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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自己的房間裏,阿廖娜·阿娜塔西亞並不知道她已經成了兩名基因原體討論的對象。


    泰拉空間站有足夠的麵積給每一個來此的人提供單獨的房間,身為帝國海軍艦長,阿廖娜其實完全有資格要求一間占地寬闊到可怕的房間,但她沒有。


    她不喜歡那種奢侈的作風。


    芬裏斯是個冰霜之地,殘酷又無情,但這也塑造出了當地人的一些獨有的特質。在那裏,不懂得合作、忍耐、節省的人是活不下去的。老弱者甚至會自願讓出一部分食物給強壯者,以便他們有充足的力氣頂著風雪外出打獵。


    自小就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阿廖娜對鋪張浪費的海軍習氣其實厭惡至極——她不僅僅是出身於芬裏斯才隻和太空野狼們合作的,還因為她完全看不慣許多海軍們那種將浪費變成本能的可怕習氣。


    種種原因加在一起,才是她如今坐在這簡樸的一居室內挑燈夜讀的真相。她手中拿著一本厚重的書籍,正是會議時魯道夫為她推薦的眾多海軍英雄戰鬥經驗之一。


    阿廖娜必須承認,僅僅是剛剛讀了個開頭,她便已經獲益匪淺。她認真地讀著,每一行字都沒有放過,甚至不時還會停下來做做筆記。


    對於芬裏斯人而言,這是很難得的。


    當你出生在一個死亡世界時,能活著就已經是全部的期望,識字是無比奢侈的東西,恐怕隻有太空野狼們的預備役才會被教授如何識字,而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也對這門課沒什麽興趣。


    有幾次聊天時,阿廖娜從他們口中得知,如果當時不是被按著打了一頓,他們絕對不會學習如何識字。


    該怎麽說呢?很有太空野狼的風格?


    想到這兒,阿廖娜禁不住露出個微笑。不得不說,她開始想念那些粗野的巨人了,他們雖然言辭粗俗,我行我素,卻比虛偽的帝國官僚要好得多。


    就在這時,她的門被人敲響了——被人冠以母狼之稱的艦長立刻眉頭一皺,在這個動作做完以後,她卻怔住了一小會。


    這個時候,阿廖娜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自己的船上。所以晚上會有人敲門是很正常的,說不定是會議上見到的那三位艦長之一。


    但願不是那個可惡的老頭吧。


    阿廖娜很確信,自己如果在私下裏見到他,會毫不猶豫地撲上去揍他一頓。


    她走到門前,拉開門,所看見的卻是一件古樸厚重的胸甲,天鷹在上閃閃發光。


    她愣住了,這時,門框上麵卻傳來了一個有點生氣的聲音:“嗨,小女孩兒,別盯著我的胸甲看個沒完了,趕緊讓開路讓我進去。”


    小女孩兒?!


    阿廖娜勃然大怒,身高兩米,強壯到能和海軍裏的格鬥教官單挑的她還從沒被人這麽侮辱過。她下意識地便罵出了聲。


    “你他媽的說什麽?!”


    後悔隨之而來,她的理智迴歸了,意識到了麵前的人可能是名阿斯塔特,但說出的話已經無法挽迴了。誰知那個臉被門框遮住的阿斯塔特此刻卻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倒是有點意思。”


    帶著笑意,他如此說道,隨後直接伸出手推開了阿廖娜,彎下腰,從外邊走了進來。她得以仰起頭一窺此人的麵貌,隨之而來的劇烈震驚令她幾乎無法保持站立。


    原因無他,他的臉和太空野狼們給她看過一眼的黎曼·魯斯畫像一模一樣。


    “您——唔?!”


    魯斯捂住她的嘴,用腳關上厚重的大門,咳嗽了一聲:“別,別,別。我是不知道這兒隔音效果怎麽樣,但如果有人聽見你一個海軍艦長在這兒尖叫,咱們倆可就全完啦。我可不想鬧出個大新聞來。”


    他眨眨眼,略顯滑稽地笑了起來。


    這股子不怎麽聰明,卻相當誠摯的幽默感令阿廖娜感到一陣強烈的發笑衝動。注意到她已經平靜了下來,魯斯也就順勢鬆開了手,正式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那麽,如你所見,阿廖娜,我是黎曼·魯斯。”


    就這樣?


