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一晃眼的功夫,時光已匆匆流逝,來到了康熙四十六年。


    這三年來,玉書的變化是極大的。


    不說其他,光說外表的改變,就足夠令人吃驚。


    現在,玉書已經徹底長開,再不複曾經的清秀平凡,變成了個細眉長眼瓜子臉,高鼻櫻唇尖下頦的美人兒了。


    這張臉,乍一看,與三年前完全不是同一個人。仔細看看,才能隱隱看到當初的一點兒影子。


    而且,她的身材也有了很大變化。從一個小草似的幹巴巴的平板丫頭,變成了一個纖穠合度,風姿綽約的小女人。


    這般相貌與身姿,再配上那瑩白滑膩、恍若透明的肌膚,讓她在男人眼中,完全就是個絕色。當然,是普通人意義上的絕色美人。


    但,事實上,現在的樣貌,還隻是玉書使法子掩蓋住了一部分風華姿容的結果。


    三年過去,她的功力已成功步入了元嬰期,而身體的各部位也已經被靈氣徹底改造完成,與普通人半分也不同了。


    自此後,她再不會如尋常女子一般來月事兒不說,容貌體態也將一直保持在這個樣子,再也不會發生變化了。


    除了功力大進之外,龍騰商鋪中的積分也大為增長。


    那套看中的飛劍也早就被她收入囊中,現在已化為了她的本命靈寶,寄於丹田之內,布陣對戰,如臂指使一般。


    另外,她還用積分兌換了不少東西,用於經營善堂。最常用的,便是聯絡儀。


    經過三年發展,玉書的善堂分部,已遍布了小半個國家。


    每個較為重要的手下,她都給配了忠心符和聯絡儀,以保障善堂人員的忠誠和聯係。


    因已決心推翻當朝,自己為皇。這三年,玉書加重了些自己政治方麵的學習。


    在換到相關書籍,並研究了各個國家體製後,她又在最重要的手下中添了兩員大將——奔霄和挾翼。


    奔霄是個娃娃臉兒,一米七左右的身高,看上去一副沒長開的少年樣子,實際上他已經行過冠禮了。


    因他武功十分超絕,玉書便讓他做暗探總首領,主管收集情報。


    挾翼則是一個外表看去溫柔嫻雅的淑女,內在卻有著一股憂國憂民的廣大情懷和一顆堅韌不屈的心。


    因她這般脾性,玉書便把從超光手上的立法權、即創建法律條文和管理準備在以後設立的民情所的差事交給了她。


    善堂發展態勢良好,玉書在貝勒府內的生活也已經穩定了下來。


    白日裏,除非胤禛休沐,玉書便隻能在傍晚或是晚上才看見他。


    於是,白天除了固定的請安日子之外,玉書的時間是完全由自己支配的。


    因她周圍監視的人頗多,她也不曾做什麽出格的事兒。除了中午午睡去空間內修煉之外,便如尋常女子一般。


    練練字,畫畫畫,彈彈琴,繡繡花,看兩本子書,琢磨琢磨吃食,一天便也就過去了。


    那些政體方麵的書籍便是這個時間段內看的,隻是外頭包了其他封麵的書皮。看完了,就將原書從空間中替換出來,於是也不虞會露餡。


    這些年胤禛一直不曾有與康熙巡幸塞外的機會,於是每年夏天便都會帶玉書去京郊的莊子裏避暑。


    每到這個時候,玉書白天接觸他的時間就會變長。每到他來,玉書活動就成了圍著這位爺打轉兒。她的生活,才會略有不同。


    若沒了胤禛打擾,那她白日裏的生活,便如一灘死水般,一成不變。


    這個時候,玉書才了解了那些內宅女子們樂於爭鬥的心情。


    日子這般無聊無趣,若再不與人鬥一鬥,爭一爭,給自己添點精彩,那連活著都沒什麽意思了吧?


    被圈在這個大宅子裏的女人們,都是可悲可憐的。


    被關在這個四四方方的大宅子裏,她們不能隨意出門,不能隨意交際。


    外麵世界的廣袤和精彩與她們半分也不相幹,抬起頭,能看到的,隻有一個個小院子內,四四方方的一片天。


    她們沒有事業,沒有愛好。除了地位之外,再也沒有她們可以為之拚搏的東西。


    於是,她們隻能鬥,隻能搶,隻能拚盡全力去抓住這府裏頭那唯一一個男人的寵愛。


    登上高位,得到寵幸,有個孩子,或者幾個孩子,成了她們最終極的夢想。


    這種人生目標,多麽可悲,可歎。


    玉書是為她們惋惜的。可是,她是個足夠自私冷漠的女人。


    為了自己,即便對這些女子心有憐憫,她也不曾想過,要將胤禛的寵愛分出半分去。


    是的,讓這府裏其他女人咬碎了牙根,憤恨難耐的是,即便三年過去,胤禛對玉書寵愛半分不減不說,還榮寵愈盛起來。


    胤禛迴內院的天數,仍保持在一個月裏最多有半個月的頻率。這短短的十五天,玉書仍與剛入府時一般,至少能占據一半。


    某一次,朝堂上政務太過繁忙,而胤禛又勞累非常,他在玉書的院子裏,整整呆了十三天。


    是的,那一整月,除了福晉那兒,胤禛隻去了玉書的院子。


    三年過去,整個府裏頭的女人都從恨不能紮玉書小人兒的嫉恨難當,變成了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奈。


