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8章 同歸於盡


    趙飛度按照信中所言一路到了蒼翠山頂,卻沒有發現任何人的蹤跡,心中不免起疑。不過既來之則安之,他索性站在一棵樹下開始等待。也不知道究竟過了多久,他身後響起了微弱的腳步聲,應該是個女人,而且沒有內力。


    他轉過頭一看,隻見是一名長相頗為普通的女子,若是扔在人群中的話,恐怕根本沒人會注意。


    女子緩緩地走到趙飛度麵前,“因為臨時有了變故,所以讓皇上久等了。”


    趙飛度聲音清冷,“你們費盡心思把孤獨自一人約了過來,卻隻讓你一個不會武功的小嘍囉出現,這實在是值得人玩兒味。說吧,你幕後的主人究竟讓你給孤帶了什麽話?”


    “皇上果然英明,我還什麽都沒有說,你就已經知道是主人托我帶了話來。”女子道,“主人臨時改變了主意,讓我過來請皇上移步到別的地方見麵。”


    趙飛度來之前就已經猜到事情不會太順利,所以絲毫沒有驚訝,隻是冷冷道,“那現在去哪裏?”


    “主人讓我帶話,還請皇上先迴城中的幽遠閣,那裏自然會有人招待。”言罷,女子把一張人皮麵具交到了他的手中,“還請皇上委屈戴上這個避人耳目。”


    趙飛度接過張人皮麵具,忍不住冷笑起來,“你們主子果然謹慎。”他們擔心自己早就在這蒼翠山做了布置,所以特意改變了見麵的地點。而讓自己戴上人皮麵具,是想讓人認不出他來。


    從蒼翠山離開之後,趙飛度一路疾馳,來到了幽遠閣。


    說起來這幽遠閣倒是開了一段時間,裏麵都是四海而來的有名的歌姬舞姬,是一個十足的享樂之地。


    趙飛度剛走進幽遠閣,就有一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迎了過來,隻見她滿臉堆笑,“這位公子還真是眼生得很,想必是頭一次來我們這幽遠閣吧。”


    “是。”


    “都說一迴生二迴熟,公子你今日既然進了我們這幽遠閣,奴家保證你日後會成我們這裏的常客。”中年女子笑靨如花,“昨日我們這裏來了一名新舞姬,生得極為貌美,而且腰肢柔軟,舞姿曼妙,公子何不讓她來逗你高興?”


    趙飛度言簡意賅,“好。”


    聞言。中年女子立刻引著趙飛度上了樓,走進了一個雅間。


    “公子,你先在這裏等等,奴家立刻就讓人過來陪你。”


    趙飛度沒有再說話,隻是點頭表示同意。待中年女子離開之後,他便扯下了臉上的麵具,扔在了地上。他四處看了看,這房間布置得極為雅致,倒是一點兒也沒有煙花之地的樣子。待會兒那幕後之人應該就會出現,就是不知她到底要讓自己用什麽去換取解藥。


    片刻過後,雅間的房門被推開,隻見那中年女子果然帶了一名穿著豔麗的舞姬走了進來。那舞姬的臉上蒙著一層白色的麵紗,所以看不清楚她的臉,但她那雙眼眸卻是讓人過目不忘。


    如今中年女子的臉上再也沒有之前的諂媚之色,而是等那舞姬走進來之後默默地關閉了房門,一時間房間裏隻留下了他們兩個人。


    趙飛度靜靜地看著那舞姬,一直沉默不語。而她也定定地看著他,眼眸裏滿是仇恨。


    良久,趙飛度終究開了口,“說吧,到底要怎樣你才願意把解藥給孤?”


    那舞姬冷冷地反問,“你想要解藥?”


    “不然的話孤來這裏是為了做什麽?”趙飛度加重了語氣,幾乎是一字一頓地說了出來,“提出你的條件,若是孤能夠滿足的話,自然會同意。”


    “你若是知道我是誰的話,恐怕就知道你今日注定是拿不到解藥。”


    話音剛落,那舞姬就拿下了自己臉頰上的麵紗,“趙飛度,你仔細地看清楚,我到底是誰?”


    “在你剛出現的那一刻孤就知道是你,趙以嘉。”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素來都不親厚,但她天生一雙讓人過目不忘的美眸,所以趙飛度早就已經憑借那雙眼睛把她認了出來。


    “既然早就知道是我,那你就應該明白我恨毒了你,巴不得把你剝皮抽筋,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覺得我會把解藥給你?”


    “一切皆有可能,孤為何不相信你會給我解藥?”


    “你錯了,我今日不是來跟你談判的,而是來替三哥報仇。趙飛度,我要殺了你。”


    “就憑你?”趙飛度神色如常,“趙以嘉,你若是不給我解藥的話,恐怕今日走不出這幽遠閣的人是你。”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準備走出這幽遠閣。”趙以嘉道,“三哥離開了,我的心也跟著死了。我之所以還苟延殘喘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替他報仇。今日我馬上就要夙願得償,我活著也沒有什麽意義。”


    “毒是我讓人下的,想必如今你那一雙兒女已經毒發躺在床上,一直昏迷不醒。而顧宛央也一定守在他們身邊,心都快要碎了。一想到這裏,我的心就暢快無比。”


    “趙飛度,你我今日注定會在這裏同歸於盡。而我死後,端木嚴也無法用我的鮮血製作解藥,你那雙兒女會慢慢地死去。夫死子亡,估計顧宛央到時候恐怕會瘋。你知道嗎,這就是你們的報應。”


    “趙以嘉,你錯了,大錯而特錯。”


    “什麽意思?”


    “孤不會死,而你會為自己今日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趙飛度道,“既然你剛才跟孤說了那麽多話,不妨孤也跟你多說幾句。”


    “你已經死到臨頭了,還想要說些什麽?”


    “蓁蓁的確中了毒,可就在第二日毒就被解了,所以孤根本不需要什麽解藥。孤之所以會過來,無非是想揪出幕後之人永絕後患罷了。”


    “不可能。”趙以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燕鏡台給我那毒藥的時候說過,隻要把我的鮮血混進去,你們要想製作解藥必須要以我的鮮血做引,你一定是在詐我。”


    “你別忘了,孤身邊有端木嚴這樣的人,而且還有其他能人異士,所以能解毒也不奇怪。”趙飛度道,“趙以嘉,你現在是不是很意外為何這幽遠閣的炸藥到現在還沒有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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