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上了莊哥的車,霍刑拿出剛才威逼兩個魔族寫下的詳單仔細研究,朗坤則是在一邊若有所思。


    霍刑感覺到了他的沉默,扭頭看他。


    “唔?”霍刑從鼻腔裏發出一個簡單的升調音,詢問的意思卻很明顯。


    “沒什麽,在想一個問題。”


    “哦?什麽問題,說來我聽聽。”霍刑收起a4紙,對朗坤的疑問來了興趣。


    “額......”朗坤摸摸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問出口。


    霍刑很善解人意,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掌心把玩,“說吧,別害羞,我保證不笑你。”


    朗坤:“......”謝謝你這麽懂我哦!


    前排開車的莊哥聽到這裏,不由得笑了出來,害的朗坤不由得羞惱,狠狠瞪了霍刑一眼。


    霍刑聳聳肩,表示自己很無辜。


    “是這樣,我想問的是,魔族人的外貌都那麽鶴立雞群嗎?”剛才一男一女兩個魔族,即使他們臉上厚重的妝容還未褪去,但也看得出他們一個美豔動人,一個帥氣逼人,可以毫不誇張地說,妝容隻是將他們襯托地更驚豔,而不是他們靠妝容才顯得美與帥氣。


    所以朗坤疑惑,是不是每一個魔族都像他們這樣,外貌叫人歎為觀止。


    霍刑沒有立刻迴答,而是歪頭打量了一會兒,才說:“如果說原形的話,可能水平參差不齊,但是偽裝成人形的話,相比普通人類,魔族外貌的確高出水平線太多。”


    “什麽......意思?”原形?


    “而且......我覺得你比他們好看多了。”


    “???”霍刑這話,又是什麽意思?


    就在霍刑要繼續迴答的時候,莊哥已經把車停在了希爾頓酒店門口,轉頭衝他們說:“霍領導,到了。”


    朗坤:“......”怎麽那麽快就到了?明明去的時候用了好些時間的。


    “好的,辛苦莊哥了。”霍刑打開車門,等朗坤下車後隨手關了,又從副駕駛的窗口這兒對莊哥說:“明天不用來接我們了,有好幾個地方要去,我們自己打車。”


    莊哥聽了,“嘿”的一笑,從儲物箱裏摸出一串車鑰匙遞過去,“萬主任料事如神,早就讓餓給兩位備了車,就停在車庫裏。”


    霍刑接過鑰匙,道了聲謝,等莊哥的小破金杯一溜煙開遠了,才和朗坤一起上樓。


    他們出去了挺久,此刻迴到酒店,才剛把房門打開,一股濃烈的香味便撲了出來。


    朗坤懊惱地扶額——怎麽把這茬兒忘了,滿屋子的玫瑰要怎麽處理!


    可以的話,朗坤真的不想進屋,可是霍刑就站在門邊,姿態雖然隱忍紳士,眼神卻灼熱地可怕,執拗地盯著朗坤,直到他招架不住踏進室內。


    霍刑緊跟著朗坤,幾乎是貼著他進了屋子,關門落鎖的聲音傳來,朗坤一瞬間僵直了背脊。


    黑暗中,霍刑的唿吸就在耳邊,輕輕拂著朗坤鬢邊略微有些長(zhang)長(chang)的頭發。


    就在朗坤以為霍刑會強勢而霸道地吻他時,室內突然亮起了燈光,是霍刑插上了取電卡。


    “......”朗坤心下有些懊惱,不知道是失望還是鬆了口氣。


    “怎麽不進去,是不是累了,還是想撒嬌要我抱你?”霍刑語帶笑意,語調蘇得不得了。


    “才不是,誰要跟你撒嬌了,我又不是娘們。”朗坤語氣頗有點氣急敗壞,走進客廳,濃烈的香味更盛,他一邊將窗子打開通風,一邊說:“這些花怎麽處理?咱們這幾天白天要忙,也就晚上迴來睡個覺,這一天天的悶著,味道怪惡心的。”


    “說的也是......”霍刑將兩人脫下的外套掛好,看著臥室裏的花,也是滿麵愁容,“要不我叫客房服務來收了?就是浪費了老萬的一片心意,每次絞盡腦汁公費報銷,他這個後勤主任當得真苦。”


    朗坤又瞪他一眼,都數不清自己今天瞪了他多少迴了,“還不是因為你,貪圖享樂,頹廢,腐.敗!”


    霍刑頓時笑出聲來,“說得有理,你老公我就是貪圖享樂,無樂不歡。”


    他貧嘴,朗坤還想再反駁幾句,門鈴響了。


    兩人對視一眼,這麽晚了,哪個不長眼睛的來打擾?


    “你去看看吧,我來收拾收拾。”霍刑道。


    “好。”


    朗坤去開了房門,在看到門口著裝筆挺、推著餐車的侍者和廚師後,愣住了。


    “先生,你好,客房服務。”侍者朝朗坤微微鞠躬,態度謙和。


    “額......”朗坤心裏滿是疑惑,“我們沒有叫客房服務,是不是兩位搞錯了?”


    侍者聞言,將手上的一份資料打開看了看,然後確定道:“請問是霍刑先生和朗坤先生嗎?”


    “是的。”


    “那就沒有錯了,資料顯示,兩位在訂房的同時也訂了今天晚上的燭光晚餐。”


    “可是,現在都這麽晚了......”因為有玫瑰花的前車之鑒,朗坤心想這大概又是萬裏江的手筆,於是沒再拒絕,而是用商量的語氣道:“要不放明天行嗎?”


