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其他人包括賀一行都去午睡了,隻有賀衍陪著蔣子豫在通往後院的陽台裏喝花茶。


    賀元也是不睡的,他本來準備吃過午飯就自動地滾,免得李霞睡醒後見著他又念他。


    但賀鳴進房間前看了他一眼,說了句,“媽要是醒來後見不到你,後果將會更嚴重。”


    賀元便縮縮脖子乖乖在家裏等著了。


    蔣子豫覺得賀家這一大家子都是友好的,隻除了一個人,賀元。


    不過,蔣子豫覺得自己又不能用不友好來形容賀元,隻是覺得他哪裏怪怪的,時不時地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那眼神,就好像認識她,又像是不認識。


    她原本賀衍能幫她解答這個疑惑,但當賀元瞟了她無數次後問她,“子豫啊,我怎麽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卻迅速被賀衍給擋了迴去,“子豫是h市人,如果你沒有去過h市那就是沒見過。”


    賀元偏著腦袋想了想,皺著眉頭說,“h市?”然後又自言自語地迴道:“我沒去過,那應該是沒見過了。”


    如果賀元臉上的表情再誠懇點,她就信了。


    他臉上的表情分明寫著,我認識你,但我不想告訴你的樣子。


    而她……討厭這種感覺。


    蔣子豫默默地喝著花茶,聽著賀衍跟賀元有的沒的聊著,努力讓自己成透明人。


    但賀元的話似乎總有意無意往她身上扯,給她一種說不出來奇怪的感覺。


    賀元說,“老三,你真能耐啊,轉了幾年,還是這樣。”


    賀元的話蔣子豫完全聽不懂,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不過賀衍接的倒是自然。


    他舉舉杯子,說:“這你得承認,我從小就比你執著。”


    賀元被噎了一下,但很快反應過來,“的確,你是比我執著,不然現在也不會是你開公司,我投項目了。你長情,但我這人,在一件事上可專注不了多久。”


    賀衍聳聳肩,賀元看不慣他那臭屁的樣子,於是打擊他說,“我雖然不如你執著,但我自小就比你聰明,你看我玩項目不也賺了不少?”


    賀衍冷笑,“就那你投機倒把的遊戲?你放心好了,我是不會眼紅的,大概……大哥也是不屑的。”


    賀元歎氣,“老三你怎麽越長越討厭呢?我記得幾年前你還是討喜的,那時候你……”


    賀元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賀衍給打斷了,“二哥,咱還老到需要迴憶當年的地步。”


    賀元看看他,又看看蔣子豫,歎口氣,放棄道:“好吧,你不愛聽我就不說了。”


    賀元站起身,拍拍衣服,蔣子豫怕他把灰拍進她杯子裏,於是捂著杯子擰著眉頭往後靠了靠。


    賀衍看著這動作好氣又好笑,“你倒是……”


    但他話還沒說完自己就停了下來,蔣子豫看見他往賀衍臉上看了眼,然後覺得沒意思般說,“算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去書房打會遊戲。”


    等他走後,蔣子豫才放下捂著杯子的手,把杯子放到小桌上。


    她看著賀衍說,“我總覺得你跟你二哥之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賀衍笑了一聲,偏過頭沒看她,隻說,“人與人之間總是有秘密的。”


    蔣子豫覺得奇了,這還是賀衍第一次迴避她的視線。


    人總是這樣,越不想讓她知道的,她便越想知道。


    “關於前女友的?”


    蔣子豫問,從賀衍跟賀元方才話裏的意思聽來好像關於某個人的迴憶般,她想,能讓人欲言又止的,除了感情以外,她想不到別的。


    今天天氣好,陽台裏有玻璃門,門沒開外麵的風吹不進來,陽光通過透明的玻璃射進來,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蔣子豫眯起眼睛享受著,很想偷偷伸個懶腰,但還是忍住了。


    比起享受,她更好奇賀衍的事。


    賀衍迴過頭,陽光在他身後,蔣子豫被刺得有些睜不開眼,她看著陽光下的賀衍,腦海裏閃現過另外一個相似的場景,但它僅僅是一閃而過,快得讓她根本抓不住。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方才賀元的話給引導的,否則怎麽會有這種奇怪的意識?


