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將軍府大概呆了十天這樣他們就迴宮了,走之前他們定是要和將軍府的主人們辭行,雖然世子夫婦和來的時候一樣熱情,但姚修雅還是很明顯的感到了兩人的不同,相比是因為受了一圈的小胖子被他揍的緣故。父母心都是這樣的嗎?看來不隻是自己的母後偏袒自己的孩子,其他人的父母依舊偏袒自己的孩子。


    二月份的皇宮,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馬車緩緩駛入慈寧宮,正殿的屋簷下,以為穿著正紅色宮群的美麗少婦不畏寒風站立在那,看見兩輛馬車時嘴角一彎,正是慈盼孩歸的皇後。看得姚修雅心裏一暖,這一世真的是老天對他的恩賜,慈母,雖花心但還是疼他的嚴父,還有讓他頭疼的兄姐。溫暖總歸比一個人的孤單要精彩。


    小公主剛剛被宮侍抱下馬車就張開雙手撲進皇後的懷裏,撒嬌道:“母後,落落好想你!”


    “母後也很想你。”皇後摸了摸小女兒的臉蛋,在仔細觀察了兩個兒子得出了一個讓她略為傷心的答案:“為什麽你們去將軍府比皇宮胖這麽多?都不思念母後的嗎?”


    因為你的小女兒一直拉著他們吃燒烤啊。姚修雅不露聲色地看了一眼母後懷裏的小公主,答道:“孩兒跟九哥跟姥爺學武了,身體也比較結實,故而看起來胖了。”


    行啊,弟弟,睜著眼睛說瞎話還這麽有說服力。小公主和九皇子對視一眼,俱是不好意思地撇過頭。


    “真的嗎?看來父親還是這麽的精力充沛。”為了讓太子不被丈夫有這麽多的忌憚,她已經四年沒有召見過娘家人了,心裏十分想念。如今知道兩個兒子跟自己的父親習武,心裏自然是十分高興:“先迴你們的寢殿梳洗,然後來正殿吃飯。”


    三人異口同聲:“孩兒知道了。”


    皇後早就派人告知皇帝三個孩子今天迴來,等三人收拾好自己來到正殿之後就看見皇帝陛下黏糊著皇後的樣子,對此,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一家人吃飽飯之後姚修雅第一次主動走到皇帝麵前,靜靜地看著他:“父皇,孩兒想習武。”


    “習武?”皇帝來了興趣,這還是外甥第一次向他提要求。他心裏直接決定要找功夫最好的暗衛教導他,但是嘴上還是要問一句:“安安怎麽突然想習武?”


    “上戰場,殺敵!”姚修雅一本正經地迴答,他總不能說他想學功夫,誰惹他就殺誰吧。


    “好!有誌氣!”皇帝看著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遠大誌向的外甥,心中的自豪油然而生:“父皇馬上給你安排老師,但是文化課也不能落下知道嗎?”


    “父皇父皇,孩兒也想習武!”九皇子見弟弟弟弟能習武,趁熱打鐵道:“父皇,您可不能偏心啊,弟弟都能習武,孩兒憑什麽不能習武。”


    “哼!你可真會順著杆子往上爬。”皇帝沒好氣地看著自己的嫡次子,“父皇都允了,但是文化課不能落下。朕可不希望朕的兒子是莽夫。要嘛文武雙全,要嘛就別學武,知道嗎?”


    “孩兒知道了。”兩人異口同聲。


    誰也沒注意到膩在皇後身邊的小公主眼睛眨了眨,滿是狡黠。


    ——————


    晚上,大大的宮床上,小公主坐在床上看著姚修雅脫衣服:“安安,姐姐也想習武,你下課迴來教姐姐唄~”


    聞言姚修雅解扣子的手頓了頓抬頭看著掛著一臉討巧笑意的小公主,“想學武剛剛為什麽不跟父皇說?”


