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摧毀靈堂


    話音剛落,顧德音就被嚇得臉色慘白,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王妃,我跪我跪,你可千萬不要打斷我的腿。”


    她看出來顧宛央應該是動真格,所以心中害怕。就算她是丞相府的女兒,但若是到時候成了一個瘸子,根本無法嫁給一個好人家,那一輩子的榮華富貴也就到頭了。


    “你倒是個識時務的。”顧宛央冷笑道,“長姐,四妹妹都已經跪了,那你呢?莫非你真是執意要做一塊硬骨頭,等著我的惡人把你的雙腿打斷?”


    顧雲裳見顧德音已經妥協,她心中的那根弦也被徹底壓斷。現在顧知祥已經知曉羅敏肚子裏是個殘障兒一事,早就發怒離開,已經沒有人能夠在這裏護著自己。忍一時風平浪靜,她就算再沒有腦子,終究還是跪在了三姨娘的靈位前。


    嫡長女給家中過世的妾室跪拜,如此奇恥大辱,她總有一天會還迴來。


    羅敏追出去以後,一把抓住了顧知祥的衣袖,“相爺,你千萬不要聽宛央胡說八道,在今天之前我真的不知道肚子裏的孩子是這樣。如果我早就知道的話,肯定不會再留下這個孩子,免得他日給相府添笑話。”


    “你和你的女兒給顧府添的笑話還少嗎?”顧知祥用力甩開她的手,“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裏還有當家主母應該有的嫻熟和端莊?至於雲裳,她除了空有美貌之外,還有什麽可以拿出手的地方?羅敏,我當初之所以扶你為妻,就是想要你好好地打理後宅。可是到頭來這後宅卻是根本沒法安寧,家中四個女兒也沒有一個省心的,你還是不要試圖在這裏解釋什麽,而是迴去好好反省一下自己吧。”


    顧知祥轉身就想走,羅敏不甘心,再一次抓住了他的胳膊,“相爺……”


    顧知祥心煩意亂,毫不留情地把她推到在了地上。羅敏下腹一抽一抽地疼,身下似乎還有溫熱的液體流了出來。她伸手一摸,手上是殷紅的鮮血,實在是觸目驚心。


    羅敏一下子就慌了神,“相爺,我……我……快請大夫過來。”


    顧知祥看了她一眼,眸子裏沒有絲毫憐惜,隻是轉過頭吩咐一旁的小廝,“快去請大夫迴來給夫人醫治。”


    言罷,他就頭也不迴地拂袖而去。羅敏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一下子猶如墜入了冰窖,冷得不像話。


    她與這個男人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可到頭來卻可以涼薄如斯,她這麽多年的感情終究是錯付了。


    顧雲裳和顧德音這一跪就足足跪了一個時辰,秋日地上寒涼,顧宛央又不允許她們用蒲團,所以膝蓋早就疼得不能自已。


    “王妃……三姐姐,我們已經跪了這麽久,可不可以先起身休息一會兒。”


    顧宛央聲音清冷,“不可以。”


    顧德音仍不放棄,“我們好歹也是姐妹一場,你就大發慈悲饒了妹妹這一次吧。”


    “顧德音,我從來沒有你這個姐妹。”顧宛央淡淡道,“我以前雖然覺得你有些小聰明和小心機,但終究無傷大雅,所以也就由著你去了。哪知道你竟然包藏禍心挑唆顧雲裳一起害死了三姨娘,我如何能饒你?”


    她頓了頓,接著道,“不過才一個小時而已,你們要跪的時間還長著呢。識相的話,就不要再多言,不然的話,你們隻會越貴越久。”


    “顧宛央,你夠了。”顧雲裳再也隱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三姨娘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妾室,我今日能夠給她跪一個時辰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就欺你又如何?”顧宛央斜睨了她一眼,“有本事的話,你就從這個靈堂走出去看看。沒這個本事的話,就給我好好地跪著。”


    “你真以為我不敢出去嗎?”顧雲裳大聲道,“這裏是丞相府,不是燕北王府,我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顧雲裳抬腳想走,去發現膝蓋酸痛得厲害,走起路來都有些打顫,心中愈發恨毒了顧宛央。


    她剛走沒幾步,趙葉就把她拎了迴來,扔到了三姨娘的靈位前。她心中不服,爬起來就把三姨娘靈前擺放的貢品和香爐推翻在地,甚至還把她的靈牌扔在地上踩了兩腳。


    顧靜姝見到這樣,衝過去把靈牌撿了起來,緊緊地抱在懷裏,“長姐,你害死我母親不說,現在竟然還如此羞辱與她,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就是羞辱她了,你又能怎樣?誰讓她命不好,偏偏給人做了小妾,活該被人羞辱?”


    聞言,顧靜姝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伸手狠狠地給了顧雲裳一巴掌。那一聲響徹了整個靈堂,就連顧靜姝也嚇了一大跳。


    她看著自己的手掌,壓根就沒有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以庶女的身份打家中嫡女一巴掌。


    顧雲裳捂住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好你個顧靜姝,你不過是卑賤的庶女罷了,竟然敢對我動手,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吧。”


    言罷,顧靜姝就想還手,卻被顧宛央死死地抓住了她的手,“顧雲裳,你害死三姨娘不悔改不說,竟然還當著我和二姐姐的麵摧毀她的靈堂,踐踏她的靈位,你真的是在找死。”


    “顧宛央,你別想再嚇唬我。”顧雲裳大聲道,“我就不信你真的有那麽大的膽子敢殺了我。”


    “殺了你?這對我而言並不是一個好選擇。”顧宛央冷笑起來,“其實對一個認最好的懲罰,就是拿走她最重要的東西,讓她一輩子都活在哀怨之中。”


    她略微停頓,湊到顧雲裳耳邊低語,“長姐,你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麽呢?”


    顧宛央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很低,氣息噴灑在她的頸脖,她卻覺得宛如一條蛇一般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實在是有些喘不過氣來。


    “你......你到底想做什麽?”


    顧宛央卻繼續笑道,“我發現長姐你好像也就是有一副好皮囊而已,若是你這張臉毀了,那還能剩下些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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