我小濤。


    \"你也名叫小麽,我叫做小,與那''夜不能眠,春天醒來不知道''的意思不一樣。\"


    “有何不同,都寫著‘小’字。”


    “不能隻看這個字眼,這裏小亮、小芳多了去了,憑什麽就說我和你有緣呢?”


    \"是的,有很多被叫做李明、劉紅的,但是能遇到你們的,不就是我與你們嗎?\"


    迴憶在腦海中展開,就像昨天的事一樣。


    李夢菲感覺到有些眼澀,伸出手擦去了淚水,看向公園,踏著腳步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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