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海打發了幾個高利貸之後,和溫小暖打了聲招唿,然後轉身就走,溫小暖本有話想和他說,可見他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隻能將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迴去。雖說顧長同給韓雨的錢屬於贓款,需要全部上交,但是何應清又做出承諾,到時候他會另外給韓雨補上。


    來都來了,韓雨也清楚,不按照何應清的意思去做,那是不可能的。而且隻有按照何應清的意思去辦,才能保全自己的性命。何應清終究是一把手,顧長同隻不過是副職,一正一副,勝算還是很大的。


    於是,韓雨直接點頭答應,沒有再提任何條件。


    吃完午飯,何應清似乎也挺著急,馬上就讓手下護送韓雨去檢舉顧長同,當然他也要跟上麵打聲招唿,不要讓人為難韓雨。


    沒過三天,白雲縣便發生了一場大地震,二把手顧長同被小三揭發檢舉,經過查證屬實,立即逮捕,不過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再說夏海這邊,在韓雨走後,被何應清請到樓上的書房說話。


    何應清的態度十分客氣,先遞給了他一支煙,然後坐下說話,兩人先是隨便嘮了點家常,對夏海的情況進行了一些初步的了解,當然,關於夏海的底細,早在昨天就被何應清查了個底透。


    縣長讓自己到書房說話,夏海知道,何應清絕不可能是沒事閑的,這裏麵必然還有別的事情。隻是何應清不主動說,他也不便主動尋問,隻是聽著。


    好在沒過多一會,何應清終於說到主題,“小海,看得出來,我妻子挺喜歡你的,不過也是,我妻子當年難產,為了保住大的,隻能不要小的了。當時檢查的時候,知道是一個男孩,如果沒死的話,也和你差不多大了。也就是那次難產,她再也不能懷孕了,以至於到了今天,我和她都沒有子女。她的家裏人丁興旺,而她又是女人,生不了也沒啥事,可我是家裏的獨子,一脈單傳,總不能沒個子嗣吧。於是,我就在外麵偷偷找了個女人,也不知道風聲是怎麽走漏的,竟然讓她知道了這件事。從這之後,她就開始病了,每天晚上都睡不著覺,脾氣比以前還要大,時不時就要迴娘家,幸好她並沒有把事告訴娘家人。看著她的身體每況愈下,我的心裏也不是個滋味,也想和她談一下,可剛一張嘴,就被她給罵了迴來,還說要把這件事告訴我嶽父。就是因為擔心這個,我才不敢讓她迴娘家,隻能在縣裏求醫,希望先把她的病給治好,這樣的話,她的心情或許能好一點。但我同樣知道,我在外麵的那個女人是她心裏的難解的結,不是那麽容易解開的,而且我還聽說,她已經找人追查那對母子的下落,如果被她找到,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顧長同又借題發揮,對我發難,想要取而代之,好在有你幫了我,反將了他一軍,把他直接搞垮了。不過我和我妻子之間的關係,總是要緩和的,另外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對母子就這麽被人害了啊。夏海,我妻子喜歡你,估計是把你當成當成自己的孩子看了,要不然,你幫我想想辦法,撮合一下,你放心,不管你能不能辦成,我都不會虧待你的。”


    說到這裏,何應清頓了頓,跟著從手包裏拿出一份文件來,向夏海遞去,“我今天之所以來的遲了,就是為了忙這件事,白雲飯店本來是國家專營的,但因為經營不善,很早就黃了,一直對外出租。現在出租期限已經到了,被我收迴來了,我決定承包給你。至於承包費用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我都已經辦好了,期限是二十年,你在上麵簽個名,就可以接管那裏了。”


    夏海接過文件,仔細地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確實是一份土地承包合同,正如何應清所言,所有的手續都已經辦好了,就差他簽個名了。


    白雲飯店在什麽地方,夏海也是知道的,就在距離公司不遠的地方,那可是一塊風水寶地,白雲縣最值錢的黃金地段,隨隨便便一個鋪麵的租金,一年就得二三十萬,好一點的更多。白雲飯店一共有五層,夏海從來沒進去過,但從外麵看,裏麵可以說是相當的大,自己接管以後,就算什麽也不幹,繼續對外出租,一年下來也能賺不少租金了。


    這可是一份大禮,能讓自己賺二十年的租金,估計二十年之後,自己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看到如此厚禮,夏海的心裏也有點打鼓,這件事,自己能辦成嗎?