    阿廖娜又愣住了——後麵的頭銜呢?那一長串的頭銜呢?“狼之王”、“巨狼”、“冬日與戰爭之主”......你怎麽一個都不提啊?


    魯斯瞥了她一眼,憑借著某種本能,他立刻搞清楚了對方在想些什麽。


    他呲了呲牙:“你真的是這麽想的嗎?我還得帶個唱詩班過來在旁邊備著,等著我開口,然後一邊唱聖歌一邊念那些見鬼的稱號?”


    “饒了我吧!”


    搖了搖頭,魯斯抬起手敲了敲天花板,他的身高令他能夠非常輕鬆地做到這件事,隨著敲擊,泰拉空間站上的紋陣也相當識趣的給予了迴應:“您有什麽需求?”


    “把這房間變大點唄,成不?再給我整把椅子,要坐著舒服點的那種......噢,再來兩大桶酒,一桶要原體級別的特供酒水。”魯斯絮絮叨叨地說著。“我看這迴誰還不讓我喝酒......”


    紋陣立刻響應了他,在阿廖娜的目瞪口呆之中,房間詭異地擴大了,牆壁延展,天花板拉高,地麵開裂,一把舒適的、巨大的沙發椅出現在了魯斯身後。


    最後,隨著一些澹藍色光點的出現,兩隻圓滾滾的木桶也出現在了他們麵前,其中一桶的邊緣用紅色油漆特別標明了。


    “啊哈!”


    魯斯興奮地叫了一聲,卻沒有立刻跑過去開懷痛飲。恰恰相反,他先是坐了下來,隨後又溫和地讓阿廖娜將那椅子搬來坐到他對麵。待到一切準備就緒,他終於開口了。


    然而,魯斯的第一句話卻不是談正事,而是問東問西:“你是不是在看書?”


    阿廖娜一愣,隨後點了點頭。


    “哎呀這可真稀奇!”


    魯斯猛地一拍手,興高采烈地笑了起來。


    “多少年了,芬裏斯人裏頭總算出了個愛鑽研知識的了!”


    他滔滔不絕地絮叨了起來,令阿廖娜想起自己小時候在村落裏看見的那些老戰士,他們平日裏不打獵,因為太老了,但會悉心教導那些年輕人。在閑暇時,他們就會用這種熟悉的口氣到處抓人聊天,一說就是一整天。


    “你是不知道,我還沒走的時候那幫崽子裏頭沒一個想看書的,讓他們拿著書都不願意,就好像那上邊兒沾著納垢的屎似的。媽的,吃飯的時候倒是一個個跑得比誰都快,你要是讓他們學點東西吧,那就比登天還難......”


    魯斯說了好一會才停了下來,談起太空野狼,他的語氣裏滿滿的都是裝作嫌棄的想念。但是,就在這閑聊結束後的一刹那,他便換了張臉,簡直令人猝不及防。


    嚴肅起來時,那種混雜著幽默的氣質從他身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狂野的凜冽寒風。


    光是看著他,便令人覺得兩股戰戰。尋常凡人恐怕連直視的勇氣都沒有,但阿廖娜卻硬生生地咬著牙,盯著他,並等待下文。


    “阿廖娜·阿娜塔西亞。”魯斯嚴肅而緩慢地問。“你是否在和太空野狼合作?”


    “是的。”


    “合作的目的?”


    “物資、補給、情報。”


    “詳細解釋。”


    阿廖娜語速極快、條理清晰地開口了:“我們會每隔三個泰拉月於芬裏斯的軌道上停泊一次,太空野狼會派出五名血爪,一名富有經驗的偵察兵來到我的巡洋艦上。我的艦隊負責在朦朧星域邊緣打擊海盜,或是清理那些叛徒的船隻。”


    “在恐懼之眼出現後,我們的行動受到了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但總的來說,三個泰拉月的時間依然沒有改變。他們會和我們一起行動,在另外的三個自然月時間內。”


    “期間,我們會對遇見的海盜進行跳幫戰,最大程度地保留他們搶奪來的物資與補給,並與太空野狼進行分成。”


    魯斯眯著眼,又問:“具體的分成呢?”


    “六四,我方六,太空野狼四。我曾經希望他們多拿一些,消息傳迴去,狼主們卻拒絕了。”


    魯斯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坐姿卻放鬆了一些,他沉聲說道:“繼續說,情報是怎麽迴事?”