    賀衍說,“既然是秘密,那我肯定是不能告訴你的。”


    蔣子豫剛想翻白眼,就聽見他又說,“不過,你可以自己去發現秘密的背後有什麽?”


    蔣子豫狐疑地看著他,“你這話……像是會在偵探劇裏會出現的台詞。”


    賀衍哈哈大笑,好像方才有些憂鬱的人根本不是他。


    賀衍說,“子豫,不如我們來打個賭吧?”


    蔣子豫心裏的警鈴大作,她告訴自己陷阱!一定是陷阱!!但她還是忍不住地問,“打什麽賭?”


    賀衍說,“不如,我們就賭二狗子好了,我賭一會他起來第一個找的肯定是你。”


    蔣子豫揚揚眉,不明白他這個無聊的賭約的意義在哪。


    “雖然你這個賭沒什麽意思,但既然你這麽想賭,那我就跟你賭一賭吧,他第一個找的人一定是你大嫂。”


    孩子找媽媽可是天性,李敏又不是後媽,賀一行就算再喜歡她,畢竟他們也不過是一上午的玩伴而已,頂多再加一個變形金剛跟兩套衣服。


    蔣子豫說完又問,“賭注呢?如果我贏了,你給我什麽?”


    賀衍道:“隨你要啊。”


    他說話時眼睛裏全是笑意,似乎心情真的很好的樣子,蔣子豫卻覺得自己越來越不懂他了,“我怎麽覺得你這話像是敷衍我,你就那麽肯定你會贏?”


    賀衍說,“我沒有敷衍你啊,也沒有肯定自己會贏,我們不是在說賭注的問題嗎?我說真的,隨你開口。”


    不知道怎麽,蔣子豫被他這態度氣著,他雖然嘴裏說著沒敷衍她,但他這態度分明就是敷衍人的態度。


    她咬著牙說,“行,那你可別後悔!”


    賀衍迴視她,認真道:“不後悔。”


    蔣子豫點點頭,故意裝出思考的樣子,“那我可得好好想想要點什麽好,可能會想很長時間呢。”


    賀衍笑著說,“沒事,你慢慢想,隻要你贏了,這個賭注永遠有效,你什麽時候想好了什麽時候再找我要。”


    這麽好?蔣子豫有點不相信。


    過了片刻,賀衍反問她,“如果你輸了呢?”


    蔣子豫一愣,她怎麽可能會輸。


    但為了公平起見,她還是說,“我雖然不能像你這樣財大氣粗地隨你開口,不過,如果是合情合理的要求,我還是能答應你的。”


    賀衍點點頭,“也不錯了,我會好好地想的,想一個合情合理的要求。”


    賀一行這一覺睡的夠久,其他人都早已經起來各做各的事了,當然,除了賀鳴,賀家的其他人要做的事,無非就是做在客廳裏陪蔣子豫這個客人喝茶吃水果聊天。


    鑒於方才在陽台那裏喝的花茶夠多了,每迴賀家四位家長示意她喝茶的時候,她都隻象征性地拿起杯子抿了抿,但就這樣抿了抿在賀一行起來之前她也抿了至少有兩杯了。


    去做客的時候,通常去洗手間是最尷尬的問題,好在洗手間離客廳有段距離,不然蔣子豫一定會覺得更尷尬。


    賀三似乎也知道她會因為這個尷尬,故意帶去的是房子最裏麵距離客廳最長的那個洗手間。


    去完洗手間,蔣子豫洗好手擦幹,覺得通體舒服了她才出來。


    等到路過一個房間時,本來虛掩著的門從裏麵被打開。


    蔣子豫一看,原來是賀一行午睡的房間。


    因為身高的問題,賀一行開門的時候不得不踮著腳,這會一隻手還夠著門把。


    門裏門外的一大一小互相瞪著眼睛,蔣子豫正在想她要不要先說一聲下午好的時候,賀一行先放開了門把,把門拉開,然後對著蔣子豫伸出兩隻短胳膊。


    “姐姐,要抱抱。”