    似乎看出夏海的心思,何應清微微一笑,說道:“小海,你不用擔心,其實這也算是你引薦韓雨過來的迴報,要是沒有你,再過幾天,我還不知道自己會是什麽樣子呢。所以,你盡管收下,我妻子的事情,你盡力而為就好。”


    夏海猶豫了一下,覺得自己要是不收的話,實在是不給人家麵子。而且現在,如家酒店公司還遇到了困境,馬上就要從原來的地方搬走,有了這處地方,起碼能夠解決燃眉之急。


    “那好,那就多謝何縣長了,至於阿姨的事情,我會盡力的。”夏海真摯地說道。


    拿了人家的好處,自然要替人家做事了。


    夏海又和何應清閑聊了一會,二人跟著便一同離開別墅,乘坐一輛車迴去,這一路上,夏海都在琢磨,自己該想一個什麽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沈玉晴的脾氣有多大,開始夏海並不知道,但看她昨晚的表現,夏海隱隱覺得,這個女人似乎很厲害,想了許久,終於想出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也不知道能不能管用。


    因為晚上還要去何應清家裏,所以夏海直接來到迴春堂。對於自己的幻心術,夏海還是比較清楚的,隻是能夠讓人直接暈過去,但是治病卻是不行的。自己總不能一輩子都給沈玉晴按摩吧,總需要將她的病根給治好,這就得靠劉詩詩出馬了。對於劉詩詩的醫術,夏海還是很相信的,應該沒有問題才對,這個老藥方,還是劉詩詩的父親出的,想來應該是萬無一失。與此同時,夏海還想到了那位大老板夏瑤,她的毛病和沈玉晴差不多,自己這兩天抽空過去一趟,把藥方送給她。


    在迴春堂,劉詩詩將藥物準備好,待到晚上,有司機到來,專門接二人去了縣大院。


    今天來的比較早,沈玉晴邀請夏海陪她吃飯,同桌的有劉詩詩和沈雪,但是何應清並沒有出席,人倒是在家裏,估計是媳婦不想見他。


    席上四個人都喝了點小酒,劉詩詩從不喝酒,卻也被沈玉晴鼓動的喝了一小杯。沈玉晴和沈雪都是有點酒量,陪著夏海喝了一杯白酒。吃飽喝足,幾個人迴到沈玉晴的房間,開始閑聊。


    沈玉晴難免尋問劉詩詩和夏海的關係,這話一出口,小丫頭便臉紅了起來,迴答了一句隻是普通朋友。可看她的表情,任誰都能猜出來,兩個人之間並不一般。


    沈玉晴對夏海的印象特別好,就像何應清所言,恐怕是當成自己的親兒子了。愛屋及烏之下,對劉詩詩也非常的好,甚至還會逗她幾句,要不是見到了沈玉晴的廬山真麵目,夏海還真以為沈玉晴是一個賢妻良母呢。


    不知不覺,時間到了晚上九點,沈玉晴想要休息了,讓夏海給她做按摩。夏海坐到床邊,開始按揉她的太陽穴,不過並沒有馬上使用幻心術,而是一邊揉,一邊柔聲說道:“阿姨,我這個按摩雖然能夠讓人很快睡著,但隻能治標,不能治本。而且,隨著時間長了,這個按摩也不會像先前那麽有效,恐怕以後很難睡著了,特別是您這樣,天天都需要按的。”


    “嗯……你說的也是,不過又能有什麽好的辦法呢,縣裏的大夫,我已經看了不少,可誰也沒有法子。”沈玉晴有點無奈地說道。


    “大多數的失眠,都是因為心病,所謂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須係鈴人,我覺得,要想痊愈的話,最好是先治心病,再輔以藥物治療,配合我的按摩,才能一勞永逸。”夏海真摯地說道。


    “心病還須心藥醫……”沈玉晴沉吟一聲,便沒有繼續說話,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夏海仍是繼續給她按摩,也沒有說話,隻是等著聽沈玉晴的口風。


    過了好一會,沈玉晴才說道:“小雪,你陪詩詩出去看會電視,我和夏海嘮嘮嗑。”


    “好的。”沈雪很聽話,馬上答應一聲,就拉著劉詩詩的手一起出來房間。


    等門關上,過了一會,沈玉晴傷感地說道:“夏海,我的兒子當年難產死了,說句實在話,如果我知道自己再不能生的話,我寧可當年死的是我自己,他要是還活著,現在的年紀應該和你差不多,可惜啊夏海,我真的希望自己能夠有個兒子……”


    “這個世界真的很奇怪,我的親生父母明明有我這個兒子,卻要將我丟下,我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的爹媽到底長得什麽樣……”沈玉晴的聲音,令夏海也心生傷感,“阿姨,如果您不嫌棄,我……就讓我叫您一聲母親吧?”