    “因為父皇肯定不會讓我習武,他認為女孩子習武不好。可是母後功夫就很好。”小公主氣得嘴巴鼓鼓。


    看得姚修雅直想伸手上去戳兩下,脫掉鞋子,爬上床,一個靈敏的翻身直接滾到枕頭上躺好,好整以暇地看著小公主:“父皇隻是不希望你跟武師習武,可是沒說你不能跟母後習武。”父皇就喜歡皇後那股潑辣勁,自然不會阻止自己的女兒習。小公主若是跟武師習武,那這件事基本上就是明麵上的了,太後定要拿這件事做文章,這也是皇上顧慮的地方。可跟皇後習武就沒有這個顧慮。


    “安安,你實在是太聰明了!嗯啊!”小公主捧著姚修雅的臉狠狠親了一口之後直接在他身邊躺了下來,高高興興地閉上眼睛睡覺。


    “古人有這麽熱情嗎?”姚修雅伸手擦掉臉上的口水,身子習慣性地往她身邊靠,問道那股熟悉的奶香味這才閉上眼睛睡覺。


    ——————


    白天跟著皇子一起上課,下課之後就跟著九皇子一起習武,日子就這樣平淡而又溫馨地過了一年,姚修雅五歲了。剛剛過完五歲的生日,春節即將到來,皇帝皇後忌憚已久的亮親王夫婦從封地迴京,參加幾個月之後的皇太後的六十大壽。


    其實歡顏郡主和亮王世子早就迴京了,但是皇太後一直讓他們兩人稱病,所以到現在,姚修雅她們都沒有見過這兩個人。


    年三十的宮宴,姚修雅終於見到了傳聞當中的亮親王一家。


    和往時一樣,帝後都是等眾臣子到了才壓軸登場,可這次,帝後來了,亮親王一家才姍姍來遲。


    亮親王今天穿著深紫色的親王蟒袍,看起來三十歲左右,一張光潔白曦的臉龐,五官分明十分俊朗。和太後七分像,一旁的亮王妃也是豐姿綽約,豔光四射,顧盼生輝:“臣弟參見母後,皇兄,皇嫂。願母後身體安康,萬事如意。”


    一番話下來,所有人都鴉雀無聲,別說帝後跟太子,姚修雅的臉都沉了下來,君為臣綱,亮親王這話卻處處以太後為尊,完全不把皇帝放在眼裏。


    太後見冷場,笑容更開心了,慈愛地揮了揮手:“我兒終於迴來了,快起來吧!”


    “謝母後!”亮親王說著就要起身,卻被突如其來扔到麵前的杯子給鎮住了。


    皇後率先發怒,竟然敢當著群臣的麵羞辱她的丈夫,真是活得不耐煩了:“皇上開口讓你們起身了嗎?亮親王去了封地十五年連最基本的君臣之禮都忘了?還是心裏麵如你所想的那樣認為你無需向皇上行李!”


    這話可真是誅心了,雖然亮親王心中確實是這麽認為,但此時絕對不能承認,要不然天下人的唾沫就能把他噴死,屈膝跪在地上,低頭認錯:“臣弟不敢!”


    剛剛下過雪,地上多涼啊!皇太後看得十分心疼,眼刀子飛向皇後:“皇後!一家人何必計較這麽多?”


    “這是計較嗎?平常人家的弟弟見到了哥哥都要先問好,更別說天家!亮親王連君臣之禮都不放在眼裏,那就更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太後你寵著亮親王沒錯,可最基本的禮法還是要教導的,父皇臨終前還特地交代臣千萬不要恃寵而驕,臣一直記在心裏。”順親王漂亮的臉上掛滿嘲諷:“臣兩歲的時候走路還是皇兄抱著走的呢,但是每次皇兄抱臣之前臣都會對皇兄行君臣之禮。若是臣沒有記錯的話,亮親王今年三十四歲了吧,連兩歲的臣都不如,嘖嘖……”


    一番話說得太後和亮親王一家難堪萬分,最先受不了的是歡顏郡主,她是亮親王嫡長女,自小威風慣了,迴京城在王府裏麵也是威風十足,現在看見自己的父皇被人羞辱直接惱羞成怒地瞪著順親王吼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說我父皇……”


    “閉嘴!”亮親王此時真想把自己女兒給抽死!這句話能當中說嗎?“是臣教女無方,臣甘願受罰。”


    “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皇帝冷笑:“大過年的就鬧得這麽不愉快,都散了吧。”說完,皇帝直接拂袖而去。


    “亮親王也過而立,不該向十五年前那麽不懂事了,母後!”皇後別有深意地看了臉色難看的皇太後一眼,偷偷朝太子使了一個眼色就追著皇帝離開了。


    帝後都離開了,身為儲君的太子自然要出來打圓場:“父皇母後既然已經走了,諸位也散了吧。天冷地滑,諸位請多加小心。”