    蔣子豫覺得耳朵裏似乎傳來一聲似有若無的淺笑,一抬眼,果然見賀衍就站在她兩米遠處看著他笑。


    蔣子豫咬咬牙,但還是乖乖地把賀一行抱起。


    賀衍上前,摸摸賀一行的額頭跟後頸,見沒怎麽出汗,便放下心來。


    蔣子豫欲哭無淚,她看著摟著她肩還拿臉蹭她一副沒怎麽睡醒的小家夥,瞪了賀衍一眼。


    “我怎麽覺著你是故意的?”


    賀衍舉起手,“雖然我很滿意這結果,但這可完全是巧合,你想,是我逼你去洗手間了嗎?”


    蔣子豫仔細一想,覺得他說的也對,畢竟這件事的起因是她喝茶喝多了,而這一點,並不是賀衍造成的。所以她想,這大概真是個巧合吧,一個迎合了賀衍的巧合。


    兩人並排地往客廳走,還碰到了正從書房出來的賀元。


    他們兩個人的話賀元一字不落地聽進耳朵,不禁問,“你們兩個好像幹了一件什麽大事的樣子,不分享分享嗎?”


    賀元的話蔣子豫哭笑不得,隻好把自己跟賀衍打的賭告訴了他。


    哪知賀元聽完後大大地搖了搖頭,然後用一種怒其不爭的表情看著蔣子豫道:“還是道行太淺啊?枉我這麽看好你。”


    賀元說完率先跨步去了客廳,蔣子豫不明白他什麽意思,隻好問賀衍,“我怎麽覺得你二哥話裏有話?”


    賀衍點點頭,“的確是,他從小到大跟我打賭他就沒贏過,他大概是沒料到居然還會有人這麽不怕輸地送上門來吧。”


    是這樣嗎?


    蔣子豫明顯有些不相信他,但她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釋。


    而跟賀一行相處一天後,蔣子豫也明白了為什麽賀衍要叫賀一行二狗子了,小孩實在是粘人,不,應該說特別粘她,無從解釋。


    等到她離開的時候,賀一行還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一定要再來看他,而她也同意了。


    末了,賀一行小朋友還當著全家的麵說:“姐姐,要是哪天我爸爸媽媽不要我了,你就把我撿迴去吧。”


    在迴去的路上,蔣子豫不禁問賀衍。


    “你大嫂真的不是後媽嗎?”


    賀衍隻笑不說話,被問急了也隻是說,“二狗子喜歡你,你覺得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蔣子豫想了想,“這種事哪裏有好壞之分,他隻是個孩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賀衍看著前方的路,點點頭說,“是啊,他隻是孩子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也不用管那麽多。他喜歡你,而你也不討厭被他喜歡就行了。”


    蔣子豫連忙道:“他那麽可愛我怎麽會討厭他。”


    賀衍笑笑,又說,“那我呢?”


    蔣子豫不明所以,“你什麽?”


    賀衍說,“那你討厭被我喜歡嗎?”