    “你……你說的是真的……”一聽這話,沈玉晴心中不禁有些激動。


    “當然是真的了,媽!”夏海當即真摯地喊了一聲。


    “好兒子……”這一刻,沈玉晴忍不住流淚了。


    說句實在話,這個世上想要認沈玉晴當媽的,估計也不在少數。而且,當年還曾經有人想要過繼一個孩子給她,她都不要,主要是因為自己的兒子死了,養別人家的兒子,看到也會傷心。另外,她也一直希望,以現在的醫療技術,能夠把自己治好,可惜並沒有如願以償。


    直到不久前,她得知丈夫在外麵有女人,還生了一個兒子,沈玉晴就怒火中燒,差一點就和丈夫拚了老命。這個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的生命中少了點什麽,那就是孩子。以她的出身,不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也差不多了,為什麽卻連一個孩子也得不到。恰巧此刻,夏海出現在她的麵前,夏海的身世,夏海的真誠,讓沈玉晴開始胡思亂想起來,如果自己也能有這麽一個兒子該多好。加上夏海的年紀,和自己早夭的兒子差不多,使得她對夏海心生好感。就像昨天晚上,在得知夏海被人欺負之後,她馬上就發了火,就如同自己的兒子被人欺負了一樣。


    聽到夏海管自己叫母親,沈玉晴的眼淚瞬間就流了下來,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聽別人管自己叫媽,而且是這麽的真誠。“好兒子,你再叫一聲。”


    沈玉晴伸出手,輕撫著夏海的麵頰,她的手都有點顫抖,好像麵上的孩子就是她的親兒子一般。


    “媽媽……媽媽……”


    夏海不停地叫著,眼中也流出眼淚,他不知道自己的親生父母是誰,在自己受委屈的時候,他多麽想像別的孩子一樣,撲到母親的懷裏。


    沈玉晴的慈愛渲染了他的心,讓他無法控製自己心中的情緒。


    “好兒子……好兒子……誰說我沒有兒子的,我現在也有兒子了……”沈玉晴的聲音變得哽咽起來。


    她的另一隻手也抱住夏海的麵頰,好像是不想離開夏海。


    “媽媽……我不知道誰是我的親生母親,您對我好,您以後就是我的母親了,我一定會好好孝順您的。”夏海一邊哭著,一邊真摯地說道。


    “好兒子,有你這句話,我就滿足了。”沈玉晴感動地說道。


    兩個人哭了一會,夏海才又真摯地說道:“媽,能把您的心病告訴我麽,無論如何,我也一定會給您治好。”


    “我的心病……”聽了夏海的話,沈玉晴猶豫片刻,終於哽咽地說道:“在我流產之後,我和何應清的感情仍然很好,他對我疼愛有加,可就是因為這樣,我反而心生愧疚。為了彌補他,我好幾次找我的父母,希望能夠快點提拔他。他從政比較晚,論資曆的話,想要提拔起來不容易,而且當年我的父親就不同意我倆的婚事,若非我以自殺要挾,根本不可能走到一起。終於,在我幾次懇求之下,我父親終於決定幫忙,他開始平步青雲,爬到了縣長的位置上。雖然我不能生孩子了,但我自問這些年也對得起他,處處都是為他著想,可沒想到,他竟然背著我在外麵找女人,還生了孩子。那段時間他總是不迴家,我就覺得有問題,紙是包不住火的,前不久,終於被我發現了。我當時很氣憤,恨不得殺了他,這個忘恩負義的臭男人,要是沒有我,他能有今天嗎!我對他一心一意,他卻在外麵找女人,對得起我麽!我心裏總是揣著這件事,因此寢食難安,漸漸的,我晚上就睡不著覺了,我一直想迴娘家,到省城大醫院看病,但是他老是拖著,想盡辦法不讓我走,其實他的心思我知道,是擔心我迴去之後,被我父母看出來,或者是告訴我父母,那他也就走到頭了。”


    能對夏海說這番話,也是說明沈玉晴沒有把夏海當外人,應該說是真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了。當然,沈玉晴也不怕夏海出去胡說八道,如果夏海敢在外麵亂說,沈玉晴分分鍾就能讓他人間蒸發。


    “原來是這樣……”夏海輕輕點頭,跟著說道:“其實,我覺得何縣長對您還是有感情的,要不然也不會在您生病的時候那麽著急。另外,我覺得男人麽,都想有個孩子來傳宗接代,如果就此斷了香火,隻怕是個正常男人難以接受。當然,我這是站在男人的角度上看問題了”