    不是沒人對玉書下手,不提玉書本身能力,便是胤禛對玉書的保護,也一年比一年嚴密。


    沒錯,胤禛對玉書是越發的好了。


    某些時候,玉書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他對她的那一絲絲愛意。


    因為對她有感情,於是,胤禛對玉書的寵縱便越發多了起來。


    他給她最多天的侍寢,給她最周到的照顧。給她她最喜歡的東西,也把自己最喜歡的,放到玉書的院子裏。


    三年過去,玉書的院子裏再不複當初的簡陋模樣。


    外邊種著的花草越發名貴美麗,屋裏頭的家具擺件,也個頂個的低調奢華、貴重精致。


    除此之外,他賞給玉書的東西擺滿了三個庫房,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精美瓷器、簪環玉佩、西洋鏡子……隻要是他認為她能用得上的,無一遺漏。


    玉書的院子內外,全都經過了胤禛的改造,處處都是他的痕跡,他的品味。


    除了一個側福晉之位,胤禛把他認為她想要的和他想要給的,全都給了她。


    包括他本身對女人那所剩無幾的愛。


    玉書知道,在她的水滴石穿之下,這個男人,對她動了真心。


    是的,胤禛這般榮寵,是愛上了她,而不是將她當成什麽靶子。


    像胤禛這種男人,遇到心愛的女人,隻會給她足夠的縱寵和照顧。他不需要任何女人當玉書的靶子,也不屑於將對她的特殊隱藏起來。


    因為,他足夠自負。


    所以他相信,以自己的能力,隻不過是保護區區一個女人而已,有何可為難的?


    若在他自己的府裏,連寵愛心愛的女人都要遮遮掩掩,這般無能,那他還談什麽謀求大位,造福百姓?


    所以,玉書白日裏的百無聊賴中,自然有胤禛的極大功勞。


    他將玉書保護的嚴嚴實實的,沒有半隻暗手能伸到她身邊來,於是也自然不必要她親去處理什麽了。


    相比白日裏的無聊,玉書夜間生活相對就豐富多彩了起來。


    胤禛來,那不必說,練功是最重要的;禛不來,玉書便有了充足的時間,來打理自己的事情——


    要麽在空間中練習劍術,鍛煉法術;要麽和手下視頻開會,或是直接出去麵見新的下屬;


    要麽借由縮地成寸,遊覽名山大川,尋找天才地寶;每一個夜晚都過得有滋有味,豐富極了。


    她是盼著在她功法有成內,日子就這般過下去的。可惜的是,生活總是不可預測的。總有一些變故會突然出現,讓人措不及防。


    康熙四十六年,新一次的秀女大挑,再有幾個月,就要開始了。


    府裏的奴才們都在傳,說是今年會有爺門下奴才、年家的小姐入府,且那小姐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半分也不比這府裏的鈕祜祿格格差。


    而且,傳說中,這年小姐不但相貌極好,連才學也是少人能及。吟詩作賦、琴棋書畫就沒有這位才女不會的。


    不知為何,這般風言風語,在玉書請安迴院子的路上,總能有奴才在背地裏偷偷議論。


    玉書心知,這是有人特意安排的。為的什麽,自不必說。


    雖然聽了幾耳朵,玉書卻沒將此事放在身上。


    便是那女人再美又能如何?


    這般想,不是她太過自負。


    憑她的樣貌和身體,得寵已是妥妥的了。何況現在,她還擁有胤禛的感情。


    雖然那男人感情稀缺,但正是因為這樣,便是付出一點點的真情,對他而言,都彌足珍貴起來。


    他在她身上投了愛,那他就絕不會隨隨便便讓這份愛,因他的所作所為,化作虛無。


    就憑這個,玉書也相信,隻要她不去故意消磨,便再是誰來,憑著這點感情,胤禛對她的寵愛也不會減少半分。


    是的,以玉書那少的可憐的對清史的了解來說,她並不知道有年貴妃這號人物的存在,不然她不會對年氏這般掉以輕心。


    她能知道自己身的份,還有胤禛這個四爺能當上皇帝的事兒,還多虧當年的某部電視劇《x嬛傳》太紅,她聽了別人的討論了一耳朵,才清楚的。


    而在穿到清朝之前,別說正史了,便是辮子戲、清朝有關的小說,她都沒什麽興趣。


    她隻知道揚州十日、嘉定三屠、文字獄、鴉片戰爭、八國聯軍入侵……這些初、高中曆史課本曾經提過的屈辱,剩下的,作為一個理工科生,她就能對關於清朝的一切都不聞不看不聽。


    她沒興趣自找憋屈。


    於是,什麽清朝是什麽體製、具體有多少個皇帝、他們的嬪妃如何如何……等等,在穿來之前,她都統統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就更別提什麽年貴妃了。


    正因如此,玉書才對自己足夠自信、對年氏的入府半分也不擔心,便也更沒想過要去使法子去阻止她進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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