    “我們會打擊一些叛徒,通常情況下,他們的零散船隻沒能力反抗我們的齊射。如果有少量混沌戰幫的船隻出現,我們會追上去,采用截殺戰略迫使他們停船,並用打擊巡洋艦的撞角進行跳幫。”


    “由於我方裝備精良,人數眾多,敵人哪怕是有幾名混沌阿斯塔特叛徒在也毫無還手之力。血爪們會殺死多數叛徒,隻留下少部分以供拷問,逼問一些可能有用的情報。”


    裝備精良......魯斯微微挑了挑眉,五名血爪和一名偵察兵肯定是夠不上這個描述詞的,那就隻能是阿廖娜手底下的海軍們裝備精良了,能說出對方毫無還手之力這種話......怎麽?你們人人都有等離子?


    “你沒有對我有所隱瞞,阿廖娜·阿娜塔西亞,這點很好,非常好。”魯斯緩緩地說。“但我還有一個最後的問題,我希望你繼續保持這樣的作風。”


    “我必將知無不言,大人。”阿廖娜嚴肅地迴答。


    “是否曾有一名來自軍務部的調查專員前往你的船上?”


    “是,大人。”


    “他是否發現了你和太空野狼們合作的證據?”


    “是,大人。”


    “你是否知曉此事?”


    “我知曉,大人。”


    “他在返程時失蹤了,怎麽迴事?”


    “......血爪們綁架了他。”阿廖娜低聲說道。“那位偵察兵並不同意此事,但是,血爪們並沒有聽他的命令,而是繞過他擅自出擊,用我艦隊內的驅逐艦將那位專員綁了迴來。”


    “然後呢?”魯斯平靜地問,右手卻捏緊了,骨骼嘎吱作響。“他們殺了他?”


    “不,大人,血爪們並沒有這麽做。他們隻是迫使他背離了自己的職責,並在半個月後的交接中帶著那位調查專員迴去了。離別時我問過此事,那位偵察兵對我說,不必擔心,他很欣賞那專員對自己職責的堅守與勇氣,他不會死的。”


    魯斯沉默了一段時間,很難說他現在是慶幸還是憤怒,又或者是二者都有。


    綁架軍務部專員......魯斯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關鍵,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阿廖娜卻搶先一步說話了,這無疑是很大膽的舉動,但女艦長此時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急切地說:“大人,血爪們很可能是為了我的艦隊才這麽做的。他們不能讓那專員迴去,但也不想真的殺了他——”


    “——我知道。”魯斯冷靜地說。“那五個蠢蛋或許不是這麽想的,但他們的確幹了件好事。軍務部知道你後麵站著桀驁不馴的太空野狼,因此不會對你動手。他們保全了你的安全,也沒有殺死那個無辜的官員......哼。”


    狼王冷哼了一聲,單從表情上來看,你看不出他到底是悲是喜,是讚同還是反對。但阿廖娜卻從他貌似平靜的語氣裏聽出了些什麽——那是一點點的慶幸與放鬆。


    於是,女艦長試探著問:“大人,沒事了?”


    “沒事?怎麽會沒事?”


    黎曼·魯斯揉了揉臉,沒好氣地說:“我還得迴去和某個人把事情講清楚呢。你們雖然犯的不是什麽原則上的問題,但如果他真的追究起來,後果也是很麻煩的。”


    “畢竟,往大了說,你們這叫目無法律,再說大點,就是對帝國的律法完全蔑視,是不忠誠的表現。”魯斯無奈地搖搖頭。“往小了說,其實也就那麽迴事,無非就是合作刮點油水而已......媽的,又沒搶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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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廖娜聽得眼觀鼻、鼻觀心地低著頭,一句話不敢說。


    “總之,就這樣吧......唉。”


    魯斯長長地歎了口氣,隨後站起身來,步伐輕快地繞到酒桶那兒去了。他咧嘴一笑,抬起手往酒桶蓋猛地一拍,一個破裂的洞口出現,濃鬱到可怕的酒香味頓時溢出,阿廖娜還沒來得及說話便暈了過去,噗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狼王迴過頭去,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一件事。


    原體特供級別的酒......對凡人是有毒的。哪怕是隻是氣味,也不是他們能承受的。


    “*芬裏斯髒話*,紋陣,送她去醫療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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