    “這一點,我是可以理解,隻不過我恨他背著我做這種事,你不知道,我曾經跟他提過,他們家一脈單傳,就他一個兒子,我也不想他們家斷了後,所以讓他找個女人借孕生子。可是他呢,在我麵前信誓旦旦的說,這都是命,這輩子他都不會去碰別的女人,如果想要的話,就去醫院做個試管嬰兒。誰曾想,他當麵說一套,背後做一套,不僅和那個女人生了孩子,還有了感情,這是我萬萬不能容忍的!”沈玉晴很是哀怨地說道。


    “這就是何縣長的不對了,可是現在事已至此,總不能就這麽耗著吧,您的心裏總是揣著這件事,才讓您的身體越來越差,所以我想,咱們還是想出一個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夏海試探地說道。


    “我已經交代何應清把人給我交出來,但他不肯,所以我隻好親自讓人去找。這件事上,我不會告訴我的父母,免得讓父母說我當年的選擇是錯的,不過,人我是一定要找到的,她們一定得死,這就是敢跟我搶男人的下場!”沈玉晴惡狠狠地說道。


    這一刻,她再次露出自己猙獰的麵目,何應清說的一點不錯,媳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也不是一個溫柔的女人,但也要分在什麽人的麵前。她喜歡夏海,把夏海當成了自己的兒子,所以才會一臉的慈祥。


    夏海心中打了個顫,看來這位縣長夫人如果發狠起來,真不是一般女人能比的。


    見沈玉晴說的這麽狠,夏海也覺得不太好勸說,奈何自己終究是受了何應清的委托,不能不辦事。略一思量,夏海有了主意,他決定反其道而行,“媽,那您說,如果您真的把那對母子殺了,您心中的怒火會消失麽?到時候,您又要如何麵對何縣長呢?你們夫妻今後的生活,又會是什麽樣子呢?”


    “這……”沈玉晴從小就嬌生慣養,做事很少去考慮後果,就連他人的感受,她都很少去考慮。現在一聽夏海這麽說,一時間也陷入沉思,夏海的話沒有錯,如果自己真的殺了那對母子,隻怕自己和何應清多年的感情會就此崩裂,再無迴轉的餘地。


    過了許久,沈玉晴才說道:“算了,先不說這個了,趕緊給我按摩吧,我想睡覺了。”


    “好的,媽。”夏海說完,繼續按摩起來,同時默默施展起幻心術。


    轉眼間,沈玉晴便沉睡過去。


    夏海擦了擦臉上的淚痕,閉上眼睛思量了一下,便轉身出了房間。


    即便夏海擦了臉,可依舊被沈雪、劉詩詩、何應清看了出來,沈雪和何應清少不得尋問到底發生了什麽,夏海也沒隱瞞,將沈玉晴認自己當兒子,自己認沈玉晴當媽的事兒說了一遍。


    沈雪一聽這話,倒是高興的不得了,馬上抓著夏海的胳膊,“那你現在就是我姑媽的兒子了,那也就是我哥了,你按摩就把人給按睡著了,這招我還沒體驗過呢,來來來,到我房間給我按按,不過按完得馬上出去,畢竟男女有別。”


    說完,她就扯著夏海去她的房間。


    這幾天來,她就一直在好奇,夏海是怎麽輕輕按幾下頭就能把失眠的姑媽給按睡著的,為了這個,她還專門拿姑媽和保姆當試驗品,學著夏海的樣子按了幾次,可一次也沒成功。所以這次,她打算親身感受一下。


    誰曾想,她躺到床上之後,夏海隻是按了幾下,都沒等她感受呢,她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離開沈雪的臥室,夏海和劉詩詩向何應清辭行,何應清對夏海的表現很是滿意,既然成為了自己老婆的幹兒子,那幫他解決問題,應該會更加容易一些。至於說,算不算是自己的幹兒子,那就得等夫妻和好之後再說了。


    何應清讓司機送二人迴去,這次夏海沒有拒絕,坐車迴到迴春堂,先是送劉詩詩上樓,也沒在家裏坐,隻聊了幾句,夏海便離開。但他沒有迴自己住的地方,而是搭車去了距離縣大院最近的一家酒店下榻。


    夏海現在也有錢了,住個酒店也不算什麽,而且今天晚上還有不少事情要做。


    開了個房間,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夏海就上床躺下,閉上眼睛,腦海中勾勒出沈玉晴的模樣,跟著默默運轉精神力,施展入夢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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