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沒有改變的餘地


    顧知祥迴府後第二日就把顧靜姝教到了自己的書房裏,道是有很重要的話要跟她說。


    三姨娘在病榻上聽到這個消息以後,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靜姝,怕隻怕待會兒他要告訴你的不是什麽好事,日後你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顧靜姝慌了神,“母親,那女兒究竟應該怎麽辦?”


    “你一定要記住我的那句話,要多跟王妃學學,全心全意地相信她。我知道,她一定會用盡全力來保護你。”


    “是。”


    顧靜姝忐忑不安地來到了顧知祥的書房,不過是剛跟他對視了一眼,就趕緊低下了頭。從小到大,顧知祥便寵愛顧雲裳,也喜歡會討人歡心的顧德音,唯獨總是忘記她。


    在她的印象裏,自己這個丞相父親一直都是個威嚴的存在,她很怕他。


    顧知祥看著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總覺得不該是一個丞相府小姐的模樣,實在是有些拿不出手。可既然五皇子點名要她為側妃,想來總是看中了她身上的某一點。


    “靜姝。”


    顧靜姝抬眸,目光裏有些驚慌失措,“不知父親特意喚女兒過來,究竟所為何事?”


    顧知祥笑了笑,“倒是一件好事。”


    “還請父親明示。”


    “昨日五皇子找到為父,說是想要納你為側妃。”


    顧靜姝被嚇了一跳,“女兒容貌普通,又才疏學淺,如何能配得上五皇子殿下?”


    顧知祥皺了皺眉頭,“你是我們顧府的女兒,哪怕是庶出,也算得上出身高貴。自古以來女子無才便是德,你性情溫婉,如何配不上五皇子?靜姝,為父已經答應了五皇子的要求,所以日後切莫再言這些妄自菲薄的話來。”


    “可是……”


    “沒什麽可是不可是的。”顧知祥打斷了她的話,“從今天開始,為父會專門找嬤嬤來教你皇家禮儀,日後你嫁入五皇子府中隻要規規矩矩,也不至於鬧出什麽笑話。不過……”


    他頓了頓,接著道,“為父今日有幾句心裏話想要對你言明,你且仔細聽著,然後再迴去好生琢磨。”


    顧靜姝點頭,“父親請講,女兒一定好生聽著。”


    “在為父看來,五皇子將來定然前途無量,說不定比燕北王還要好。為父把你嫁給他,心中自然對你寄予了厚望。以後顧家滿門的榮耀,大致也就壓在了你的身上。”


    “雖然燕長樂會是五皇子的正妃,但她終究是他國的公主,肯定不可能入主中宮。而你隻要牢牢地抓住五皇子的心,再加上我們顧府的支持,未必不能登上那母儀天下的位置。所以你究竟該怎麽做,現在已經明白了嗎?”


    顧靜姝有些驚慌失措,“父親,女兒不明白。”


    見她這個樣子,顧知祥氣不打一處來,“你若是現在不明白,那就迴去以後好好地想明白。”


    “父親……”


    顧知祥大手一揮,“這件事情已經板上釘釘,再也沒有改變的餘地。你若是再像這樣扭扭捏捏,就別怪我到時候不認你這個女兒。”


    最後,顧靜姝終究還是點了頭,“女兒知道了。”


    顧靜姝迴去以後,便把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三姨娘。三姨娘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我最擔心的還是發生了。那燕長樂可不是好相與的人,就你這性子,要是嫁入五皇子府的話,根本無法自保。這件婚事,絕對不能成。”


    “可父親已經說過這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再也沒有改變的餘地,我們還能有什麽辦法?”


    “我們是沒有辦法,可是王妃卻未必沒有辦法。”


    顧宛央見趙飛度正坐在書桌前研究那藏寶圖,忍不住湊了過去,“王爺,當時你說中秋過後就去尋寶,可現在阿九的事情還沒有解決,看樣子我們暫時還不能出發。”


    “我隻是在根據這藏寶圖盡量找一條最合適的路線而已,並沒有說馬上就走。顧宛央,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把你一個人丟在京城。”


    這京城裏風雲詭譎,他怎麽可能放心把她一個人留下。


    聞言,顧宛央笑了起來,“王爺果然知曉我的心思。”


    “顧宛央,這一次去的地點靠進南蠻。你平日裏要是跟端木嚴沒什麽事的話,可以研究一下那邊的蠱術。”


    “好。”


    正說話間,門房送了封信進來,“王妃,送信的人說是丞相府三姨娘叮囑,一定要把這封信送到你的手上。”


    “我知道了,放下吧。”


    顧宛央拿起那封信,剛拆開一看,眉頭就緊皺起來,“趙瑾瑜究竟想要幹什麽?”


    趙飛度拿過那封信看了看,淡淡道,“很簡單,無非就是見顧靜姝跟你交好,所以故意這樣做,想要她成他的一枚棋子。”


    “我已經答應過三姨娘,一定要好好地照顧這個二姐姐,所以一定不能讓她嫁給趙瑾瑜。”


    “那你想要怎麽做?”


    “硬杠肯定是不行,我得好生琢磨一下才是。”


    三姨娘躺在病床上左思右想,心中始終擔憂顧靜姝,實在是難以安寧。


    她甚至忍不住想,自己現在已經是重病之軀,隻可惜隻是家中妾氏,就算死了也不可能有三年孝期,顧知祥讓顧靜姝嫁的話,她還是得嫁。


    趙銘盛和夏侯九成親三日後,顧宛央把端木嚴請了過來,也讓趙葉把他們夫妻倆請了過來,就是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


    當所有人都來到了王府以後,她開口問端木嚴,“‘媚顏’其實就是被體內被種了一種蠱蟲,對嗎”


    “是。”


    “也就是說那隻蠱蟲現在就在六嫂的體內,若是我們能夠發現那隻蠱蟲,在蠱毒發作之前把它取出來,那麽六嫂就不會再有事?”


    端木嚴點頭,“道理是這個道理,可是我們並不能確定那蠱蟲究竟存在於五髒六腑的哪個部位。而且就算是知道,若不是知曉解蠱毒的辦法,又怎麽能把蠱蟲取出來。”


    顧宛央淺笑,“端木嚴,你莫非是忘了我特別擅長些什麽?至於如何確定蠱蟲的位置,我們可以借助這台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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