    “是,臣告退!”諸位大臣可不願意留下來觸黴頭,紛紛告退。


    “大燕的天,要變了!”這是在場的所有大臣都看出的一件事情。


    送走大臣之後,太子直接走到弟妹身邊,太子妃在他出來主持大局的時候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冷逸華三人身邊,看著他們不讓他們惹事。


    “走吧,跟哥哥迴東宮,今天父皇母後定是氣得不願意見人。”太子說著,直接把姚修雅抱起來,太子妃立即主動牽著冷逸落的手。一行人慢慢離開慶歡殿,完全視太後和亮親王一家為空氣。


    等人都走光了,亮親王終於忍不住給了平時疼愛的嫡長女一巴掌:“都是你!廢物!什麽話都敢說!禍從口出的道理都不懂!還有你,怎麽教女兒的!”


    “父王!”歡顏郡主都被打蒙了,她不明白一向疼寵她的父王怎麽會打她,還一副兇神惡煞的樣子。


    “漾兒!”亮王妃朝女兒使了一個眼色,讓她別說話,自己則在皇太後麵前跪了下來,低著頭,畢恭畢敬道:“是兒媳沒有教好女兒,還請母後,王爺不要怪罪!”


    “起來吧,天寒地凍的。”皇太後也是恨得牙癢癢,原本以為這嫡孫女是個好的,沒想到這麽沒腦子。可知她剛剛那一句話讓對她們多不利!造反都要講究師出有名,孫女一句話直接讓世人在讓兒身上扣了一頂意圖謀反的帽子,想到之後的流言蜚語,皇太後就忍不住掐死冷耀漾這個孫女。


    隻是事情已經發生,以後還要倚仗淮陰侯的兵權,就不能把亮王妃給得罪狠了:“你們先迴去閉門思過,什麽時候把漾兒的規矩教好了,什麽時候把她送進宮裏恕罪。隔牆有耳,你們今天就迴去吧。”說著,皇太後捂著胸口起身離開。


    “兒臣(兒媳)恭送母後。”


    ——————


    迴了東宮,太子妃便吩咐宮女去準備熱水送到冷逸華他們的房裏,由於三人時不時來東宮留宿,在東宮已經有固定的屋子。昨晚這些就去看皇長孫了。皇長孫這兩天感染了風寒,所以今天沒能去參加宮宴。


    太子則是直接把他們帶到自己的書房,打算為弟弟妹妹上課。歡顏郡主的例子告訴她不要小看孩子們的話語,孩子坑起爹來,威力也可以十分巨大。


    “你們對於歡顏郡主怎麽看?”太子臉上掛著淺淺的卻又溫柔的笑,親自為三人倒茶。


    冷逸華冷哼一聲:“蠢笨!”


    冷逸落咬牙握拳:“居然敢兇皇叔,太可惡了,我都不舍得對皇叔發火!”


    姚修雅自然知道小公主嘴裏的皇叔隻有順親王冷謙一個人,低頭看著杯子裏的茶水道:“豬一樣的隊友,父皇跟母後肯定要樂翻了。”


    “豬一樣的隊友?”太子一聽眉腳輕輕一揚後,桃花眼裏笑意愈發的濃厚:“這個形容十分貼切,確實是豬一樣的隊友,那你們都說說你們為什麽覺得歡顏郡主是豬一樣的隊友?”


    “對長輩不敬,其心可誅!”這是冷逸華,他雖聰慧但為人簡單,對於政事上的彎彎繞繞還是看得不夠深。


    “小輩的郡主,竟然敢指著先皇的嫡子如今的順親王鼻子破口大罵,冷耀漾年不過七歲,世人更多的會把錯處歸咎於她的父母。教養無方這個帽子定是被扣上。”別看小公主平時一副嬌蠻的樣子,其實可鬼靈精著。


    太子自然知道自己妹妹的聰慧,他更想知道小弟怎麽想的,他一直有一種預感,他的這位幼弟會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權力中心的大臣都知道亮親王和皇太後狼子野心,可天下人不知道。亮親王還以為如今的朝堂和十五年前一樣,攝政王跟皇太後分庭抗禮,父皇沒有發言權,以為攝政王辭官歸隱了就是皇太後一家獨大。殊不知父皇早已羽翼豐滿,現在反而是太後日漸式微。一來就給父皇下馬威,反而給了父皇一個不把他這個皇帝看在眼裏的把柄。這個把柄若是太後運作得當,自然穿不出去,畢竟亮親王十五年沒有見過太後,可以說是思母心切。可歡顏郡主來這麽一出,天下的書生定是不會站在亮親王這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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