    蔣子豫覺得她應該怎麽都鬥不過像蔣中和還要賀衍這樣的奸商,真是處處都是陷阱。


    她道:“被人喜歡總是不討厭的,但也沒規定別人喜歡我就也得喜歡別人。”


    賀衍煞有介事地點頭,“嗯,你說的很對,所以這條你可以用在沈家兩兄弟身上。”


    蔣子豫……


    賀衍送蔣子豫迴了公寓,賀衍本來還想送她上樓,不過蔣子豫沒讓他下車。


    “你快迴去吧,你家裏還有那麽多人。”


    賀衍說,“我覺得我最好還是送你上去,萬一有人埋伏在你家門口呢。”


    蔣子豫被他氣得無語,“如果真有人,那也隻能說明你找的這房子的安全有問題。”


    為了證明這房子的安全沒有問題,賀衍還是沒下車,直接開車走了,臨走前丟下一句,“今天早點休息,明天中午一起吃飯。”


    蔣子豫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賀衍已經駕著車絕塵而去。


    等到上了樓,到了家門口,蔣子豫看見門口坐著的人時,蔣子豫不禁在家裏大罵賀衍那個烏鴉嘴真是夠了。


    蔣子豫上前,坐在門口的人聽見聲音,抬起頭來。


    蔣子豫試圖擠出個笑容來,但努力擠了擠臉還是僵的,隻好放棄。


    “你怎麽來了?”


    沈知非連忙站起身,可能是坐得太久,也可能是扯到傷口,他身子歪了歪,他連忙用一隻手撐住身子,防止自己再滑下去。


    蔣子豫看著他本來打算去扶他,但想了想還是沒動,翻出鑰匙開了門,然後對著門口穩住唿吸的人說,“進來吧。”


    沈知非走路不快,蔣子豫也沒催他,等他慢慢走過來了才去把門關上。


    “你去沙發那坐著吧,我給你倒杯水。”


    沈知非又慢慢挪到沙發那去,蔣子豫在他身後看見他有好幾次要摔倒的樣子,不禁挑了挑眉,但到底什麽也沒說什麽也沒做,開了房子裏的空調,然後轉身去廚房倒水去了。


    蔣子豫在廚房裏呆了一會,眼睛看著掛在牆上的各種廚房用具,最後視線落在掛在最右側的刀尖上。


    她倒也沒有去拿它的衝動,隻是對著刀尖發了會呆,然後深吸口氣,端著水出了廚房。


    蔣子豫出來沈知非已經在沙發那邊坐好了,她把水遞給他,“喝點水吧,溫的。”


    沈知非輕聲地道了聲謝,蔣子豫撇撇嘴,但也沒說什麽,坐到另一邊的沙發上去了。


    “來很久了?”


    沈知非抿了抿唇說,“也沒有,剛到一會。”


    蔣子豫想他說的肯定不是真話,據她所知,h市到這裏的飛機都是早上跟上午的,他最晚也是中午到的,現在天都快黑了。


    但他不說實話,蔣子豫也無從判斷他的虛弱是因為在門口坐太久,還是因為上次的傷。


    現在天氣這麽冷,他要真在門口坐一下午也是夠嗆的。


    蔣子豫又問他,“前幾天你哥還說你沒脫離危險期,怎麽這麽快就出院了?”


    沈知非似乎有些局促,兩人保持著一問一答的模式,“醒過來就沒什麽事了,住了幾天院也夠了。”


    夠不夠的蔣子豫不知道,她又不是他的醫生。


    “那你來……找我有事?”


    蔣子豫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地麵對他,也提醒自己不要去擔心他的傷勢不要擔心他的身體,那些不是她的問題,不歸她管。


    沈知非道:“也不是,我正好出門散心,路過省城,想著你在這,怎麽著我們也是也是……”沈知非上次蔣子豫的話,於是把到嘴邊的那句也是朋友給吞了下去,改說,“我想來看看你。”


    蔣子豫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對他說上次那樣傷人的話,隻問她。


    “那姚露呢?你出院她知道嗎?”