    聞言,侍者和廚師同時露出了為難的表情,“是這樣的,先生,由於燭光晚餐中有一部分菜式由我們餐廳的主廚親自料理,在兩位入住敝酒店期間,除了今晚,主廚的其他時間都已經被預定,所以......”


    “......”侍者說的客氣,朗坤不好再反駁,心裏卻是在咆哮——哪兒特麽來這麽多有錢人!


    屋裏,原本翻找著兩人衣物的霍刑久久不見朗坤迴來,於是出來看看情況,在見到門口的兩人後問:“怎麽迴事兒,這兩位是誰?”


    “是酒店餐廳的,他們說萬主任替我們訂了......燭光晚餐。”最後四個字,朗坤幾乎是以為害羞而咬著牙說出來的,兩個大男人,吃什麽燭光晚餐!


    幸好侍者和主廚見多了這種場麵,表情很是寵辱不驚。


    霍刑聽到這裏樂了,攬住朗坤的肩膀往邊上一讓,大方道:“既然如此,請進吧。”


    “那麽就打擾兩位了。”侍者仍舊態度良好,經過兩人身邊時還微微頷首。


    朗坤:“......”這特麽是吃燭光晚餐還是燭光宵夜呢!


    “老萬的一片好心,不能浪費,公.費報銷不容易。”主廚和侍者已經開始工作,關門的時候,霍刑湊在朗坤耳邊輕聲道,於是朗坤的耳朵尖紅了。


    侍者顯然是個老手,快速在餐桌上鋪好花紋高雅的桌布和餐墊,又將雍容精致的餐具和餐巾一一擺放好,最後點起銀色燭台上的蠟燭,才站到一邊微微踮了踮腳,像歐洲古堡裏的老管家一樣恪盡職守地等他們入座。


    如果在場的是一男一女,恐怕男士會先為女士扶一下椅子,但霍刑和朗坤都是男人,便省去了那道扭捏的過程,兩人各自入座,在不知何時被侍者調暗的燈光和燭光下對視一眼,然後同時笑了出來。


    “老萬可真會玩,沒想到我生平第一次吃燭光晚餐,居然是他一手安排的。”朗坤說。


    霍刑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調侃道:“都這個點了,恐怕這頓得叫做燭光宵夜。”


    聽他這麽說,朗坤頓時笑出了聲,“我剛才也是這麽想的。”


    霍刑隔著桌子捏捏他的臉,以此表示自己聽了這句話後的愉悅,默契無需多言。


    主廚很快就做出兩份開胃的前菜,是口味清淡的蔬菜色拉,酸甜帶著奶味的醬汁,讓原本除了新鮮毫無亮點的蔬菜變得不同尋常起來。


    “好吃!”朗坤讚歎,不愧是五星級酒店的主廚,手藝就是好。


    主廚用心地料理著每一道食物,侍者則隻在需要服務是才凸顯出自己的存在感,美酒佳肴,加上舒緩而隱約的小提琴音和空氣中淡淡的玫瑰香味,朗坤覺得自己明明沒喝多少酒,卻已經醉的不行,就連對霍刑露出的笑容,也多了幾分甜蜜的放肆。


    朗坤本就生得好看,此刻笑容明豔眼神勾人,更是讓霍刑心神蕩漾,不能自已。


    恰好此時主廚正在料理最後一道甜點,用事先攪打好的芒果泥和奶油充分混合,經由液氮快速冷卻後製成新鮮的芒果味冰激淩,再綴上奶香濃鬱的乳酪和口味酸甜的青提,一道精致的甜點就算完成了。上桌前,擺著甜點的碟子還會被放置進一個特殊的鋪有幹冰的容器裏,以便客人在享用的過程中,這道甜點能始終保持優越的口感。


    要不是朗坤正興致勃勃地看主廚做甜點,霍刑當場就想把他抱過來“就地正法”。


    品嚐完甜點,侍者在征得霍刑和朗坤的同意後,利落地撤走了桌上的餐具等物,隻留下蠟燭,微微散發著光和熱。


    霍刑很滿意兩人的服務,送走他們時順便給了頗為可觀的小費,等他迴到客廳,發現朗坤不知何時窩進了沙發裏,正眼神無辜地看著自己,那模樣特別乖。


    他走過去坐到朗坤身邊,摸摸他的頭,“吃飽了嗎?”


    “嗯,吃飽了,好吃!”


    “困了?要洗澡睡覺嗎?”


    朗坤搖搖頭,“不要,剛吃完飯就洗澡,對身體不好,你陪我坐會兒。”


    “好。”


    於是霍刑朝朗坤坐得近了一些,看到朗坤扭到自己身邊找舒服的位置靠時,他差點就希望此刻是永恆。


    過了不知多久,當霍刑以為朗坤睡著了的時候,他起來了,嘟囔著要洗澡,往臥室的衛生間走去。


    霍刑亦步亦趨跟上,眼裏有點小算計。


    果然,當朗坤看到圓形浴缸裏鋪得滿滿的玫瑰花瓣後,表情立刻不淡定了——想也知道這一池子玫瑰花瓣是誰的手筆,再看洗臉台上那一大把禿了頭隻剩下枝幹和葉子的玫瑰花,朗坤頓時覺得很沒有美感。


    這時霍刑靠了上來,手很不安分地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浴缸有加熱功能,水還是熱的,累了一天,要一起泡個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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