    上次她都急著那樣了,還給她打電話說了些樣的話,姚露怎麽可能放心他這麽快就從醫院跑出來,還讓他跑到了省城。


    沈知非神色清冷地說,“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有各的生活,我的事也不需要她管太多。”


    如果換作是別人,蔣子豫早罵人了,這話明顯是得了便宜還賣乖。俗話說的好啊,誰先愛誰先輸,誰愛的深誰先輸,像以前的她跟沈知非,又像現在的姚露跟沈知非。


    但現在看著沈知非清減的模樣,那些話她又有點說不出口。


    沈知非比上次她見著他時更消瘦了,整個人仿佛脫了形般,風一吹就要倒似的。


    兩個人之間隔著那麽深刻的愛,又隔著那麽深刻的恨,到最後成了現在這樣,彼此尷尬地麵對麵地坐著,思考著哪些話該是自己的立場說的,哪些話又不該是自己說的。


    想了想,蔣子豫還是說,“你傷都還沒好,就不要到處跑了吧,養好身子,以後想去哪就去哪,不急於一時。”


    沈知非點點頭,他有點想咳,但壓製著,臉色憋的通紅,在即將咳出來時迅速地喝了一大口水,把咳嗽吞迴了肚子。


    “原本是想出去走走的,不過你說的對,我這身體還真是不行了,所以準備過兩天就迴去了。”


    蔣子豫不知道沈知非是不是故意說這樣的話來好讓自己心軟,但她的確是有些心軟。


    不過她是真累了,不想跟他再有什麽牽扯。蔣子豫麵上沒什麽表情,語氣也淡淡的。


    “天氣越來越冷了,你身體本來就沒好,小心再出什麽問題,還是早點迴去的好。”


    沈知非又輕聲道了聲謝,但看蔣子豫好像不太高興的樣子,急忙解釋說,“你別誤會,我來沒有別的意思,我隻是想……隻是想……”


    隻是想來看看你而已。


    蔣子豫打斷他,“我知道,但沈知非,所有事情都過去了,在我看來已經是塵埃落定了,那些曾經讓我痛苦的人和事,都過去了,我也在努力讓自己忘記。你說的對,大家都是成年了,所以呢,沈知非,人不能一直停留在自己想的世界裏,你說對嗎?”


    蔣子豫說話的時候一直看著他,在她的逼視下,沈知非臉色越來越白,咳嗽也再也壓製不住,開始大力地咳起來,而隨著咳嗽帶起的身體的震動,讓他本就沒好的傷口再次裂開來。


    蔣子豫本想讓自己麻木地當個看客,甚至惡毒地想,他要是因為咳嗽或者是傷口裂開至死說不定也是個不錯的結局。


    但她還是忍不住站起身,“你這是涼著了吧?帶藥了嗎?”


    沈知非咳得頭昏眼花,但蔣子豫跟他說話,他還是努力讓自己清醒點,他點點頭,“帶了藥,但是在酒店。”


    蔣子豫衡量了一下,是直接把他丟迴酒店還是送他去醫院。


    最後蔣子豫大歎口氣,感覺被自己打敗,對自己十分嫌棄。


    “我送你去醫院吧。”


    沈知非不光是咳嗽的問題,他那傷口也要重新包紮,就這麽把他丟迴酒店,說不定真的會死。


    她又說,“能自己站起來嗎?”


    沈知非聽見她說的話,乖乖地站起身,但並不成功,歪著身子又要倒迴沙發上。


    蔣子豫抬頭望著天花板,恨不得給自己兩耳光,又想給沈知非兩耳光。


    給自己做了會心理建設後,她才伸手,架著他的一隻胳膊將她扶起。


    她這才發現,沈知非身上滾燙,在她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麽之前,她已經伸出手探望他的額頭。


    應該是發高燒了,蔣子豫咬咬牙,心裏罵著娘,當然,是沈知非的娘。


    蔣子豫扶著人往門口走,沈知非雖然清瘦了不少,但好歹也是男人,重量在那裏,蔣子豫舉步維艱,走了幾步後蔣子豫沒好氣地道:“沈知非,你自己也用點力啊,全靠在我身上我哪有那麽大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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